第13章 一刀砍半船

蘇永攤開手裡的紙條,上面寫着:“蘇蕭隊伍約五千,盡皆騎兵,利快攻;駐防則全權交由鐵獅軍。另炎龍已成立小隊水軍,軍器部有仿造疾風戰船。”

原來那敵人的類似龍舟戰船竟然叫做“疾風”,倒算得是一個好名字。

他微微一笑,交給了血清風等人。

楊一虎看過,對他微笑道:“那蘇將軍又給他們留下了什麼呢?”

“一個圈套。”蘇永微笑道。話音剛落,身旁的蕭長風馬上眼睛就亮了。這幾天來,他都快要憋出病來了。

“血統領,麻煩你明日整頓靠近海角島一帶的最南線大陸駐軍,略爲向東轉移,最好把聲勢弄得大一點,能讓他們在海上的斥候能注意得到。”蘇永拱手道。

血清風點點頭,然後道:“就看這情報,矮倭人的眼線就潛伏在軍營周邊,我們的駐軍活動,還有軍器部,海務處,知府衙門等地方都落入了對方眼中,可見對方對我們的瞭解遠在我們對他們的瞭解之上,幸好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懷疑到了銅鑼島。”

蘇永點頭道:“銅鑼島也只是我們幾個人懷疑罷了,而且也沒得到證實,對方自是無法得知。不過這銅鑼島,是一定要去一趟的,去的人還不能少了。”

蕭長風搖頭道:“海路遙遠,對方戰船密集,敵人衆多,怎麼去?”他本來極有信心,但是前提是站在地面上。如果站在船上,就得打個折扣了。

蘇永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裡閃過一絲回憶,略略一呆之後才嘆道:“蕭大哥,還記得我們怎麼殺入雁蒙麼?”

蕭長風沉吟一刻,苦笑道:“好像大部分還是用的偷襲。”

“對。”蘇永雙掌一拍:“在黑森林外用的是偷襲,縱火燒糧草也是偷襲,就算最後殺入依莫爾,也還是偷襲。除了在冥河與落日格打過幾場血戰之外,大半都是依靠偷襲。這偷襲實在是個損失少利益大的戰術,得多多利用。”

“但這是在海上,到處是對方的眼線,我們出海後就沒有一絲優勢了,怎麼偷襲?”蕭長風不解道。且不說那銅鑼島離大陸極遠,就算五千黑旋風人員全數出海,這大半旱鴨子也無法對付近萬的倭人。而鐵獅軍一方面要駐守地方,同時也沒有那麼多的戰船可以承載。

蘇永嘴角微微上翹,泛起一絲笑意:“別忘了,我們在草原上也是一樣,舉目都是雁蒙人,何曾有過眼線來?”

倒是楊一虎聽出了一點東西來:“蘇將軍的意思,是要假扮倭人過去銅鑼島?”

蘇永微笑道:“楊將軍果然眼光如炬。”他轉過身子,對着血清風一揖道:“單憑山本太郎的口述與圖紙,沒有實物,還是造不出倭寇那種龍舟戰船來。所以,我打算搶幾艘。搶到之後,還要靠血統領多多督促軍器部趕製。”

要搶?還要搶幾艘?衆人大吃一驚。

第二天。

雷州城南六十里與海角島隔海相望的海安港。

港口的鐵獅駐軍一早就列好了陣型,一應戰馬車輛及少量傳統平底戰船,早在凌晨就已佈置停當,在日上三竿的時候,低調的戰鼓擂起,一衆駐軍開始向着東邊出發。

“這是怎麼了?”一些地方居民驚異的叫了起來:“官兵要走了麼?那我們怎麼辦?”

“唉你們不知道,聽說鐵獅軍探知了那倭人大多藏在東邊一帶島嶼,現在正要往東邊增兵。這裡以後就只剩下地方民團了。”一名顯然知道“內幕”的人大聲嚷道。

“那怎麼行?地方民團哪裡能對付那些窮兇極惡的倭人?”很多人都驚呼起來。

很顯然他們抗議無效,那軍隊整齊肅穆走的毫不留情,即便他們在後面大叫挽留,軍人們依然走的極爲迅速,片刻之後只剩下茫茫平地上的一抹黑影。

但他們的噩夢還在後頭,似乎就是爲了響應這些地方居民的驚慌情緒,大軍走後才一個多時辰,還沒到正午時刻,海面上突然出現了幾個黑點。

“倭寇來了。”有些還爲着大軍離去正在熱烈展開討論的三姑六婆們第一時間作出反應,刺耳的尖叫立即響了起來。

於是,海安港一帶又重複了以往的做法,街上的商戶手忙腳亂的收拾着自己的值錢東西準備鎖門遠走,那些擺着小攤的小販們更是慌成一團甚至扔掉了挑子,沿海的居民則是趕緊奔回家中用木板死命頂住大門然後找牀底躲着。

然而那些倭人的疾風戰船來的極快,只不過過了一刻,就已靠到港口邊上。

幾百名高舉着閃亮戰刀狂呼着嘰裡咕嚕的倭寇們很快從岸邊衝了上來,而那條街上甚至還有些走不及的行人。

頓時一片魚腥味的海安港更是亂成一團。

然而,就在倭人眼看就要殺入街道之中準備打開那些商鋪洗劫的時候,沿海的幾座木頭小樓突然窗口全部呯的一聲打開來,無數個身着黑色衣甲的將士跳了出來,和身只在泥地上一滾,就大喝着高舉戰刀朝那些亂七八糟分散着的倭寇殺了過去。

而在另一側,更多的黑衣將士則在街上的小巷裡突然涌出,對已經進入巷口的倭寇形成了圍攻之勢。就看那些將士殺氣凜凜的威勢,絕對不是那些地方民團能擁有的,那明顯是經歷過經年血火洗練的鐵血軍士。

“巴嘎,不好啦,中了埋伏,死啦死啦的啦,快撤。”一名本來奔在最前面的倭人頭領大叫一聲,轉身就往港口跑去,走的比來時還快。

而剩下還有些待在疾風戰船上的倭人,一看勢頭不好,馬上就砍斷纜繩,準備逃竄。

他們早已熟悉這個規律,一旦中了埋伏,不用顧那些上岸的同夥,只要迅速開船逃出就可。那些能躲過追擊能逃到岸邊的,自然會游水過來上船。

也就因爲他們極爲機警,並且能快速反應,加之疾風戰船啓動極快,所以這麼多年來還沒給炎龍搶過一艘戰船。

黑衣軍士還沒衝近港口,那些戰船卻都已經開始離岸並拉起了風帆。

此時倭寇人手不足,只能通過迅速划船離岸然後通過風帆逃離。而那些黑衣軍士雖然功夫不錯但顯然不會水,只能望洋興嘆。

但此刻沿海的街道上不知什麼時候響起了蹄聲,而且蹄聲極快,那根本不應該是馬蹄擁有的速度,就像奔雷一般。

奔雷一般的聲音,奔雷一般的速度。

明明只有一個響聲,卻密集得幾乎毫無間隔,如同千軍萬馬一般。

一匹無比神駿而且頭上生着兩個鹿角的古怪白馬衝了出來。馬上騎士瞬間越過那羣不斷後退的倭寇,隨手一刀把那名領頭的倭寇首領連人帶刀砍成兩半,就挾帶着風雷之速毫無停滯的向着港口衝去。

就在敵我雙方無比驚異的目光中,那匹白馬飛越數十米海面,縱身往離岸最遠的那艘疾風戰船跳去。

而馬上騎士身在空中,卻雙足在馬背上一點,人繼續往前躍出數丈,他吐氣開聲,一聲大喝之下,手中血刀斬出一道巨大的半月幻影,就如同天雷掃過一般,最遠的這艘疾風戰船在他一擊之下,船身發出極爲恐怖的一聲脆響,竟然驟然斷成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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