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減兩億就減兩億，咱們一手交人一手交錢！”他咬了咬牙，趕緊把那剩下的三億拿到手，要是再節外生枝，再沒一億，那他真是欲哭無淚了。
說完，他也示意身邊的人趕緊把孟陽這個災星送過去。要不是這個傢伙話多，可能還不用再虧一億。
很快，孟陽被兩人押着來到他們的中間，這次，沒有人敢去動地上那張銀行卡了。
成真倒是輕易地把它撿起來，扭頭看看王信的臉色。
竟然真讓他討價成功，只需要交出三億，王信也沒意見：“成大哥，給他吧。”
成真這才走過去，把卡交給白頭翁小弟的手上。
可是，就在這一瞬間——
白頭翁和王信同時想到一個問題。
“慢……”
“慢着——”
“我要看看裡面是不是有三億！”
“裡面是五億，我還得轉兩億回自己賬號呢！”
白頭翁懷疑銀行卡里面根本沒錢，可能就是個騙局，王信則差點忘了轉賬。
成真聽了，立即一把拉過小弟的手腕，‘咔嚓’地把它硬生生折斷，再把他手中的銀行卡輕易奪回來。
那個小弟馬上痛得另外一隻手狠狠捏着它，忍痛着，也跟“紅牛”一樣，滾回後面包紮去了。
另一個小弟趕緊驚慌地把孟陽拉回去。
真是一個個是膿包。白頭翁厭惡地瞥了他一眼，只好自己徑直走過去。
“爲了謹慎起見，我建議先看看裡面的金額……”
“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王信也走過去接過成真的銀行卡，馬上同意驗卡。
他不僅要驗卡，還要把卡里的兩億轉賬自己的賬號。
不然，他不虧也被自己蠢死了。
於是，兩人很快達成意見，白頭翁指指街尾那個櫃員機，“去那邊驗！”
兩人突然又一起結伴前行，只剩下孟陽一臉懵圈地在後面驚恐地嚎叫：“可惡，你那卡是不是根本沒錢，你可別耍他，耍他我就沒命了，我沒命我媽一定不會放過你，我姐也不……”
這時候，孟陽似乎才感到王信的重要，如果他輕輕耍一個小花招，那他被綁架的噩夢就得繼續，一直在無窮盡的黑暗中沉淪。
他這話不僅讓白頭翁更加警惕王信，還更加提醒了邊鋒。
因爲街尾的櫃員機離這裡還有幾十米，王信要走過去，老劉他們也自然跟着過去，既然他強悍的手下都跟去了，白頭翁的手下自然也得跟着過去保護白頭翁。
這麼一來，孟陽也不能撇下不管。
“把他也給我帶上！”
白頭翁扭頭朝他們大吼一聲，其實也意在提醒王信，人質還在他手中，千萬不要耍小聰明，不然就要他人財兩空。
王信纔不理會孟陽對他的不信任，他總不能回過頭去像哄小孩似的信誓旦旦向他保證。
但剛經過邊鋒面前，見邊鋒也傻愣地要跟在後面保護他，不由扭頭朝他瞪去一眼。
“嗯？”鼻中不由懷疑地輕哼一聲。
就這個微妙的表情，多人都捕捉到了，尤其是白頭翁和邊鋒。
不過，他們的解釋都不盡相同。
“你們認識的？”
白頭翁現在有點懷疑邊鋒就是孟家派來營救孟陽的先頭部隊，只不過被他後來的勒索化解了，孟家這纔不得不乖乖讓人拿贖金來。
“不認識。”王信扭過頭冷哼一聲。
就算他承認邊鋒是先頭部隊，也不承認認識他，因爲他暫時還不想曝光自己和地下世界的種種關係。
白頭翁還是不太相信，不過也沒有再多問，畢竟他的心思又很快回到那三億鉅款上。
他還在考慮着，萬一這真是王信的‘空卡計’，他該怎麼指揮那些小弟……
邊鋒接收到王信的信息卻不是嫌棄，而是另有安排。
爲了確認王信這模棱兩可的示意，他又扭頭望向老劉。
老劉的示意果然清晰得多，那就是向他微微點點頭。
這點頭啊，那就是允許他大幹特幹的意思！
那就是說，那張卡是空的！
王信這根本就是‘引蛇出洞’之計？
素有計謀的邊鋒想到這裡，心中頓時激動不已：“我就知道，老大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乖乖就範……他，這是在暗示我趁機制造混亂把那人救出來……”
其實他還是誤會了王信，王信只是想他別靠太近而已。
他想着，停下了想要跟隨的腳步，一雙深邃的眼眸這時候需要閃出他最後智慧的火花，這是一個機會，一個最後的機會，他不得不搜腸刮肚挖盡心思地尋找對面哪怕一丁點的漏洞。
看着大量從他面前走過的人羣，在人羣中找到後面步步緊盯的自己小弟。
突然，他發現了‘雷公服務辦事處’門口右側有個什麼東西？
是變壓電閘櫃！
乖乖，他打從出道以來，這種關電的陰損招數沒有少幹過。
如今，白頭翁的小弟因爲護送着孟陽走過去，竟然把它露出來不管不理！
這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嗎？
邊鋒直勾勾地看着在他們後面遠遠跟隨的自己小弟經過那個變壓電箱……
好，現在那個變壓電箱是他的地盤了。
“你們慢着……”
接着，他馬上疾跑過去，喝住自己的小弟，過去就是一頓面授機宜。
末了，他從小弟手中奪過鐵管，‘咣咣咣’的砸開變壓電箱的鎖頭，拉開閘門，裡面好像有着一個大功勞在等着他，而那個拉閘把手，就是他的勳章！
“我拉了，你們準備……”說完，他激動地伸手過去，用力往下一拽！
而這時，王信和白頭翁來到了街尾的櫃員機面前。
這櫃員機是一個凹進牆空間的一個三面玻璃、不鏽鋼方管架成的小屋，是銀行設計得非常安全又人性化的防偷窺防搶劫最新作品。
在櫃員機面前，王信還向白頭翁作個請的手勢，算是敬老，讓他先進吧。
其實不是，是他這時候要聽清楚對講耳機裡面的對話。
“王先生，我換個地方，這裡被你那邊的屋檐擋住，看不到你……”在天台的張輝忽然感到很爲難地告訴他。
“老大，放心，我這裡看得更清楚，不過你進去的時候，一定要站到右邊去。”
隨後李強的話則讓他們都放心。
白頭翁絲毫不覺得王信這是在敬老。
他瞥了一眼櫃員機裡面的空間，裡面勉強可以擠下兩個人，多擠一個都關不上門，當然，他也不想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的密碼和資產。
裡面還可以用實心的鐵門栓栓住。
這又讓他不禁有點掂量，要是王信在裡面向他出手，裡面只有兩人，當年手段殘忍的他能不能贏過此時年輕力壯的王信呢？
王信聽完他們的分析，確定了安全方案後，也徑直拉門走進去，按照李強說的，先搶下右邊的位置。
這時，他才發現白頭翁還沒有先走進來。
“你不進來，怎麼知道里面有三億？”他沒有關門，反而回頭衝白頭翁冷嘲一聲。
但這一聲冷嘲卻有如一盆冷水從白頭翁的頭上澆下來。
這好像就是一個‘引君入甕’的計謀，要是那張卡是空的，他走進去就是送給王信當人質，到時候王信要是拿他換孟陽，他最後屁都得不到一個。
“你稍等……”
白頭翁黃濁的眸底忽然閃過一絲殺意，招手旁邊一個小弟過去，揹着老劉他們，暗暗從小弟的皮帶下面抽出一把小刀藏在手心，這才安心地在老劉懷疑的目光下大踏步走進去，還栓上了門栓。
因爲這時候，這個狹窄的空間對他反而有利了。
“你怎麼說也是個老江湖了，竟然還怕我這個小白？”王信則不以爲然地繼續冷嘲他。
然而，他越是淡定，白頭翁越是覺得他是故作鎮定，越是覺得他後面還有蹊蹺。
王信自信地一笑，把卡在他面前晃了晃，再當着他的面塞進櫃員機裡面，按下6個8的密碼。
這個密碼不是重點，但也漸漸吸引了白頭翁的目光，因爲在下一瞬，進入的界面出現了。
“看餘額……”他馬上激動地要王信把餘額給他先點出來。
五億，五億，裡面真有五億！
還是空的？
這時候，他的心情尤其的忐忑，比他幾十年的江湖經驗還要緊張。
因爲萬一是空的，那他就要下狠手了！
“刷——”
界面一轉，跳出來一連串十幾個零的數字。
當然，那麼多個零，不代表是空卡，因爲空卡最多隻有三個零。
十幾個零後面，由一個阿拉伯數字5帶頭！
哇，真是帥呆了，這串數字真可愛，那個5真帶勁！
白頭翁內心驚喜得差點爆炸，這回，他終於可以長長鬆一口氣了。
“怎麼樣，是真的吧？”王信看見那五億也高興地問他。
雖然他從來不會懷疑這張卡是空的，但看着還可以省下2億，比他賣兩瓶藥水還來勁，自然也高興。
“是，是真的……”白頭翁不得不點點頭。
“那我接下來要轉賬兩億到我的賬號，你先出去……”
接着，王信要轉賬了，當然不能讓他在旁邊看着輸賬號密碼的過程，就客氣地把他請出去。
本來，這已經是大家約束而定的事，在輸入密碼那麼敏感的事面前，白頭翁迴避一下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