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荒山,陳二旦一路前行,之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阻礙,大概走了半個時辰,一條長長的石板道出現,像一條蜿蜒的長蛇,就是不知道盡頭是何處。
陳二旦走着,開始感覺到身體隱隱有一些不適,自己內觀身體一番,卻又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陳二旦內觀,卻沒有外觀,若是外觀,就可以看到額頭上的符紋,也能看到那白色符紋正在慢慢朝黃色轉變。
漸漸地,一股氣息若有若無,陳二旦開心起來,那是屬於戰場經過年月的洗禮和沉澱也能生出的氣息,熱血而又讓人凝重。
不多時,一處戰場出現在眼前,那戰場,在上百丈的高空,方圓百里大水,足夠過關的修士折騰。
石道的盡頭,戰場之下,一共有四人。三名青年,一名老頭。
陳二旦出現,老頭率先睜開眼睛,當看到陳二旦之時,老頭眉頭身軀皺起。
三名修士,都是荒天路的歷練者。看到修士,陳二旦第一時間便釋放神識去感應。因爲金獅在自己前面離開巨山的時間並不長,遭到毒手,基本上確定在這三名修士之中。
三名修士均是閉目盤坐,排成一條直線,各自相隔十幾丈,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顯現不是一路人。
離陳二旦最近一人,身材魁梧,眉骨粗大,留着一頭寸發,面無表情。陳二旦首先感應的便是這寸發修士,在他身上沒有感覺到與金獅有關的氣息,也沒有感覺到那大褲衩上的毀滅氣息和味道。
寸發修士之後,是一名長得十分英俊的修士,雖然英俊,但是一張如冰霜一樣的臉讓他看起來十分冷酷,這樣的冷酷,要麼是裝帥,要麼就是一個極其血腥或者手段殘忍的傢伙,只不過似乎受了傷,此時正在療傷。
冷酷修士之後,是離戰場最近的修士,那修士,看上去有些消瘦,但是一身穿着卻是十分精神。而且一雙眼睛,十分的深遂,陳二旦看到他的眼睛,彷彿有混沌的味道。此人也是城府極深的類人。
三人各具風格,但是陳二旦都沒有感應到與金獅有關的和毀滅的味道。
三人都十分強大,當然能到這裡的修士都很強。
老頭眉頭舒展開來,但是內心中微微有一些失望。他開口道:“戰場比武,帝子路還沒有人到達,所以先來後道,按照前後順序排隊等待,帝子路來一人,安順序上一人對戰。”
聞言,陳二旦在寸發修士旁邊二十丈的地方盤坐下來。一坐下來,陳二旦便思考,從時間來看,寸發修士是三人之中最後一個到達這裡的,金獅很有可能是遇到他。
但是金獅也不是一個吃素的傢伙,手段也是不少,並且有老屠夫贈給他的殺豬刀,要想擊殺金獅,必須要付出代價。從這點看,那冷酷修士受傷,他也有可能是和金獅交手那人。
唯獨只是那消瘦修士,從時間來看,三人之中他來得最早,和遭遇的機會不大,從戰鬥上來看,他也沒有受傷,所以他的機率不大。陳二旦將目標鎖定在寸發修士和冷酷修士二人身上。
陳二旦有種衝動,將寸發修士和冷酷修士一起擊殺,但他忍了下來,並沒有這樣做,一是不找出金獅是遭誰的毒手,他心裡不甘心,所有不能就這樣擊殺,要慢慢調查出來。二是陳二旦現在這個狀態,如何擊殺這兩名修士,恐怕是過關都有些難。
當然,陳二旦也糾結過,要是殺金獅的兇手死在戰場上怎麼辦?後來陳二旦也釋然,連身懷殺豬刀的金獅都完蛋,帝子路上又有幾人可能攔住他。
陳二旦在心裡思考着,只見那老頭眉頭又皺起來,似乎是在糾結一些東西。許久過後,老頭似乎是有所決定,當下問陳二旦道:“你可是陳二旦。”
聞言陳二旦迴應道:“正是。”
陳二旦回答自己是陳二旦之時,寸發修士和冷酷修士都睜開眼睛,盯着陳二旦打量,而那消瘦修士,也是看了陳二旦一眼,畢竟他們都荒天路前幾關走來,陳二旦之名也如雷貫耳。
老頭又問道:“那你中了七色鬼咒你可知曉?”
七色鬼咒!!!!
不但是陳二旦,其它三名修士都是一驚。
見陳二旦反應,老頭立即知曉陳二旦並不知道自己中了七色鬼咒,當下大手一揮,一道能量出現,形成一面鏡子。
“看你的額頭。”
老頭說道。
陳二旦在鏡子之中,看到自己額頭有一個白色的符紋,和荒山裡那些遺骸上的符紋一模一樣,而且正在從白色變成黃色。陳二旦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感覺到身體不適,原來是中了這七色鬼咒。
只聽老頭接着道:“中了七色鬼咒之人,額頭上首先會出現白色符紋,一個時辰之後,白色符紋會慢慢變成黃色。白、黃、綠、青、紅、紫、黑七種顏色一個時辰一次相繼轉化,顏色轉化,中咒之人身體越慢慢腐爛到最後變成黑色,一時辰之後,中咒之人會全身腐爛而死,即便你陳二旦是五行體也不行,最多多活半個時辰。”
只能活七個時辰,陳二旦一下子如墜萬年冰窖,怎麼會這樣。
老頭接道道:“七色鬼咒雖然厲害,但是要想中咒除非七種咒都入體,所以不容易中咒,只可惜你經脈被鎖,不能飛行,只能徙步過荒山,而且運氣十分倒黴,纔會中這七色鬼咒。我想你一定被人第四關的普通百姓詛咒過你,這荒天路是有意志的存在,荒天路內的原住民詛咒這東西有時候會很靈的。”
“老前輩,這七色鬼咒可有解?”
陳二旦問道。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肯定有解,但是十分困難,但是礙於荒天路規則,老夫也不能爲什麼出手,況且老夫也沒那個手段。”
老頭停頓了一下,又道:“許多人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其它人不我到不在乎,不過前面那兩個老朋友也把希望壓在你身上。我不得不幫這個忙,你時間不多,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讓你先上戰場,等到了第七關,應該是有解的可能,至於你現在的狀況,能不能戰勝帝子路上的修士過關,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說實話,陳二旦不想先上戰場,因爲他想看前面這三名修士在戰場上對戰,看看能不能露出破綻,感應到那毀滅的氣息,也好找出殺金獅的兇手。
但是此時他時間不多,已經過去快一個時辰,自己只有六個時辰的時間,就算不死,肯定也會很悽慘。
糾結了少許,陳二旦還是決定先上戰場,只有保住了小命,也能爲金獅報仇,才行做更多的事,當下也只有祈禱這三名修士不要死在戰場上,尤其是寸發修士和冷酷修士。
“那就多謝老前輩了。”
陳二旦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