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夏雲楓三人喝得盡興之時,突然,酒樓外衝進來三十來名官兵,個個腰懸寶刀,銅盔鐵甲。原本其樂融融的酒樓,一下猶如沸油裡倒了碗冷水,頓時炸了鍋,見這陣勢,食客們紛紛扔下筷子起身就逃,生怕城門失火殃及魚池。
少許,一百姓裝扮的中年男子狐假虎威地走進夏雲楓三人所在的雅間,只見他賊眉鼠眼地朝典韋指了指,然後一臉媚笑地對着官兵頭頭說道:“軍爺,小的在後山砍柴時,所見殺人者正是那大漢。”
那官兵頭頭飛快地從腰帶中取出了一張通緝令,看了看典韋,然後又看了看通緝令上面的畫像,頓時面露喜色,哈哈大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典韋匹夫,看你今天還能往哪裡跑?”
“軍爺,小的賞錢呢?”見官兵頭頭已經認定了面前這壯漢正是通緝令上懸賞捉拿的要犯,中年男子點頭哈腰地將手伸到官兵頭頭面前討要了起來。而夏雲楓三人卻面不改色,依舊我行我素開懷暢飲,貌似眼前的官兵是透明的一樣。
官兵頭頭甚是高興,心想抓住典韋定能官升三級,當下也不在乎這點小錢,於是掏出一錠銀子丟了過去。中年男子喜上眉梢的從地上撿起銀子,放在口裡咬了咬,是真銀子,然後樂呵呵地轉身而去。
“爾等鼠輩竟敢勾結殺人要犯,來人啊,給我拿下。”官兵頭頭收起通緝令,刷拉一下拔出腰間的佩刀,齜牙咧嘴地獰笑了一聲。話畢,一羣如狼似虎的官兵全都手拿利器,狂喊着衝了過來。
“媽的,這年頭蒼蠅太多,喝個酒都得不到安寧。夏兄、郭兄請稍安勿躁,待我將該死的蒼蠅趕走了,咱們再喝個痛快!”典韋氣急敗壞地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往地上一砸,拿起雙鐵戟就衝了過去。
“哈哈!”夏雲楓豪情萬丈地大笑了幾聲,隨手提起屁股下面的板凳,厲聲說道:“典兄,趕蒼蠅的事情又怎麼少得了我呢?”
“小弟不懂武功,不能同兩位兄長並肩作戰,就在旁邊給你們敲碗助威吧。”郭嘉微微一笑,兩手各拿一根筷子在面前的碗口上有節奏地擊打了起來。
話說回來,這些蝦兵蟹將又怎是夏雲楓和典韋的對手,只見典韋揮舞起手中的雙戟,飛快地刺向衝在最前方的一個官兵。頓時,官兵本能的舉刀一擋,“噔”的一聲悶響,鐵戟重重的撞在了大刀上。這巨大的衝擊力,使得那名官兵整個人彈向了右側。
典韋哈哈大笑,同時右手的鐵戟急刺而出,只聽得“呲”的一聲肉裂,尖銳的鐵戟深深地插進了那名官兵的頭頸。隨着典韋飛快的抽出鐵戟,戟尖螺旋的血槽帶出了一大片鮮血。幾滴飛射的鮮血,深深的印在了典韋的身上。
這名官兵雙手一軟,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當”地一聲摔落在地上,他的身子卻沒有立刻的倒下去。只見他雙眼瞪得老大,緩緩的擡起雙手,想要捂住頭頸的血洞。就在這時,後面衝上來的幾個官兵,不經意的撞了一下那名官兵。他立刻失去平衡,張開了雙手直直的向着典韋撲去。
爲了躲開這名死不瞑目官兵的擁抱,典韋不得不微微的向後退了三步。就這一剎那的時間,他身子兩側,兩把大刀同時攔腰掃過。典韋再退一步,雙手揮舞兩柄鐵戟迎上了大刀,“噹噹”兩聲清響,大刀同時飛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典韋不等兩名官兵反應過來,雙鐵戟向前急刺。“呲呲”兩聲響,兩名官兵的胸口同時被刺中。典韋還沒來得及拔出鐵戟,七八個官兵一窩蜂的衝了過來。眼看大刀降至,情況十分危急,只見夏雲楓一個龍騰,在空中順勢將板凳一掃,噼裡啪啦幾下便將那七八個官兵打翻在地。
剩下的官兵看到被夏雲楓板凳掃中的夥伴滿地打滾哀號,已經心生膽怯,又見典韋雙鐵戟左刺右打所向無敵,頓時鬥志立刻土崩瓦解。那官兵頭頭嚇的趕緊後退幾步,臉上再也沒有先前的傲氣,換上了一副恭敬的面孔,戰戰兢兢地對着夏雲楓說道:“這位好漢,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之處還請多多海涵!”
夏雲楓也不說話,自顧着向官兵頭頭走去,嘴角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那是一絲輕蔑的笑容,一絲陰毒的笑容。衆官兵已無護主之心,當下保住性命要緊,見夏雲楓緩緩走來,紛紛向兩側散去,彷彿走來的是一條毒蛇,隨時都可能咬傷自己。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好漢。還望好漢手下留情,饒了小的。”官兵頭頭見事已至此,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還是懂的,只得他“撲通”一下跪在夏雲楓的面前,一個勁地磕頭。
“軟蛋!”夏雲楓冷笑了一聲,凌空飛起一腳,將官兵頭頭踢翻在地,然後用力地踩着他那肥頭大耳的腦袋,繼而笑嘻嘻地從他懷中摸出一個錢袋。夏雲楓拿在手中掂量了掂量,感覺裡面不少於五十兩銀子,於是將錢袋丟給躲在桌子底下正瑟瑟發抖的老闆,微微一笑道:“軍爺今天高興,請哥幾個喝酒,這些錢就作爲酒錢和打壞東西的賠償。”
這年頭賊人和官兵是絕對惹不起的,今日同時遇到這兩種人,老闆早就嚇得屁滾尿流,心中默默祈禱瘟神儘快離開。至於酒錢和打壞的東西就自認倒黴,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夏雲楓既然將一個錢袋丟了過來,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但出於商人見錢眼開的本性,他還是壯着膽子從地上撿起錢袋,眯着眼睛悄悄地往錢袋裡打量。
“謝謝了,記住下次請客的時候不要這麼大費周章。”夏雲楓似笑非笑地看着官兵頭頭,然後彎下身子用力地拍了拍他那肥嘟嘟的臉蛋,然後與典韋、郭嘉二人威風凜凜地揚長而去,老闆眼中流露出一絲感激之情。
“孃的,飯桶!統統都是些飯桶!幾十個人竟然被兩個小混混打得屁滾尿流,都他媽的幹什麼吃的!”剛走出酒樓,便聽見官兵頭頭惱羞成怒地大罵了起來。夏雲楓三人相視而笑,疾步向西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