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楊家正是拜你所賜才落得了今日的下場,別以爲你在背後做的事,沒人知道。”楊振凡冷然地應道。
“你……”冷是非欲再語,卻突然七竅流血,指着楊振凡,轟然倒下。
毒尊的名頭果然名不虛傳,冷是非突然倒下,着實讓周圍的人嚇了一跳,不自覺地紛紛退後,遠離楊振凡。
冷是非叱吒風雲大半生,沒想到臨到最後,毫無徵兆,竟死得如此憋屈,沒有一點轟動性,讓衆人唏噓不已。
冷是非一方殘存的手下,見自己的主子莫名其妙地死去,嚇得噤若寒蟬,臉如死灰,忍不住紛紛退到一角,捲縮了起來。
看完這一幕,龍羽心中有些瞭然,當初K要求他上京,擾亂京都局勢,就是爲了查明楊家背後是否與靈教有所勾結,現在看來,K的懷疑是正確的。只是,恐怕連K都沒有想到楊家背後不是楊家老祖,反而是毫無瓜葛的冷是非,着實出人意料。而更奇異的是,楊家背後還有‘鳩計劃’的陰謀者,可惜K沒有知道,龍羽也沒有知道。
“給你一個機會!”已大概猜測到事情的始末,龍羽對楊振凡道。
狂妄,對於像龍羽這樣的年輕後進者,對一個縱橫江湖近百年的老者說出這樣的話,確實夠狂妄的,周圍的衆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氣。不過,龍羽有狂妄的資本,三十天使,包括與師霸天鬥得旗鼓相當的莫斯查思,也不是龍羽的對手,在場的衆人想想,反而覺得是理所當然了。
但對於老者本身而言,被後輩者如此嗆聲,恐怕難以抑制心中的憤怒。而出乎意外,楊振凡竟默然地點了下頭,揮手叫退了所帶來的黑衣人。
紀無畏見楊振凡揮退了他的人,叫回所有的靈教教徒,並隨之退了回來,把場地留給龍羽和楊振凡。一直默不作聲的凌蝶舞深情地看了眼龍羽,與常穆一起退到後邊,只有靈芊語一人未退,神色焦急地依然站在龍羽身邊。
“師叔祖,你……”靈芊語焦急地叫了起來。
楊振凡瞥了靈芊語一眼,表情卻是漠然地道:“你父親一時半會死不了,退下,就算你師父在這,也不敢攔於我,否則休怪我這個做長輩的,不念師門之情。”
剛纔龍羽在探查師霸天的脈象時,瞭解到師霸天體內血液中蘊含着一股古怪的微生物力量,正在極力地修復他的傷勢,想必是楊振凡在剛纔趁人不注意時,對師霸天動了點手腳。只是,楊振凡不是想謀奪靈教教主之位麼,爲何到了最後反而對師霸天施以救手?
看他的神情,顯然楊振凡也不想讓他人知道這件事。想不通,實在是讓龍羽想不通。不過,龍羽還是決定順着楊振凡的意思,暫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靈芊語,於是捻了下靈芊語的小手,輕聲道:“芊語,他說得對,伯父一時之間不會有事的,你先退下去,等我解決了與他之間的恩怨,馬上就去醫治好伯父,好嗎?”
靈芊語見龍羽肯定的神情,焦急之心稍安落了些,乖巧地退了下去。
“你可以開始了!”龍羽見靈芊語退了下去,對着楊振凡道。
“好!”楊振凡應允了一番,一股有別於魔氣的黑氣浮現了出來,在頭頂依稀形成了一個怪異的動物形狀,至於是什麼動物,龍羽是沒看出來。那黑氣所形成的怪異動物額上隱然閃着一抹紅光,雖很小,卻刺眼的很。
“命蠱?羽,小心點,那是師叔祖的本命魔蠱。”遠遠站在後面的靈芊語看到那抹紅光,忍不住出聲提醒龍羽。
命蠱?
龍羽可記得靈芊語曾說過每個用蠱者體內都豢養着一個命蠱,用作自己的本命武器,他人一旦被命蠱攻擊中,幾乎就會淪落爲用蠱者的傀儡。
靈芊語也曾說過,每個用蠱者的命蠱不同,有高低之分,低級命蠱需用本命精血豢養,用蠱者因本命精血的流失,漸漸骨瘦如柴,最終會死在自己的本命蠱手上。而高級命蠱,如五行瓢蟲,七彩小靈蛇,混沌之靈等,乃是天生地養的靈物,不僅不需要本命精血豢養,還能夠助長用蠱者修爲一日千里,戰無不勝。
顯然,看楊振凡的模樣,他的命蠱不過是稍高級點的低級命蠱,這倒讓龍羽放心不少。
龍羽向後揮了下手,示意靈芊語放心,自己不會有事後,便是緊捻劍訣,九把古劍暮然而出,盈盈地圍着龍羽而轉。那九劍,似乎在剛纔光掌鎮壓下,逼迫龍羽發揮出無窮的潛力之時,也得到了昇華,此刻竟一改以往沉沉的古色而變得寒光閃閃,鋥亮無比,彷彿注入了靈魂,猶如九個天衛,拱衛着龍羽。
楊振凡看着那九把如神的古劍,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卻很快恢復了過來,對龍羽道:“開始之氣,能否答應我三個條件?”
龍羽一怔,不過看在他剛纔並未趁機要了師霸天的命,反而暗中對師霸天施以救手,讓師霸天算是撿回一條命的份上,龍羽點了點頭,應允了下來。
“第一條,你與楊家的恩怨,今天這場決鬥之後,就此一筆勾銷,希望你不要再追究楊家的過錯,當然我也會保證從此以後楊家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也不會找你報仇。”楊振凡心無波瀾地說出了自己的第一個條件。
楊家覆滅,逃了一個楊正民,算是那件風雲中的一大憾事。不過也正是這一點,楊振凡也正如K所言,並沒有向龍羽身邊的人下毒手,否則以楊振凡蠱術者的身份,一旦報復起來,恐怕最先遭殃的就是歐陽家了。看着楊振凡沒有濫殺無辜的份上,龍羽點頭答應了下來。
“第二,萬一待會我敗於你,希望你到這個地方,替我去做一件事,這也是你下一步想要去的地方,算是舉手之勞。”楊振凡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張羊皮,扔給了龍羽。
龍羽接過羊皮,並未打開看,已隱然猜測到楊振凡要他去什麼地方了,於是示意他繼續說出他的第三個要求。
“多謝!”楊振凡神情鬆了下來,身上卻又突然冒出了一股殺氣,道:“我楊某一生殺戮無數,自討未爲華夏建過寸功,但亦未做過對不起華夏之事,如果這次真敗於你,希望你把這人的人頭割下來,以祭爲華夏死去的英靈。”
龍羽接過楊振凡再度拋來的一個紙囊,依然沒有打開,扔到盤龍戒裡,道:“好,你的三個條件,我全答應你,可以開始了!”
“哈哈,我的心願終於可以實現了!”
龍羽聞言,卻是臉色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