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癲狂
“啊哈哈……”柯敬騰朝着四方拜賀,“各位幸會啊,我就是你們的新掌門了,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衆人一片不解,看着這突然出現的柯敬騰,私下議論紛紛:“這小子誰啊?”
“誒,這不是今天白天鄒全押着的那個人嗎?”
“神經病吧?”
柯敬騰壓根不理會這些人,接着林妙兒從後面跑了進來,來到柯敬騰身邊,掐了柯敬騰一把:“你幹嘛你?跑這裡來幹嘛?”
“噓!”柯敬騰豎起食指給林妙兒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低聲在林妙兒耳邊道,“你別管,你看着就是了。”
接着一把攬住林妙兒的腰肢,用力摟進懷裡繼續道:“內個,介紹一下,這個以後就是你們的掌門夫人了,快叫聲夫人來聽聽。”
雖然不知道柯敬騰玩什麼花樣,但是被柯敬騰這麼用力一抱,接着又說出了這樣的話,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小命,羞得躲進了柯敬騰的懷裡。
“這……”衆人再度左右打量,面面相覷,心想這小子是有病吧?除了有病還能有其他解釋?再想了幾次,衆人便堅定下來,這人肯定是有病!
鄒全看在眼裡,眼神沉斂下來:“你怎麼跑出來了?”
“怎麼說話呢!”柯敬騰故作囂張道,“看到本掌門還不快快跪下!”
“呵……”鄒全擰着表情笑道,“你是不是在地牢裡呆了一天呆瘋了?說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
“哦。”柯敬騰隨意哦了一聲,接着從懷裡把之前得到的那塊令牌拿了出來,向着鄒全展示道,“聽不懂是吧,那你看這個看得懂嗎?”
又耍什麼花樣,鄒全全身心戒備着,看着柯敬騰拿出那塊令牌來,起先還不以爲然,但是當他仔細一看,心中才赫然一驚,這分明就是掌門令牌。
柯敬騰起初看到接到黑影丟過來的這塊令牌的時候他是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但是當他和林妙兒一起逃出禁閉室,準備尋找竇碧清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屋子前面圍着很多人,而當聽到鄒全和唐武的爭論的時候,提起掌門令牌,再看了看手上的令牌,柯敬騰就明白了這個令牌的來歷,心下就把很多事情串聯在了一起,也沒有和林妙兒商量,看到鄒全快要殺死唐武的時候,他終於出手攔了下來。
人羣譁然,更是議論紛紛,這人手裡怎麼會有象徵着掌門身份的掌門令牌?令牌怎麼在這個小子的手上?莫不是他真的是指定的下一任掌門?
最驚訝的當然是鄒全,當看清柯敬騰手裡的東西的一瞬間,他的下巴就落到了地上:“你,這令牌你從哪裡來的?”
“廢話!”柯敬騰道,“掌門令牌當然是從上一任掌門手上得來的,我不是說了嗎,我是掌門欽點的下一任掌門!”
“可笑!”鄒全面色凝重,一揮衣袖道,“一個根本不是寒冰教的人,妄圖執掌寒冰教,簡直天方夜譚!”
“哎呀……”柯敬騰一招手,笑得那叫不好意思,“這個也不怪人家啦,都怪人家太猛了,咳咳!”柯敬騰重新理了理嗓子道,“小鄒啊,這個事情還得謝謝你呀,你今天白天帶我去見了掌門,掌門對我是一見傾心啊!啊不是,一見如故,進了地牢之後他親自來見了我一面,當時握着我的手是一個勁地搖啊搖,熱淚盈眶!他深切的跟我說:‘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人兒,我看你不錯,跟我學做……不是,我看你骨骼驚奇,拯救世界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死了之後這個掌門就交給你了!來,接令牌’”
柯敬騰編瞎話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林妙兒聽在耳裡,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額,大概就是這樣了……”柯敬騰篤定的點了點頭,“所以這也不怪我,要怪就怪我長得太帥了。”
說着把手在腰間一插,嫵媚的擰了擰大老腰,轉過頭去,接着回眸一笑,抖着那一隻單眼皮,一隻雙眼皮的眼睛。
“嘔!”
鄒全身體紋絲不動,抱着肩膀,思索着當前的情況,都不是傻子,柯敬騰的話當然騙不了他,但是爲什麼掌門令牌真的在這個小子手裡他是想不通的。
而且剛纔這小子從天而降,一招就把自己逼退了,丹田上的封印也不知道何時解開了,難不成真如這小子所說,老雜毛在死之前去見過他?接着他眼睛在人羣裡搜索到了黑白胖子的身影,毒辣一現。
“不僅如此!”柯敬騰另一邊卻還在高談闊論,“我還知道這火是誰放的,再精密安排的陰謀,都逃不過我福爾摩柯的眼睛。”
“啊?”衆人齊齊一驚,而鄒全也是一愣,這個他可不知道,而其他人順帶就幫他接了下去,“誰?”
“額!”柯敬騰猶豫了一下,咬着手指在人羣裡觀望了半天,接着眯着眼睛隨便朝着一個方向一指,“點兵點將,就你了!”
柯敬騰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眼裡帶着淫笑,嘿嘿,看看是哪個倒黴鬼,這確定兇手的方式也,夠,隨意地啊!林妙兒不禁又是掩嘴一笑。
被指的那人眼睛瞪得渾圓,就在柯敬騰指出去的一瞬間,那一片的人都散了開去,就剩下一個瘦小的弟子孤零零的站在那裡。
那弟子難以置信,用手指着自己,這,哪出跟哪出啊,天上飛過一隻鳥,落下一灘屎,正正就砸在他頭上了,這比中頭獎還刺激。
那人眼睛瞪得渾圓,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周邊的人開始議論起來,哎喲是這小子,平時看不出來啊,膽子夠大啊。
“對,對就你!”柯敬騰睜開眼睛,看到了這小子,還一個勁地假裝確認着。
這弟子是剛纔衝進屋子裡擡出屍體的三個弟子之一,應該是對掌門衷心的那一類。
他也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指定成放火的兇手。
“我……”那弟子結巴了半天,竟然一下子哭了起來,“大人,冤枉啊!冤枉啊!我平日對掌門忠心耿耿,端茶倒水,從不含糊,我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對掌門他老人家起殺心啊。”
“額……”柯敬騰一愣,心說這小子有些倒黴啊。
不過他也是玩嗨了,這羣人咋就這麼傻呢。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指着那小子不放了:“對就你,我看到就是你乾的,給我跪下!”
“啊?我!”那人更是驚訝,不過人也生得老實,老實得都有點傻里傻氣的了,他竟然就信了柯敬騰是他下一任掌門,竟也不敢反駁,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哭得老淚縱橫:“新掌門啊,我,我真的冤枉啊!”
林妙兒看得心裡直樂,拳頭輕輕敲了敲柯敬騰胸膛道:“你太壞了你……”
但是柯敬騰此刻卻把目光鎖在鄒全的身上,然後把拿着令牌的手背到背後,緩緩塞到林妙兒手裡,斜着眼睛低聲道:“拿着,你自己注意安全!”
“怎麼了?”林妙兒甚是不解。
“有人要動手了。”柯敬騰盯着鄒全,面色冷了下來。
“你玩夠了沒有。”果不其然,鄒全抱着肩膀,站在原地,冷冷道,“你真當自己是掌門了?”
“那可不。”柯敬騰繼續油嘴滑舌道,“像我這樣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行了,柯敬騰!”鄒全終於忍不住道,“把你帶回來真是一個錯誤,我現在數三聲,你把令牌交到我手上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嘖嘖嘖,好厲害。”柯敬騰嘖嘴,不屑道,“好怕怕,你數吧,哦,還有,我本名不叫柯敬騰。”
“哦?”鄒全眉毛一挑,順着問了下去,“那你叫什麼?”
“我叫李霸霸……”柯敬騰是張口就來。
“李霸霸?”鄒全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唸叨了兩聲之後迅速反應過來,破口大罵,“你爸爸!”
再也壓制不住那怒氣,一個騰身朝着柯敬騰撲去。
但是雙方卻都忘了一個人,那個人一直躲在柯敬騰的身後,柯敬騰一玩起來,就沒有想起要防他,而柯敬騰把令牌交到林妙兒手裡的一切都被唐武看在了眼裡。
而正當柯敬騰全面防範鄒全的時候,唐武盯着那令牌終於動了,從未有過的速度,從地上一個騰身就鑽到了林妙兒背後,抓起令牌的一角,突然一扯,根本不讓林妙兒反應,搶過令牌就跑:“哈哈!令牌是我的,掌門是我的!”
“拿命來!”鄒全朝着柯敬騰虎撲而去,但是半路卻看到唐武拿着令牌向一邊逃去,趕忙變換方向。
“休想!”鄒全大吼,“這掌門我當定了!”
“哈哈哈哈哈……”唐武如發瘋般狂笑不止,就像是這掌門之位已經到手了一般,極度癲狂。
撒丫子在雪地裡瘋狂奔跑。
然而鄒全始終是要實力高一些,他在半路凌空加速,蹬着地,朝着唐武后背追去,看準了他的背心,一掌重重轟了上去!
平生之力盡出,勢大力沉。
而唐武根本沒有想到鄒全這麼快就追了上來,一掌轟上來,透心一涼,噗,鮮血再度噴出,接着身子往前方的地上撲倒,雙手卻是向後一揚。
掌門令牌脫手而出。
鄒全沒空理會唐武,眼看着令牌從唐武手上飛了出去,然後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啪”的一下,落在了積雪融化的水中,濺起一灘水花,正在整個門派的弟子人羣當中。
雪水純淨無比,但那令牌卻極度黝黑。
寂靜的半晌,所有人都盯着水坑裡的令牌,面面相覷,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了半晌。
而鄒全也是呆立在一邊,看着衆人的反應。
譁然!
彷彿是田徑場上聽到了發令槍響,所有人在這一刻動了,瘋狂朝着令牌的方向撲去!
“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