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走過來的那四名男女,安義幫頭目臉色難看,不過他仍是死死抓着紀筱晴,大聲喝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走過來的四人正是夏文傑、格格、月月還有雅歌,剛纔那兩槍也正是夏文傑開的。
他走到安義幫頭目近前,站定,面無表情地打量他一眼,接着,目光一轉,看向被他抓着的紀筱晴,問道:“筱晴,你沒事吧?”
看到來人是夏文傑,紀筱晴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落了下來,又驚又喜地問道:“文傑,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帶人過來勘測,我怕你們發生意外,就順便過來瞧瞧。”夏文傑語氣平淡地說道。
見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起話來,簡直當自己是透明人,安義幫頭目勃然大怒,再次喝問道:“小子,我問你們是幹什麼的!”
夏文傑依舊沒有理會他,回頭對格格和月月說道:“去看看其他人,有受傷的,幫忙處理一下。”
“是!傑哥!”格格和月月答應一聲,快步向一旁走去。
等他倆離開,夏文傑的目光才落到安義幫頭目緊緊抓着紀筱晴的手上,慢悠悠地說道:“放手。”
“你說什麼?”安義幫頭目摳了摳自己的耳朵,側着腦袋,向前探着,大聲問道:“你大聲點,我聽不清楚。”
夏文傑樂了,嘴角微微上揚,依舊用不高不低的淡漠地語氣說道:“放手。”
“哈哈!”安義幫頭目仰面大笑起來,瞥了一眼夏文傑手中的槍,說道:“你以爲有槍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這裡是我們安義幫的地盤,在我們的地頭上,是龍你得給我們盤着,是虎你也得給我們臥着,小子,聽明白沒有?”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讓你放手!”夏文傑垂下頭,把玩着手中槍。
“如果我就不放開她呢?”安義幫頭目歪着腦袋撇着嘴,不停地往夏文傑近前靠,指着自己的腦袋說道:“有種的你就往着打,來啊,打啊,小子,你今天他媽的要是不敢開槍,你就是王八蛋……”
他話還沒說完呢,夏文傑突然停止把玩,單手握住槍筒,以槍把當武器使,對準這名安義幫頭目的腦袋猛砸下去。啪!這一槍把砸得結實,正中對方的頭頂,安義幫頭目悶哼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只是頃刻之間,鮮血便順着他的頭頂流淌下來,連帶着,他緊緊抓住紀筱晴的手也鬆開,趁此機會,紀筱晴急忙抽身跑到夏文傑那邊。
雖說一槍把將對方砸得昏頭轉向,但夏文傑並沒有停手的意思,他一手揪住安義幫頭目的衣領子,另隻手掄起槍把,對準對方的腦袋,連續猛擊。
啪、啪、啪……
在連續的悶響聲中,血珠子都在向四周濺射,只一會的工夫,再看那名安義幫頭目,整個腦袋就如同血葫蘆似的,臉上紅一道白一道,已然看不出來原貌。
剛開始,紀筱晴看了還覺得挺解恨,可是漸漸的她發覺不對勁了,夏文傑一點停手的意思都沒有,原本漆黑的槍身此時都被染成暗紅色,看架勢,他是要把人給活活打死。
紀筱晴心頭一顫,急忙拉住夏文傑持槍的胳膊,急聲說道:“文傑,不要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在她的阻攔之下,夏文傑這才停下擊打,當他鬆開對方衣領子的時候,剛纔還生龍活虎的安義幫頭目此時就像是一灘爛泥,軟綿綿地倒在地上,雙目圓睜,頭上、臉上都是血,就連眼白都被他自己的血染紅,四肢一個勁的抽搐,看樣子已只剩下半口氣了。
譁!直至此時周圍的安義幫幫衆才如夢方醒,人們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盤上把己方的頭目打傷了。衆人臉色頓變,也不知道是誰最先大吼一聲,緊接着,衆多的大漢一同向夏文傑衝了過去。
其中有一人速度最快,跑到夏文傑面前後,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棍子就要向夏文傑的頭頂砸去。
只可惜他的棍子停在空中,久久未能砸下去,原本夏文傑的槍口已先一步頂住他的腦門。
“想打我?試試看,看看是你的棍子快,還是我的子彈快!”夏文傑持槍頂着那名大漢的眉心,他進一步,那名大漢便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原本充滿兇光的眼神也透出恐懼之色。
“這麼沒有膽量你還混哪門子的幫派!”說話之間,夏文傑擡起另隻手,一把扣住對方的脖子,也沒看他如何用力,先是將那名大漢向空中一提,接着,又向地上猛的一摁,就聽嘭的一聲悶響,大漢的身軀橫着摔在地上。
大漢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嗡了一聲,眼前直冒金星,他趴在地上的身軀掙扎着還想爬起來,夏文傑的一腳先一步踩在他的後腦,將他剛剛擡起來的頭顱又硬踩了回去。
受夏文傑的踩踏之力,大漢的整張臉都埋在泥土當中,根本無法呼吸,如果是一會他還能忍受,但夏文傑這一腳踩下去根本沒有往回收,而且還在不斷的加力,只眨眼之間,大漢的臉都已嵌入泥土裡,他無法呼吸,四肢一個勁的在地上劇烈刨動,可惜他根本搬不過夏文傑的腳,十指在柔軟的泥土上抓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壕溝。
夏文傑看也沒有看他,他目光如炬,冷冷凝視着周圍的大漢。
其餘的大漢本來還打算衝上來與夏文傑拼命,但看到同伴被他踩在腳下掙扎的樣子,人們心頭一寒,再不敢靠前半步,反而嚇得連連後退。
等到大漢們退出一米多遠,夏文傑暫時感覺不到威脅,他這才把踩在大漢頭上的腳收回來。
隨着他收回腳,大漢的臉終於從泥土中擡了起來,他張大嘴巴,嘶嘶的狂吸着空氣,過了片刻,他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從嗓子眼裡吐出來的都是泥土。
“安義幫是嗎?很了不起了是嗎?回去告訴你們的老大,從今以後,這裡不再是他的地盤,而是天道公司的地皮,今天我只是送他一個小小的警告,如果以後他再敢存心刁難,那你們可要記住提醒他小心一點,小心一覺醒來,把自己的腦袋睡丟了。滾蛋。”夏文傑掏出手絹,不緊不慢地擦起手槍上的血跡。擦了一會,他挑起目光,看向周圍仍傻站在原地的大漢們,慢悠悠地問道:“我的話,你們沒聽見嗎?”
衆大漢面面相覷,有幾人從人羣中小心翼翼地走出來,將受傷昏迷的頭目背起,另有人壯着膽子問道:“你……你敢和我們安義幫作對,你……至少留下個名字!”
“你們不配。”“什……什麼?”“我的名字,你們不配知道。”夏文傑環視對方衆人,面露鄙夷之色。他是打心眼裡瞧不起這些只知道欺負弱小和女人的安義幫幫衆。
衆人臉色難看,但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對方手裡有槍,他們不敢再貿然動手,人們互相看了看,最後紛紛一咬牙,什麼話都沒說,背起受傷的同伴一溜煙似的跑開了。
看着安義幫幫衆離去的背影,夏文傑冷冷哼了一聲,他轉回身,目光深邃地看向紀筱晴,說道:“筱晴,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舉動有多危險?如果不是公司的人及時通知我,如果我沒有及時趕過來,你有想過後果嗎?這裡是j區,不是d市市區,真發生了意外,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覺得紀筱晴太沖動了,膽子也太大了,明明知道安義幫在故意找己方的茬,存心鬧事,她一個女人就敢貿然跑到這裡來,太過於自負。
他話還沒說完,後怕感席捲而來的紀筱晴再忍不住,撲到夏文傑的懷裡大哭起來。夏文傑不由得一怔,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幾句埋怨竟引來她這麼大的反應。
低頭看着在自己懷中痛哭失聲的紀筱晴,他推開也不是,抱她也不是,一時間僵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紀筱晴的舉動亂了夏文傑的心神,也吸引了雅歌的注意力,以至於夏文傑和雅歌都沒有注意到遠處還停着一輛車,車內隱藏着一對銳利的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紀筱晴哭累了,她這才止住哭聲,玉面漲紅地從夏文傑懷中退出來,她先是怯生生地擡頭看眼夏文傑,緊接着她又垂下頭,正好看到夏文傑的衣襟被自己的淚水打溼好大一片,這回她不止是臉紅,連脖子都紅了,嗓音沙啞地低聲說道:“對不起,我弄髒你的衣服了……”
夏文傑滿不在乎地低頭看了看,心裡嘀咕道:只要你不哭,別說弄髒一件衣服,就算褲子被你一併弄髒也沒關係。他清了清喉嚨,正色說道:“筱晴,我們是合夥人,工作上的事我幫不上忙,已經由你一人承擔了,但工作以外的因素,絕不能再由你一個人承擔,以後這些事你都交給我,你只管安心處理好工作上的事務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