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爺四福晉的話,這府裡的姑娘個個都是天仙似的,小的膽小,不敢直視姑娘的芳容,因此那時候小的和人接頭,只是把暗號給號對上了,便給藥的,實在是認不清姑娘的臉。”
說完便“通通通”的磕起了頭來。
“哦,沒看見啊?那這麼說,聽見過人家的聲音了?”
看來,人家是早有準備啊!!得想另外的法子了,沈琳心道。
WWW●t tkan●c○
“聲音啊?”那表哥開始吱吱唔唔,過了一會兒才又道,“小的記得,藥拿去也約有一個多月了,這姑娘的聲音啊,小的未必記得。”
又怕廳上的衆人不相信,便又道,“這不是小的在藥堂比較忙,每日接待的人又多,所以,小的真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姑娘聲音柔柔的,細聲細語的,如春風般,別的,真不記得了。”
四爺:聽聽,聽聽,人家丫頭說話都柔聲細語呢,自己的小妾呢??丟臉啊,這說出去,爺都不好意思承認!!
四福晉卻心道,這李氏倒果然是心思細密,畢竟,剛纔沈佳氏便把茶花還有那綠茶身上所有的衣物首飾全扒了下來,隨便命廳裡的另外兩個三等穿戴了起來假扮。
剛纔讓那表哥指認的,沒茶花和綠菊在裡面,不管他指認誰,那都是錯的。
倘若是自己,也會這麼幹,只不過,沈佳氏和李氏比起來,倒也確實是李氏更勝一籌,沈佳氏,這一步,本福晉便看你如何化解了。
“哦,你確定是哪天?一個多月前。你要明白,六十天前也叫一個多月前,三十二天前也叫一個多月前。這跨度也未免太長太寬了些。”
沈琳淡淡的說道,然後又道。“你們藥房就這麼隨便讓你出來?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小的想起來了,小的藥房每個月都有一日沐休,小的就是那日給府上的姑娘送藥來的,是了,上個月的初三。”那表哥抹了抹頭上的汗說道,上次對口供的時候可沒說要這麼仔細啊,天哪,表妹哪兒到底出啥事了??
“上個月初三啊?那將近……”
沈琳扳扳手指道。“離今日差不多有五十天哪,對了,你在藥房工作,記性應該挺不錯的吧?聽說你之前榮升二等夥計了。”
四爺:自己的小妾真夠八卦的,人家升不升職關你p事!!
“那是掌櫃的看得起,大夫們信得過小的。”繼續抹頭,這關你毛事啊,話說這貨素誰啊??
沈琳又東拉西扯的問了幾句,見四爺臉上有些不耐煩了,便又道。“你來的這日天氣如何啊?是烈日高照呢?還是下着瓢潑大雨啊?還是打那旱天雷啊?或者是陰天?你總應該記得吧,畢竟一個月才一天沐休,你記性又挺不錯的。這麼難記的藥名也記得住不是?”
“這個小的自然記得了,那日烈日高照,小的回去,可是灌了好大一碗酸梅湯才壓下了燥熱呢。”
今年夏天可沒幾天是下雨的,至於打雷?也就那麼兩三天,更何況,五十幾天前的事情,咱就不信,她會有做記錄。因此,那表哥很是放心的說道。
“是麼。侍書啊,把我記天氣的冊子拿來。我翻翻,對了,你要不要再回想一下,那天的天氣啊?”沈琳一臉,我可是好人,給你一次最後機會的樣子。
“不用,小的記得很清楚,那日烈日當頭照。”那表哥斬釘截鐵的說道,雖然人家真有做記錄,不過,都進行到這兒了,也只能搏一把了,賭就賭,咱就不信,運氣真有這麼差了!!
“哦,行,侍書,把冊子拿來吧,我看看,唔,上個月初三哪,呵呵呵……”沈琳陰陽怪氣的說道,“我說這位小哥,我這裡可是記錄得清清楚楚,那天,嗯,正午可是打了三個旱天雷,到了未時正,可是下了瓢潑大雨,剛纔你可是說什麼烈日當空素吧??這太陽哪來的?你搬來的?”
“小的可是上午過來的。”那表哥狡辯道。
“上午啊??阿呸,放p,你蒙誰啊,姑奶奶這兒可是查過了,初三福晉陪同大嬤嬤在進香,側福晉格格們都在一邊陪同,不管是那綠菊還是那茶花,都不可能來給你遞藥方或者拿藥的!!”
四福晉:我什麼時候和大嬤嬤進過香了,這傢伙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
四爺:這貨蒙人的手法,倒是熟練,也不知道哪兒學來的?
“來啊,把這撲街的魂淡給我拖出去,狠狠的揍二十大板,居然敢在四爺和四福晉面前放肆,簡直是活膩了。”沈琳惡狠狠的說道。
廳裡侍候的奴才見四爺和四福晉也不反對,便立即上前,把那表哥給架了起來。
雖然那表哥不是府裡的奴才,只不過,人家也算有點見識的,也曾聽表妹提過,因此,那叫一個害怕。
俗話說得好,不管是二十大板還是八十大板,人家打起來,那都是有訣竅的,想要你的命,不用二十大板便能拿走你的小命,倘若不要你的小命,哪怕是八十大板下來,也最多是血肉模糊,上些活血化淤的藥,過幾天,便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可是,要他承認一些事,又不能說,畢竟,家裡人的小命還在別人手裡捏着呢,便趕緊道,“那是小的一時情急,記錯了,不是初三,是初一,小的是初一沐休,那日真的是天氣晴朗,萬里無雲的啊。”
“爺,您看,要不再審審?還有,放茶花還有綠菊出去的婆子,也可以拉進來審審?您看?”沈琳感覺也差不多了,便徵詢四爺的意見。
所謂的人證前言不搭後語的,倘若四爺這時候還看不出來,沈琳覺得,四爺還是洗洗pp早點休息吧,奪嫡壓根沒你啥事了!!
四爺朝小順子揮了揮手,示意讓奴才把那表哥給架出去,其實事情到了這兒,他大概也有些明白了,有人下藥是真的,李氏受傷也是真的,至於沈佳氏還真是冤枉的。
顯然是有人下套給沈佳氏,借沈佳氏的奴才謀害李氏。
至於是誰,四爺有些怕,不想知道了,不管誰是主謀,四爺都不願意知道!!
反正沈佳氏不會管教奴才倒是真的,看來,以後這貨在用人方面,還得自己來把關,要不然,三天兩頭來這出,自己可受不了,哪有這閒功夫啊!!
雖然人家審人的方法,自己不敢苟同,只不過,自己也不是傻的,自然看明白了,再加上還有那張所謂物證的證據。
“不用了,爺一向信得過你,你兄長光明磊落,你身爲人家小妹,雖然爲人處事沒有乃兄之風,爺也信你不是那奸險小人。”
四爺站了起來看着沈琳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
沈琳:切,剛纔你可不是這樣的,馬後炮!
雖然沈琳心裡依然很是鄙視四爺,不過,表面上還是受寵若驚,福了福身,然後臉上裝着一臉很感動的答道,“妾身謝過爺的信任。”
“這事兒,你來處理吧,我還有公事要忙。”四爺朝四福晉說完,便帶着小順子離開了。
“福晉,還要再審那守門的婆子不?”沈琳審人審上癮了,便在四爺離開後,向四福晉請示道。
“爺都信你了,我看就沒必要了,我可真是小瞧你了,你倒是會唬人,還挺有一手的,鬆弛有度嘛,呵呵。”
沈琳:不好,太張揚了,下次得低調點……
四福晉表揚沈琳,心裡卻道,那守門的婆子哪重要了,重要是得把弘暉身邊的某人的釘子給拔了吧,她的人倒是藏得深!!
哼,真把我烏拉那拉鳳儀當那軟麪糰了是吧,對付自己也就算了,連兒子身邊也不放過,不行,必須得給點厲害某人瞧瞧,自己的兒子身邊都敢放人,那麼,兒子的危險豈不是……
四福晉不敢想像下去,然後便對大嬤嬤道,“大嬤嬤,您看,這二人怎麼處理?”
大嬤嬤剛纔從進來後,一直老僧入定,什麼話也沒說,一直轉動着手裡的念珠。
現在見福晉開口了便道,“老奴只是旁聽的,福晉肯定自有主張,老奴聽福晉的。”
“妾身也聽福晉的。”
大嬤嬤說得對,倘若自己對茶花婦人之仁,那麼以後,還會有更多人的會把槍口掉轉對着自己,反正人家知道,就算害了自己,自己也會原諒人家的。
雖然自己很珍惜和茶花曾經的感情,也珍惜人家的小命,不過,在沈琳的眼裡,自己的安全和小命,那是更加珍貴。
這種時候,也只能按這個世界的規矩辦理了,至於求情,自己真沒有那麼小白花。
“既然如此,來啊,把這二人拖到花園去,丈斃!”四福晉狠狠的說道。
花園?而且福晉好像又吩咐文嬤嬤去了李福晉的院兒,據說是讓李福晉院裡的奴才來觀“禮”,讓她們好好的看看,這兩個居然下藥“毒害”主子的下場,省得她們再有別的心思。
沈琳的梅園離人家行刑的比較遠,因此沒聽到人家悽慘的嚎叫聲。
只是過了些日子,聽宋氏提起,據說,李氏由於之前傷了身體,而又聽見了那兩個奴才在行刑時悽慘的嚎叫之聲,嚇破了膽兒,因此,肚子裡的孩子便沒有留住。
宋氏說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啐了一口道,“該,活該她也有今日,只可惜,我的孩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