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瓦
樓蘭大軍已經拔營離開好幾天了,圖瓦又恢復之前的平靜,只是在騰格的心裡,卻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身上每天都帶着岑雪留下的絲巾,每當想念她的時候,他便會不由自住的拿出來看看,站在塔樓最高的地方,眺望着她離開的方向。
“可汗,你在裡面嗎?”紅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騰格站在窗前,默不吭聲,但門卻被人從外邊推開了,紅雪手裡端着一碗薑茶,婀娜多姿的走到他跟前。
“可汗,紅雪到處找您都找不到,原來您在這裡。”紅雪故做嬌媚的看着眼前那偉岸的男人,送上手中的薑茶。
騰格沒有半點表情的看着她手中的東西問:“這是什麼?”
“這是薑茶,近日天氣越來越嚴寒,所以紅雪今日就親手煲了些薑茶給可汗暖暖身子。”紅雪眼中隱藏着一抹詭異的神色道。
騰格看了一眼她手裡的薑茶,這才肯伸手接過,但是剛纔她眼中的那一抹詭異,他都看在眼底,看來她的來意可沒那麼簡單。
將薑茶送到嘴邊,假意喝下一口後轉身立刻吐了出來,紅雪的眼力可沒他的動作敏捷,看着他轉身好像是喝了下去,心底一片欣喜。
其實她也沒什麼用意,不過是在那薑茶裡下了些催情的藥粉而已,自從可汗帶着那個女人回來後,對自己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別說是碰一下她,就是連看自己的一眼,可汗也沒有。
一下被人從天上踢落到地上的感覺,這種滋味真的不好受,還有那些個侍女,一個個都拿了那個女人的好處,就算是她離開了,一個個都還在說她的好。
“你還在這做什麼,下去吧。”騰格看着還站在身後的她道。
紅雪站在原地看着騰格那高大挺拔的後背,她不走,絕對不走
跑上前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他,將臉頰貼上的後背,激動的說着:“可汗,不要趕紅雪走,紅雪不走……”
騰格最討厭這種女人,將手中的碗隨手一扔,把身後抱住他的紅雪兒一把推開的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越來越令人討厭了!”
“我,可汗,紅雪是你的女人,留在可汗身邊照顧您,這是應該的呀……”紅雪對上騰格有些憤怒的眼神,裝出嬌弱的模樣哭訴道。
騰格看着她,這事,她頭上的一個髮釵吸引住了他的視線,這是一根造型非常考究的蝴蝶髮釵,上面蝴蝶的眼角鑲嵌着兩顆紅寶石,這好像是……是岑雪的東西,他好像記得在她的髮髻上見到過,怎麼會在這個女人的手裡了?
紅雪見他瞪着自己模樣,還以爲她下催情藥的事情被他發現了,卻不其然,他好像是一直在盯着她的發頂看?
騰格一把將身前的紅雪拉近到眼前,拿下她頭上的蝴蝶紅寶石髮釵,眯着一雙疑惑的黑眸問:“說,這是岑雪的東西,爲什麼會在你這裡?”
紅雪摸了摸她髮髻上的髮釵,如今早已經在他手裡拿着了,嚥了咽口水,慌張的回答:“這是林姑娘送給我的禮物,不止是我,伺候過她的幾名侍女,每個人都有一件首飾。”
騰格很顯然對她的回答非常不滿意,岑雪的東西她們竟然也敢拿,實在是活膩了!
“這是岑雪的東西,只配戴在她的髮髻上,就你,根本就不配佩戴這髮釵,滾出去”騰格越看她就越是覺得厭煩,這樣的女人,當初他怎麼會看得上眼。
紅雪怔怔的看着他,心中的嫉妒無法比擬,爲什麼那個女人能得到可汗的心,爲什麼就連她的一隻髮釵,她都不配擁有?
“可汗,我纔是你的女人,紅雪跟在您身邊兩年了,爲何你對待一個外人都要比紅雪好上十倍,到底紅雪哪裡做的不好,哪裡令可汗您討厭了?”紅雪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勇氣,衝到他面前,歇斯底里的哭喊起來。
騰格見她像瘋婆子似的衝到自己面前,眉頭蹙起,竟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按在一旁的桌面上,眼眸腥紅的瞪着她,警告道:“你以爲你是誰,在我的眼裡,你只不過是一個暖牀的工具而已,別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要不是見你還有點能耐在本可汗不在的時候,能打理下後院的雜事,你以爲你還能留在這到今天嗎?”
被他緊緊的掐住脖子,紅雪難受得不能喘息,臉頰漲得越來越紅,要是在繼續這麼下去,她定然撐不了多久了。
一雙眸子瞪得圓鼓鼓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想不到跟在她身邊那麼長時間,到頭來,自己換來的就是如此的下場!
“可...汗......”紅雪吃力的從口中擠出這兩個字,她想求饒,卻喊不出來。
騰格看着她此時的模樣,想着應該也差不多了,他根本沒有想過要了她的命,在這裡動手殺了她,只會弄髒了自己的手,不過今天的苦頭就是要給她一個教訓。
將手掌緩緩鬆開,讓她能呼吸到新鮮空氣,紅雪得到了自由,立刻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蒼白鐵青的臉色,立刻一點點的恢復血色......
“可汗,可汗,紅雪知道錯了,紅雪今後都不會再跟林姑娘做比較了......”稍作調整的紅雪,撲通的跪在地面上,抱住騰格的小腿,嚶嚶的哭了起來。
騰格居高臨下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剛纔她還大膽的在那薑茶裡下了東西,又在他面前大聲的反駁,現在是怎麼了,像條狗一樣的跪在他腳邊......
“別以爲你做了什麼,本可汗什麼都不知道,下去把你的東西都收拾乾淨,然後滾出塔樓!”騰格不在看她,因爲他實在的厭惡這張臉。
紅雪渾身一顫,剛纔可汗說什麼?要她收拾東西滾出塔樓?
“不可汗,求求你不要趕紅雪離開,除了這裡,紅雪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求您不要趕紅雪走......”抱着他的手更緊的摟住,深怕自己只要稍有放鬆,就會失去了這個大樹的庇佑。
騰格已經沒有耐心在跟她耗下去了,用力的想甩開她,可是這個女人竟然死死的抱着他的腿不放,真是該死!
紅雪一臉的淚痕,不管騰格如何想要擺脫她,她都不肯鬆手......
“混蛋來人,將這個女人給本可汗亂棍打出去!”騰格完全被她磨得失去了耐心,從來不會對女人下狠手的他,今日也不得不破例了。
話音剛落下,門外就走進來兩名侍衛,看着裡面的情形,兩人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還站着幹什麼,將這個女人拉開打出去!”騰格這句話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兩人再一次聽到可汗這麼說,毫不猶豫的上前,一起將紅雪拉開,紅雪見他們上前,哭紅的一雙眸子對上騰格,最後苦苦的哀求着他:“可汗,不要趕紅雪離開,紅雪是真心愛你的,可汗......”
“滾”
騰格回給她的,就只有一個冷麪無情的字。
“可汗,除了這裡,紅雪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求你不要趕後雪走,求你了......”紅雪被兩名侍衛前後夾擊,一個負責拉她,一個負責將她抱住可汗手臂的手撬開。
騰格的眉心越來越緊蹙,面對耳邊那厭惡的哭嚎聲,突然他拔起侍衛腰間上的佩刀,朝紅雪的心口準確無誤的快速刺了下去!
“啊可汗......”紅雪一聲哀嚎,眼睛瞪得老大的看着刺向自己的騰格,想不到他竟然會如此對待自己。
用力的將她踹開,紅雪不支的倒在地上,痛苦的看着他,鮮血順着刀身緩緩流出,很寬就染紅了一大片的地板。
騰格轉身離開,不想在看到她一眼,只將這滿室的狼藉留給了身後的兩名侍衛處理乾淨。
左手上還緊緊握着那屬於岑雪的蝴蝶髮釵,剛纔因爲距離太靠近紅雪,一劍刺下去的時候,她的鮮血將騰格的衣服也染紅了一大片,小心翼翼的將岑雪的髮釵收到衣襟內,若無其事般回房將那一身血嘖的衣服換下。
紅雪的事情在塔樓很快傳開,所有人都知道她因爲冒犯了可汗,被可汗一劍刺死,平日裡她專橫跋扈的性子讓許多人對她不滿,現在就算是死了,也沒有誰爲她趕到可憐。
反倒是岑雪,圖瓦的冬天本就糧食不多,因爲她,樓蘭國白送了一萬旦的糧草,讓他們整年都能吃上白米飯,人人都對她是讚不絕口。
但是騰格一聽到她的名字,心裡就隱隱作痛,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分割線
樓蘭國都城的東大門外,單羽舞扶着年紀老邁的單雄,和蕭伯毅、宇文泰等一羣大臣苦苦的守護着,探子已經來報,王上帶領的五萬大軍馬上就要回到都城了。
這一來一回半個月,城中的要務都是由單雄在打理,蕭伯毅從旁協助他,這也是單雄給他一個歷練的機會,等來年春暖花開之際,他就準備辭去丞相一職,回家養老嘍。
“爺爺,您還能堅持得住嗎?”單羽舞扶着年邁的爺爺,現在外邊的天氣嚴寒,她怕他在外邊呆的時間太長,會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