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險起見,我一出門就打了輛車。上車之後就對司機說:“師傅,我要去羅湖區政府。”
司機奇怪的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確定是羅湖區嗎?”
“對啊!師傅你沒有聽錯。”我因爲心情十分好,所以都沒有注意到司機奇怪的表情。
他不再問什麼,發動了汽車。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就趕快問他:“師傅,到羅湖區政府要多久?”
“你想要多久?”司機回答的很奇怪,不過好像很有深意。
“當然是越快越好。”我沒有猶豫的說。
“如果我到的時間讓你滿意你會給小費嗎?”司機這次問的更有意思了。
“沒問題。”雖然我已經注意到司機好像有什麼問題似的,但是因爲太急於見到媚兒了,所以就沒有管那麼多。
“好嘞!已經到了,請付車錢和小費吧。”司機突然把車停下,回頭衝我做了一個促狹的笑臉說。
我一開始還以爲他在和我開玩笑,可是正要催促他快點的時候,突然看到了路邊一個單位的牌子上寫着:中共深圳市羅湖區政府。這才知道自己被司機耍了,一開始他奇怪的反問也是爲了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到羅湖區,因爲如果是正常人的話誰會在一轉彎就到的距離打車?除非這人的腦子壞掉了。
腦子壞掉的我又是因爲心情很好所以沒有和司機計較,丟下了五十元錢大方的說:“不用找了。”
司機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又開玩笑的說:“什麼不用找了?這些還不夠呢!”
“不夠的話那就算你吃點虧算了。”我頭也不回的說。
“真的不用我找錢嗎?”司機不再說笑了,而是想找我點錢。
我吃着麪包喝着礦泉水站在羅湖區政府的大門口,還好深圳的天氣不冷,我站着也不受罪。不過風塵僕僕的我因爲剛下火車還沒有來得及洗澡換衣服就跑出來了,所以看起來有點潦倒。還好出來之前我洗了洗臉,讓我看上去還不算很邋遢。要不然恐怕很快政府裡面的人就會以爲我是上訪的就把我抓進去了。
這個時候還不到九點,不過爲了媚兒,就是讓我從凌晨兩點開始等我都沒有意見。本來最討厭等人的我這次卻老老實實的站在區政府的大門口,爲了讓自己更顯眼一點,我甚至還站到了大門口的中間,害的門口站崗的哨兵警惕的看了我好幾次,可能以爲我是什麼不法分子吧。
就這樣我一直等到了十一點多,整整站了兩個多小時的我腿都麻木了。媚兒還是沒有出現。不過我絲毫沒有着急的意思,心甘情願的等着。因爲我怕這正是媚兒要考驗我的事,所以我乖乖的站在那裡。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以爲是媚兒打來的,急忙用最快的速度來接通,結果卻是王總打來的:“老弟,到了嗎?”
“到了,正在等着和她見面。”我急於掛上他的電話,看媚兒會不會打來,就對他說:“王哥這會兒我有點事,回頭再和你聊。”
“哦……那好吧,如果有時間的話來找我好了,我請你吃飯。然後我們再一起去瀟灑一下。”王總嘿嘿的YIN笑着掛了電話。
可能是媚兒在那邊一直撥吧,這邊電話剛掛緊接着又響了起來。
“喂,是媚兒嗎?你在哪裡?快告訴我!”我接通之後裡面沒有傳來聲音,直覺告訴我就是媚兒。
“哇……”突然電話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只不過這個聲音是在放聲大哭,而不是在微笑。
“怎麼了?媚兒?你沒事吧?快說話啊!”好久沒有聽到媚兒的聲音,我激動的都快要昏過去了。可是聽到媚兒的痛哭我又十分的揪心,就急切的問她怎麼了。
“嗚嗚……老公我想你……嗚嗚……”媚兒哭着說。
“想我就回來吧,我這不是來接你了嗎?老婆我也想你,想死你了。”聽到媚兒只是想我而沒有別的事時,我的心才放了下來。
“不行,我現在……嗚嗚……現在還不準備回到你身邊。具體的等你回頭上網我給你發到郵件裡了,你看了就知道了。我打這個電話是想要你快點去好好的吃點飯,別再傻傻的站在那裡等了。”媚兒漸漸止住了哭聲。
“爲什麼?你不來了嗎?”我的心在聽到這話時就是猛的一沉,還以爲媚兒根本就沒有過來。
“什麼啊,我來了,從你吃麪包喝礦泉水的時候就來了。我就在你不遠的地方一直看着你,後來不知不覺就到十一點多了,我就去公用電話亭給你打了這個電話,就是要你先回去,具體的等看了我發的郵件你就知道了。”媚兒解釋着說。
我着急的說:“都離的這麼近了,你乾脆直接來見我得了,有什麼話見面再說不是更好嗎?”
“跋射,你總得給我說服自己改變的理由和時間吧?”媚兒有點猶豫但是還是堅決的成分居多的說。
我沒有再過多的堅持,畢竟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不僅她想見並且見到了我,而且還和我通了電話。這樣下去,還怕她不會回到我身邊嗎?
又說了些別的,直到她說:“跋射,我的電話卡快沒有錢了,所以一會兒會自動斷線,到時你彆着急就行了。等以後我會偶爾和你打電話的。”
“那你的手機號是多少?”我抱着一絲的希望問,雖然王總說她沒有再這裡辦手機卡。
“嘻嘻,爲了防止你找到我,我沒有再這裡辦手機卡,所以我現在是沒有手機一族哦!”媚兒正說笑着,電話就自動斷了。
因爲很着急的想看到媚兒郵件裡寫的是什麼,所以就給王總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有事不能過去了,王總還虛情假意的說很遺憾之類的話,還要我有空的時候一定要去找他,他一定會熱情招待云云。
這次回酒店我當然是自己準備走回去的,不過巧的是剛到路邊一輛出租車就停了下來,我正要說“謝謝不用”時,卻發現這輛車正是我早上來的時候坐的那輛。
“上來吧,去哪裡我送你。”司機一見我就笑着說。
“不用了,我回酒店,很近的。”看着這個一臉南方人精明模樣的司機,我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樂。
“回酒店?正好我也要去那裡等人,順便載你回去吧。”司機熱情的說。
“謝謝了,我已經被宰過一回了,你還是去宰別的人吧。”我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
“呵呵,上來吧,不收你錢的。”司機一聽就樂了。
既然是免費,我自然是要坐了。再說剛纔那麼近的就給他五十元,要不是因爲心情好我還真的要和他說道說道的。
“來這裡辦事?”司機和我聊天說。
“嗯,我是河南省公安廳的,來這裡瞭解一個人的情況。”我信口胡說道,順便想嚇嚇他,心說看你黑了我那麼多錢會害怕不?
“哦……我有個親戚是國家公安部的,老弟你如果想升官的話可以找我,我讓我那親戚給你提個幾級,跟玩兒似的,不過你得花錢,花老了錢。”司機的精明讓他一點也不相信我說的話。
“哈哈,不用了,我就是公安部下來鍛鍊的,明年我就調回去了。你的親戚叫什麼,我看看我認識不?”我一聽就樂了:你吹的比我大?那好,我看咱們誰能吹過誰!
“這個……不用了,讓你知道了花錢就能買官,你以爲我還會傻的和你說他的名字嗎?不過他的級別一定比你大的多,因爲去年他說不讓我拋出租了,說是給我弄個深圳的警察局長乾乾,咱哪裡是受人管束的主兒啊,所以我就一口給拒絕了。”嘿嘿,這哥們兒還真敢吹,深圳市的警察局長?那官可比文強要牛的多了。
“是嗎?他可不見得有我的官大,因爲我是作爲下一屆的公安部長而下基層鍛鍊的,現在馬上就鍛鍊結束了,最多也就是明後年吧就該上任了。”我嘿嘿的笑着說。
司機一時間沒話說了,不過當他想好了說辭準備再次反駁我時,酒店到了,我急忙打開車門跳下來說:“哥們兒,如果在大陸有什麼搞不定的,就去中南海找我吧。”說完我帶着勝利的微笑進了酒店。
剛回到房間,我卻接到了梅書航的電話:“喂,跋射,你現在在哪裡?”
“深圳啊,怎麼了?”我不知道她找我有什麼事。
“最近有沒有時間去哈爾濱一趟?”
“有什麼事你說,我應該有時間的。”
“我要結婚了,如果你能來的話我會很開心的。”梅書航猶豫着說。
“你也要結婚了嗎?”我驚訝的叫了出來。
“怎麼了?我難道不能結婚嗎?你又不要我,還準備讓我孤獨一生啊!”梅書航打趣的說。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依然不是快結婚了嗎?現在又聽到你要結婚的消息,我心裡真的是很高興啊!”其實我高興的感覺沒有多少,不過心裡替梅書航感到欣慰倒是真的。
“依然她就是因爲要準備婚事所以沒有時間來,所以你一定要帶媚兒過來啊!”看來梅書航還不知道我和媚兒的事。
“嗯,還有姜瑜也在我這裡,到時你請她嗎?”我趕快轉移話題,因爲我知道媚兒因爲要躲着我是不會去的。
“廢話!我當然要請了。而且我已經給她說過了。”梅書航沒好氣的說。
“那……你老公是做什麼的?”我突然間很好奇。
“他是開菸酒店的,到時我就是菸酒店的老闆娘了。”梅書航笑的很開心。
“他人怎麼樣?”
“挺老實的,而且對我很好……跋射你也是知道的,像我這樣的能找個他這樣條件的就已經很不錯的了,我很滿足。只要他對我好就行。”梅書航說到這裡語氣有些低沉。
“那我就提前祝福你了。到時我一定去,就是再忙我也會去。”我肯定的說。
“好,我等你。”梅書航說完就掛了電話,我卻從她的電話裡聽出了一點別的意思……應該……應該是我的幻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