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香作品 擄愛 擄愛 擄愛推薦公告區 206
滕父聽他提到葉素素,搖了搖頭:“當年我沒對她做過這件事,她雖家貧,但也不至於被趕盡殺絕,讓我痛下殺手。”
他連連嘆息,有些感慨,也有些消沉,最後看了兒子一眼,轉身隨着預警往監獄裡走去。
滕睿哲聽着那大鐵門哐噹一聲關上的聲音,這才收回注視前方的目光,轉身走出這裡。他安排了自己的人守在這裡,不允許有鄒宗生之類的敵人在這裡對父親滅口,但也堅持讓父親伏法服刑,揹負他理應承擔的法律責任。
離開監獄後,他回了趟滕家,看到很多記者圍在宅院門口,扯着嗓子追問老滕的事。
其中有幾個記者很瘋狂,踩上門欄就想爬鐵門,翻進院子裡闖民宅,而且身手極好,三兩下就翻進了院子裡制服住保安,想把院門打開放記者進來。
這明顯就不是真正的記者,而是鄒宗生派過來渲染老滕坐牢事件的推手,利用記者的好奇心,故意將老滕被秘密庭審的消息放了出去,造成他滕家的不得安寧!
滕睿哲冷冷看着那幾個在宅院門口囂張的推手,看到他們分工明確的用兩個人制服院裡的保安,另一個則去開院門,把外面潮涌的記者放進來。
而滕家的傭人則嚇壞了,連忙去通知房裡的太太,把大廳的大廳給牢牢拴上!
“讓管家把院裡飼養的狼狗放出來伺候他們!”他吩咐旁邊的隨從,並往前走了兩步,“你們過去把院門給抵上,不要讓這羣記者進去,也不要讓這幾個推手出來,讓我的愛犬飽食一頓!”
“是!”他身邊的部下飛快的領命而去,其中一個彎曲中指放在嘴裡吹了個響哨,引得院中狼狗嗷嗷吠叫,爭先恐後從狗屋裡鑽出來,另幾個則身手敏捷的撥開擁擠的記者羣,不讓他們進去,動作迅速的一左一右把大鐵門關上!
下一刻,滕睿哲馴養的那些藏獒、狼犬就從鐵籠子裡竄出來了,張着血盆大口直撲那幾個推手,嚇得這幾個人魂飛魄散,連忙又往大院門上爬!但是不等他們爬上去,狼犬就咬住了他們的褲腳,直接把他們從院門上扒下來,讓他們知道在這裡製造動亂的後果!
幾個人嚇得哭爹喊娘,撕破褲子就開始逃命,被狼狗追得在院子裡鬼哭狼嚎、四處亂竄!
門外的記者羣也被鎮住了,誰也不敢再推推攘攘,瘋擠着往滕宅裡竄。他們扛着他們的攝像機、拿着他們的麥筒連連往後退,就怕那些狼狗突然跳出來咬他們!
而門內,鄒宗生派過來的那幾個推手翻牆翻了幾次,都被狼狗給拖下來了,然後被咬得渾身是血,跑到大門口使勁拍門求饒!
“滕先生,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是拿錢辦事,受人指使來向這些記者爆假消息,在滕宅門口製造騷亂!”
滕睿哲這才示意部下把狼狗叫回去,緩步走到他們面前,冷聲笑道:“是受誰指使?”
“一……一個女人,她派人給了我們一筆錢,讓我們過來這裡假扮記者,然後向其他記者爆料,滕書記被秘密庭審了,並且已經被監禁……”
“那消息準確嗎?”滕睿哲又笑問,用眼角餘光掃了衆記者一眼,走到自家門口,“這個女人跟鄒書記是什麼關係?”
“不……不知道。這個假消息是那個女人讓我們放出去的,之前我們並沒有聽說。她說事成之後,再給我們剩下的酬金,讓我們離開錦城市。她與鄒書記是什麼關係,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拿錢辦事,負責詆譭滕書記的名聲,讓滕家聲名盡毀!”
“把這個女人的樣子描述一遍。”滕睿哲讓管家把大院門打開,信步走進門。
“她當時坐在車裡,我們看不清楚,她是派人給我們下派指令,沒有下車過……”
“那就給記者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滕睿哲的嗓音陡然變得冷厲,停步注視這羣吃軟怕硬的混蛋,“解釋清楚這個女人給你們的假消息完全是空穴來風,憑空捏造!她若真與我滕家有仇,就該與我在這裡面對面,真憑實據的說話,而不是被某個人包養起來,做些毀人名譽的事!從現在開始,你們要調查的重點不是我滕家,而是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躲在鄒書記的背後,享盡富貴,玩弄權勢,你們猜她和鄒書記能是什麼關係?”
他讓這羣鄒宗生派來的推手自己說,自己揭自己老底!
“這個……我們不知道啊,我們只是拿錢辦事。”推手們還在推脫。
“那你們就待在這裡,直到你們知道爲止!”滕睿哲從右向左掃視這幾個人的臉,利眸裡閃爍着兇光,薄脣邊卻帶着冷笑,帶着部下從他們面前徑直走過。
現在這種時刻,鄒宗生想着的不是卷着他的鉅款逃到國外,而是用盡心思怎樣對付老滕,嫌日子太過安穩了吧?現在老滕已經失勢入獄了,姓鄒的還來踩上一腳,非要讓滕家身敗名裂不可!是不是覺得自己位子坐穩當了,女兒鄒小涵給他鄒家丟的臉還不夠?
看來鄒宗生是不容忍他當選爲新市長,勢要在東窗事發之前把他滕家踩下去,報一箭之仇!果真是君子好惹,小人難纏!
“少爺,你回來了,太太在樓上,病了,一直吃不下東西。”滕家的傭嫂見他回來了,連忙迎上來,又瞅了瞅外面,“明明老爺是去國外了,外面這些人非說老爺去坐牢了,差一點把院門給砸了。”
他擡擡手讓傭嫂退下去,自己上樓,來到母親的房間。
法院綜合多方面的證據,給母親判刑爲——以陷害罪拘禁半年,首先,她對兒子下藥已經構成了犯罪,其次明知是陰謀,還幫助袒護鄒小涵,是罪加一等,但考慮到她認罪態度好,並且有悔過之心,法院允許家人對她保釋,在監外執行監禁,半年後解除警方對她的一切監視。
他花了一點錢將她保釋出來了,免去了她的一切刑事責任,讓她依舊是滕太太,但她看起來過的很孤獨,比不上從前。
此刻她穿着一身睡衣站在窗邊望着外面發呆,臉沒洗,發沒梳,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如果不去想她是滕太太,她此刻的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個憔悴的重症病人,似乎時日不多,失去了一切生機。
她在烈陽下站了一會,然後又躺回牀上,直接用被子蓋住臉,似乎在哭。
滕睿哲站在門外看了兩眼,又給她把門輕輕帶上了,沒有進來見她。
——
鄒小涵與母親躲在自己家裡,大門不敢邁出一步,怕大院裡的人用口水把她們母女倆淹死。
張夜蓉出去買菜,菜市場的菜販子都認識她是鄒家的傭人,問她家的小黑少爺過的怎麼樣?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沒有?張夜蓉連忙用手遮住臉,拎着菜籃子,低下頭急匆匆走出菜市場。
然後她改爲去超市購物,結果還是有人認出她,說她就是那個在醫院四處宣揚‘小姐生了滕家小少爺’的那個人,於是故意問她:“你家小姐到底生的是中國孩子,還是混血孩子,你看清楚了嗎?怎麼差別這麼大?要不要去看看眼科?”
她走進大院裡,平日裡那些與她玩得還比較要好的其他幹部的傭嫂們則對她避而遠之,故意裝作不認識她,一笑而過,而後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因爲平時她們都會在晚飯後散步的時間,在大院裡比較誰的主人官位比較大,自然而然的,她沾着鄒書記的光,就成了最受尊敬的傭嫂大姐,在她們面前撐足了面子,每年過年過節都能收到好多她們送來的禮品!
但是現在,書記家鬧醜聞,她也跟着倒黴!
“張嫂,門外的那些人是不是閒着沒事做,整天圍在我家門口做什麼?快去趕趕!”鄒小涵在家裡矇頭睡了一兩天,每天都可看到家門口有人圍觀,指指點點,她倍覺心煩,直接把東西從二樓扔下來了,“煩死了,我家的事關這些大婆什麼事!沒事幹去打麻將啊,嘴巴那麼長也不怕閃到舌頭,遭天打雷劈!”
張夜蓉見小姐生氣,連忙放下購來的生活用品,把鄒小涵摔破的東西收拾好,勸慰道:“小姐,書記不是給你們辦了移民嗎?你趕快與太太收拾好東西,連夜飛國外……”
“如果能出國,我還會與媽媽待在這裡受氣?”鄒小涵恨不得把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摔了,無奈手腕使不上力,抓不起重東西,只能把怒氣遷怒到張嫂身上,“我爸說給我們把移民辦好了,會讓人護送我們過去,結果當天晚上就被滕睿哲的人在機場攔住了!我爸也不管我,任我被滕睿哲逼着離婚簽字,他則也不回家了,到哪都找不到他的人!聽說上次他去開會了,開完會就又不見了人影,根本不管我們母女死活!”
“那小姐你去他的辦公廳找他,絕對能找得到他!”張夜蓉起身安慰,讓小姐不要動怒,“書記現在也是想把風頭壓過去,儘量不讓黑孩子的事對他造成影響。小姐你想想看,如果書記因爲影響不好,被革職了,那小姐你還能是書記千金嗎?只有書記保得了權勢,小姐你纔不會被欺負。以前的蘇黛藺就是這樣的,蘇市長一垮臺,她就什麼也不是,像個可憐蟲寄居在我們家。”
鄒小涵聽她提起蘇黛藺,心裡的怒火又是蹭蹭的猛漲,怒喝道:“那個小賤人能和我比嗎?我就算被逼着離了婚,我爸爸也是市委書記,權力比蘇市長要大好幾倍!我現在一想起蘇黛藺當初寄居在我們家那可憐樣,我就後悔當初沒扇她幾巴掌!她那叫可憐嗎?搶男人比誰都會搶,比誰都不要臉!”
“她當然不要臉!不然當初爲什麼明知小姐你和滕睿哲在交往,她卻橫插一腳,還讓滕睿哲給她買連衣裙?!”張夜蓉見縫插針,小鼻子小眼睛、心胸狹窄的樣子全暴露出來了,三角眼骨碌碌的轉,“小姐,你別泄氣,離了婚咱們依然可以對付那小賤人!只要書記能保護你,你就什麼都不用怕!”
“醫院的孩子怎麼樣了?”鄒小涵轉頭看她,眼眸裡跳動着窮兇極惡的怒火,“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孩子,我的所有計劃就成功了,滕睿哲他永遠也別想與我撇開關係!只可惜這個災星出現了!張嫂,下次你去醫院看他的時候,給我悄悄悶死這個孩子!”
“悶死孩子?”張夜蓉嚇了一大跳,可不敢做這種殺人犯法的事,想了想道:“現在滕睿哲在密密監視着我們的舉動,如果你悶死孩子,那他就有把柄治鄒書記!小姐你不是說他換孩子了嗎?那我們就從長計議,先把那個被換走的孩子找出來再說!我相信他不會殺死自己的親骨肉,一定藏在什麼地方。”
“那現在這個孩子怎麼辦?”鄒小涵柳眉一皺。
“咱們先養着。反正臭名聲已經出去了,就算小姐你把孩子弄死,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不如把這個孩子先養着,等着滕睿哲做市長,一旦他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就見機行事。小姐你要知道政界最忌諱醜聞,如果我們把那個孩子找出來,證明是他的,那他就是逼原配離婚,娶了蘇黛藺這個小三,到時候蘇黛藺絕對沒有好日子過,就算滕睿哲維護她,她也是一輩子的小三!”
“範圍這麼大,我們怎麼找那個孩子?如果孩子被滅口,那我們豈不是白費心機?”鄒小涵有些忌憚。
“小姐你相信我,孩子不會被滅口的。只要小姐你肯定孩子是被換了,那我們就有轉機。”張夜蓉拍拍小姐的手背,眉眼間漾滿了得意,“把事情緩下來,不要急,我們就會發現突破口。小姐你現在就裝作知錯的樣子,博取外界的同情,退隱一段時間,等到孩子被找着,我們再慢慢的離間滕睿哲與蘇黛藺的關係。所謂不怕被偷,就怕被惦記,小姐你時時刻刻惦記着他,他還能分分秒秒防着你不成?我們現在就從他身邊的那些人身上找突破口,比如古傲,龍厲,那幾個女秘書,他們把孩子弄過去了,總要撫養他,藏是藏不住的。”
“好,就按你說的辦!”鄒小涵重重點頭,看着那套被她掛在家裡的潔白婚紗瘋狂而笑:“滕睿哲,你不讓我出國,那我就與你來個魚死網破!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不介意跟你無止境的糾纏下去,你與蘇黛藺越是幸福,我就越要插足,讓你日日夜夜記着我,忘不掉我的臉和名字!”
然而當她剛把這番話說完,她的母親藍氏就哭喪着臉從門外跑回來了,一進門就把大門給摔上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又似乎是爲了印證她那番話,藍氏臉色暗沉,不安的說出了一種猜測:“小涵,你上次是不是給我說過一個女人?”
“怎麼了?”鄒小涵淡定坐在沙發上,已經恢復了她的氣度和秀靜,對母親的事不太關心,只關心自己的事,“我沒說過什麼女人,只說過自己的猜測。”
“我懷疑那個女人是你爸的情人!”藍氏把皮包摔在沙發上,臉上的蛤蟆眼鏡也被掰斷了,發出刺耳的咔嚓聲,“最近你爸總是不回家,說要開會,避風頭,所以我任由他去了。可是自從他送我們母女去機場,而我們又被滕睿哲的人給攔了回來,他就明顯對我們冷漠了很多,沒有回過一次家。今天一大早上我找他的秘書要了他開會所住的賓館房間號,想勸他回來,結果卻發現他房間的地毯上掉了一隻耳環。很小的一隻珍珠耳環,米粒大小,如果不是清潔員整理房間時發現,我都看不到!然後清潔員問我是不是我掉的,我只有說‘是’……而且,今天滕家門口圍了好大一羣記者,有三個人自稱是爲一個女人辦事,奉命來給滕家鬧醜聞的,那個女人很有可能與老鄒有關……小涵,你說現在的女人怎麼都這麼不要臉啊,專愛纏着有家室的男人,見不得我們一家幸福,硬要插足進來,讓老鄒日日夜夜記着她,忘不掉她那張狐媚的臉!”
鄒小涵聽着,怎麼感覺母親像在說自己,恰好把自己的那番話重述了一遍,道:“媽您不是都說了沒看到她的人嗎?說不定都是您自己的猜測,誤會爸了。還有,並不是每一個糾纏着男人的女人都不要臉,她有她自己的理由和堅持,是爲了爭取自己的幸福!”
“涵,你怎麼能這樣幫第三者說話!?”藍氏哀嚎着發出一聲大叫,淚眼朦朧看着自己的女兒:“我這心裡時常不安,總是感覺會出事!”
“我不是幫外面的那些女人說話,我是在爲自己說話。”鄒小涵站起身,別開眼,事不關己的上樓了。她現在身體折騰得太厲害,產後大虛,又有病在身,實在是難受,所以不想聽母親的這些事,也不想母親一不小心就把話罵到她身上。
母親都一把年紀了,就算父親有二春,那也挽回不來,因爲母親人老珠黃,永遠比不上年輕的女孩子。還是把心思多放在她的身上吧,爲女兒爭取幸福纔是最重要的。自己至少幸福了大半輩子,夠了。
——
寶寶可以出保溫箱了,出來的時候使勁揮舞他的小胳膊,迎接媽媽的懷抱。
黛藺把他抱在懷裡,給他穿上早已準備好的小衣裳,小傢伙則乖乖讓媽媽穿衣服,大眼睛好奇看着她,還時常對她咧嘴笑。黛藺忍不住親親他,給他翻身的時候,才發現他的小拳頭竟然緊緊抓着她的衣角,不肯鬆開,大眼睛則一直好奇看着媽媽。
旁邊的醫生頓時覺得孩子認人,與媽媽果真是母子連心,心靈相通。而且這麼小就會鬆開拳頭抓媽媽了,看來以後離不開媽媽,是媽咪的小騎士。
“乖寶貝,讓阿姨抱抱哦。”一旁的女護士伸手過來抱他,順便教黛藺包襁褓,結果小傢伙的黑葡萄大眼睛一直追着黛藺跑,就是要媽媽,誰也入不了他的眼。
良久之後,見自己被包成了一個糉子,阿姨們輪流的抱他親他,就是不讓他跟媽媽抱抱,他生氣了,小嘴微微一癟,淚眼汪汪望着美女阿姨們。
阿姨們咯咯直笑,忍不住又去親他的臉蛋,這才把他送還給黛藺,說寶寶非常健康,而且非常乖。
黛藺接過兒子,用指尖在那小鼻頭上輕輕一點,小傢伙馬上破涕爲笑,咧開他沒有長牙齒的小嘴巴,歡快的笑,小手手在襁褓裡動了動。
而旁邊的醫生護士們則一個接一個靜靜退出去,沒有打擾到他們母子的歡聚,很有默契的相繼退出去,與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的滕睿哲相視一笑,退出去。
“滕先生,小少爺的情況很穩定,毒素已經完全排出去了,非常健康。”醫生低聲道,由衷的爲孩子感到欣喜,讓他不要再擔心,帶着衆醫生護士離開這裡。
滕睿哲則風塵僕僕,靜靜走進來,伸出長臂從後面輕輕擁着黛藺母子,眸子帶着幸福的笑,看着黛藺懷中的兒子,用手指逗弄兒子的小臉蛋。
黛藺原本是吃驚,而後很快認出抱她的人是睿哲,將懷中寶寶抱給他看:“睿哲,他看着你呢。這是爸爸。”
但是寶寶的表情很奇怪,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表情卻是像要哭,小嘴巴都癟起來了。看來,幾天不見,兒子把爸爸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