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香作品 擄愛 擄愛 擄愛推薦公告區 192 最後補字!
滕母這麼問鄒小涵,無非就是想讓這鄒家小姐趁早死心,不要再拿孩子興風作浪,把滕家、公司鬧個雞犬不寧。正要吩咐保鏢把孩子抱過來看看,鄒書記突然轉過身,堅決不同意在這個時候刺激女兒,冷道:“我鄒家已經答應離婚了,就請不要在這個時候提孩子的事,小涵她剛剛動過手術,受不得刺激……”
“好,那就不看了。”滕母讓保鏢不要把孩子抱過來,難受的看一眼旁邊的丈夫和兒子,又道:“孩子不是老滕的,這是一件好事,但也請你鄒家言而有信,不要在我們走出了這個手術室後,又把這個孩子往我滕家送!你鄒家曾多次信誓旦旦保證,如果孩子不是我滕家的,就讓小涵自己擔負所有的責任,自己向外界解釋清楚自己做了些什麼事,不要把什麼帽子都往睿哲頭上扣。”
鄒書記理虧於人,不好爭辯什麼,看着滕父道:“老滕,看在我們兩家世交多年的份上,你就放小涵一條生路。她還這麼年輕,如果孩子的事傳出去了,以後是沒法過日子的。她現在知道錯了,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
滕父則心裡五味陳雜,目前的境遇並不比鄒父強多少,順多少,並沒有任何理由再留下鄒小涵做兒媳婦,畢竟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曾經都爲了鄒小涵傷害滕睿哲,把兩個原本不相愛的人強制捆綁在一起。
現在,現世報來了。
“老鄒,給不給機會不是我說了算。”他難堪搖頭,眼睛望着滕睿哲的方向,整個人彷彿剛從懸崖邊上被拉上來,既沉懊,又心有餘悸,“老鄒你難道不覺得,其實小涵與睿哲天生就不適合在一起,爲什麼當初我們非要把他們捆在一起?我們以爲把他們捆在一起,他們就會產生感情,可結果是我們不斷在做錯事,得到了反效果,既讓睿哲痛苦,也讓小涵逐漸喪失了當初那純真的品性。如果今天這孩子真是我老滕的,那現在毀掉的不僅是你鄒家,還有我滕家,鄒滕兩家就成了男盜女娼的家族,這就是自食惡果,天理不容!”
“那老滕你現在真要把我鄒家的名聲抖出去嗎?”鄒書記急了,也在微微薄怒,一時間情急逼人,差點走過來抓住滕父的肩:“小涵有沒有做過敗壞門風的事,你身爲她的公公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孩子生出來了,她也是受害者,你滕家不能把責任都往她身上推!”
“可這個孩子,確實是她用非法手段得到,死活堅持要生下來的,並不是睿哲讓她懷上,生的是我滕家的孩子!”滕父的聲音也微微上揚,帶着無可奈何和痛心疾首,“一個黑不黑黃不黃的孩子,我滕家說出去都丟人哪!而且你女兒在報復我們,就因爲我爲了留住兒子,暫且容忍睿哲與蘇黛藺保持聯繫,試圖以退爲進把睿哲拉過來,她便將我滕家公司拱手相讓,說是要報復我們!難道我做的這一切,不是爲了讓她最終與睿哲過好日子,讓蘇黛藺徹底離開睿哲,讓他們夫妻倆管理好公司、恩恩愛愛嗎?不然我當初爲什麼把股份劃到她名下,而不是蘇黛藺名下?!當我在掃除障礙的道路上被人抓住把柄的時候,她這個好兒媳想到的不是幫我,而是爲了幾句話記恨在心,幫着外人來造反!老鄒,將心比心,就算我爲了拉攏睿哲讓他心甘情願接手家族公司,我出現了一點私心,沒有立即帶人將蘇黛藺趕盡殺絕,讓她繼續待在公司,那也是因爲滕韋馳在一旁虎視眈眈,我必須早一點將公司交給睿哲,安撫睿哲的情緒,保護他們夫妻倆的股份!結果你女兒記恨在心,一直認定是公公婆婆欺凌她,不肯把睿哲拉回來,又是鬧又是轉讓股份,卻從未想過要與我們同心,一起把睿哲找回來!這個媳婦是我們自己挑選的,就算睿哲最後不肯回來,我們也是會把她當兒媳婦,把她肚中的孩子當做滕家唯一的血脈!只可惜到頭來,她要的不是安安分分做滕家人,而是想盡辦法報復睿哲!而我和西斕,落得無子送終的下場!”
鄒小涵躺在牀上聽着,兩片蒼白的嘴脣在急劇的抖,表示她很激動,想說話。奈何肚子痛得要命,動不能動,說不能說,陡然嘔的一聲發出一道乾嘔。
這是她的術後反應,真的很痛,痛得體內在抽筋,簡直生不如死!
剛纔他們在說什麼?黑不黑黃不黃的孩子?營養不良還是染色體異樣?爲什麼會黑?但皮膚黑一點的孩子也是很正常的啊,爲什麼要把這上面大做文章,好似她十惡不赦!
難道就因爲我轉走了你滕家的股份,你滕家就要在孩子的膚色上刁難我?孩子稍微黑一點,你們就容不下我,把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當做大問題,要把我一腳踢走了?
不可能的!現在我把孩子生了下來,就算你滕家不喜歡我這個兒媳婦了,我也非待在你滕家不可!因爲有了孩子,我與睿哲就一輩子牽扯不清,他想賴都賴不掉!
“爸,讓我看看孩子。”她忍着劇痛極力發出聲音,非要看到孩子不可,“把孩子抱過來……”
鄒書記扭過頭,失望難堪的看着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牙齒咬得緊緊的,眼睛裡閃爍的寒光分明是以這個女兒爲恥!最後袖子一甩,面色氣得鐵青,老臉丟盡的走到了一邊!
剛纔他已經給她擋下了,爲什麼還要堅持看?這個女兒不僅蠢,而且還是生來就給他丟面子、鬧醜聞的,攔都攔不下!
最後,孩子還是抱給鄒小涵看了,鄒小涵看着那皺巴巴、黑乎乎,儼如一塊小黑炭的小嬰兒臉,差一點沒被嚇得昏死過去。
“不可能……”她激動得想從牀上爬起,結果肚子上的傷口被撕裂,疼得她齜牙咧嘴,聲音都喊不出來,“這不可能是我的孩子,他把孩子掉包了……”
她艱難的用手指着遠處的滕睿哲,俏臉上的血色正一絲絲抽去,呈現一種發青的白,氣若游絲,幾近奄奄一息,卻又奮力掙扎着,“把我的孩子還回來,我知道是你換走了,還回來!”
滕睿哲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一直是以旁觀者的身份看着眼前的一切,此刻見鄒小涵這麼激動,他朝這邊走了過來,輕輕笑道:“先別這麼激動,我們現在去外面。”
“睿哲,你要做什麼?”一旁的鄒書記聽到這句話就徹底慌了,幾步過來一把抓住了睿哲的雙肩,抓得緊緊的:“你不能這麼做!如果你這麼做了,滕家也會受到牽連!”
睿哲瞥他一眼,笑了一下,擡起手,拂開那雙搭在他肩頭上的手,“爲什麼我總感覺鄒書記你在用緩兵之計?你似乎不想替女兒背這個醜聞,也不想與我就這麼算了,而是在等門外的記者散去,然後與你的援兵裡應外合,弄死這個孩子,然後嫁禍到我頭上!”
“睿哲,我怎麼會這麼做!我不是已經答應讓小涵與你離婚了?”鄒書記一改之前的沉穩持重,又急了,“我說出去的話,一定說得到做得到!”爲了解燃眉之急,又有什麼保證是不能說出口的!官字兩個口,左說有理,右說也是理。而所謂的承諾保證,更是空口無憑!
“那讓你女兒現在就簽字!”滕睿哲劍眉微揚,似乎沒什麼耐心了,“我在這裡與你們乾耗的時間已經夠久了,一沒有打開大門讓記者進來觀賞,二沒有掀你鄒家的老底,給足了你鄒書記的面子!現在,你是不是該給我一點面子?”
“睿哲,沒有離婚協議書怎麼簽字。你儘管放心,小涵做出這樣的事是她對不起你,我會……”
“拿過來給她籤。”滕睿哲銳眸冷冰,根本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讓自己的人把協議書拿出來,看着手術檯上的鄒小涵:“既然剛纔能大聲嘶吼,那應該有力氣簽上鄒小涵三個字。籤吧,我們爽快一點。”
鄒小涵此刻被氣得直髮暈,人疼得差點昏過去,抓緊手不肯籤。
在孩子的事沒有被弄清楚之前,她絕對不會籤!一旦簽了,她就是承認了自己生的是野種!所以爸,您一定要堅持住啊!他剛纔不是說您用的緩兵之計,馬上會有人來救我們嗎?只要我們堅持不籤,我們就可以爭取到時間證明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因爲滕韋馳不可能會給我弄一個黑孩子,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既不能毀他滕家名聲,又不能牽制住睿哲,與他的計劃是相違背的!所以這個孩子只可能是被掉包了!
“爸,不要讓我籤。”她痛苦的掙扎着,希望父親能幫她。
鄒書記在一旁看着她,則是沒料到滕睿哲的手下還真把離婚協議書帶在手上,讓他無法找到理由再來推拒,不得不走到女兒牀邊,俯身湊耳低聲道:“小涵,把離婚協議簽了,我們鄒家實在是丟不起這個臉。現在簽了,以後你還可以找到更好的。但如果醜名聲出去了,我鄒家就成了一大笑話。”
“不……”鄒小涵還在勉力掙扎,就是不肯籤,“爸,我們還有辦法證明這個黑孩子不是我的。拿我的dna去跟孩子匹配,事情就能水落石出。因爲這個孩子不是我懷胎生下的,基因就不可能跟我相同,一個換來的孩子怎麼可能與我的基因匹配?”
鄒書記聽得眼睛一亮,頓時茅塞頓開,“你是說,這個孩子絕對不可能是你的?就算是與你交易的那個人也不可能給你弄一個黑孩子?你敢肯定?”
“爸,什麼話都不要說了,去驗吧,我好痛。”鄒小涵現在已經是在生死線上掙扎,成爲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命運這麼悲慘的剖腹產產婦。有哪個產婦在剛生完了孩子之後,還要受這麼大的刺激,既要面對一個黑小孩,又要被逼着離婚?她肚皮上的縫線還沒有癒合呢,就被刺激得又是吼,又是喘,好難受!
“睿哲,這字咱們先不籤。”鄒書記眼見女兒撐不住了,連忙直起身重新面對滕家的這一家人,逼視滕父問道:“老滕,你也支持睿哲在這個時候逼小涵簽字?”
滕父點點頭:“籤吧,簽了之後,就讓他們各過各的,誰也不要糾纏誰!”
“但如果這個孩子真是睿哲掉包過來陷害小涵的呢?”鄒書記這下可以滕父是徹底要跟他鄒家斷絕關係了,底氣也足起來,聲音逐漸拔高,帶着尖銳:“也許小涵生的真是睿哲的孩子,只不過讓他掉包了!然後弄一個黑孩子來讓我們鄒家下不來臺,逼小涵離婚,敗壞我們鄒家名聲!這婚咱們先不離,我們再做一次母子之間的親子鑑定,還我鄒家一個清白!”
“做可以,但做了之後,你鄒家可不要後悔!”滕睿哲脣角邊牽起一抹鎮定自如的冷笑,淡淡看了牀上的鄒小涵一眼,心想這女人總算聰明瞭一回,差點小瞧她了,笑道:“她執拗不怕死,裡子面子都不要,不知‘羞恥’兩字怎麼寫,但你鄒家是不是應該顧及一些?鄒書記你要知道,現在咱們打開大門去做鑑定,是一定要將孩子的真實面目曝光在大家面前,讓那些記者拍照拍個夠的!到時候你鄒家可不要說我沒給你們面子,讓你們丟了老臉!現在的情況是,我提議安靜離婚,不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但你不答應,選擇相信你女兒!”
“如果我現在讓小涵簽字離婚,纔是真正着了你的道!”鄒書記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冷笑,把滕睿哲的這番話當心虛,氣焰在逐漸高漲,雙目變得銳利,徹底扭轉局勢:“你滕睿哲無非就是要把我們困在這裡,逼迫小涵離婚,還你自由身!但如果現在化驗出這個孩子的基因與小涵沒有一絲吻合,那就說明是你把孩子掉包,陷害我鄒家!”
“那我們就驗!”滕睿哲薄脣微揚,銳眸如箭,凜冽冰冷的眼神裡帶着一絲張狂的笑,“這是第三道程序了,一旦結果出來,你鄒家馬上給我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