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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走到辦公室門口,看着打扮成學生妹的敏敏,黑眸中升起一絲欣賞之色,脣角微勾,示意她跟着進辦公室。
“torn,把門帶上,任何人都不要進來打攪我!”他附加上一句,精亮的銳眸卻在一直打量敏敏,脣角邊一直勾着笑,“敏敏,你今天看起來很美。”
俊臉上已不復昨天的陰沉,雲開霧也散,把敏敏看做失去記憶了的黛藺。
敏敏見他心情大好,一直用欣賞的目光注視她,心裡一喜,甜甜喊了聲‘滕總’,緩緩朝他走過來。
而門外,穎兒在進電梯,可算是功成身退。
torn讓她在這裡等敏敏,她等着了,然後又抱着一大堆torn交過來的文件下去做統計。她就不明白了,前臺有那麼多統計秘書,幹麼只找她做統計,難道是敏敏的裙帶關係?
噢,敏敏,我這次算是‘沾了你的光’,讓你把我給帶起來了!你既讓滕總成了你的入幕之賓,又讓torn成了我的又一個主管!
以後torn找我做統計,豈不是家常便飯麼?我一個小秘書,能拒絕上司的要求麼?
她看着電梯鏡子裡的自己,取出口紅補妝,再次把她的粉脣畫成玫紅色,看起來看像個俗氣的歐巴桑。
歐巴桑就歐巴桑吧,這樣的安靜生活挺好,可以找到安寧人生最快的路。
下到一樓後,她坐在座位上哪兒也不去了,全身心投入做統計,誰也不搭理,洗手間也不去,腦子一直轉的飛快。
一會後敏敏下樓來,竟停止了她的俏皮活潑,安安靜靜朝這邊走,眼神複雜看着她。
“穎兒,滕總不讓我做他的專線秘書了。”敏敏把嘴脣輕輕抿了抿,表示她在思考一番後,又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把她與滕總之間的事告知給穎兒聽:“但是他決定與我約會,問我願不願意。他好像是認真的,問我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嚴肅。而且他決定去外面約會,是不想在公司造成不好的影響,不給鄒小涵和滕老爺說事的機會。穎兒你知道的,他與鄒小涵的婚姻只是一個擺設,因爲某種原因,才被迫那麼倉促結婚的,緩兵之計……現在,他在慢慢解開這套架在他脖子上的沉重枷鎖,把一顆心放在自己心愛女人的這邊。”
穎兒仰頭看敏敏,話聽到這裡,輕輕皺眉,然後在電腦上打出一排字:我就知道以你的演技,不會演到破綻百出的地步!你是故意的,故意演的逼真,又故意露出馬腳,給人線索。但是敏敏你不要忘了,你與我一樣,都是被人監視和控制的,你若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暴露了一些線索,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她打完這段話,就快速刪除,不留下痕跡。
敏敏則在看完這段話後,在她旁邊的統計位子上坐下了,挨着她小聲道:“穎兒,其實日子這麼久了,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我在負責監視你、照顧你。你只是不說罷了,依舊把我當朋友,正常作息。穎兒……”
她緊緊挨着穎兒的胳膊,聲音越說越低,兩排卷而翹的睫毛輕輕垂了下去,表情顯得有些歉疚,“其實除了任務,我同樣把穎兒你當做了朋友。穎兒你的原名叫蘇黛藺,八個月前出事的時候,正在半工半讀讀大二。被槍決之後,立即被偷樑換柱運出了監獄,在錦城市一間早已爲你準備好的醫院,秘密接受治療、催眠和養胎。所以當你被救活過來,醒來的第一眼,腦子是一片空白,沒有一絲記憶。然後逐漸的,你的記憶就會像一隻只抽屜,催眠師有目地性的讓你關起哪些抽屜,打開哪些抽屜,讓你變成一個他們想要你的人。所以當你換上穎兒的新身份,轉學去錦城大學,你會在乍一眼覺得,這些教室我都來過。然後再看一眼,就會想起自己原本就在這裡上過學,逐漸打開他們爲你留下的記憶抽屜。這就是他們對你的深層記憶催眠,強制性的把你的某些記憶剔除了,剩下一個全新的你。現在,你的腦海裡可能有關於蘇市長的記憶,有在監獄雪地被槍決的記憶,但你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更不會開口說話……穎兒,只要你在這裡待到孩子出世,他們就會放你自由,不再控制你。”
她握緊穎兒的手,鼓勵的看着穎兒:“他重新把你送回這裡,無非就是想讓他的對手知道,你已經對感情的事無心無力,蘇黛藺恨那個背叛她的男人,忘記了一切,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之後,就是送你去國外深造,還你和寶寶的自由。而現在,你做的不錯,在滕總面前沒有一絲情緒反應……”
穎兒聽着,眉頭卻越皺越深,又在電腦上打字道:“他就不怕,給人催眠會像投資一樣有風險?敏敏,謝謝你今天對我坦白,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很安於現狀,你和滕總的事不要牽扯上我!”
“我是怕滕總真的把我當做蘇黛藺,動真感情,這樣就對不起你了……”
“別忘了你是冒牌的,愛得了你一時,愛不了你一輩子!你若愛他,就把真實的自己呈現給他,他會接受的!”穎兒飛快盲打,關掉頁面,不保存,關機,起身去吃午飯。最近這舒敏敏怎麼這麼矯情,用‘向日葵壁畫’、‘槍決噩夢’套男人的時候,撒謊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現在男人上鉤了,又跑來給她說‘對不起’!
她要她的哪門子‘對不起’,都強調不要牽扯上她了,還把她拉進這趟渾水!舒敏敏你故意讓我不得安生是吧?
——
下午,主席會有關於舒敏敏的限足令下來了。
滕氏爲了避免再鬧出老闆跟秘書之間的風言風語,禁止舒敏敏再去三十五樓,只准許在前臺迎賓,不準踏出這裡一步,把她限足在這一小塊範圍內。
於是此通知一出,舒敏敏一天之內走紅,公司所有的員工都知道了,董事會主席鑑於滕總的面子,沒有把舒敏敏調走,而是把她禁足在前臺處,哪兒都不準去,尤其是滕總所在的三十五樓。若是去了,膽敢再在滕總辦公室換衣服,就視爲破壞滕少與鄒小涵婚姻的第三者!
這無疑是公司的一則醜新聞,是滕父在‘遵守’與兒子的口頭條約之下,沒有調走舒敏敏,卻爲舒敏敏打上‘水性楊花’招牌的惡舉,讓她間接背上臭名聲!
他既已視舒敏敏爲眼中釘,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而此舉,足以向兒子闡明瞭他的態度——不管舒敏敏是不是真正的蘇黛藺,只要滕睿哲你在乎她,我就不會放過她!不過我還是把你看做我兒子,家產和名聲都是留給你,你越是一小步一小步向我妥協,我就會越快把滕氏大權交予你,讓你凌駕滕韋馳之上。現在大局當前,這個女人就暫且不除,我允許你們約會,重溫舊情,但必須去外面沒人的地方,不允許在公司!因爲,面子我是一定要顧及的,我且放任你們幽會,讓你們一次做足戲水鴛鴦,再絕不出紕漏的讓這小妖精徹底消失!
前半句的那層意思,滕睿哲你應該懂?你若不去競選新市長,我就讓你接手滕氏,反正你跑不掉的!
此刻,只見滕氏的一樓大廳人來人往,每個看過通告的員工,都會在前臺處看一眼舒敏敏,別有深意一笑,轉身走開,然後開始用很大的聲音竊竊私語——
“原來她就是那個跑去滕總辦公室換衣服的女人呀,長的不怎麼樣嘛,不知道成年沒有?”
“人家沒成年也懂得在滕總辦公室換衣服呀,這就是本事!”
“不知道滕家的少奶奶知道了會怎樣?明知是個狐狸精,滕總還執意把她留在公司,我都覺得擡不起頭。”
“是啊,不管怎麼說,滕總有老婆了,就算關係再不好,也是已婚事實!再來勾搭的女人就是盜墓,專偷圍城裡面的男人~應該抓去遊街示衆!”
“哈哈,盜墓?你說盜完墓會不會又來一招‘滕總,我懷孕了,好怕怕哦’……”
“靠,你噁心不噁心,趕緊的,去掉那個‘哦’,只要愛裝13的人才‘哦哦哦’~你瞧瞧那身裝扮,別人都規規矩矩穿制服,就她穿超短裙裝成學生妹,以爲這裡是學校啊,裝什麼裝~”
“……”
女人們身後,舒敏敏一雙漂亮的眉毛倒豎了起來,手中的簽字筆重重一扔,朝這邊走過來。
她故意走到那羣女人面前,翹了翹她的百褶裙,擺出一個曼妙的s曲線,年輕的小臉上綻開一個青春飛揚的微笑:“說實話,今年上大三是跳級上的,實際年齡應該是上高三。姐姐們,你們猜上高三多少歲?”
女人們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一個個飛快閉上嘴巴,眼睛冒火看着面前這具的確有夠年輕曼妙的女體!
小妖精,在炫耀年輕是不是?我們也曾年輕過,拽什麼!
“哎喲,我這腰啊。”敏敏見老剩女們閉嘴不罵了,小蠻腰扭一扭,換一個姿勢,用玉手嬌嬌柔柔撐着她的小腰,“有些姐姐總是說我這腰細,一掐就快斷似的,所以我在想是不是該多吃一點。姐姐們,你們是過來人,就教教我哪些東西能吃,哪些不能吃,避免我到了你們這個年紀,一不小心吃成了水桶腰,大餅臉……”
“你——!”姐姐們這次不是雙眼冒火,而是頭頂冒火!
“哎喲喂,這是什麼世道啊。”敏敏可不怕她們,小下巴仰着,扭着小腰往回走,“有些女人年過三十五歲,皮膚雖然長了魚尾紋、擡頭紋、脖紋,但也沒到更年期,女人味多少還是有一些的。每天頂着濃妝去相親,卻怎麼也嫁不出去。有些女人呢,還在上學就有大把的男人追,從小正太到成熟的叔叔,其中還不乏滕總這樣優秀的已婚的男人,這是爲什麼咧?”
她咯咯一笑,走回前臺處,依舊用很脆響的聲音說道:“那是因爲我年輕,滕總就愛我這樣的,最喜歡聽我講‘咧啊哦’,覺得好可愛哦。姐姐們,你們年紀大了,千萬別哦來哦去,在牀上也不能!不然男人們會以爲走進了侏羅紀公園,聽到恐龍伸着脖子在叫!”
此話一出,她旁邊的那幾位前臺女秘書也噗嗤一聲笑了,紛紛掩嘴取笑那幾個藉機詆譭敏敏的老女人們的不知量力,媚眼飛來,橫了她們一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嫉妒。通告是主席會發出的,那是領導們的事,但還輪不到這幾個老蜘蛛精們在這裡落井下石、說三道四!她們就是支持敏敏去勾引滕總,最好把那假惺惺的鄒小涵氣到流產、自殺,不要再那麼不要臉的霸佔着滕總!
對,她們就是這麼討厭那嬌生慣養、狐假虎威的鄒小姐!只要一想起那天鄒小涵捧着大肚子故意在這裡大叫,她們就有一股衝上前再踹她兩腳衝動!
以爲挺着大肚子很了不起嗎,幹麼三天兩頭就捧着肚子在她們面前炫耀?大小姐的頭髮不能碰,因爲她們身上有細菌,會帶到大小姐的頭髮上去;說話不能大聲,因爲鄒小姐懷孕了,會嚇到肚子中的小少爺;要接聽電話是吧,等少奶奶挺着肚子走過去了再說!滕氏公司大門口,只要鄒小姐出現,頓時寸草不生……
所以說,這書記千金嫁到滕家去,只有用這種顯擺的方式來證明她與滕總舉行過婚禮,證明她是少奶奶,滕總還讓她懷孕了唷。但誰要她證明啊,早流產早離婚早滾蛋!
“敏敏,繼續罵,我們支持你。”她們朝旁邊的敏敏眨眨眼睛,俏臉笑成了一朵花,暗暗心喜又有出頭鳥爲她們打抱不平了。這麼久以來,她們這些大美女爲什麼不親自去勾引滕總呢?那是因爲她們深知滕老爺的厲害,怕惹上麻煩,吃不了兜着走!於是只有過過眼癮和嘴癮嘍!
敏敏擡起頭,朝她們微微一笑:“姐姐們,以後我不能去三十五樓了,也不能將電話轉接到滕總辦公室,麻煩你們以後代我去見滕總好不好?”
“好!沒問題!”她們正求之不得。
穎兒在一旁聽着,鼻子忽然發酸,連打了好幾個清脆的噴嚏,把筆給弄掉在地上了。
敏敏連忙給她拾筆,湊到她桌前,給她把外套披上:“可能是冷氣太大了,你多穿一點,預防感冒。穎兒,上午的那番話你就當我沒說過,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也知道我說話一直是這樣直來直去的……”
穎兒沒有生她的氣,就是感冒了,在打噴嚏,用電腦給她回覆道:“你剛纔那番話說的沒有錯,年輕漂亮就是資本,別人羨慕不來的。在現在這個恃強凌弱的社會,只要男人愛我,我願意爲他綻放最美麗的青春,不在乎他的父親是不是在打壓我。不過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公司的流言蜚語肯定是會有的。”
“能怎麼辦?繼續待着唄。”敏敏雙手托腮,又乖乖趴在她面前了,骨碌碌的大眼睛圍着她轉,“滕老頭越是用羞辱的方式逼我羞憤離職,那我越不走!他不是發佈公告,說我勾引他兒子,破壞他兒子的婚姻嗎?那我就不在乎這臭名聲了,如他所願,把鄒小涵氣到流產!”
穎兒把眉頭上挑了一下,看着敏敏,心想自己多管閒事了。敏敏是有任務在身的,每做一件事都有目的,動機並不單純。
敏敏見她狐疑,左右看了看,湊耳過來小聲道:“別多心,我的任務就是讓滕家的人知道蘇黛藺還活着,給他們提個醒,然後勾引滕總,試試他的定力。而鄒小涵也算滕家的一份子,我總不能告訴了滕父滕母——蘇黛藺還活着,卻不告訴她吧?是她自己要嚇成那樣的,假裝動胎氣,嫁禍給我……”
穎兒擡頭,這才半信半疑看着敏敏,肯繼續聽她往下講。
敏敏對她眨眨眼睛,“我的任務就這麼簡單,信不信隨你。目前我的目標是吻到滕總的脣,讓他對我感興趣,但昨晚演技太爛,對他的一再試探招架不住,窘迫的逃掉了。今晚約會的時候,我再努力一把……滕總他剛纔給了我車鑰匙,讓我在他車裡等他,我……”
正壓低聲音與穎兒咬耳朵根子,平安出院的鄒小涵突然挺着大肚子出現在公司大門口,公司感應玻璃門輕輕彈開,迎接她的到來,門口的保安還喊了一聲‘少奶奶’,頓時,整個大廳鴉雀無聲,讓敏敏奇怪的擡起了頭。
只見鄒小涵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書記夫人陪同前來,直奔公司前臺處!
“你就是舒敏敏?”書記夫人摘下臉上的太陽眼鏡,瞟了敏敏一眼。
“我是,您有什麼吩咐?”敏敏站直身子,迎接這對母子。誰知剛站起來,咱們養尊處優的書記夫人突然怒不可遏的一巴掌扇過來,“你還有臉在這裡回答‘是’!你爹媽沒教過你不能在外面偷漢子嗎?”
敏敏被這猛來的一巴掌打懵了,捂着小臉皺起眉。又見到同事們紛紛朝這邊圍了過來,呵呵笑笑,巴不得書記夫人再扇她耳光看好戲,便笑道:“鄒伯母,我這叫偷漢子嗎?當初我與滕總兩情相悅,是誰橫刀奪愛,非逼着滕總娶鄒小姐?外面的人都知道滕總是被逼婚……”
“沒有人說這是逼婚!”書記夫人咄咄逼人打斷她,柳眉倒豎,香噴噴的唾沫星子直往敏敏臉蛋上橫飛,似乎忍無可忍了:“給我出來,我們去外面說!你這種不要臉的小妖精,我鄒家犯不着給你臉!”
拿着精品手包,重新戴回她的太陽眼鏡,帶着自己委屈的女兒往門口走,等着敏敏出來,氣勢非常逼人!
而一旁,穎兒也被書記夫人的那一巴掌給驚到了,撐着腰從座位上緩緩站起,盯着鄒小涵那張佈滿陰笑的眼睛。鄒小涵眼睛裡的那抹陰笑總是一閃而逝,如果不仔細去看,往往會她那淚水漣漣的委屈模樣給騙了。
但穎兒,就是看到了那抹陰笑,心裡一寒,連忙握緊敏敏的手,跟她一起走到公司外面。現在的天下是不太平的,先是滕老爺出通告讓敏敏的事傳遍全公司,緊接着是書記夫人上門打臉,不知道鄒滕兩家還會幹出什麼事!
這就是這兩家對蘇黛藺的態度,只要聽說她還活着,就絕對不會放過!
“穎兒,書記夫人那手勁挺厲害的嘛,剛纔那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差點反應不過來。”敏敏一邊往外走,一邊在撫她被打疼的臉蛋,觸了觸,把穎兒牽着她的手給放開了,“你懷有寶寶,坐到車裡去,不要讓她們傷到寶寶,等以後你的球生下來了,再來幫我打架。”
她用遙控鑰匙把公司門前的那臺名車滴的一聲打開了,將穎兒往那邊推了推,讓她坐上去,這才走到鄒小涵母女面前,看着氣勢洶洶的書記夫人:“你剛纔說我是小妖精,那你女兒搶別人的男人算什麼?”
反問着,突然伸出手,快而疾的一巴掌朝那端架子的書記夫人摑過來,不準書記夫人躲閃,就是槓上了,準確無誤一巴掌扇上那張錯愕的臉,“你以爲你是書記夫人很了不起啊!你敢打我,我就敢打你!想端架子嚇唬我?那我們試試看!看到底丟的是你書記夫人的面子,還是我這個小妖精的面子!”
對準那張由錯愕轉爲驚恐的臉,往另一張臉扇去,啪的一聲:“我這名聲在這了,不怕多打你這老潑婦幾巴掌!你說我勾引你女婿,推倒你大肚子的女兒,那行,我現在就推給你看!”
一把放開那臉色慘白的書記夫人,讓這對囂張母子轉眼間變成驚弓之鳥,趕在保安衝過來之前,動作敏捷的將那往前跑的鄒小涵給揪了回來,嬌叱道:“你是不是懷的野種,所以整天說別人推倒你,讓你動胎氣流產,然後把責任全部推卸都別人身上!懷野種怕什麼啊,懷都懷了,生下來也是個孩子!”
鄒小涵萬萬沒想到這女人會拳腳功夫,嚇得颯颯發抖,俏臉慘青,尖叫着向自己的母親求救:“媽,快救我,救我……”
——
滕睿哲帶着torn站在公司大樓門口,身影頎長挺拔,銳眸朝鬧哄哄的這邊瞥了一眼,俊臉沒什麼表情,直接走向自己的車。
torn跟在他身後,笑道:“想不到新黛藺這麼潑辣,直接就跟書記夫人槓上了,以後我和新小秘想跟她做朋友。咦,滕總,你車裡好像坐了人,女人哦,那外面的敏敏是誰?你約的人不是敏敏嗎?車鑰匙也只給了她。”
她後面的話語轉爲吃驚。
因爲滕總的名車一般就泊在公司大樓門口,沒有滕總的邀約,女人們是沒機會坐上這部車的。現在這位是誰啊?接到邀約,拿到車鑰匙的人不是舒敏敏嗎?什麼時候換女人了?
滕睿哲聞言也朝車裡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外面正與書記夫人她們打架的舒敏敏,沒說什麼,偏首示意torn留在公司,打開車門上車。
他一坐上去,車身就往下面沉了沉,車門嘭的一聲關上,讓正爲敏敏捏了一把汗的穎兒猛然回頭,與那雙幽邃的眸子對個正着!
她之前也沒想到敏敏直接過去就是扇書記夫人巴掌,一把扣住書記夫人想閃開的肩膀,一巴掌就摑上臉巴子了!而且還是接連兩巴掌,打得氣勢逼人的書記夫人錯愕不已。
此刻,她也不喜歡鄒小涵母女找碴的態度,但是生氣歸生氣,人命歸人命,敏敏如果當着衆人的面把鄒小涵打流產了,豈不是要背上法律責任?!
好在敏敏沒有衝動,只是把鄒小涵拖了回來,嚇得她哭爹喊娘,並沒有真正動手。
她剛抒出一口氣,車身猛然一沉,有人坐上車來了,帶來一股清新的陽剛之氣。她這纔想起自己是坐在車上,準備一邊護着自己的肚子,一邊在旁邊幫助敏敏,不料一回頭,就撞入了一雙男人的眼睛裡!
她暗自震驚,第一反應是開車門下車!
但男人把車驅動了,車輪子在地面滑動,發出很大的聲音,然後留給她一個刀削斧鑿的側臉,脣線抿緊,將車快速駛離出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