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樓餐廳,滕睿哲與白皮膚女人就座了,女人早開了美酒,優雅倒了兩杯,美目含春望過來:“我從傍晚一直坐到現在,就等你回來最新章節。很感謝你這次的救命之恩,乾一杯。”
她把高腳杯子輕輕一碰,發出一聲脆響,仰頸喝一口。
今天她是故意落下衝浪板的,當時正是看準是回頭浪,浪頭會往海灘上撲,所以才冒險一試。去到醫院後,便故意拖着這男人,讓他走不開。
好在一切相安無事,她除了灌了幾口水,沒出什麼事,男人則也是被浪頭衝了,人不大舒服,順便看了看醫生。於是從簡單的交談中,她估測出這男人絕對是富家公子,瞧那談吐,那氣質,還有他手上戴的腕錶,全部是頂尖。
而且她總覺得這美男有點眼熟,好像在哪本雜誌上見到過。
“吃完飯,我們去外面走一走可好?我的房間號是8043,我的女伴安娜今晚不回來。”她風情的撩了撩長髮,對男人發出邀請的信號,瞳仁裡射出十萬伏電力,“東西我都買好了,不必有後顧之憂,絕對安全。”
這東西,自然是指套套或藥,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非常老練。
滕睿哲冷眸一笑,俊臉上非常滿意,逢場作戲說道:“既然你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就去你那。”長指舉杯淺啜一口美酒,俊臉風流,悠閒愜意,眼角餘光注視着緩緩朝他靠近的神秘黑衣客。
對面的女人則是欣喜若狂,兩眼直放光,赤條條的,把切碎的牛排當滕睿哲吃進嘴裡,慢慢的嚼,細細的品,一口吞下。
她心想,三亞之旅果然有豔遇啊,看來女人真的應該主動熱情,不然永遠釣不到優質男。
“吃的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沒吃幾分鐘,她用餐巾優雅的按一按脣角,起身了,迫不及待的要往房間走。滕睿哲則目露邪冷之光,勾脣笑了一下,走在後面。
兩人往客房部而去,臂彎挽到了一起,看似親密,白皮膚女人直往他身邊貼,**辣的笑,風騷極了。
但是當她打開房間的門,正要脫衣服,一道嚴厲的聲音喊住了他們。
“睿哲,這就是你這次度假帶來的女人?!”鐵骨錚錚,嗓音渾厚,威嚴中帶着怒氣,矛頭直指向她!“想不到你有了小涵還不知收斂,丟臉丟到了三亞!”
女人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着這位威嚴的老人,勾住滕睿哲的臂彎:“他在跟我們說話嗎?”看一眼男人冰冷的臉,再看一看老者怒氣橫生的臉,靠過來把滕睿哲的臂彎摟緊,對滕父道:“你我素不相識,有話慢慢說,不要咄咄逼人!”
她釣美男怎麼礙着這老者了,未免管得太寬!
滕父則把大怒的目光從兒子臉上,移到女人臉上,問道:“我問你,你就是他這次的女伴?只需答是或者不是!”聲音嚴厲,板着一張軍人臉質問白皮膚女人。
白皮膚女人聞言發出一聲冷哼,只覺這老頭太不尊重人了,用什麼語氣在跟她說話呢,是她爹還是她上司呀,啓脣冷笑道:“我們同遊怎麼了?礙着您老人家了?是,我們正要進房間,您看不到嗎?要不要我叫客房部經理過來?”
挽着滕睿哲的臂彎,拿出手機要撥電話,“讓你們經理過來……”
但話剛說到一半,手機突然讓黑衣保鏢給抽掉了,兩魁梧保鏢一左一右守着她,冷血警告:“少爺已經結婚了,少打少爺的主意!滾!”
結婚了?
女人又被嚇了一跳,連忙看向滕睿哲,看一眼他沒有戴婚戒的長指,擡頭不可置信道:“原來你結婚了。”原來是已婚男呀,不過結婚了又怎樣,結婚了就不能玩一夜情了麼?在她的戰績裡,她玩的大多數男人都是已婚!刺激又沒有負擔,可以讓她永保青春年輕!
於是飛快換上笑臉,扭頭對這邊的滕父道:“您貴姓?”
最好不要是美男的親爹或者伯父,不然長輩追到三亞來,那就不好玩了!一夜情本來就是年輕人你情我願的事,長輩管什麼呀,簡直就是食古不化,管束太寬!
滕父面色鐵青,被女人問得濃眉抖動了一下,怒目盯着自己的兒子:“我不管你是不是在玩女人,馬上讓這女人走!你岳父一家也在三亞,別讓大家看到這不堪入目的一幕!”
此話一出,滕睿哲的劍眉也動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看着自己的父親:“爸,男人出門在外,有時是受不住一些誘惑,尤其是女色。這一次既然您跟過來了,並且派這麼多人把我堵在這裡,那我現在就隨您過去見鄒書記,與小涵解除婚約,祝她找到更好的歸宿。”
“你休想!”滕父這下被氣得不輕,示意黑衣保鏢把他們團團圍住,冷道:“你這是在跟我對着幹是不是?好,既然你要撕破臉,那就不要怪我這個做父親的擋你的桃花運!從現在開始,你跟哪個女人鬼混,我就讓那個女人沒有好下場,不得善終!還有滕睿哲你不要忘了,你的命是我給的,並且你已經有了小涵!如果是男人,就不要對鄒家出爾反爾!”
滕睿哲眸色一冷,被罵得面若寒霜,冷掀薄脣:“老頭子你是不是老糊塗了,用蠻橫之力壓你兒子?你兒子難道連鄒家都比不上?沒了鄒家,你兒子就不能娶老婆了?現在這種情況是叫出爾反爾嗎?那是當斷即斷,好聚好散,將所有的傷害減少到最低!”他黑眸尖銳駭人,一字一句冷傲而語:“我根本不愛鄒小涵,你們誰都看得出來!難道要等到她陷下去了,再來說‘不’?!”
“所以你就在外面亂玩女人,不潔身自愛?”滕父大爲火光,不管兒子說什麼,他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與鄒小涵好好過日子!因爲在他看來,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但婚姻大事,一定要門當戶對!
他滕家既與鄒家結爲親家,那就是一輩子的事!除非兩家不再交往,斷絕關係,否則絕不會容忍兒子拋棄鄒家女兒,毀他滕家顏面!
“在鄒家接到消息前,我會將圍在你身邊的這些鶯鶯燕燕全部解決掉!這一點,我以前不是沒有提醒過你!”
滕父完全被惹怒了,陰冷看一眼狂傲的兒子,恢復他的軍人威嚴,厲聲吩咐部下:“給我在這守着,只要這女人敢踏進房裡一步,就給我查出她的資料,按照正常程序辦事!”
“老頭子你在向我宣戰?”滕睿哲銳眸一眯,一身戾氣!“滕這個姓,我不是非要不可!枉費我一直尊你爲長輩!”
“正是!如果你執意與我對着幹,我有的是精力解決掉圍繞在你身邊的那些女人!”滕父怒目喝叱,“而且,滕家所有屬於你的財產即將全部收回,歸於你堂兄名下!你若爲了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脫離我滕家,我會讓你堂兄過繼過來,做我繼子,接手我滕家所有的產業。你的酒店原本就靠家族庇廕,纔會飛快起步,當初你是怎樣一步步發展,我就讓你這不孝子怎樣一步步摧毀!你就算有三頭六臂,我一樣讓你永無翻身之日!不信你試試!”
撂下狠絕之話,滕父警告盯視那真的被嚇到了的白皮膚女人一眼,甩袖而去,魁梧威嚴的背影讓人不寒而慄。
滕睿哲看着父親那背影,臉色沉重下來,雙目中不斷閃過犀利冰冷的寒芒,亦是一身戾氣。
父親的話沒有一句話中聽,但他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老頭子有的是精力和權力來解決掉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但他滕睿哲沒有三頭六臂去應付四面八方的暗箭冷箭,不能時時刻刻呆在黛藺身旁。
老頭子要動黛藺,蕭父高父那些人、蘇市長以前的政敵要動黛藺,是輕而易舉的,就好比李副市長以前曾在蘇市長底下受了氣,於是當街打黛藺,藉機報復;高父顧忌蕭梓與黛藺的關係,不滿黛藺在婚禮上追蕭梓,讓她當衆擦酒水,羞辱她……只要是有過節,他們就會故意針對。
雖然後來讓李副市長入了獄,讓高父當衆給黛藺道歉,但誰也不能保證以後不會發生什麼事。
而他自己也知道,他這邊的麻煩是自己父親和鄒家。
他若要在不傷害黛藺的情況下得到黛藺,就必須要處理好這兩道障礙,不能再讓黛藺成爲衆矢之的,受人欺負txt下載。
“那個……剛纔那老頭是你父親啊?”一旁的白皮膚女人是真的被嚇到了,不讓旁邊的保鏢捉她,直往滕睿哲身上貼,額頭直冒驚悚的冷汗,“我這下惹麻煩了,你一定要救我。如果早知道你是不能碰的,我絕對不碰你。”
滕睿哲收回心神,掀脣冷笑了一聲:“是麼?這樣纔夠刺激!原本我以爲豪放熱情的女人,能在路邊搭訕,肯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想不到都走到房間門口了,竟要臨陣退縮,一點不像你啊。我還想着今晚會有個浪漫之夜呢。”
“我……!”白皮膚女人簡直是悔到腸子青了,沒想到釣到了一個有毒的優質男,惹了一身麻煩,恨不得扇上自己兩耳刮子:“我們還沒成事呢,帥哥你跟那老頭子說清楚,別找我麻煩!我是真不知道你結婚了!”
胡亂抹抹額頭上的汗,撥開那兩保鏢,轉身就要跑,但被滕睿哲一把捉住了手腕,扯回來。滕睿哲拉住她,俊雅笑道:“我們繼續,別理他們!沒人敢動你的!”
“真的嗎?”白皮膚女人半信半疑走了回來,把他當救命稻草抓着:“你可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惹上這些黑道上的人。”
“既然不想惹,當初就不該那麼大膽的追男人。呵!”滕睿哲貼着她的耳朵低啞冷笑了一聲,輕摟她的腰往外走,“我的女人不止你一個,若是被報復,也不止你一個。以後別在路上胡亂搭訕男人,現在我送你出去。”
“好!”白皮膚女人面色發白,求之不得!
滕睿哲將她送至酒店門口,叫了一輛車,斜眸冷睨那些父親的保鏢一眼,若無其事跟着上車。他坐到後座上,放開了女人的腰,讓她自己坐着,吩咐司機靜靜往前開。
幾個黑衣保鏢見此,連忙開上自己的車,在酒店噴泉前繞了一圈,保持一定距離,這纔跟上滕睿哲的車,漸漸消失在酒店門口。
而這個時候,黛藺的車正從岔路口開回來,去而復返,恰好看到滕睿哲與白皮膚女人從她面前一晃而過,車子緩緩消失在她眼前。她原本是有太多疑惑,不願意就這麼被司機帶回海邊農家小院,心裡纏上鬱結。所以在車開出很遠後,她好說歹說,硬是讓司機把她帶回來了一趟,想看個究竟。
沒想到在路上就看到滕睿哲了,看到他帶白皮膚女人換了地方,不知道準備去哪。
她讓司機停車,開窗望了一會滕睿哲離去的方向,對司機道:“現在送我去農家小院吧,然後幫我訂一張今晚回錦城市的車票,麻煩你了。”
——
溫泉酒店裡,鄒小涵母女是知道滕父的行蹤的,正與滕母坐在桑拿房裡,一邊吃水果,一邊聊天,等着蘇黛藺被抓個現形的好消息!
滕母則對此事一無所知,當真以爲老滕是去見老戰友了,正在研究南海觀音的地圖,決定明天去拜拜觀音。
鄒書記與幾個女人一起呆在桑拿房沒意思,留在酒店房間處理他的公事政務,不問外面的事,等着明天出去徒步旅行,爬山健身。
此刻,三個女人身上圍着浴巾,在桑拿房的幹蒸房講着女人之間的事,酒店的女服務生端了幾杯飲料過來,對書記夫人笑道:“夫人,您的衣服已經給您洗好熨燙好了,您檢查一下。”
“哦。”書記夫人連忙從椅上爬起來,對滕母笑盈盈說道:“這套運動裝放包裡揉皺了,於是讓她們去幹洗,準備明天去爬山,拜南海觀音,我現在出去看一下。”
示意女兒小涵陪滕母,臉蛋笑成一朵花,自己隨女服務員走出去了。
走出去後,女服務員望了望四周,貼着她的耳朵說道:“夫人,您讓我跟蹤滕老爺的事辦到了。他們去了xx大酒店,一直守在大酒店門口,但他們堵上的不是這張照片上的女人,而是一個卷頭髮的白皮膚女人,大約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
她把蘇黛藺的照片還給書記夫人,繼續道:“當時那年輕男子是坐出租車回酒店的,一回酒店就打電話約白皮膚女人,根本沒有見到照片上的這個女孩。”
“你說他們坐出租車回來的?”書記夫人柳眉一挑,“但只看到男人從車上下來了?”
“是的!”拿錢辦事的女服務員點點頭。
“不可能啊,蘇黛藺與他去了椰林長廊,是一定會一起回來的!”書記夫人自言自語冷道,腦子在飛快的轉,“照片上沒有拍到臉,滕家親家公可能以爲那是別的女人,但我絕對相信那是蘇黛藺!你有沒有把出租車的車牌號碼記下來?”
“有!xxxxx。”女服務生靈活着呢,早記下了,“我還讓我的好姐妹跟着那輛出租車,以防萬一。夫人,價格可是要翻五倍的哦,這次我幫你把所有人都監視着呢,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
“沒問題!只要你辦得好,十倍都沒問題!”書記夫人眉開眼笑拍拍她的肩,簡直柳暗花明又一村,“滕睿哲帶蘇黛藺去看椰林長廊,是一定不會撇下她一個人的,蘇黛藺要麼藏在出租車上,要麼留在海邊沒有回來,畢竟滕家老爺這次是突襲,他們根本不知道,不可能提前預防!你們對這一帶不是很熟嗎?馬上讓你的那幫人去椰林長廊附近找!找到就把人帶回來!”
這個服務員,是她在酒店買通的,讓她跟蹤滕父,將一切消息向她彙報,酬勞數以萬計,遠遠超過做服務員的工資!
所以她就不信,這一次不能將蘇黛藺那小狐狸精直接正法!
“夫人,他們來消息了。”女服務員在忙着看姐妹發來的手機短信,欣喜道:“她說車上真坐了人,一個女的,一直睡後座上,車子開出酒店後才爬起來。現在我姐妹正在找人攔截呢,因爲那車開得太快了。”
“好,多找一些人,一定要攔到!”書記夫人冷冷笑起來,有絲得意:“攔截到蘇黛藺後,直接將她帶回那家酒店。越快越好,滕老爺的人一定還在那邊!然後你們馬上離去,如果被抓到,一毛錢都得不到!”
“您放心!我們對這裡的地形熟着呢,不會失手的!不過您記得把剩下的兩萬塊打我賬號上,我現在去上班,剛纔翹班太久了!”女服務員聽到有開門聲,笑一笑,把衣服快速交給書記夫人,若無其事轉身走了。
鄒小涵在裡面蒸得熱了,俏臉粉粉的,正在打開幹蒸房的門,問母親:“衣服洗得怎麼樣?沒出什麼問題吧?”
“沒呢,洗得很乾淨。”書記夫人笑臉朝女兒走過來,瞟一眼房裡的滕母,小聲道:“待會有好戲看了,你記得在你婆婆面前哭一哭,讓她站你這邊。”
“媽,您又做了什麼?”鄒小涵皺起秀眉,看着母親杏眸裡的那抹算計。
“什麼都沒做,都是你公公在幫你出氣。這一次啊,除掉蘇家那小狐狸精,睿哲的心就會放你身上了。”書記夫人壓低聲音道,給女兒捋捋髮絲,嘆了一口氣:“如果當時沒把出獄的蘇黛藺接到我們鄒家來,睿哲的心估計就撲你身上了,你看那段時間他對你多好,都已經開始跟你約會了,多麼疼你寵你。”
“媽,都過去了,別說這些。”鄒小涵移開目光,不想與母親討論這個問題,轉身走回了幹蒸房裡。
——
滕睿哲讓出租車行駛在大街上,問白皮膚女人老家在哪。
“福州。”白皮膚女人怕死了,都不知道現在該如何收場,“你要親自送我過去嗎?”
“你覺得可能嗎?”滕睿哲冷冷一笑反問她,瞥了一眼後視鏡裡那些跟蹤的車,掀脣冷笑:“我與你只是逢場作戲,老頭子不會拿你怎麼樣的。這次你算是幫了我一個忙,這是你的報酬。”
他遞過去一張支票,塞在她低胸裝胸口裡,眸子冰冷:“不過話說回來,這次也是你自找的。以後別主動貼上來,不然老頭子真的不會放過你!”
“我現在知道了。”白皮膚女人連忙把支票抓在手裡,算是彌補了沒有吃到美男的遺憾,惶恐不安的心裡有了一絲安慰。如果以後遭追殺,她可以拿着這筆錢逃到國外去!不要白不要!
滕睿哲將她直接送往機場,買了機票,護着她登機,冷眸注視那羣保鏢。
片刻後,女人就順利登機了,光榮完成她的任務。
那幾個保鏢則恭請滕睿哲回溫泉酒店,說是滕老爺的意思,必須要回去。
滕睿哲擔憂黛藺的安危,靜靜走在機場敞亮的大廳,思索着怎樣甩掉這幾個保鏢,探知黛藺的消息。
如果他現在打任何電話,找任何三亞的友人幫忙,都是會被父親找到黛藺的。
如果找去了,與白皮膚的戲就白演了。他目前要做的事是假裝黛藺不在這裡,以不變應萬變,但他現在非常擔心黛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