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看着桌上一摞高高的銀票,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忍不住說道,“爺,您至於弄這麼多錢嗎?這萬一被發現了。”
“住口。”宗海寧凌厲的瞪了一眼趙安,“不要多嘴。”
宗海寧將銀票收在袖中,冷着臉去書房了。
趙安輕嘆了一聲,爺,您究竟要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
宗海寧坐在書房,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個匣子,裡面赫然是厚厚的一疊銀票,數額都不小,將今天的銀子放進匣中,宗海寧緊緊皺着的眉頭似乎有些舒緩。
看向遠方。
不這樣?什麼時候能將曼曼的銀子償還?
他等不及那麼久了。
日子一日一日的過去了。
來往於丞相府邸的人越來越多,只要是出的起銀兩,宗海寧幾乎是有求必應。
這日,孫廷軍來到丞相府,直接對宗海寧開門見山,“宗大人,我孫廷軍向來是欽佩你的爲人,你的才華,當初也幸虧你和夫人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孫廷軍早就做了那冤死的鬼了。”
宗海寧身子一動,擡起頭,語氣平靜無波,“你究竟要說什麼?”
“您是不是準備提拔常都督家的常英?”孫廷軍湊到宗海寧的身旁急聲問道。
“那又怎麼樣?”宗海寧望着秦朝的方向,袖中的手已經緊緊地攥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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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孫廷軍急了,“您就要想要錢也不至於做的這麼大呀?那個常英是什麼人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浪蕩子,胸無半點墨,這樣的人就算提拔上去只會給您添麻煩您知不知道呀?況且,我已經聽到了風聲。”
孫廷軍眉頭緊鎖,神情嚴肅的低聲說道,“那羣只靠着嘴皮子的言官們已經在準備彈劾你了,爲首的正是那個趙子寧,宗大人,不管您以前怎麼樣,現在都必須的要收斂了,那夥人只怕已經聽到風聲了,萬一.......”
孫廷軍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未盡之意已經表達的十分明顯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宗海寧緊緊地攥着手,連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
孫廷軍嘆了一口氣,知道宗海寧並沒有聽進耳中,心中焦急如焚。
等到孫廷軍離開,宗海寧又小心翼翼的從抽屜中拿出小匣子,裡面放着他這些日子以來得到的銀票,宗海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微弱的希冀,緊緊地保住了匣子,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離曼曼更近一點兒。
更近一點兒。
因爲孫廷軍刻意的壓低
音量,就算是等在書房門外的趙安也只能聽到隻字片語,但是這隻字片語已經能夠令趙安心驚不已了。
等到孫廷軍一出門,趙安就圓滑的迎了過去,三言兩語就套出了事情,而孫廷軍也真的是夠義氣,他知道這個趙安是宗海寧身邊的心腹,當即也就不藏着掖着,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最後焦急的說道,“大管家,恐怕我的話宗大人沒有聽得進去,你若是有辦法.......哎。”
趙安面色一整,凝重的說道,“我知道了。”
等到送走孫廷軍,趙安片刻也沒有耽擱,連夜快馬加鞭去了唐府,因爲曾經在唐府住過一些時日,門房的小哥趙安十分熟悉,門房的小哥被從睡夢中吵醒,睡眼惺忪樣子,十分不耐煩,“誰呀?”
見到趙安之後,門房小哥頓時換了一張笑臉,“原來是趙安哥啊,您這大晚上的。”
沒有等門房小哥說完,趙安已經急匆匆的說道,“兄弟,我要見汪伯,還請你行個方便。”
門房小哥也是個痛快的人,沒有阻攔二話不說的進門給通傳去了,不一會兒趙安被帶到了偏房,汪正德已經等在了那。
趙安焦急的道,“汪伯,您能不能給少奶奶遞個信兒?十萬火急。”
汪正德十分納悶,這趙安可是宗海寧身邊的心腹,他們曾經也相處過不少的日子,行事向來沉穩。
如今。
汪正德皺了皺眉,“主子已經在秦朝,你可有急事?”
趙安也顧不得旁的,直接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最後趙安急了,“現在恐怕除了少奶奶誰都勸不動少爺,聽孫大人說,少爺恐怕已經被別人盯上了,萬一捅到皇上那裡,只怕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少爺啊。”
“竟有這事?”汪正德聽完趙安的話,不由得大吃一驚。
短短時間內,貪了三十多萬兩銀子?
這是什麼概念?
在他的印象中宗海寧從來都不是這麼瘋狂的人,可是,看趙安的樣子並不像是作假,但是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汪正德凡事都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把話說死,“我會盡快的給主子傳消息的,但是主子什麼時候能收到我並不確定。”
“謝謝汪伯。”趙安鄭重的抱拳。
等到送走趙安,汪正德和蓉娘商量了一下這事兒,還是覺得要趕緊告訴主子纔好,汪正德連夜的寫了一封書信,交到唐府中御殺的殺手手中,反覆交代一定要送到主子手上。
那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一閃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
秦朝。
在唐曼接受洗禮後的第三天,就在聖皇的主持之下舉行了登基大典,成爲了秦朝新的聖皇,秦朝舉國歡慶三日三夜,鳳清玉身子本就虛弱,帶着她的三位皇夫搬出了皇宮,在一處清淨的地方住了下來養病。
而唐曼開始接觸國事之後,才驚覺海寧常常給自己分析的朝事是多麼有用,她現在處理奏章雖然達不到遊刃有餘,卻也可圈可點的遊刃有餘,而唐曼也驚訝的發現,秦朝的制度與唐朝完全不一樣,唐朝是一個高度中央集權的國家,皇上也是一個強勢的帝王,對於某件事情,皇帝有着決定權,可是在秦朝聖皇雖然表面看着光鮮,卻做不了全部的主。
簡單的說,就是聖皇十分憋屈的受着長老院的挾制,只要在長老院通不過,就是聖皇也沒有辦法。
最令唐曼生氣的是,她才登基剛剛幾天,這羣以鳳云爲首的長老們竟然開始幫自己物色皇夫了。
因爲唐曼在金鳳台上露的一手,足以證明唐曼是歷代女皇中之最,聽說女皇要選夫,各大世家削尖了腦袋把自己家的公子畫像往長老院裡送,唐曼心中十分厭惡。
“啪”的一聲。
唐曼狠狠地將面前的奏章摔在地上,滿臉怒容,“又是選夫,楚陽的旱災怎麼沒有人積極的想對策?長江的水患怎麼就沒有人理?日日弄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王嬤嬤靜默。
“還有這個。”唐曼生氣的將一幅畫像攤開,指着畫中點着蘭花指的陰柔男子,“又是大長老的某某親戚,她鳳雲當我是什麼?他們家的垃圾收容站嗎?”
王嬤嬤冷笑,“聖皇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恐怕現在鳳雲是急了,這些個都是她手中的棋子,這個人,咱們要小心應對。”
唐曼將一摞畫像推到一旁。
看一眼就倒盡了胃口,好好的大男人弄的珠玉滿頭,掐着蘭花指,噁心透了。
一道黑影驀地出現在殿中,跪在地上,“夫人,唐朝來信。”
這是御殺統一稱呼唐曼的叫法。
唐曼面色稍緩,風眸中閃過一抹喜色,“是汪伯的信。”
黑衣殺手默默的退下,唐曼看過信之後面色大變,將手中的信攥成一團,咬牙切齒,“宗海寧。”
王嬤嬤驚詫,“聖皇,怎麼了?”
“我要去唐朝。”唐曼風眸中閃過焦急之色,匆匆的吩咐王嬤嬤,“嬤嬤,我兩天後回來,這兩天對外就說我抱病在牀,不宜見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