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哇塞”了一聲,跳過去拈了塊塞進嘴裡,“好甜啊!”
“六皇子帶了好幾籃,給小姐和二小姐的是最好的。”茗兒說着,將籃子放在桌案上,“二小姐說,要小姐也去花園陪陪六皇子。”
“呸,嘉嘉又不是亂七八糟的女人,什麼陪不陪的!”田陽雪撐着懶腰從裡間繞出來,“別以爲送來了櫻桃就可以收買我的嘉嘉!”
她說着,毫不客氣地拿起一顆扔進嘴裡,砸吧砸吧後,撇撇嘴:“味道還可以。”
“小姐,去還是不去?”茗兒問道。
田陽雪一手摟住林瑞嘉的脖頸,“去,當然要去!我前幾天給他倆下了‘愛不得’,今天可得好好樂樂!”
林瑞嘉抿着笑,“阿雪和我一起過去吧。”頓了頓,她又道,“把阿枝叫過來,讓她打扮漂亮點。”
茗兒愣了愣,旋即領悟過來,即刻去辦了。
林瑞嘉等人來到相府後花園時,羽元康正坐在小亭子裡小酌。林芙蓉坐在一棵桃花樹下彈琴,氣氛一派祥和。
羽元康擡眸,便見林瑞嘉穿一身淺紫長裙,撫開一枝桃花盈盈走過來。
人面桃花,美不勝收。
他轉了轉手中的琉璃杯盞,這個美人,他要定了!
“大姐姐怎麼纔來?”林芙蓉停了琴,笑着起身,親暱地挽着林瑞嘉的手臂。
林瑞嘉不動聲色地抽出手,在亭子外對羽元康行了個禮,“問六皇子安。”
“免禮。”羽元康虛扶一把,“坐到本皇子身邊來吧。”
林瑞嘉隔着個石凳坐下,林芙蓉十分自然地坐到兩人的身邊。
田陽雪舔舔嘴巴,巴巴兒地望着林芙蓉和羽元康兩人,盼着好戲早點發生。
“幾日未見,大小姐愈發貌美了。”羽元康誇讚道。
“謝六皇子誇讚。”林瑞嘉露出抹淺笑,“我有個侍女,十分擅長撫琴,六皇子可肯賞臉一聽?”
“大小姐都說了,本皇子豈有不聽之理?”羽元康說着大笑起來,心情十分愉悅。
林芙蓉起身給羽元康斟滿酒,“一個婢女,彈得琴能好到哪裡去?元康哥哥要聽琴,當然是該聽蓉兒彈。”
羽元康聞到林芙蓉身上一股香味,突然覺得窒息得很,忍不住往旁邊挪了個位置,嘴裡接話道:“蓉兒的琴藝天下無雙。”
林芙蓉垂首,羞赧地笑道:“元康哥哥又取笑蓉兒。”她說着,目光得意地朝林瑞嘉瞥了眼。
林瑞嘉視而不見,獨自抿了口酒。
林仕進、馮知遠、餘劍鋒、林雅音、林尋馨過來時,便見小亭子裡坐着三人。四個人進到亭裡,對羽元康行過禮後紛紛落座。
“怎麼不見四小姐?”羽元康瞧着一向愛熱鬧的林照月居然不在,不禁狐疑地問道。
餘劍鋒咳嗽了聲,“稟六皇子,月兒她,身子不適,恐怕今天不能出來了。”
“原是如此。”羽元康笑着拍拍餘劍鋒的肩膀,“年後你們就該成婚了,本皇子先恭喜你們了。”
“謝六皇子。”餘劍鋒說着,起身拱了拱手。
阿枝站在林瑞嘉身後,十分緊張地攥着帕子。
她今天可是特地打扮一新過來的,爲什麼六皇子看都不肯看她一眼呢?二小姐也真是的,幹嘛不讓自己露頭表演?她是準六皇子妃又如何,難道還不許六皇子三妻四妾了?
阿枝越想越不平,忍不住拿餘光偷偷地剜林芙蓉。
這時候,林瑞嘉忽然起身發話了。
“前段時間,瑞嘉和六皇子之間多有誤會,這杯酒,權當瑞嘉的賠罪酒。阿枝,去給六皇子殿下斟酒。”
阿枝應了聲,喜不自禁地邁着蓮步走到羽元康身邊,素手執着白瓷酒壺,聲音軟糯輕柔,“六皇子殿下……”
羽元康心底一酥,不禁擡眼看了幾眼阿枝。
這個婢女,倒是生得好相貌……
林瑞嘉將羽元康的反應看在眼裡,脣角勾起一抹輕笑,仰頭喝下了自己杯中酒。
林芙蓉粉拳在袖中緊緊攥起,一雙美眸惡狠狠盯着搔首弄直的阿枝,恨不得撓花阿枝的臉。
這個賤蹄子,當着自己的面就敢公然勾引元康哥哥,好不知廉恥!果然,和林瑞嘉這個賤人在一起的丫鬟就沒個好的!
她想着,自己起身走到羽元康身邊,“元康哥哥,蓉兒給您斟酒。”
她話未說完,便覺難以呼吸。
羽元康同樣感覺難以呼吸,忍不住起身往後退了一步,“蓉兒……”
林芙蓉見羽元康竟這樣避着自己,頓覺丟了面子。她雙眸含淚,又往前走了一步,“元康哥哥!”
這一步,又讓兩人覺得呼吸都窒了。
羽元康拉開兩人的距離,“蓉兒,你,你先坐下吧!”
林芙蓉心裡老大不明白到底怎麼了,只好鬱郁地在林仕進身邊坐下。
林仕進等人望着兩人的異樣,同樣不清楚到底怎麼了。
林瑞嘉脣角噙着一抹淡笑,這個田陽雪的藥還真是厲害,什麼時候問她要一點拿來玩玩。
阿枝見縫插針的本事不小,見羽元康和林芙蓉之間不大對勁,立刻在羽元康身後站住不走了:“奴婢伺候六皇子殿下用酒。”
林芙蓉氣得火大,卻無可奈何。
“把昨晚準備的酒釀玫瑰糕端上來。”林芙蓉給綠蕉吩咐着,轉頭對羽元康笑道,“蓉兒親手做了盤玫瑰糕,元康哥哥一定要好好品嚐。”
“那是自然。”羽元康話音剛落,另一個豪爽的大笑聲傳了進來,“美食美人美景,本太子來遲了!”
衆人看過去,便見西絕太子唐謹夜一身張揚黃袍,以十分隨和瀟灑的姿態走了過來。
衆人忙起身行禮,在唐謹夜和羽元康落座後方才坐下。
“昨日收到相府二小姐的請帖,本太子甚覺榮幸。不成想,二小姐居然邀請了這麼多人。看來本太子的魅力也沒那麼大嘛!”唐謹夜笑着開口,嘖嘖搖頭的模樣煞是可愛。
站在林瑞嘉身後扮丫鬟的田陽雪嘟囔了句“冤家路窄”,悄悄揪揪林瑞嘉的衣袖,打着求救的信號。
林瑞嘉沒摸清楚林芙蓉請來衆人的意圖,但也知道無論如何不能把田陽雪捲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