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在醫院裡,經過最後的檢查,已經確定兩個孩子沒有大礙, 莫承恩正在爲兩個孩子在做出院前的登記。
原來來的目的, 是想以正當的理由來見漪漣, 沒想到漪漣不在, 甚至從兩個孩子的口中得知她去藍。亞萊克斯的公司了。
看着眼前的孩子, 她的模子像極了漪漣,可是想到這是漣漪和藍的孩子,莫承恩就止不住地氣憤, 事實上,更多的是嫉妒。
如果這是他和漣漪的孩子, 怕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自己也會爲她取來。
因爲醫院要登記關於病人的資料以供醫院建檔, 莫承恩就詢問了一些基本資料。
“出生日期?”
“2xxx年8月17日, 霏霏是2xxx年12月11,上次學校發的資料信息表格上我看見霏霏填的, 霏霏,你比我小,要叫我哥哥哦!”
莫承恩剛要寫下,就聽見霏霏在那邊抗議:“纔不是呢,霏霏是2月11號出生的!我比你大!”
“不可能, 上次我看見你資料上寫的就是這個!”
“那時媽咪交待的, 要寫陰曆的生日, 凌辰要喊我姐姐!”
2月11號!這個數字像炸彈一般在莫承恩的腦海裡砰的一聲爆炸。
2月11號?五個月大的孩子可以出生嗎?
答案是不可能!
那麼不就代表在漪漣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懷了這個孩子, 也就是說這個孩子根本不是藍。亞萊克斯的。
這個孩子的父親只可能是——他們三個中的一個!
莫承恩連忙仔細看這個孩子, 不知怎的,原本越看越刺眼的孩子此時看起來確實這麼可愛, 越看越覺得在她的身上有着和他們三個人相似的地方。
這個發現如同一個已經窮途末路的人突然發現自己買的彩票中了特等獎,而今天恰恰是兌獎的最後一天。
莫承恩反應過來,連忙打電話給維爾利克:“維爾利克,立刻查一下那個孩子的資料,我懷疑她的出生日期有問題,她可能,是我們三個人之一的孩子!”
掛了電話,莫承恩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這會是希望嗎?這是不是預示着他和漣漪還有可能。
無論是什麼答案,這對莫承恩來說都是莫大希望。
我回到醫院的時候,莫承恩正站在病房的門口。
眉不着痕跡的皺了一下,又迅速的恢復,正當我轉開門把,想要進去的時候,手腕一下子被人攥住。
“你幹什麼?”力氣不大,沒有弄痛我,卻是讓我掙鬥掙不開,我忍不住動了氣。
“我有事和你商量!”
“我沒興趣!”
莫承恩不由分說地攥着我的手腕,拉着我走,惹得一路上的護士醫生都側眼看望我們。
大概沒有人見過向來一派雲淡風輕的院長會有如此氣急敗壞的神色吧。
直到到了他辦公室,反鎖上門,他這才把我的手放開。
莫承恩看着我,臉上是我所不熟悉的神情,欣喜又彷彿帶着幾分無奈。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心裡只覺得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他從桌子上拿起一疊資料遞給我,我疑惑的看了我一小眼,只是一眼,我卻覺得自己已經站不住倒過去。
那上面赫然是霏霏的出生資料,出生日期上寫着二月十一號。
“她是我們三個人中一人的孩子!”這句是肯定句。
我緩了緩身子,命令自己鎮定下來:“你就這麼肯定,難道就不能我揹着你們和藍在一起!”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改孩子的出生日期,甚至即便是真的,現在的醫學也可以輕易的鑑定出來,我不介意去做親子鑑定!”
我踉蹌了幾步終是沒有忍住:“就算霏霏是你們的孩子,那又怎麼樣,從出生到現在你們關心過她嗎?你知不知道在她出生的那天,因爲雪崩我們住的地方道路都被雪覆蓋,是藍揹着我在雪地裡走了一個小時,直到我們遇到雪撬車才把送我到醫院的,我在手術室裡難產,疼了一個晚上,也是藍不顧渾身溼透在外面不眠不休的等了一夜,那時候你們在哪,在幹什麼?你告訴我啊!”
到最後我已經抱膝坐在地上痛哭,眼淚不住的落下。
莫承恩愣愣的看着半晌終於回過神來,一步上前抱住一邊不住的說:“對不起,對不起。。。。。。”一邊輕輕的吻去落下的淚珠。
“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們從頭再來,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好不好?”
我哭着搖頭:“來不及了,我不會對不起藍!”
當年那一次藍的腳凍傷了,即便經過治療,在雨天關節還是會發疼,那時候我蹲在牀邊,第一次恨自己的任性在生產前還要去看雪景,那時候我就明白,我欠藍的情意一輩子都還不清。
所以,我永遠不會對不起藍。
打開病房門,看見維爾利克坐在霏霏牀邊的時候,我幾乎是無奈到了極點。
自從那天開始,那三個人就天天輪流來報到,真不明白他們哪來那麼多的空,莫承恩也利用職務之便,將霏霏留在醫院,說要再極細觀察。
不過我還是感激他們,沒有帶霏霏去做親子鑑定,保全了我最後的顏面,然而因此藍也明白他們知道了。
那天晚上,他一個人站在窗戶口,抽着煙,他平時不抽菸的,那天是真的心煩了。
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從背後環住他的腰,他的手覆上我的手,我們兩個人就這樣站了一夜。
而他們三個人天天過來,我也從不悅到視而不見到無奈,現在是徹底的懶得計較了。
我看得出來,他們是真心的疼霏霏,看着他們在我向霏霏介紹他們稱他們爲叔叔時片刻黯然的神色,我心裡也開始有片刻的心疼一閃而過。
我和維爾利克站在醫院天台上,風從我們兩個身邊吹過。
“我和霏霏都不需要你們的彌補!”
“我不是補償,只是想這麼做就做了而以!”
“如果你們不是知道了,霏霏可能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你們還會這麼對她嗎?”
“不會!”維爾利克回答的簡潔明瞭:“因爲我們也有我們的自私,我們這麼做,不僅僅是因爲小霏是我們的女兒,而是因爲有了小霏,我們之間就擁有了再也無法斷開的牽絆聯繫,漪漣,你明白嗎?”
“就算這樣,那又如何,我們之間誰也無法回頭!”
“我們只想對你好點!”
我忍住即將滑落眼眶的淚水,忍耐,忍耐,卻終是沒有忍住眼淚,在那人從身後抱住自己的時候落下。
“我不想看到你再爲我們流眼淚,因爲你已經爲我們流了太多的眼淚!”
指尖碰觸到他環在我腰上的手,我從來不懷疑維爾利克是最瞭解我的人,輕易的碰觸到了我心底最柔軟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