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畢竟是董虎手底下三大金牌打手之一,儘管被關在這,和外界隔離,我還是不太放心,所以,特地派了狼盟裡最靠譜的楊學海帶幾個兄弟去那守着,去的時候,也沒提前通知任何人。
到了那,我看見楊學海就坐在廢棄廠房前面的水塘邊,手裡還拿着一根釣竿在垂釣,頭上還戴了一頂草帽,像一個已入暮年的老翁,一副種豆南山下悠然自得的模樣。
更遠點,幾名狼盟的兄弟們用木板支起小板子在下象棋,話語譁然一片,因爲一顆棋子的落差問題較真,地上,一片狼藉,方便麪桶礦泉水瓶啥的,散落一地,至於爲什麼下棋,這是我規定的,如果讓他們打牌的話,一不小心就開始賭博了,萬一賭點錢啥的,容易產生利益上的糾紛!
著名的英國首相丘吉爾曾經說過,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雖然這句名言,現在沒在狼盟的兄弟們身上應證,但時間一久,難免會出什麼差池,不說絕對,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儘量避免!
還是那句老話,再好的團隊,都會有分歧產生,如果分歧一旦處理不當,或者置之不理,那麼,最終,這個團隊,也將支離破碎,難逃瓦解的下場...
我和葉修來的時候,是抄小道來的,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我們,剛好在這時候,楊學海提了提竿,往上一晃,一條在陽光照耀下閃爍着銀白色光芒的草魚瞬間被提出水面,濺起朵朵水華,倒是引得衆位狼盟兄弟們的一片歡呼叫好。
也就是這時候,狼盟的衆位兄弟們,看見了我的到來,一個個“南哥‘,“南哥”的叫,給點面子的,還會對葉修叫上一句“修哥”啥的,眼見兄弟們如此熱情,我有一種歸家的感覺,稍後的我,抽出煙盒,給大家散了一圈煙,笑着說道:“兄弟們,你們都辛苦了,自己玩自己的吧,我進去看看獵豹。”
”南哥,我帶你進去吧。”回頭,楊學海看了我一眼,放下魚竿,不過,就在他起身的時候,被我制止住了:“學海,你就在這釣魚吧,爭取晚上給兄弟們改善改善伙食,我自己去就行了。”
說完,我帶着葉修,進了廢棄廠房,其實這廠房挺大的,還有各種隔間,至於獵豹,則是被關在了最裡面的那間,可是,等我開門進去,看到獵豹竟然起身了,還在屋子裡轉悠,板着手腕,似乎在活動身體,在他腳下,是一圈圈破碎的麻繩!
“草,這傢伙要逃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心裡頭突突兩下,我直接撲過去,抓住獵豹的肩膀,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把他死死扣倒在地,快速對着剛進來還在意外中的葉修吼道:’葉修,你去外面叫兄弟們進來,我先拖住他!“
我剛說完這句話,渾身巨震,獵豹罵了一句草泥馬,身子一掀,我稀裡糊塗地被他反甩在了地上,渾身都疼,到底是董虎旗下三大金牌打手之一,就是這麼強悍!
“林南,就你這小比崽子,毛還沒長齊,就想關老子了?!”牛眼往外一瞪,再次怒吼一聲,趁着我還沒反應,董虎一腳往我肚子上踩過來。
瞬時間,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感涌上我的心頭,情急之下,我往旁邊打了個滾,讓獵豹踩了個空,再用雙手拽住他的右腳,狠狠往下一帶,獵豹身子一個踉蹌,就在馬上摔倒的時候,一腳踢在我肩膀上。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得已我鬆了手,麻痹的,這傢伙出手凌厲,我根本扛不住,大概是意識到再磨下去落不着好,獵豹並沒有趁勝追擊,而是踩着我的肩膀,拉開窗戶簾,就在他推開窗戶準備跳下去的時候。
眼前,一陣黑影交錯,葉修,並沒有離開,反倒是不知從哪撿來了一把拖把,狠狠往獵豹頭上敲了過去,這一下,實打實的命中,“啪”地一聲脆響,本來就是脆生生的抹布杆。瞬間折成了兩半。
不過,在命中前,獵豹感受到了危機,頭微微往邊上一側,這一下,是落在獵豹的肩膀上,我不知道獵豹疼不疼,但他並沒有管顧那麼多,直接跳上窗臺,一甩窗簾布,跳了下去,吞了一口唾沫,葉修罵了一句:“草,糟糕!”
說着,他甩了斷成兩截的抹布杆,眼疾手快,同樣翻窗追了下去,而我,肩膀上的疼痛稍稍緩和過來,外面的兄弟,也聽到了動靜,一羣人,如魚涌一般衝進,帶頭的,正是楊學海,見我躺倒在地上,他面色一急,第一時間衝上來,扶起我道:“南哥,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推了楊學海一把,我擺擺手,面向狼盟現有的衆位兄弟們,快速說道:“兄弟們,你們別管我了,我沒什麼事的,去幫葉修,他追獵豹去了!“
獵豹,多少也是董虎旗下的三大金牌打手之一,吃過的飯,比我們走過的路還多,葉修,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儘管他是南城高中老大,儘管他是忠義盟老大,還是不能託大!
而狼盟的兄弟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時候,也沒有婆婆媽媽,反倒是組織人手,快速跳出窗戶追趕,本來,有這麼多人去了,楊學海,還想留下來照顧我,我直接罵了他一句,說我又不是娘們,身子骨硬朗的很,還需要照顧麼!?
楊學海,啞口無言,最後深深看了我一眼,也追隨着狼盟衆位兄弟的腳步,離開了此地,也就是說,整個城南廢棄廠房,就剩下我一人了!
可我,並沒有閒着,如果真讓獵豹逃回董虎那裡,後果,不堪設想,在無形中的壓力下,我分別撥通了白姐和禹宏的電話,叫他們趕緊調集人手過來,封鎖這裡,白姐那邊還好說,畢竟,我本來就是狼盟老大,往下面下命令,無可厚非。
可禹宏,他是葉修手底下的弟兄,儘管狼盟和忠義盟處於聯合狀態,但我也沒有直接的命令權,還好,禹宏選擇相信我,當時就點下頭來,問了地址後,說立馬就去召集忠義盟的弟兄,掛電話前,他還安慰了我幾句,叫我不用太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兄弟齊心,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
剛纔獵豹踢我肩膀那腳,現在還疼,我敢說,那傢伙用了十分力氣,還好我身子骨硬朗,練過太極的,在他踢我的時候,還用巧勁化解了一點力道,如果換作平常人,指不定這一腳下來,直接脫臼!
一切囑託完畢後,我走到獵豹跳下去的那個窗臺前,觀察了一下情況,這裡,算是比較僻靜的一個廠房區了,由於沒有人煙,外面都是一片蘆葦地,壞就壞在這些蘆葦一株株生長的這麼高,要藏人的話,也是輕而易舉。
如果獵豹在這裡藏上一天一夜,就算我們封鎖外界,也夠嗆,更爲關鍵的是,獵豹這麼厲害的人,兄弟們走起來少說也有四五個,一個單獨走的話,基本就是去送經驗,所以,我纔會這麼迫切地讓狼盟鎮守在這的弟兄們去追,只有把獵豹鎖定在一小片範圍裡,等着忠義盟還有狼盟兄弟的到來,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可是,我沒想到,獵豹,並沒有離開,反倒在悄無聲息中,出現在了我的身後,他的嘴角,一如既往帶着森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