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腳下,艾音柔從密道走了出來。“音柔。”艾音柔身後傳來一個低低的女聲。她轉身一看,“你來了,千月呢?”秋雨優皺了皺眉頭。艾音柔聽她這麼說,心中也不由得緊了一下,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兩人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來。
“那我們分頭走,你去跟五穀寨的人匯合,我去找千月。”秋雨優不假思索地說。艾音柔想了想,“行吧,路上小心。”
山頂破爛不堪,有些年歲的寺廟外,艾音柔一腳垮了進去。廟中佈滿蜘蛛網,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輕輕一吹,就能嗆死人。
彼時,畫着艾音柔不懂符號的簾後,出現了一位年近半百的花斑老人,他態度祥和,“敢問姑娘可是艾老莊主之女?”“晚輩正是。”艾音柔答道。老人神秘一笑:“請跟我來。”艾音柔有些摸不着頭腦,稀裡糊塗就跟着老人走進了簾後,簾布隨即便自動關上了,與原先一般無二。
經過重重機關和陣法,兩人到了一個石門前,老人用枯瘦的手扭轉了一個石像,又俯下身,按下八個極細微小巧的石塊中的一個。最後,他從袖管中掏出一個狀似毛筆的東西,用筆尖在石盤四周輕劃了一圈,又將其塞回袖管。
“哐。”門開了。片刻功夫,門又在兩人身後合上。屋內的陳設很樸素,僅有一張年代已久的木桌,一張凳子和一張不算太差的牀。其餘的就是一些小擺設什麼的。艾音柔好奇地打量着一切,同時也想知道老人的身份。不過沒等她開口,老人搶先一步:”丫頭,你好好看看我,想想我是誰?“他笑容可掬,倒讓艾音柔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霎時,她的腦海裡捕捉到了兒時的記憶片段。”你......你是樑叔。“艾音柔驚喜不已。”不錯,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聰明。“樑安紹臉上漾出了因笑容而更突顯的魚尾紋。
”可......可是樑叔,當年艾家莊被滅門時,您不應該已經......“艾音柔心中疑惑不解。樑安紹隱去臉上的笑容,長長嘆了口氣:”我本該死於三年前,可爲了完成老寨主的遺囑,也就是找到那場硝煙裡莫名失蹤年幼的你,我吊着一口氣逃了出去,可終是抵不過那毒性之烈,倒在了雪地中,醒來之際,才得知有幸被五穀寨所救。“
樑安紹頓了頓,又道:”此後我便一直在五穀寨做內探,也一直在打探你的下落,卻都杳無音訊。直到今日,才接到密報,前來應約。
艾音柔聽罷,又問道:“那這次赴約時您老一人之意,還是代表五穀寨?”樑安紹擰開水瓶蓋,“咕嘟”喝了一口,才說:“五穀寨主和艾老莊主是世交,這次赴約自然也是谷寨主之意,不過丫頭,你怎麼會在森離宮?”樑安紹皺皺眉頭。“這就說來話長了,反正我現在也算是個臥底。”艾音柔玩弄着手指。“那你是打算在那......”樑安紹還沒說完,艾音柔冷冰冰吐出兩個字“報仇。”
“報仇自然沒問題,但切記莫要被仇恨迷了眼。”言下之意,也就是讓她不要錯殺了好人。“小女明白,不知叔有何高見?”“這些年來,我也打聽到了些下落,去查查馮家莊吧。他們近年來也在蠢蠢欲動,據說過幾日還要辦一場武林界的比武大會,邀了各大門派,八成不是單純的比武,定有其他目的。”艾音柔點點頭:“嗯,我會去調查,如果真是他們,我一定會殺他個片甲不留。”“好,若有什麼需要,只要是叔力所能及的,人都可隨意調動。”聽了這話,艾音柔紅了眼眶,她只有樑叔唯一一個親人了,於是又往他身邊靠了靠:“還是叔最好。”樑安紹像慈父般摸摸她的腦袋:“傻丫頭,我可是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