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郊的鬆湖公園裡,深秋時節乍寒初冷,太陽在多雲的天空裡像個調皮的小朋友時隱時現,很吝嗇地把絲絲光束灑向公園。趙舒和李三妹妹李英紅緩步走在湖邊,趙舒說:"英紅,三哥逃脫得還算順利吧?”李英紅柔聲說道:“舒哥,你放心好了,我哥身手了得,那幾個日本人根本就追不上他。他早就安然無恙地返回家了。那個洋人的假面具也按照你說的燒的乾淨啦。”趙舒聽完心裡如釋重負,笑道:“英紅,那天真是很感謝你們兄妹兩人相助,不然還真讓淺野那個鬼子偷襲得手了。”李英紅急忙擺擺手:“舒哥,你這是哪裡話,我們家一直都深受你照顧,想報答都來不及呢。你吩咐的話,我和我哥肯定照辦。”“其實呀,我早就知道你和你哥的身份不簡單,但我真的無心過問政治上的事情,我真的很敬佩你們,但我也一定會爲你們身份保密的。”趙舒望着波光粼粼地湖面意味深長地說。“謝謝你,舒哥。雖然你是爲日本人做事,但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好人。”李英紅含情脈脈地望着趙舒。她對這個英俊溫柔的男人十分愛慕,可是她知道她出身平凡,根本配不上他那顯貴的身份,那份愛意只能深藏心底,但即使這樣,只要能和他說說話,看着他,她也感到很開心很滿足。
“趙先生,你到啦!還真準時。”突然間柳智博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一張黝黑的臉就像這天氣一樣冰冷。“嗯,柳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快說,我可是很忙的。”趙舒很不願搭理他。“那好,我也就開門見山了。其實那位美國人叫裡克,是一位我們的特殊客人,具體身份,我想你那麼聰明也該猜到了。我們打算把他護送出上海到皖南,需要你幫我們搞一張特別通行證出上海。”柳智博說話依然很冷。“我憑什麼答應你啊,我已經幫你們把裡克先生救出來了。事情就到此爲止了啊。”趙舒很不屑地望着他。“你。。。”柳智博剛想發火,又按捺了下來:“趙先生,這可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你必須和我們合作,否則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給你一天考慮時間。”說罷轉身就匆匆離去。李英紅聽他這麼威脅,剛上上去和柳智博對峙,被趙舒攔了下來。“別理他,算了。感謝你陪我來啊,其實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趕去班上,你也趕緊回去照顧母親吧。”兩人又說了幾句就此別過。
趙舒還沒走幾句,突然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趙舒,你等等。”趙舒回頭一看,原來是陳月盈站在了身後,微笑着看着他,笑的那麼迷人,笑得那麼明媚撥開了趙舒那烏雲密佈的心情。“你。。。怎麼來了?”趙舒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他記得陳月盈說過不再相見了。“你別誤會啊,我說過我們私事不再相見的,可我是爲了公事找你的呀。”陳月盈連忙解釋道。“哦。。。你也是爲了那張通行證的事情麼?”趙舒若有所思。“是。。是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答應智博的,所以我就悄悄跟着他來找你了。趙舒,這張通行證對裡克先生真的很重要,他是個英雄,對抗着侵略者們,我們理應要幫助他啊。”陳月盈誠懇地說道。趙舒想了想,對着陳月盈吐了吐舌頭:“那好吧,只要是你的要求我肯定答應。不過我要你陪我在湖邊走一圈,跟我敘敘舊,我就答應你。”陳月盈柳眉一挑,櫻脣一撅:“哎,你這人真不懂憐香惜玉啊,我那麼遠跑來,還要陪你走啊,哼。。。”趙舒臉微微一紅,撓了撓後腦勺:“這。。。。那。。”“什麼這呀,那的,我們就坐在這長椅上唄。”陳月盈似乎很生氣。趙舒連忙討好地說:“好!好!沒問題。哎,平時看你都很聽從陳老爺子和柳智博的話,很好說話的嘛!”“喂,難道我就是塊木頭啊。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好不。”陳月盈白了他一眼。趙舒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使勁地擦了又擦長椅。兩人並排坐着歡快地談起了過往,聊起了他們的繪畫與文學。這時天空的雲彩已然消失,那絢爛的陽光慢慢地投向了大地,投在了趙舒的心裡,真的特別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