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去驛館還有一定的距離,兩人便換乘馬車。不過半個時辰,馬車便在驛館門前緩緩停下。
水茉兒扶着風舒安下了馬車,向驛館門前的侍衛詢問道:“請問冕妃在裡面嗎?”
“你們是何人?”那名侍衛將兩人細細打量了一番,見風舒安與水茉兒的着裝並不華貴,都是些很低調沒花色的布匹,以爲她們是尋常人家想來巴結使臣的,開口的語氣便是一貫的清冷不客氣。
水茉兒可不爽了,不屑地鄙視了那狗眼看人低的侍衛,風舒安身穿的可是千金一匹的蠶蛹絹絲,不過是主子喜歡低調,不讓人繡那麼多繁華的花式罷了,如今竟被這侍衛如此對待,她怎能不氣:“我家小姐可是大理寺卿夫人,當今皇上的掌上明珠羽湘公主!你一個小小的侍衛竟然對公主無禮?”
風舒安扯了扯水茉兒的手臂示意她不要鬧事,水茉兒才忍住了想打人的衝動。
那名侍衛聽罷臉色立馬便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原本挺直的身子弓了起來,臉上瞬間便換上了諂媚討好的笑容:“原來是羽湘公主,小人有眼不是泰山,還望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與小人計較。冕妃在裡面呢,不過皇上方纔來了,此刻冕妃與明陽王怕是與皇上在大廳說着話呢!敢問公主是否需要小的通傳一聲?”
水茉兒見那侍衛變臉變得如此之快,沒好氣地死死瞪着他,要不是風舒安攔着,她怕早就上去將這諂媚小人打個鼻青臉腫。反而風舒安則是一點也不生氣,見高踩低,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她卻是在聽到鍾楊來了之時,神色突然便變得緊張了起來。
“你說皇上來了?”
那侍衛愣了愣,還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貴人不快了,苦瓜着臉答道:“是啊,來了有一個時辰了吧!”
風舒安看了水茉兒一眼,沉聲道:“我們進去。”
“哎哎!”那名侍衛頗爲爲難地追了上去,“公主,要不讓小的先通報一聲吧?”
風舒安腳步停了下來,沒有說話,水茉兒見狀會意地看了那侍衛一眼:“不想死的話哪裡涼快哪裡去。”
哪侍衛見狀,連忙閉上了嘴巴,一股煙似的溜回了崗位上。
風舒安這才帶着水茉兒繼續往內走,只是水茉兒雖然對方纔的那名侍衛那麼強勢,始終還是有點忌憚,畢竟在裡面說話的可是皇上,她的另外一名主子啊。她猶豫地扯了扯風舒安的衣袖,小心問道:“公主,裡面的可是皇上,我們貿然進去怕是不太合適吧?”
風舒安頓了一步,細長的柳眉輕輕地皺了下,似乎不明白此話怎麼會從水茉兒口中說出來:“你也知道是皇上在裡面,皇上是誰?”
“啊?”水茉兒倒是被她這句奇奇怪怪不知如何回答的話問倒了,皇上就是皇上啊,還能是誰。
風舒安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那是本公主的親哥哥,說不定其實是弟弟呢。我去找自家人,還用得着通報?”
水茉兒訕笑着看了風舒安一眼,隨即連忙跟上去。
只是還不等風舒安他們走到前廳,明陽王與綠冕便送着鍾楊出來了。剛好出了前廳沒多久,便遇上了急急忙忙來的風舒安。
“萱兒?你怎麼會在這裡?”鍾楊見到風舒安,驚訝地詢問道。
明陽王緊跟着站在鍾楊的身旁,而綠冕則站在鍾楊另一邊靠後面一點的位置,風舒安看了綠冕一眼,見她臉上的輕紗正覆在臉頰上,只露出水靈的大眼睛,提着的心便放了一半,再快速地將衆人的神情掃視了一遍,確認鍾楊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才笑道:“閒着沒事,過來找冕妃敘敘話。”
“哦?”鍾楊突然回頭望了綠冕一眼,恰好有一股詭異的風將綠冕的面紗吹起。
風舒安的心被這陣風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臉上一貫掛着的笑容也緊繃了起來。還好綠冕及時擡起手將被吹起的面紗掩住了,鍾楊只看到了綠冕粉嫩的嘴脣,那輕紗便重新落了下來。
“是啊!前日我出嫁,綠冕過來爲我添妝,明日她便要離開了,明日我不是回門嘛,所以就想今日過來看看。”風舒安因爲緊張,話語有了點微不可擦的停頓。
“那你們便好好敘敘話,朕還有事,就先走了。”鍾楊語氣淡淡的,似乎並沒有看出些什麼,“對了,明日靜琪與你一同回門,靈珊也會順道進宮,到時候你們可有聚聚。你們進去說話吧,不用送朕了。”
風舒安微笑着答應,帶着水茉兒側了側身,以便鍾楊可以走過。鍾楊目光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才邁起了腳步走過。風舒安在鍾楊擦身過後便往綠冕的方向走去,奈何裙襬不知被什麼壓住了,她整個人一時間失去了平衡,直接往綠冕的方向倒去。綠冕顯然也是沒想到風舒安會突然撞過來,下意識地用雙手接住她傾倒的身子,一旁的綠冕也伸出了雙手想要抓住風舒安,奈何就在此時,她的背部受到一股怪異的力道,整個人突然便站不穩了,跟着向風舒安的方向倒去。
綠冕原本小心翼翼地接住風舒安已經比較費力,此刻加上水茉兒的重量,她一時間還不及做出反應便被推到了,明陽王本來下意識地想扶一把,奈何又礙着男女有別的觀念猶豫了下,便錯過了最佳時機。此時的綠冕已經被壓了個****扁,原本自然垂下的面紗也飄了起來蓋到了眼睛上方,幸好被眼疾手快的風舒安及時用手蓋了回來。
“公主!你沒事吧!”水茉兒急急忙忙地起身,將風舒安扶了起來,綠冕也慢慢地站了起來,餘光卻注意着鍾楊的表情。
風舒安察覺到綠冕不在自的神態,連忙轉頭看向鍾楊,只見鍾楊目光從綠冕的身上快速收回,在風舒安的眼神觸碰到他的時候,他眼眸裡早已換上了擔憂之色:“怎麼走個路都這麼不小心,可有摔到哪裡?你現在可是懷着身孕的人,怎麼走路還如此毛躁。”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