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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才朦朦亮,李從嘉就已經起了牀,宋珂也被李從嘉擾醒。
昨晚李從嘉半夜回來,就爬到了她的榻上,與她溫存了一番這才睡下,宋珂這會兒臉上還掛着一絲慵懶。
見李從嘉起的這麼早擾了自己的好夢,宋珂就撅嘴嗔怪道:“殿下真是的,怎麼起的這麼早?”
“本王有正事要做,珂兒就好好休息,醒來之後你可以與憲兒一起去看看昨天來的禇芸兒,吳正陽昨晚已經認罪,禇家的罪也清了。”李從嘉一邊穿衣一邊說道。
宋珂點了點頭,帶着醋意輕聲說道:“殿下總是往府上招女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停下?”
李從嘉穿好衣服說道:“誰叫本王是潘驢鄧小閒。”
宋珂眨着閃亮的眸子盯着李從嘉問道:“什麼是潘驢鄧小閒?”
李從嘉笑着解釋過,就見宋珂兒臉上一紅啐道:“潘安貌、鄧通的富有、體貼細緻都有,就是沒閒工夫。”
李從嘉照着銅鏡,見她說就回頭一笑,道:“珂兒可是還少說了一件啊。”
宋珂將被子蒙在頭上不給李從嘉看到她紅潤的臉蛋,啐道:“殿下真個下流……。”
李從嘉看着榻上的宋珂將頭埋進被子裡,只將一雙可愛小巧的腳丫露出,便緩緩走過去輕輕握住,在她的抗拒中把玩了一番這才與羞赧萬分的宋珂說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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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從嘉一行人百人皆是易裝而行,李從嘉扮成商人模樣,他的親兵則是扮成夥計,不過每個人衣服內都穿着細鱗甲,鋼刀箭矢等物都藏在裝貨物的車子上。
劉茂忠一衆四百人早已經趕到駱家莊附近的小碼頭,這會兒人都在碼頭上的小船裡休息,等待辰時的到來。
鷹眼的“眼睛”也有諸多扮成路人,在駱家莊內和外圍探查。
此時駱家莊內一切如常,一如往日一樣平靜。
從天亮李從嘉一出城,就明目張膽的走在官道上,路過的人倒是沒有人多留意,畢竟這官道上隔幾日就會有往來蘇杭湖秀四州之間送貨的私家護院隊伍和鏢隊。一路上李從嘉也看到從城內出來往北而去的華麗馬車,馬車輕盈快速,夜裡下過雨的未乾的官道上只留下很淺的車轍,很容易就能判斷出車上人數最多不過兩人。所有從李從嘉等人身邊走過的馬車皆是如此,因此他也能斷定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去駱家莊集會的。
李從嘉清晰的數着往北而去的馬車,幾乎都是大戶人家的馬車,也足能見這些地主階級的富有,若是這個反唐聯盟打着爲地主階級出頭而謀財,還真是個不錯的發財之道。
駱家莊被從秀州往蘇州而去的官道分成兩半,也是個繁華熱鬧之地,官道兩旁林立很多商鋪客棧酒肆茶鋪子,每天過路人數都數不過來,因此這些開店的生意十分興隆。
李從嘉一行人臨到辰時才趕到駱家莊,找了一家客人不多的茶鋪子,要了涼茶坐下來休息,一邊喝茶一邊與身邊的親兵打屁聊天又一邊細心的觀察周圍的一切情況。
就在李從嘉坐在茶鋪子喝茶的當口,劉茂忠這一羣四百人擡着百口大箱子纔剛剛趕到,見到只剩下李從嘉這部分人休息的茶鋪子還有幾個座位,劉茂忠就叫人放下東西原地休息,他卻是故意擠在了李從嘉的身邊坐下。
李從嘉見這茶鋪子的掌櫃和夥計從他們來一直都在警惕着,見劉茂忠擠在自己身邊,爲不給人發現兩人是同夥就裝作不滿的操着杭州話說道:“這位兄弟,這茶鋪子已經坐不下了,你還是帶着你的夥計去別處吧。”
劉茂忠一瞪眼,扯着大嗓門說道:“你這小哥,某也是花銀子吃茶,又不花你的銀子,掌櫃的都沒叫我們走,你在這多管什麼閒事?”
“你這人恁地粗魯。”李從嘉見劉茂忠硬是擠在自己身邊,不禁皺眉道,手卻是沾着茶水在桌面上寫着字。
見劉茂忠看過字後又哈哈笑着,李從嘉又嚷嚷道:“怎麼你想打架不成?”
他這一嚷嚷坐在路邊貨車上休息的百人也都站了起來,劉茂忠見此就是一笑,嗬道:“小兄弟,你還想仗着人多欺負某?”
劉茂忠又是哈哈一聲大笑道:“小兄弟,你識數不?看看我們誰人多?”
李從嘉裝樣子,自然就要裝得像一些,見劉茂忠這麼一說就一下掀翻了桌子,又擼起袖子道:“小爺初次從臨安路過這駱家莊,難不成你還想仗人多欺我外鄉人?”
“就欺負你怎麼?”劉茂忠推了李從嘉一把,又吆喝身後的兄弟們站起來。
劉茂忠一推李從嘉,一面百人一面四百就都圍了上來,這五百人要是在這打起來非把這茶鋪給夷爲平地不可,見這兩夥人又是罵又是摔碗掀桌子很快就要打起來,這掌櫃才放下手裡的算盤跑了出來,打着哈哈說道:“兩位客官消消氣,都是過路客,萍水相逢就是緣分,這能聚到一起也算是緣分,可別傷了和氣。”
“你算哪隻鳥?”李從嘉不買賬,直接將那掌櫃的推倒。
“你這小子恁地無禮,掌櫃的來勸架,怎麼你將人推倒。”劉茂忠伸手將人拉起。
李從嘉和劉茂忠都看到掌櫃的眼裡的火氣,但掌櫃的卻是強壓住不發出來,略微帶着笑意道:“這位小哥,某在這開店也有十幾年了,從來還沒見過你這樣無禮的,不過某也不和你計較,你賠了銀子付了茶錢趕緊滾遠點,別在這鬧事,這可不是你該鬧事的地方。”
李從嘉和劉茂忠和五百人聚在一起要打架,周邊過路去駱員外家中的地主,都將頭從車內探出,但見是兩夥苦哈哈因爲喝茶爭位子打架都覺得無趣,紛紛離去。
這會兒李從嘉見南方再無馬車往北,又見掌櫃的這麼說,就衝劉茂忠做了砍頭的手勢故意說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走着瞧。”扔下一些髒兮兮的碎銀子這才帶着衆位兄弟跟着前邊的馬車往北走去。
劉茂忠自然知道李從嘉這手勢是什麼意思,李從嘉沾水寫在桌上的字他也看到,然後他細心的觀察也看出這幾個夥計和掌櫃的有些問題。見李從嘉帶人往北離開,他才衝着自己人使眼色,將茶鋪子圍了起來不給過路人看到裡面情況。將十幾個茶鋪子夥計和掌櫃的都捆了起來塞住了嘴巴,在屋內一搜卻是真的搜出了不少刀槍劍戟,居然還有吳越軍用制式弓弩。看到這些東西,聯繫起昨晚殿下所說的反唐聯盟劉茂忠就想到這夥人應該是吳越朝廷留下的餘黨。
劉茂忠還有別的任務,來不及審問這些人,留下人看着這一夥人,又直接叫自己的手下扮成掌櫃的和夥計,自己則是也帶着人往北走去。
辰時一過駱家莊駱員外府外頓時安靜下來,除去鷹眼的“眼睛”和他們在府外留下的特殊標記之外沒有任何一人一物。
李從嘉帶人趕來與“眼睛”在駱府門外匯合,聽說有百餘馬車進入駱家府內,他也在算計着秀州有多少地主參與了進來。在收繳土地時李從嘉就曾經算過,秀州有嘉興、海鹽、華亭、崇德四縣共計九三戶地主都給自己收繳了土地,收繳土地總數達到四百九十萬畝。“眼睛”所說來人在百人之上,九十三戶人家李從嘉能確定禇家沒有人來,吳正陽也不可能再派人來,第一次和第二次集會的兩戶人也不可能再來人,那麼多出來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組織者,他們也扮成給收繳了土地的地主來參加集會,或許他們也想通過此方式打入到地主的內部,從內部來誘導這些地主從而謀取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