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歇爾喜歡地在第一線獲取第一手的情報,他一開始在陸軍第1步兵師擔任中校參謀,第1步兵師是最先在法國登陸的部隊。在法國前線,作爲第1步兵師參謀部參謀,馬歇爾的任務是向師指揮所報告前沿陣地的情況,檢查部署和給養狀況,維持部隊士氣。他執行任務一絲不苟,大部分時間是在前沿戰壕裡,他常常一人徒步巡視陣地。
後來,因爲馬歇爾因表現出『色』得到潘興的賞識,被提升爲臨時上校,並調入美國遠征軍總參謀部。 文字首發 /文字首發
對於中團這支神秘的部隊,馬歇爾雖然手上有很多資料,但是所有的這些資料大多數都是英國遠征軍提供的,其中注入了英國人的主觀看法,有一些更加是道聽途說的。
事實上真正反映中隊的有用的情報並不多,因爲真正跟着中隊交過手的英人都死在中國人的槍口下了,而活下來的那些人,他們倆的口供往往不太相信,因爲他們對中隊的描述太過情緒化了。
有人說,中國人的子彈被施了巫術,會認人會轉彎,只要認準了你,無論如何也逃不了;也有人說中國人會躲避子彈,刀槍不入…這些叫馬歇爾如何相信。??首發 亂世槍王334
馬歇爾跟着第36師行動,其目的就是想現場對中團進行觀摩,瞭解這支充滿神秘的部隊,爲日後與中隊作戰提供準確的情報。
只是,馬歇爾隨同的部隊至今還沒有機會跟中隊交手,在他們面前的是來自匈牙利的地方部隊,一下被36師擊潰了。而中隊的310步兵團也在沒有交戰的情況之下就後退了。因而在他手上並沒有收集到有關中隊的資料。
看第26師的師長走過來,馬歇爾停下了腳步,敬了一個禮,問道:“凱斯准將,我是馬歇爾上校,請允許我地問你一個問題,聽說第34師中了中隊的埋伏,損失慘重,這是怎麼一回事?可以跟我說說過程嗎?”
凱斯一身軍裝非常整潔,鞋子也擦得很亮,手上戴着白手套。一條馬鞭夾在腋窩下面,神情有一點傲慢。
見到馬歇爾上校向他敬禮,凱斯非但不回禮,反而非常不滿,說道:“你想謀殺嗎?上校,中國人的槍法非常厲害,你想用我的生命爲中國人的功勞薄上加一筆嗎?”
馬歇爾只好道歉,有其實有一點怪凱斯准將大題小作,這裡周圍兩公里內都是美軍,除非中國人的步槍有兩公里遠的『射』程,否則不可能狙殺得了凱斯!
凱斯其實不想談第34師的問題,因爲知道情況的人都覺得這事透着邪氣,儘量不要去提,以免沾上34師的黴氣,讓自己覺得不自在。
馬歇爾雖然只是一個戰時臨時上校,軍銜差凱斯遠了,但是馬歇爾畢竟是美國遠征軍總司令的參謀,而且是潘興將軍看上的人,凱斯雖然不太願意,但還是說了兩句。
“不是損失慘重,基本上是全軍覆沒,幾個坦克營的坦克也全部被毀…”凱斯說着不禁搖了搖頭,“也許我們進攻中隊是一個錯誤,我們連中國人長什麼樣都沒有看到,就已經損失慘重的了。”
凱斯的話,讓馬歇爾很意外。
這個軍事計劃是馬歇爾參與制定的,雖然至今還沒有將中國的張一平殺死。但那是因爲情報的錯誤,部隊到達那個村子的時候,張一平已經走了,這是一個意外,並不是這個軍事計劃的錯。
相反,自從執行這個軍事行動以來,進展都非常順利,中團一路敗退,雖然失去了一個34師,但是整個戰局卻是利於聯軍方面的。
34師的覆沒有一點不正常,只可惜當時馬歇爾沒有在現場,否則絕對可以看出一點端倪出來。
馬歇爾不知道的是:如果他在現場,他極有可能已經成爲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凱斯將軍?”
凱斯然願再提了,“上校,現在戰事一觸即發,我要跟漢克准將商量進攻的事情,我沒有時間。”凱斯說完,快步走上山頂,馬歇爾跟着走了上去。
然而,凱斯和漢克兩個師長卻在山坡上吵了起來。
漢克帶領36師連續擊潰了匈牙利步兵師,一路順風,信心十足,決定一鼓作氣發起凌厲的進攻,擊破前面的防線,直達圖爾城下。
而凱斯這一路由於碰到的是102師的正規部隊,他的先鋒營吃了一點小本,再加上有34師的前車之鑑,於是建議小心爲上,要等後面的炮兵部隊上來,抽調坦克部隊協助再發起來,因爲中隊真的非常厲害。??首發 亂世槍王334
“哈哈哈哈…”漢克大笑起來,他臉上和脖子上的肥肉顫抖着,“凱斯先生,你是被中國人嚇壞了?無可否認,中隊是一支厲害的部隊,但是我們有兩個步兵師!而且在我們面前的是匈牙利人,一羣來自匈牙利的農夫,他們連手中的步槍都抓不穩。”
“我的第36師已經兩次擊潰這支部隊,現在我們要再次擊潰他們,凱斯先生,這一次進攻由我的36師爲主,你的26師在後面坐享其成就行了。”
“哼!”凱斯轉身憤憤地下了山坡,騎馬向他的部隊跑去了。
漢克得意地再次發出一連竄竄的長笑,看到馬歇爾在外面,於是指着馬歇爾,說道:“馬歇爾上校,你認爲,我們第36師不能擊潰前面的匈牙利農夫嗎?”
“我同意你的看法,漢克准將,匈牙利人一敗再敗,已經成爲驚弓之鳥,36師可以一舉而下,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凱斯准將的意見也要考慮,中隊的動向的確值得我們警惕!”馬歇爾說道。
“上校!沒有想到你跟那些狡猾政客一樣!”漢克毫不客氣地說道:“中國人已經退到圖爾去了,上校!這裡距圖爾有四十公里,而我們的支援部隊距離我們不過二十公里,我們可以得到及時的支援,最重要的是,前面的是匈牙利師,並沒有一箇中國人。”
“就算是中隊,我們36師也不怕,馬歇爾,我們36師是一個完整的美國步兵師。”漢克非常強調“完整”、“美國”這兩個詞。他的步兵師由兩萬八千多個英勇的美國小夥子構成,能夠戰勝一切敵人。就算中隊再厲害,只要36師拖住他們,等後續的部隊上來,以優秀的兵力圍殲他們,36師就是大功一件。
漢克說過之後,覺得有一點過了,於是又哈哈大笑,上前扶着馬歇爾的肩膀,“馬歇爾上校,你我真的很投緣,我想我們可以成爲真正的朋友,夥計,讓我們一起去見證我們36師今天的第三場勝利吧!”
馬歇爾雖然來自遠征軍參謀部,但是他是沒有權力指揮36師作戰的,不過,如果說漢克邀請他指導的話,又不同了。
馬歇爾樂意地接受了漢克的請求,和漢克一起隨36師指揮部行動。
下午五點左右,進攻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第36師炮兵旅的72門火炮開始了炮擊。
炮擊只集中在公路旁邊幾百米的範圍之內,因爲漢克准將相信,只要攻破一個缺口,這幫匈牙利人就會崩潰。
太陽燃燒了大半天,這時不再熾熱,紅霞漸起,大地呈現出一種別樣的絢麗多姿。
而此時人爲的燃燒卻在空中、大地上燃起,爆炸的火光沖天而起,伴隨着滾滾的濃煙遮蔽了紅日。地上變得黑沉起來,就像是提前進入了黑夜。
德國人喬納斯在溝壕裡走動,用德語給匈牙利官兵進行鼓勵,張一平對他的嘲諷還在他耳邊響起,作爲一個優秀的德官,他領導的部隊兩次出現潰敗,讓無地自容。
雖然說他也是剛剛接手,部隊並不是德隊,但是一個德官的自尊也讓他不能夠這樣原諒自己,他要做出一番成績出來,讓張一平下次見到他的時候刮目相看。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很介意張一平對他的看法。
炮彈呼嘯着劃破黑沉的天空,像流星一樣劃過,砸在匈牙利人的陣地上,剛修不久的工事並不堅固,不深,泥土又鬆軟,每一次爆炸總是伴隨着鮮血,屍體隨着黑土拋向天空。
一聲轟響,炮彈在喬納斯的身邊炸開,滾滾的熱浪把喬納斯催回到一千年前的黑夜一般。一種潛藏的本能指引着喬納斯,使他死死地趴在溝壕裡。
喬納斯也是一名老兵了,戰場經驗非常豐富,像他這樣的老兵,除非炮彈直接砸在他的旁邊,讓他闌及躲避,否則是很難炸死他的,老兵都有一種預知危險來臨的感覺,這種感覺比意識更迅速更可信,誰也說不清爲什麼。
譬如老兵可以聽炮彈飛行的聲音就可以判斷炮彈的落點,甚至有時聽不到炮彈的聲音,也會突然卻撲倒在一個彈坑裡,隨後是紛飛地碎片從頭頂經過,是聽到炮彈飛至還是本來就準備撲倒呢?恐怕連他本人也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