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團除了在戰場上繳獲敵方大量的彈『藥』和槍械之外,在法國還有自己的兵工廠,主要生產一些英法聯軍和美軍都沒有的裝備,比如火箭筒和火箭彈。
中團中的每個步兵排都有一具火箭筒,配備三個火箭筒兵,每個火箭筒兵背三枚火箭彈,一共是九枚,張一平現在有三個連十二個排,一共有火箭筒12具火箭彈108枚。
想打掉英軍幾百輛坦克雖然不可能,但是擊破一個缺口卻是足夠了。
火箭彈帶着長長的尾焰,就像聖誕節的煙花,而被擊中的坦克,冒出巨大的火焰,就像是歡慶的焰火。
在火光的輝映之下,中國士兵的身手是如此的矯健,他們切入坦克和英軍步兵之間,如入無人之境。??首發 亂世槍王380
亞歷桑德拉再也不以爲這批中國人是瘋了。也終於徹底明白,爲什麼之前的英國遠征軍會失敗在中團的手下了。
在強大的英軍隊面前,幾乎人人都認爲中國人只有撤退的一條路,然而他們卻提起了槍,選擇了突擊!反攻,這打『亂』了英軍的部署。
中團是一支進攻型的部隊,一向以攻爲守,且具有出其不意、靈活多變的特『性』,如風如火的攻擊更是讓敵人發抖,他們就像一把尖刀,能夠刺破所有的陰霾,脫困而出!
亞歷桑德拉感覺到子彈就從她的脖子邊上掠過,擊倒出現在她前面的英軍,她可以清晰地分辨出身後的個不疾不徐的腳步聲,這是那個殺害了她父親,並企圖尋找藉口殺害她的那個中國人。
亞歷桑德拉不敢有絲毫的滯留,她必須跟上旁邊的中國士兵的腳步,她堅信只要她有半點猶豫,身後那個像魔鬼一樣的中國人就會毫無猶豫地給她一槍,就像他毫不猶豫地一槍幹掉她面前的英軍一樣。
亞歷桑德拉跨過一大片的屍體,從兩輛坦克的殘骸中躍過,前面十幾米遠的煙霧之中,突然出現幾個英軍士兵,離她已經非常近,在全力奔跑當中的亞歷桑德拉,幾乎就要撞上他們了。
這幾個英軍幾乎也看到了亞歷桑德拉,她明顯的英國女人的特徵,以及他的英軍軍裝、軍銜,都讓這幾個英軍一愣。
幾顆子彈從亞歷桑德拉身後飛來,幾個英軍士兵馬上中彈,無一例外地在額頭開了一個小孔,瞬間就倒在她的面前。
亞歷桑德拉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接觸到如此恐怖的死亡,士兵額頭的那個細小的紅『色』的洞口,在她的眼眸裡無限地放大,迸『射』出來的一點血跡也讓她覺得眩目。
“快跑!一直向前跑!”身後像魔鬼一樣的聲音響起,亞歷桑德拉不敢有絲毫的猶豫,她的腳下甚至闌及收腳,踩在一個英軍士兵的屍體上,鮮血柒紅了她的皮鞋。
腳下一片柔軟,但是她感覺不到生命的象徵,只覺得腳下向她的身軀傳遞的,是一股冰冷的死亡氣息,促使她快速地逃離。
亞歷桑德拉一直奔跑,她手無寸鐵,但是在她前面的,無論如何是坦克還是機槍、步槍,只要她一到,全都無一例外地紛紛披靡,她就像是一輛無敵的戰車。當然,亞歷桑德拉知道,她的無敵的力量,來自身後的那個魔鬼一樣的中國人。
亞歷桑德拉躍過同伴的屍體,穿過坦克的殘骸,前面忽然一片開朗,再也沒有煙塵籠罩,再也沒有英軍白晃晃的刺刀、淒厲的嚎叫和呻『吟』。她已經穿透了戰場!
然後,地下再次傳來了微微的震動,一羣黑乎乎的騎兵從薄薄的晨霧中出現,白晃晃的馬刀,在朝陽的照『射』之下,發出血紅一樣的光芒。
亞歷桑德拉停下了腳步,她回過了頭,在她後面已然是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色』,除了面目猙獰的中國士兵,一切都成爲了灰燼。一輛輛的坦克呼呼冒出的濃煙遮蔽了天空,地上泥土和草木都是紅『色』的,被鮮血柒紅,密密麻麻的屍體倒在了地上,被英國士兵丟棄的槍支胡『亂』地豎立着。
那個魔鬼一樣的中國人和他士兵,手中的槍口依舊噴『射』出桔紅『色』的火焰,子彈的軌跡在這種陰沉的環境之下更加耀眼,形成一溜溜閃光的長線,飛向奔馳而來的騎兵。
子彈兇狠地在亞歷桑德拉旁邊、頭頂上噓噓地掠過,留下一條條閃光的軌跡,馬上的騎士紛紛從馬背掉落,就像落進了深淵,再也沒有人能夠爬起來。無主的馬匹拼命地唿哨着,到處『亂』竄,阻礙了後面的馬匹的前進。
“臥倒!……”那個魔鬼一樣的聲音喊了一下,亞歷桑德拉扭過頭來,一騎已經向她衝了過來,馬上的騎士高高揚起了馬刀,用腳拼命用馬刺刺馬,雄壯的馬匹像奔雷一般滾動,馬匹胸前的兩大塊強壯的肌肉誇張地上下抖動,表現它強大的速度和力量,馬的兩隻前蹄高高昂起,也向她身上踏來。
亞歷桑德拉畢竟是一個現役的軍人,她馬上就地一滾,但是馬的速度比她快上許多,騎士手中的馬刀已經高高揚起,好象早已估算出她將要做的躲避動作,刀鋒在空中調整一下方向,向亞歷桑德拉攔腰劈殺過來。??首發 亂世槍王380
在亞歷桑德拉驚駭的眼光之中,一顆子彈從她的鼻子上空呼嘯地掠過,準確地擊中了騎士的腦袋。一縷鮮血迸『射』出來,濺『射』在亞歷桑德拉的臉上,一股溫意在臉上漫延。
騎士人在半空中,全身的力氣已經在這一瞬間失去,手中的刀把握不住,飄落在空中。
馬匹四蹄騰空從亞歷桑德拉的身上飛躍了過去,那個騎士的屍體掉落下來,就在亞歷桑德拉身後不到一米的地方,他的臉正對着亞歷桑德拉,空洞的眼睛失神地看着她。
接着,一柄馬刀紮在他們中間的地上,明晃晃地顫抖,雪亮的刀身可以照出亞歷桑德拉驚慌失措、披頭散髮的模樣。
亞歷桑德拉驚魂未定,這時又是一顆子彈從她身體的上方掠過,隨即,一匹戰馬發出一聲痛苦的長嘶,膝着兩隻前腿,像在草地上滑行一樣滑了過來,旁邊的泥土象被一張巨大的犁犁過一樣,翻轉的黑土飛了起來,打在亞歷桑德拉的身上。
馬匹的額頭上中了一槍,流出了少量的黃『色』的血,那個槍口雖然很小,但是它卻足夠讓這馬匹這麼龐大的動物,在瞬間失去所有的動力。但是它還沒有完全死透,口和鼻子裡只剩下最後的呻『吟』和微弱的呼吸。
馬上的騎士被拋上半空,然後“嘣”的一聲掉在馬匹的前面,在亞歷桑德拉的身邊,
“痛啊,啊呀……好…痛啊!”受傷的騎士呻『吟』着說。這是一個年輕的小夥於,長得很漂亮,但是面『色』蒼白,沒有鬍鬚,臉上雖然有血污,卻顯得乾乾淨淨,是一個標準的小白臉。
“你是醫護兵嗎?過來給我看一看,我可能摔斷腿了!”小白臉一樣的騎士呻『吟』着,衝亞歷桑德拉叫道。
“別再嚷了,討厭的東西…一點小傷算得了什麼…你應該站起來重新戰鬥…”亞歷桑德拉低語說。
亞歷桑德拉不喜歡小白臉。儘管眼前這個人是一個英國士兵。她覺得這個小白臉丟了大英帝國的面子,大英帝國的軍人應該都是硬漢,起碼不能輸給身後的那些中國人,他應該像硬漢一樣地重新投入戰鬥,而不是賴在地上喊痛。
“我受了傷,是爲英王陛下受的傷,是爲了大英帝國受的傷,你應該幫我治療,這是你的責任,醫護兵小姐…”小白臉一半哀求一半命令的口吻,覺得他現在躺在地上喊痛是應該的,要求眼前這美麗的醫護小姐的服務也是應該的。
張一平提着步槍上來,對躺在地上的亞歷桑德拉說道:“恭喜你,小姐,你可以成爲中團的一員了。你剛纔的舉動幫我殺死了一個騎兵,另外還有一匹馬,當然還有躺在地上的這個年輕漂亮的小夥子…”
“不,不是這樣的,他們倆的死不關我的事,你纔是劊子手!”亞歷桑德拉叫道。
“我非常榮幸能夠成爲你們英國人的劊子手,這對於一箇中國人都是非常崇高的榮譽。但是我不能夠因此就不說實話,剛纔的那個人,和這匹馬這個小夥子的結局,間接是由你造成的。雖然我是極度不願意承認,但是然得不承認,因爲我是一個誠實的中國人,不能夠違背事實的本質,以及自己的良心。”
”不,不是這樣的,雖然他企圖殺害我,但是我並沒在責怪他們…“亞歷桑德拉後面的聲音很小,沒有責怪嗎?剛纔騎兵的刀就要向她的脖子劃過的時候,她心中的確想過:爲什麼要殺死我,我是英官,難道他就沒有看清楚嗎?
“無論如何,你跟在我們一起向英軍的坦克部隊、步兵,現在又是騎兵發起了進攻,並且擊潰了他們。基於你的友善和合作的態度,我決定現在就釋放了你!”張一平說道。這個女人一直很合作,實在沒有什麼殺害她的理由,或者他心裡根本就下不了手,而帶着她打仗也的確很不方便,所以乾脆放了她。
“不過,放了你還是有條件的,這是我們中團的規矩。”張一平說道。
“不,我不能剪掉我的兩隻手指…”亞歷桑德拉說,中團這個規矩已經人所共知的了。
“看在你剛纔這麼合作的分上,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張一說道,“在你前面有一把馬刀,拿起來,將你前面的這個小傢伙幹掉,你就不用剪去兩隻美麗的手指了。”
“真嬌氣……”張一平看着那個嚇得花容失『色』的小白臉,帶着譏諷的口吻傲慢地說:“才蹭掉一層皮,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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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噹的一聲,亞歷桑德拉丟掉手中沾了幾滴血珠的馬刀,毅然向身後燃燒的戰場走去。
“你能告訴我叫什麼名字嗎?”亞歷桑德拉這樣問,她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
張一平也沒有回答她。
地上的那個年輕的騎兵的脖子被劃了一個口子,鮮血從他用手捂住的手指縫裡汩汩地流了下來,他的手指漸漸變得沒有力氣,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潘五百看着這個騎兵,說道:“這娘們可真狠,幸虧沒有跟她,不然被她割掉都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年輕的騎兵似乎很有同感,此時他已經嚥下最後一口氣,空洞的眼睛遙望着漸漸消失在硝煙之中的美麗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