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陰霾一直在奧爾良上空飄落,只不過,自從張一平來到奧爾良的郊外之後,這種戰爭的陰霾就顯得更加凝重了。
天空也佈滿了愈來愈黑的彤雲。雲霾成羣結隊地從各個方向洶涌過來,堆積地奧爾良城市的上空,堆成崇山峻嶺一般,把整個天空都淹沒在翻騰着的渾濁的黑『色』洪流裡了。
閃電在支層中間閃耀,撕裂了漆黑一團的天空,但是大地傳達的卻是炮火的轟鳴,而不是雷聲,連雷聲也被地上炮火的轟鳴壓了下去。
大地像地震一樣不停地抖動,炮彈飛行的軌跡線密密麻麻,如同織布機上的紗線一般。
爆炸的火光如同在一碗水倒入了熱騰騰的油鍋裡,一瞬間噼裡啪啦地沸騰起來。??首發 亂世槍王393
密集的炮火能夠讓人麻木,在前線,即使是躲在防炮洞裡,也如同置身地獄、依偎在死神的身邊。
在一處堅固的掩體裡,張一平舉着望遠鏡通過了望口向奧爾良方向瞭望,在他身旁邊的是外籍兵團的兵團長曾大娃、參謀長德國人于爾根。
在中團當中,外籍兵團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單位,它按集團軍的編制組建,人數有十五萬多人,比整個中團中的中國籍官兵的總人數還要多。但是它畢竟是一支外籍兵團,屬於“二『毛』”部隊。雖然它有十幾萬人,但是無論是張一平還是他手下的師長們,也不願意看到它的主官曾大娃成爲集團軍的司令,官職高高在上。
最後,張一平只好將集團軍改稱爲兵團,曾大娃擔任兵團長,軍銜爲上校(比中團步兵師的師長還低一級),兵團下面設師,師長僅爲中校或者少校。這樣非常符合他們的身份,而各大師長也不會有什麼意見,因爲外籍兵團的師長,手下也只有五百多個槍手,就這點來說,實際上還比不上中團正規步兵師的一個營長。
炮火在城市裡肆虐,建築物伴隨着濃煙被炸得飛上天空,與天上的雲層混合在一起來,已經分不清天和地了。
張一平放下望遠鏡,由於炮聲轟鳴,掩體內一陣嗡嗡作響,人們說話都在扯開嗓子,否則就聽不到。
張一平大聲叫喊道:“曾團長,你們的炮兵沒有讓我失望,好樣的,這是我看到的中團成立以來最凌厲的炮擊!“
中團繳獲了大量的火炮和炮彈,而由德軍和同盟國士兵組建的外籍兵團的士兵們,在槍法上與中國人相比可以說是望塵莫及,但是在『操』炮的技術上卻有他們的獨到優勢。因而外籍兵團炮兵師的炮擊,是唯一拿得出手,跟其它師相比的東西。
“他們也只有打得好一點!其它的不值一提。”曾大娃大聲說道。
旁邊的德國參謀長于爾根聽在耳裡,但他有不同的看法,他用英語大聲道:“我們外籍兵團已經用我們實際的行動證明了我們的戰鬥力,在圖爾、在普瓦捷、在布盧瓦已經取得連續的勝利,我們十五萬官兵莫不以此爲榮…”
“在圖爾、普瓦捷甚至在布盧瓦,你們所取得的勝利是在其它部隊的協助之下,甚至是他們承擔了主要的壓力的情況下,你們才取得的勝利,並不完全說明你們的戰鬥力。其實在我眼中,你們僅僅比英隊差不多,要說勝也只是勝出那麼一點點而已,我希望在這次奧爾良之戰,你們用實際行動來證明給我看。”張一平說道。
“請總指揮放心!”曾大娃大聲說道,“保證不會比106師差到哪裡去。”
曾大娃是整個中團的軍官當中,張一平認爲最具有前途的軍官。他有很多其它人包括張一平在內都沒有的優點:他這個人文化水平並不算高,但卻肯動腦筋,肯學習,善於經驗,而且總是謹慎細緻、注意細節,在這方面,連於爾根這個嚴謹的德國人也自愧不如。
更重要的是,他對《槍王系統》上的槍法有獨特的理解,並且能夠將它細化量化,並編成訓練大綱,可以說,如果沒有曾大娃這個人,中團官兵的槍法不可能有這麼長足的進步。
對奧爾良發起總攻的是曾大娃的外籍兵團,以及陳亞德的106師,這兩支部隊都以外籍士兵爲主,但是106師中的近九萬人當中,中國士兵佔據了近三萬人,而曾大娃的外籍兵團雖然有十五萬餘人,但是中國士兵只有一萬多人,戰鬥力誰高誰低,還真難說。
外籍兵團人數上遠遠大於一般的步兵師,但卻是一個團級單位,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曾大娃也不例外,他想通過戰鬥提高外籍兵團的地位,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張一平是不會相信這些豪言壯語的,他來到這個除了協調各進攻部隊的關係之外,還要親下戰壕逐一檢查,必要的時候,他還會親自參與戰鬥,評估一下這些外籍兵團士兵的實際戰鬥力,順便過一下槍癮。
不過,張一平不會過多的干涉外籍兵團的管理,戰鬥打響之後,整個中團就是一盤棋,受設在蒙塔日的總指揮部指揮,而在總指揮部坐鎮的是曲偉卿,就是張一平這裡的警衛連,如果有需要的時候,也要聽從曲偉卿的調配。
張一平在外籍兵團炮火紛飛的前進溝壕裡轉了一圈之後,準備離開了,他的落腳點設在106師那邊,在他心裡,還是覺得106師比較安全,畢竟106師就算那些“二『毛』”輔兵再沒有用,也有一個整編步兵師,這歐洲這片戰場上,要消滅中團的整個步兵師,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首發 亂世槍王393
曾大娃帶着點委屈的神情說道:“在總指揮的心裡,還是對外籍兵團的信心不足…”
張一平卻笑笑道:“哭鼻子改變不了我的決定,我只相信事實和結果,要想別人對你有信心,就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張一平說完,丟下曾大娃扭頭就走了,他低着頭,彎着腰,提着步槍像一個普通的士兵一樣穿行於交通溝壕裡,他的幾個貼身警衛,二嘎子在前,王一民殿後,中間的幾個則懶洋洋地跟着。
方十二妹跟在張一平的後面,忍不住說道:“曾大娃這孩子,被你剛纔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有一點要哭鼻子的樣子了,看起來還真好笑。”
方十二妹自從調到了張一平的警衛連裡,雖然整天跟在張一平的身前身後,但是除了公務上的事,基本沒有跟張一平搭過話。
“不過,他也只不過想得到軍團指揮部的重視…”方十二妹說道。
張一平卻冷冷說道:“是不是應該將我們的警衛連搬到外籍兵團去,這樣才能夠體現我對他的信任?他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他們的媽,這麼幼稚的想法,根本不應該出現在軍隊當中。”
方十二妹好像有話要說,嘴脣動了幾下,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十二妹…”
“請叫我的官職,張總指揮!”方十二妹嚴肅地說道,“我姓方名君宜,中尉軍銜,槍手級別爲高級槍手,你可以叫我方君宜,方中尉、方文書。”
張一平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方君宜一眼,這個女子其實長得很漂亮,而且有一種其它女子沒有的英偉的氣質。只是,他爲了實現睡遍歐洲所有白人美女的宏偉計劃,一直以來忽略了這個美麗可愛的女子。他甚至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如果她今天不說的話,他還繼續不知道下去),只知道她叫做十二妹,一個野丫頭,瘋婆子,拼命太子妹。
方君宜對張一平沒有面無表情,張一平向她身後一看,看到一個傢伙閉着眼睛養神,於是大聲叫道:“土根!”
土根全身一震,馬上醒了過來,步槍快速舉了起來,槍口朝四周掃了一圈,害得周圍的人都急忙低下了頭,害怕變成了他槍口的目標。
“要打仗了嗎?…”土根叫道。
“吃飯了,要不要?”張一平怒道,心裡直罵,這樣的活寶,怎麼都往咱的警衛連裡塞呀。
“哦,到了吃飯的時間啦,多謝總指揮提醒…”土根糊里糊塗地說道,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打開,裡面包着的是一個餡餅,土根張口一咬,餡餅就被咬去四分之一,『露』出裡面的肉餡,這更加激起了他的食慾,再次張大口一口咬了下去,把口腔擠得鼓鼓的。
張一平搖搖頭,說道:“走吧走吧,但願他打仗的時候,有吃餡餅這樣乾脆利落,我就阿彌陀佛了…”
方君宜說道:“曲副總參謀長說,能吃能睡就是福,因而土根是一名福將,有他在,總是能夠化兇爲吉,而且,他的槍法和戰鬥力方面也不錯,也是屬於頂尖的行列。”
“頂尖的行列?”張一平譏笑道,“我寧願相信他是一名福將。”接着又自言自語地說道,“偉卿兄你開什麼玩笑,能吃能睡的就是福將?別忽悠我行不行?”
溝壕的前面忽然響起急促的銅鑼聲,聽到這個聲音,方君宜首先叫了一聲,“毒氣彈!”說着已經飛快地拿出了毒氣面罩,但是她卻沒有給自己戴上,而是第一時間將毒氣面具遞給張一平。
張一平卻一手推開,自己淡定地拿出自己的防毒面具,慢慢地戴上。***大家手裡都有票票,都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