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的趙君用臉色一陣蠟黃,他問朱重八:“依你看我該怎麼辦?”
朱重八卻道:“我只是來提醒你一下,人家也未必對付你。好了,我該走了,明天還要趕路。”
趙君用聽了朱重八的話坐臥不安,開始後悔今天的魯莽。一時間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他的一個親兵送來洗腳水,“將軍,該洗洗水流。”
趙君用正煩着,道:“滾,老子沒心情。”
“將軍爲了一個小人何必生氣?明天派幾個人在路邊將他截殺就是了。”
這句話提醒了趙君用,立刻道:“好,這件事你去辦。辦好了回來重重有賞。”
李元修走到汝寧城外,卻見一隊義兵站在一旁。李元修也沒有注意,因爲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有義兵也不足爲奇。
可是這幾個人看到李元修後不停的打量着,其中有個人道:“就是他,抓住他。”
隨即幾個人抽搐刀圍了過來,李元修不敢大意,一邊後退一邊道:“你們找做人了吧?我不認識你們。”
“哼,少廢話,奉……。”
這時有個義兵快速打斷這個人的話道:“閉嘴,就的話多,少說話。”
李元修冷笑道:“回去對你們的趙將軍說,我記下了。”說完一邊跑一邊默唸咒語。
“天玄地黃,萬物有根,一步百步,其地自縮,逢山山平,逢水水枯,逢樹樹折,逢火火滅,逢地地縮。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攝。”
咒畢,眼前景物煥然一新,周圍是白茫茫一片雪。附近沒有一處村莊,李元修苦笑一下道:“不知道是不是在山東地界?應該不是。”
低着頭往前走,腦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之前的事情。想到朱重八的話,頓時感覺到朱重八的話漏洞百出,想到朱重八拿到天道圖一瞬間手都在顫抖。頓時,李元修明白過來了。
“我真傻,居然被朱重八騙了。他從沒有問過天道圖是什麼?卻對天道圖如此緊張。他怎麼知道趙君用要殺我?難道這些都是他做的?或者說那些義兵都是他的人?他這麼做是爲什麼?是要接我的手來殺趙君用?”
越想,越感覺這個朱重八不簡單,現在李元修只希望他能遵守約定,善待賀家,也算自己完成這個任務了。
白雪皚皚,在陽光照耀下格外刺眼,寒風呼嘯,刮在臉上就像針刺一般。
李元修嘆口氣自言自語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回去?”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吼聲,這吼聲有點耳熟。李元修駐足向遠處遙望。
遠處有個黑點快速跑過來,後面似乎還有個黑點追過來,似乎是兩個黑點,不,是三個。
只不過前面的黑點有點怪。
“孃的,真是陰魂不散。怎麼又被我遇到?”
來的正是旱魃,身後三個黑點不需要問也知道,一定是和尚和孫百德他們了。李元修不想與孫百德照面,這個人是在太可惡,但是人家是大門派的弟子,自己無法與之相比。
想到這裡李元修趕緊遠遠的繞開,而旱魃似乎就是衝他來的,他繞,旱魃也在饒,怎麼看都是衝李元修來的。
“該死的殭屍,我的縮地咒又不能用,跑是跑不了。看來只有面對了。”
把金光護體咒唸了一遍,身上泛起瑩瑩亮光。將開眼咒唸了一遍,眼睛看的更遠更清楚了。
沒錯,前面跑的旱魃,後面緊追的是大和尚戒度和孫百德。而後面那個是一個道士,李元修不認得其人。這些人並沒有耶律阿德。
後面的那個道士頭髮已經花白,但是跑動起來看上去不是很快,但是卻緊緊跟在戒度和孫百德身後,似乎還是不急不慢的樣子。像是故意不願意超越戒度和孫百德,
李元修眯着眼看了一會兒,看出門道來了,這個道士看似跑的很慢,但是他一步幾米,甚至一步十幾米。
“這是借地加步法還是疊路縮地?”
借地加步法是李元修想祭煉卻找不到祭煉材料的術法,而疊路縮地李元修不知道祭煉方法,據說,借地加步法要比疊路縮地術更厲害。但是,不管這個道士用的是那個術法,李元修都很羨慕這個他。
只要這個道士想追上旱魃,只是一步而已,可是他明顯不想追上去。
而戒度跑動起來很健碩,而且他的的步伐也有點與衆不同,每一步下去都沒有踏到地面就再次擡起腳邁一步。
“難道是架馬?”
架馬也是一種術法,事先畫上兩張符,將這兩張符綁在腿上,或者直接將符畫在腿上可日行千里,甚至萬里。
據傳,當年宋江手下就有一名用架馬人。不過此人的架馬卻是初有其型,只能日行八百。
而在李元修看來戒度也是沒有盡全力追趕,表面上顯得他已經進全力,事實上他也在放慢速度。
再看孫百德,孫百德比兩個人就遜色多了,他是實實在在的在地上跑動,只不過跑動的速度有點快。
“都不簡單啊,孫百德似乎身體沒有重量,像是漂浮起來一樣。這是什麼術法?”
轉眼間旱魃就馳奔過來,李元修大罵一聲:“畜生來找死?”說着一把硃砂撒過去。
這個旱魃原本沒有看清是李元修在這裡,他以爲這裡只是一個尋常的人,想過來吃一些血食。卻沒想到李元修迎面撒過來一把硃砂。
硃砂簡直是旱魃的剋星,原本旱魃身上還有一層黑乎乎的煞氣籠罩,遇到這一把硃砂後快速的消失了。
還有一些硃砂落到旱魃身上讓它痛的怒吼起來,旱魃是有靈智的,它當然不會忘記李元修這麼一個人。
大吼一聲撲過來,它伸出雙爪就要掏出李元修的心臟。
李元修凝神看去,卻見旱魃的雙手上的指甲有三四寸長,黑幽幽的寒氣逼人。如今李元修可是帶着傢伙,他將三星曜日猛地削向旱魃手指。
“嗷……”
旱魃一聲尖叫猛地後退,它的一隻手已經被齊齊的斬下四根手指。
李元修冷聲道:“你也知道痛?”
嘴上說話手上沒閒着,疾步追上匕首再次刺去。旱魃幹敝的眼睛中露出極度恐懼,它驚恐的看着李元修皺着匕首急退。
李元修卻是得理不饒人,緊追猛打。一把匕首舞的也是眼花繚亂,毫無規則,時刺,時削,時砍,而旱魃卻對這把匕首十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