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博園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可惜田建光與他說的遇到鬼打牆的事情他還以爲是田建光誇大其詞,如今見到忘俗確實有手段,心中不由害怕起來。但是事情已經如此,他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撐下去。
“妖人,你敢冒稱和尚來爲非作歹。我田某人第一個不答應。大家將這個妖人圍住,我已經報官了,不久就會有官差來處理,看他能挺多長時間。先將屋裡面的賤人綁起來。”
忘俗濃眉緊縮說道:“阿彌陀佛,我心終無愧,自然坦蕩蕩,更不會怕什麼官差。反而是田施主,你居心叵測是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說完忘俗大聲念出一段經文:“須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讀誦此經。若爲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業則爲消滅……”
這是金剛經文中的一段,據說這段經文是能淨業障的,此刻忘俗念出這段經文是有目的的。他心中如同一團怒火在他心中燃燒,他已經忍不住要出手滅掉這種邪惡之人了。
田博園見忘俗只是打坐唸經,沒有什麼威脅到人的手段,心裡反而放鬆下來。他大聲說道:“妖人,無論你是不是和尚,但是勾人有婦之夫就是天理不容,即便佛祖也保佑不了你。”
而這時候田夫人被五花大綁押出來,她大罵道:“田博園你這個不如的,披着羊皮的白眼狼。想當初我是怎麼幫你的?你現在爲了一個賤人居然把我囚禁在此,還找一個和尚來敗壞我的名聲,你這個天理不容的小人,即使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沒想到田夫人性子很烈,竟擺脫押着他的人一頭撞向牆壁,頓時就撞得腦漿並列,鮮血直流,倒地而死。
田夫人可謂是爲了名節而死,死的不瞑目。如果這樣的人變成厲鬼,可謂是戾氣十足,一般的修士是無法整治。
忘俗停住唸經,驚訝的看着死去的田夫人,嘴裡張了幾下,終究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田博園卻惡狠狠的說道:“瘋婆子,就是你變成厲鬼我也有辦法收拾你。”
田博園的話剛說完,田夫人在地上動了兩下說道:“是嗎?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對付我?”
忘俗突然就眯起眼睛盯着田夫人,這明顯不是厲鬼,而是被邪物上身。但是有田博園這樣的可惡的人在面前,忘俗不打算立刻去制止,他要讓田博園得到相對的報應。
“你還沒死?”田博園冷眼看去。
但是心裡卻很快又是一番驚心動魄,因爲田夫人的腦漿都迸裂出來了,人又怎麼會沒死?可死去的人又怎麼能說話?
田夫人的這句話不僅讓田博園發自內心的顫抖,更是讓他身旁的一羣人驚恐不已。
田博園將這些人的表情看在眼裡,機智的說道:“妖人,你不要用妖術來嚇唬我們,我們不怕。”
聽到田博園的話,他身旁的人驚疑的看着忘俗。
忘俗卻疑惑的看着田夫人,這個時候被邪物附身,這有點太巧合了吧?會不會與之前遇到的鬼打牆有關?
忘俗沒有說話,密切的注意着“田夫人”,如果“田夫人”敢暴起殺人他就不得不出手了。如果田夫人只是嚇唬一下,或者適當的懲罰一下這些愚民忘俗是不會輕易出手的,畢竟就是這些愚民害死的田夫人。
“妖人,你默認了嗎?你這些把戲嚇不住我。”
“田夫人”慢慢站起來走向田博園,田博園感到自己全身發冷,死人還能站起來?他不由自主的開始後退,全身開始打顫,雙腿發軟。
“田夫人”兩隻被鮮血浸紅的眼睛緊緊盯着田博園,嘴裡咯咯的笑道:“我今天就做件好事,先結束你的命在說。咯咯……”
周圍的人終於不再相信田博園的話,大叫起來:“鬼……”
“轟”一聲大家都一鬨而散,田博園也想走,但是他卻走不了。因爲“田夫人”一把就掐住他的脖子,用血紅的眼睛瞪着田博園,舌頭不斷舔嘴脣,似乎看到什麼誘人的食物。
田博園驚恐,他被“田夫人”掐住脖子,斷斷續續的說道:“陳菊,不是我想殺你,而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說完田博園突然一把匕首刺進陳菊的腹部。
“啊……混蛋,你居然傷了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殺了你家所有人……”
忘俗看到這個陳菊腹部插了一把匕首,而且陳菊的腹部開始冒起青煙,忘俗立刻明白過來,這個田博園用的是一把法器。忘俗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驚恐的田博園。
忘俗走過去,對田博園說道:“看來,這裡根本用不上我,用我只是爲了栽贓你夫人。哼……”
說完忘俗也不去理會慢慢倒在地上的陳菊,忘俗見到田博園用的法器很不錯,相信此刻附在陳菊身上的邪祟不死也得重傷。那還需要他忘俗去理會?
忘俗暗歎:人有時候連妖邪都不如,妖邪還知道爲人報仇,而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惡人逞兇卻無法阻止。
此一次忘俗走出來竟沒人敢阻攔他,衆人看看忘俗又向後院看去,竊竊私語,紛紛議論剛纔的事情。
“我覺得剛纔的事情不想是這個和尚所謂。”
“噓……不要亂說話,小心田老爺!”
“怕什麼?此刻恐怕田老爺也自身難保。”
“這就叫做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田老爺虐待田夫人一兩年了,居然沒人爲田夫人出頭,可憐善良的田夫人。”
“唉,這下田家要倒大黴了。”
“快看,後院有人出來了。”
“是田老爺?”
“田老爺沒事?”
田博園大喊一聲:“捉住那個妖人……”
忘俗冷哼一聲說道:“我放過你不是因爲怕你,而是因爲我們佛門不允許殺生。你好自爲之……”
說着忘俗將大袖往後一甩,頓時一股旋風生成,這股旋風越刮越大,在原地盤旋着刮來刮去,凡是被這股旋風碰到的人全都站立不住,被吹得東倒西歪,那還有人去捉忘俗?
田博園看了也是暗自驚心,失聲說道:“這個醜和尚還是一個修行者?我怎麼這麼倒黴?”
但是田博園卻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他大聲喊道:“大師,田某多有得罪,但是事出有因,日後一定向大師賠罪。”
忘俗雖已走遠但是還是能聽到田博園的話,對此忘俗只有冷哼一聲,心裡道:這都是什麼人?殺了自己的妻子就跟沒事一樣?難道別人都跟你一樣?不過這個田博園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因爲此刻天已經太黑,忘俗沒有走太遠來到荷花疃,在荷花疃找了一戶人家借宿。
忘俗借宿的這戶人家雖不是一戶大戶人家,但是家境也算富裕,對忘俗很是熱情的招待。雖然忘俗長得醜,但是這戶人家並沒有露出厭惡的神色。
戶主姓吳,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兩個兒子,沒成親的那個兒子在外經商,成親的那個兒子昨天去了他的岳父家,家裡只有老兩口。
忘俗跟他談起田博園,這戶主卻說道:“田博園這個人還算是比較慈善的一個人,經常每逢初一十五都會施粥。在附近老百姓心目中口碑也挺好。”
忘俗心道:僞善。
但是嘴上卻問道:“聽說他的夫人出了一點事?”
吳老漢說道:“大師,你是一個外鄉人有所不知,這裡面有很多事情不能一一道出來。田博園痛恨朝廷,而他的夫人卻痛恨起義軍,所以,兩個人也經常爲這件事吵架,後來聽說田夫人被田博園軟禁起來了。”
“原來是這樣。”忘俗心中也說不出是誰對誰錯了,因爲這事摻雜上了政治因素就無法說得清道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