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累的李元修滿頭大汗,他將東西放在地上休息。
五月份,樹上都長滿了樹葉,地裡也一片綠油油的景象。遠處有人在地裡蹲着拔草,有人在地裡走動。
李元修沒有注意到,有個人徑直從地裡走過來。當李元修聽到聲音看去時,發現走過一個五十多歲的人,這個人滿臉笑容的人,只是這個人的笑容有些僵硬,有些詭異。
他對着李元修嘿嘿笑了兩聲才說道:“小子,你前天晚上偷得那顆人頭還給我,我要用,你要是不換,我讓你過不安穩。”
李元修聞聽忽然站起來,直視着老者。這才發現這個老者雙目空洞無神,好似行屍走肉一般。心裡忽然就想到了那個雪白的貓,也許是鐵列子。
“你是誰?”李元修不動聲色的問。
“嘿嘿,我就是你前天晚上見到的白爺爺,那就是我。”
“哼,一個小騷皮子也敢在我面前成精作怪?活膩歪了吧?”說着右手掐劍指,左手掐小五雷指。
劍指,大家都會掐,那是一種普通驅邪指法。而小五雷指則需要一定道行才能掐此決,小五雷指乃是驅邪壓煞的指法。特別配合劍指有將邪祟鬼魅等物驅離人體,並防止其逃走的作用,是許多道士最中意的一個指法。
“一筆成江,二筆成河……”只是唸了兩句捉邪法咒,面前這個五十多歲的人忽然尖叫一聲,跪倒在地。
“大仙饒命,大仙饒命,我不知道是大仙您駕到,是我有眼無珠冒犯大仙了。大仙,您就可憐可憐我們畜生修行不已,饒我們一命吧……”說着不斷的磕起頭來,腦袋磕在地上磕的“碰碰”直響,腦門上也滲出許多血跡來了。
李元修停下唸咒,很好奇的道:“你一個畜生,要人頭做什麼?”
老者用哭喪的調子道:“不是我要用頭顱,而是,而是……唉我不能說,說了我們就都沒命了……”
李元修越發好奇了,大聲叱喝道:“不說現在就讓你沒命。”
老者趕緊磕頭道:“大仙饒命啊,說了我全家老小都會沒命,不說只是死了我一個。大仙饒命……”
“你顯出真身讓我看看。”
“好,只要大仙讓我一命,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的真身在你身後的溝裡。”
李元修轉身看去,又馬上轉過來,他怕這個東西趁機逃走。不過老頭卻安安頓頓的跪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擡起來。
李元修再次看向溝裡。只見溝裡矮樹叢裡兩隻鐵列子,一黑一黃兩隻,只不過黑色的鐵列子並不純淨,還夾雜着一些黃色皮毛。黑的趴在地上不動,黃的伏在地上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李元修。
李元修心道:果然是鐵列子,要不仔細看還真能把它當做黃鼠狼。
想了想,李元修道:“你可以不說話,我問你話,對了你只要點頭就行,錯了你就搖頭,這樣也不算你說的,回去後也不會受罰。怎麼樣?”
老者擡起頭看了李元修一眼,想拒絕卻又不敢,想想也是這麼一回事,便委屈的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李元修問道:“是誰讓你尋找頭顱的?是人嗎?”
老者搖搖頭。
李元修又問:“難道是狐狸等畜生?”
老者還是搖搖頭。
李元修納悶了,“難道是鬼魅等物?”
老者還是搖搖頭。
李元修糊塗了,到是什麼東西奴役了這羣騷皮子?而且這羣騷皮子裡還有一隻黑了毛的鐵列子,這說明這羣騷皮子勢力不小。
李元修忽然意識到周圍有人看過來,他看看老者跪在自己面前實在是顯眼,於是他與老者道:“你先站起來吧。”
老者依言站起來,李元修又問:“你也不知道誰想要你們找頭顱?”
老者眼睛一亮,點點頭沒說話。
李元修更加納悶了,什麼東西這麼大的道行?居然讓一個黑了毛的鐵列子俯首稱臣,還奴役一窩騷皮子。
“他要你們找多少個頭顱?一個?”
老者搖頭。
“二個?”
老者搖頭。
……
“九個?”
老者點點頭。
一般來說普通的術法只要一個頭顱,而這個不明身份的東西居然要九個頭顱,可見他祭煉的法術不會太小。這卻讓李元修更加好奇,更加想知道個究竟。
“你知道他住在哪裡?”
老者搖搖頭。
“他是一個還是一羣?是一個?”
老者點點頭。
“你們都沒見過他本體。”
老者點點頭。
“他是附在你們身上指揮你們的?”
老者又點點頭。
李元修更加驚訝了,鐵列子就是以附人身而聞名於世,如今它們居然被另一個未知的生物附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還要過其他東西嗎?比如人的身體某一部分?”
老者搖搖頭。
“他要這些頭顱用來對付人嗎?”
老者搖頭。
“你不知道?”
老者點頭。
看看是在問不出有價值的東西,李元修又問道:“附近還有什麼東西與你們一樣能魅惑人嗎?”
老者道:“這個我可以告訴你,這附近以前是有幾樣東西喜歡作弄人,但是它們都被魏老頭禍害光了,有些懼怕魏老頭也搬走了。只有五龍山附近有幾隻狐狸道行比較深,不過它們很少過來。”
李元修想起衙門的那隻邪祟,問道:“當初衙門鬧邪你知道誰幹的麼?”
老者忽然變得慌張起來,擺動着手道:“不知道,不知道。大仙求求你不要問了。”
李元修瞬間就將這個他與衙門的邪祟聯繫起來,看來兩者很可能是一個邪物,也只有這樣能解釋了。
爲了不打草驚蛇,李元修不想爲難這兩隻鐵列子。
“你們走吧,要記住,不要危害人。有能耐的人太多,要是落到別人手裡可就不一定再放你們了。”
老者又要跪下磕頭,李元修連忙扶住他,再磕頭周圍的人就要過來了,到時候又免不了要一番口舌。
李元修帶着滿腦子疑問回家了。但是他怎麼也不放心,這個邪祟到底是什麼?他在找頭顱做什麼?會不會對自己不利?當初他可是說過,要以後再來領教自己的。
“看來,需要祭煉個大法術來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