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隨風!”
葉尋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道,手中的龍雀上帶着鮮血,在刀尖匯聚成一點之後緩緩的滴在擂臺上。
他很清楚自己剛纔這一刀的威力,只需要看沐隨風重重插入擂臺上的那把巨劍就能知道,那堅不可摧的劍刃之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微不可見的缺口。
“你又要阻止我殺他嗎?要知道,你可是還欠着我三個人情,你沐隨風的人情,不是雲南沐家的,難道你忘了嗎?”
葉尋用手捂住嘴巴咳了兩聲,又將手背到了身後,不讓人看見他手上沾染着的鮮血。他的那一刀並沒有碰到雲雀秀人,而是從沐隨風的衣服下襬處擦過,最後與那把巨劍相撞。
“我知道,但是今天晚上你們都只是一顆棋子而已,你們根本就不是這擂臺的主宰!葉家小子,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假如說你今晚連命都丟了,那所有的一切不都只是空想嗎?”沐隨風淡淡的說道,又轉過身面對着雲雀秀人,慢慢的將拿在手中的那把怪劍丟在地上,“以後不要用這麼陰毒的武器了!”
“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你平生不是最仇視日本人嗎?那你來殺我呀,你來呀!”
雲雀秀人睜着佈滿血絲的大眼睛,對着沐隨風發狂一般的吼道,即便是沐隨風上一次救了他,他的心中依然不會存有半分的感激念頭。
“你,雲雀秀人,被斯蒂芬當槍使了都不知道,你那個所謂的伊藤家族未來的主人允諾給你的一切,你覺得他會兌現嗎?你,難道沒有見到這所會場中心裡面,有多少是你的敵人嗎?”沐隨風怒喝道,雙手就這樣低垂着,任憑手上的鮮血滴在擂臺上,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
雲雀秀人一愣,不知道該作何回答,自從師父魔宗次在伊藤振雄的示意下將鳴笛武士團的團長之位交予自己手中之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報仇的事情,即便是作爲別人的棋子也在所不惜。
雲雀秀人深知報仇的困難,他的仇人沐隨風不僅自身實力比他高上許多,而且還有一個龐大的家族站在他的身後,雲雀秀人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所以在伊藤家族少主伊藤英二找上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大的便答應了這滿是血腥的來華之路。
他知道,只有掌握住更多的關係網,他才能夠更快的成長起來,爬的更高,爲報仇做準備。毫無疑問,斯蒂芬.永利這樣的大款,還有不知身份的魅,肯定就是雲雀伊人巴結的對象。
臺下的觀衆面對着擂臺上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都覺得很好奇,難道這是已經出局了的謝爾登派出的高手嗎?
但是從沐隨風一上臺就制止了雲雀秀人和葉尋之間的搏殺來看,他應該只是一個局外人,或者說是見義勇爲的好心人?
葉尋和雲雀秀人之間的搏殺越來越殘酷,而慕容似水也突然安靜了下來,嘴角始終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她不是不擔心自己的男人,而是小彩雲的一句話讓她茅塞頓開。
“不要哭,葉尋哥哥不會想看到你哭泣的模樣,他喜歡看着你笑,他希望你開心,難道你這都還不懂嗎?”
正是這一句從小孩子嘴裡說出來的很成熟的話,讓她突然間明白,自己應該把最美的一面展現在葉尋的面前,無論是什麼時候。
因爲她始終相信,自己的男人是不會輸的。
“切科夫斯基先生,不知道你認識擂臺上這位拿着大劍的騎士嗎?”
布魯諾公爵對着旁邊的俄羅斯猛虎幫老大切科夫斯基問道,也沒多長的時間,坐在公證席上的赫連長弓三人便熟絡了起來,只是語言上交流不是很方便,但是對於這些大佬來說,這算不上是什麼問題。
“尊貴的布魯諾公爵,這個男人看樣子是中國人,所以這些事情您還是問赫連老先生的好!”
切科夫斯基笑着說道,他的確是混黑道的人,但也不是那些不懂禮節的鄉下人,多個朋友多條路子,這是每個道上混的人都很明白的道理。
“也對,那赫連老先生認識這個男人嗎?”布魯諾公爵又轉過頭面向赫連長弓,輕聲問道,好像很不願意去打擾這個閉着眼睛養神的老人。
“雲南沐家,沐隨風!”
赫連長弓猛地睜開那雙蒼老的眼睛,定在臺上那個魁梧男人的身上,彷彿心中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那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次的擂臺賽好像沒有他參加吧?!”
切科夫斯基陰沉的說道,既然不是參加擂臺上的人,也就是不受邀請之人,那麼自然也就是不速之客了!
“他是目前中國高手榜上排名第一的人,一個爲情所困的男人!”
還沒等赫連長弓說完,切科夫斯基便對着會場中隨處可見的黑衣人打了個手勢,隨即就有七八個大漢朝着擂臺上走了過去,步履沉穩,一看就是實力不俗之人。
切科夫斯基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盤,現在有一個展示自己強悍實力的機會,他當然不想就此放過,他想通過此舉
斯蒂芬也對着自己身邊的那些保鏢打了個手勢,雖然現在他的贏面不大,但並不代表就一定會輸,所以他不想讓一個外人將自己快要到手的勝利果實奪走!
“這位先生,請立刻從擂臺上下來,不要影響比賽的進行!”
七八個俄羅斯大漢,再加上五六個美國大漢,一羣人齊齊走來的陣勢還是相當具有威懾力的,其中一箇中文很熟練的男人開口說道。
葉尋和雲雀秀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在趁着這段時間恢復着自己的體力,沒人能夠預料到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他們都不想到了那一刻的時候,自己卻毫無抵抗之力。
“滾!”
沐隨風頭也不回的怒喝一聲,右腳大力的跺了跺腳下的那一方擂臺,只聽見“轟”的一聲,那把深深插進擂臺的巨劍就向着空中一飛而起,緊接着就被沐隨風輕巧的握在手中,斜斜的指向那些黑衣大漢。
“滾!或者死!”
沐隨風又是大喝一聲,震的那些黑衣大漢直捂着耳朵,痛苦的蹲在地上,而其他地方的人卻沒有絲毫的不適,這讓赫連長弓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實力無敵到這種地步,還有誰能夠阻擋得了他!
只要不是腦袋生鏽的人都知道現在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依靠腦海中那僅存的一絲意識,一羣黑衣大漢又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先前的位置。
“沐家小子,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赫連長弓猛然間對着擂臺上的沐隨風問道,聲如洪鐘,但是臉上卻帶着和藹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平易近人的長輩一般。
“我來救人!”
“救誰?”
“他們兩個!”
“他們兩個現在可是還在擂臺上比武,豈是你說帶走就能帶走的!更何況,他們兩人是對手,而你卻要同時救走他們,你把我弄糊塗了!”
赫連長弓笑着說道,如果沐隨風真的要強行帶走擂臺上這兩個受傷之人的話,恐怖這裡還沒有誰有那個實力能夠攔得住他。
“沒人能夠傷害他,誰也不行,誰動他就是和我沐隨風過不去!至於那葉家小子,我欠他三個人情,自然不能讓他受到傷害,折中之策自然就是將他們都帶走,那樣他們也就不存在敵對關係了!”沐隨風冷冷的說道,手上握着一把極其沉重的巨劍,而他卻沒有表現出一點吃力的樣子。
“可是,你把他們帶走了,這比賽的勝負怎麼算呢?”赫連長弓又問。
“你......你是不是也是參賽之人?是葉家小子這一邊的?”沐隨風沒有回答赫連長弓的問話,而是偏頭望向臺下坐着的石大明。
“是。”
石大明雖然也有着幾十年的功底,但即便是在這麼遠的距離上對上擂臺上那個比自己要小上十歲左右的男人,他依然有些無法抵擋住對方在說話時散發出的威壓,好不容易纔吃力的從嘴裡吐出一個字。
“既然是這樣,那也就容易多了,三方只有何鴻淼這一方還剩下一人,最終的勝利者也就產生了,其次是斯蒂芬和謝爾登,我不管你們怎麼瓜分澳門賭業,但是我要帶走的人,你們誰也攔不住!”
“轟!”
沐隨風一把將劍收了回來,又重重的插在地面上,先前在葉尋兩人面前設置的無形氣障隨即化爲虛無,這樣一來,葉尋和雲雀秀人又可以再次拼殺了。
“你說誰贏就誰贏,未必也太可笑了吧!想把人帶走,先過了我這關再說,我看你一個人能夠擋得住多少人!”斯蒂芬大聲叫道,臉上寫滿了憤怒。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的突然出現,葉尋很可能已經成爲了雲雀秀人的劍下亡魂,即便是還有一個石大明沒有上場,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自信雲雀秀人以受傷之軀也能輕鬆打敗對方,讓他成爲最後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