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星辰軌跡的預言

神羅二十九年,十月一日。

夢陽,夜國,不夜城。

夜國作爲諸侯國中武力最強的一個,毗鄰帝都縹緲城,目的就是隨時能捍衛帝都的安全。所以說夜國是諸侯國中最超然的一個,每一任皇帝都會費盡心思與夜國國主搞好關係。夜國國主不僅是一方諸侯,還是王朝的世襲大將軍!大將軍之威就體現在一個‘大’字,夢陽幾大名將中,唯有夜明山一人爲‘大將軍’,有統御帝國所有兵馬的權利。在朝堂之上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當然樹大招風,神羅皇帝時,總會有關於鎮天大將軍的風言風語,有人說夜國與帝都距離太近,夜國的十萬輕甲步旅可能對帝都是一個巨大威脅,但夜明山這麼多年依舊對皇室保持恭敬地態度,皇族對其也是賜馬賜劍,允許其騎馬入宮,覲見皇帝免行跪拜大禮!

種種恩賜讓別人看的眼紅。

夜國唯一一次危機是十三年前,國主夜明山廢除凌國國主凌風之女凌雲瑤的王后之位,還有夜淵鴻的世子之位,改立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爲王后之事,這件事令身居左丞相高位的凌風烈大怒,他甚至揚言要將夜國在夢陽除名,廢除夜明山的大將軍之位,人人都以爲夜國要有大動盪,可當時的神羅皇帝出面硬是把這件事生生壓下來。夜明山的地位沒有絲毫動搖,反而令凌風烈灰頭土臉,自此兩位國主,文臣與武將之首之間的嫌隙每一刻都在加深。

拜將臺上,夜明山身披月白戰甲,白色織錦大麾迎風飄蕩,他剛毅的面容浮着一絲陰影,眼神也比平時陰鬱些。他端坐在戰馬上,俯視着拜將臺下一列列武士齊齊向縹緲城開去。馬上就要真正的大戰了,就像一百年前的與草原的戰神卓力格圖大戰一樣,這些武士能活着回來的又有幾個?

一名車遲校尉半跪在夜明山馬前,聲音鏗鏘的說道:“稟大將軍,駐守伊寧城的斥候來信,還是沒有找到少將軍的遺體!”

夜明山臉上的肌肉危險地搐動了下,他握着馬繮繩的手暴起可怖的青筋,他沒有看向校尉,依然看着下方迅步前進的武士,只是冷冷的說道:“繼續找,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要不然。你們都不用回來了……”

“是。”校尉沒有遲疑,也沒有對將軍的話有什麼質疑,轉身就向自己的馬走去。

副將聽出來將軍聲音中的異樣,看着將軍眼中的陰鬱和下巴上鐵青的鬍渣,只覺得一陣心痛。或許沒有什麼事情比白髮人送黑髮人更痛苦地了,更何況是那樣優秀的孩子,僅僅十八歲,剛剛成年而已……

“江曲,先遣部隊和糧草箭矢已經到縹緲城了嗎?還有防禦的木樓,盾牆,火油,滾木,都可準備妥當?”將軍剛纔的陰鬱一下子全沒了,重新變得像磐石一樣堅韌,聲音果決如雷。

夜江曲是副將的名字,他是夜家支脈的一個弟子,三十歲上下,爲人很有才氣,對夜明山也很忠誠。“按將軍的意思,三道盾牆已經準備完畢,縹緲城東西門各佈置了十座木樓,南門佈置了十五座。縹緲城城樓上全是火油和滾木,只要敵人沒有破城錐這樣的重型攻城機括,我們絕對可以撐住……而且破城錐這種東西只有申國纔有,也只有申國境內有那種能長到近十五丈的巨樹,所以這一點不用擔心。”

將軍的臉色沒有輕鬆下來,只是從腰間錦囊中抽出皇帝的詔書,遞到夜江曲手中嗎,說道:“看看吧!”

副將遲疑的接過華貴放光的金色錦帛詔書,小心地展開,一行一行的讀下去,眼睛張得圓圓的,寫滿震驚。他嘴巴半天合不上,目瞪口呆道:“申國,申國和赤那思結盟了?申國國主想幹什麼?那這麼做是在將申國推向風口浪尖啊!”

夜明山冷笑一聲:“申孤嵐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在乎申國會處於什麼樣的境地,對他來說,夢陽的每一個角落都應該屬於申國。他渴盼這一天已經很久,這次赤那思侵略夢陽是他最好也是最後的機會,要是他不這麼做我纔會覺得奇怪……申孤嵐,不是那種一個小小的諸侯王就能填滿胃口的小角色,那種人,只有用整個天下襯托才行!”

“將軍,沒有火烈騎與赤那思的轟烈騎抗衡,我們會打得很艱難啊,伊寧城一戰,我們的步旅武士幾乎是五個人才換一個轟烈騎的武士性命,這次雖然有縹緲城的城牆作爲依仗,可……”副將不由得打個寒戰,想起伊寧城東郊一戰時,那羣黑甲黑馬的重騎兵揮舞着五尺長的*縱橫劈斬的兇戾場景,就感到胸膛裡被然塞滿冰塊一樣冰冷窒息。

“江曲,此消彼長這個道理你應該懂,這下我們不僅要面對赤那思轟烈騎,還有申國的火烈騎,甚至還要加上隱在暗處還沒有露出毒牙的‘隼騎’。全都是騎兵,我們的步旅戰陣已經處於劣勢。”夜明山凝重的說道。“不過帝都的命令是十月三日之前將戰陣佈置好,做出佯裝大舉進攻赤那思的樣子,雖然沒有解釋爲什麼要這樣做,但我感覺皇帝開闢的戰線不止縹緲城這一條。斥候探報,秋月國的豐中秋已經帶着所有兵馬回返本國,而且大軍壓在申國與秋月國的邊界上,江曲,你不覺的這之間有什麼蹊蹺?”

副將沉思片刻,說道:“最近申國公暗殺南樑國主,斬殺所有南樑武士,又派遣本國留守的武士攻破南樑的都城,斬首所有梁姓成員……絲毫沒有把皇族放在眼裡,皇族對申國起殺心了。我們牽制住赤那思和申國大軍的時候,就是南樑大舉進攻申國之時,到時候申國無暇顧及國內,必遭滅盡!將軍,可對?”

夜明山擡頭看向天空,十月的蒼穹還是藍的那麼純粹,像是最無暇的冰塊!他嘆息道:“你的分析看起來符合大局的走向,可你還是沒有看穿皇族的意圖!皇族的命令是‘佯攻’,目的就是讓申國火烈騎有氣力回返本國,以火烈騎的速度,回返申國援救完全趕得上!要被滅的不是申國,而是秋月國!”

副將怔了怔,似乎很難接受這一條。他艱難地說道:“那這樣對皇族有什麼好處呢?只會失去一個幫助帝都抗衡赤那思的強援……”

“江曲,不要想的太天真,不論是申孤嵐還是豐中秋,在皇族眼中都不是好東西,申孤嵐的野心天下皆知。而豐中秋在伊寧城時,妄圖把我和赤那思的君王一起置於死地,安得也不是好心啊!對皇族來說,無論他們誰死,都是好事!!”夜明山說道。其實他平靜的眉宇下是翻天覆地的驚疑,南樑被滅時,帝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像是默許了一樣。現在又給申國和秋月國佈下這樣一個局,註定還要滅掉其中一個,那其他諸侯國會不會是第三個,第四個……?也許這次赤那思侵入夢陽已經讓新任林夕皇帝意識到諸侯國的野心,想借赤那思的契機滅掉諸侯國……,可林夕皇帝那裡來的這麼大的底氣同時與赤那思和幾個諸侯國周旋?僅僅是靠縹緲城的三萬多御林軍嗎?可那三萬人放在戰場上根本不夠看啊!

夜明山茫然了,一瞬間,他竟不知道自己忠於皇族是不是對的?也許皇族已經對自己磨刀霍霍——畢竟統御帝國所有兵馬的權利太大了,皇族也會不安穩吧。不過,還是先渡過眼前這一關再說。後天,十月三日,就要開始正式對赤那思開戰了!

他努力迫使自己不去想這些是,繼續對副將說道:“申國火烈騎回返本國援救時,我們這邊的壓力會大減,縹緲城的安全就能有更大的保證。皇族這一個決定一舉兩全!這個林夕皇帝,頭腦冷靜的很啊!可怕,的確很可怕!”

副將遲遲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

“怎麼了,江曲?”將軍笑着問道。

“將軍,我們這樣爲帝都皇族賣命,究竟有沒有意義?就連您的兒子,淵鴻少爺都戰死沙場,我們隨時都會死去,還有無數武士的性命,要埋骨在縹緲城下,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到底有沒有意義啊?”副將的聲音竟有股幽怨,悲愁傷感!看慣了腥風血雨的他一瞬間優柔起來。

將軍低低的笑了一聲,:“有沒有意義呢?有沒有意義呢?我也不知道啊!”說着他大袖一揮,指着拜將臺下面的雄雄步旅,“這些,都只是壘起帝王王座的基土!我夢陽開國的流年皇帝也是靠幾十萬人命才蓋起夢陽這座瑰麗宮闕的,若問有什麼意義,現在的夢陽就是意義!若是我們戰死,後人還問意義何在,他們就沒有資格再自稱是夢陽人!我們,不管是皇帝還是兵卒,都只是夢陽的一塊磚瓦而已!夢陽的繁華靠的是每一個人,若問意義,僅此而已!生又何苦,死有何懼?”

副將思索片刻,面色舒緩下來,說道:“屬下明白!

“去吧,你也出發前往縹緲城,我即刻帶領剩餘武士前去!”將軍緩緩說道,聲音裡透着一股疲倦——夜淵鴻的事,他還是很難釋懷啊!

副將領命離開,拜將臺一下子空曠起來。底下雄渾的武士的腳步聲震天響!將軍木木的看着,幽幽嘆了口氣,罹燼的一世,幾人能獨完?誰也逃不掉的!

猛然間,周圍一下子死寂起來。拜將臺下的武士們在行軍,可沒有了震天的腳步聲,戰馬張着嘴在嘶鳴,可聽不到馬鳴聲——就像是走進最荒誕的幻境中。夜明山沒有慌張,這種事情他經歷過,他知道是誰來了!

“你又要出征了!”一個清寒的女子聲音,像泠泠的流水聲,又像是清脆的風鈴聲,可聲音裡那股寒冰一樣的冷冽卻無比懾人心魂。

將軍回頭看去,沒錯的,是她,那個完美的神,神秘的咒術師,在世俗面前一展容顏都會讓整個大陸的帝王不惜爲之發起戰爭的女神,也是他名分上的妻子!可只是名分上而已,他怎麼可能擁有那樣完美的女人?那絕世容顏美的像夜空中皎潔的盈月,可高貴的氣質讓人生不出半分褻瀆之想!將軍的目光很快的移開,他甚至不敢多看這個女人一眼!只是緩緩說道“對,皇族的詔命!”

“本該帶星辰來看送你的,不過那孩子從帝都回來後一直不高興。他被我向你提過的那一類人盯上了,孩子心裡很害怕!他讓我告訴你,他很愛你,要平安回來,不想失去哥哥後,連你這個父親也失去!”王后的聲音依舊清冷,她就站在離將軍一丈遠處,絕美的容顏平靜似水,根本不像妻子與丈夫……

將軍動容了,那個愛哭的星辰,自己能活到他化龍飛天,翔舞九州的那一天嗎?可他是大將軍啊,此時怎麼可以兒女情長,優柔寡決?他強迫自己也冷冷的說:“知道了,告訴他父親會平安回來看他!”不知怎麼,將軍的聲音竟顫抖起來!

“還有一點,有咒術師會參戰!雖然我不知道他這三百年成長到什麼地步,但你們凡人的軍隊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而且,因爲我的緣故,你可能會被他殺掉!我昨天晚上算了一晚上星象,幾個代表戰爭的星星運行的軌跡都昭示着夢陽最高的將軍會戰死!”王后淡淡的說!

“是麼?”將軍低低一笑,沒有慌亂,沒有不安,寂寥的說:“我爭取活下來吧!我迫切的想活到能看見星辰站在最高處俯視衆生的一天啊!”

“咒術師要殺人,沒有誰能活下來!不過,我會阻止他!!!他若是真的對你下手,我會出手阻止。雖然會違背星辰運行的軌跡,不過……你當初幫了我,算是還你吧!”話音剛落,她就倏然消失了,像是從沒出現過一樣。

周圍的聲音又恢復了,各種聲音像爆炸一樣充斥進將軍腦海中,他目光迷離的喃喃道:“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該出現在人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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