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沼澤下,隨着一陣輕輕的靈氣波動,四周的黑色沼泥忽然消失不見,一股似有聞過的清新之氣撲鼻而來,
到了,楊霖心中已然猜到了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就是分身隨泥逐流漂到的月輪蛙老巢處,急忙運起冰靈氣將身上的泥圬洗淨一空,伸出右手摸向靈獸袋,
“洗乾淨到了不錯,一會吞食着省得吐泥了,不過若是你配合的話,到是可以放你離開。”飛廉獸隨口將楊霖吐在地上,雄渾的聲音緩緩吞出,
“你那分身是怎麼傳走的,說出功法來,或是交出那分身的靈器,若不然,我便生撕了你。”說話間,只見飛廉獸嘴角輕擡,露出裡面兩顆細長的獠牙來,顯得格外兇惡,
本以相對封閉的空間內,似乎早已安排好的一般,四隻月輪蛙分站空間四角,同時打出陣法,形成一道禁陣,將楊霖和飛廉獸一起籠罩其中,
神念向外探出,一遇那結界便被彈回,楊霖不由的冷笑了一聲,看來上一次逃走這飛廉獸是長了教訓了,居然想到這個方法來困住自己,
隨意的曲起後腿,飛廉獸豎坐在地,尖嘴微裂,吡出兩顆近三寸長尖牙,兩滴垂涎滴落,透出一股腥氣來,
滿是血紅斑點好似蛇尾一般的尾巴,隨意的搖來搖去,一雙鳥眼眯在一處,玩弄一般的看着楊霖,輕鬆自得,
“我能問個問題嗎。”似乎想到了什麼,楊霖淡淡的問道,卻沒有飛廉獸想像中的那一絲慌張,
“你可有還有族羣在東順或是南荒各地。”
輕輕挑起一隻圓眼,飛廉獸似有不解的看着楊霖,不過隨後嘴角微斜,好像是對一位將死之人做最好的陳述一般,乏味的說道,
“飛廉獸族本是稀少之類,又哪來的什麼族羣駐地,你若不交出分身的秘密,馬上你就會死在這裡,我還要到外面再吃幾個人修補補元氣。”猛的將頭向前一伸,做出一幅兇惡的模樣,一道唾涎順着嘴尖處向下滴去,
“那我就放心了。”雖然楊霖的話好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但傳給洪荒蠻獸的直覺似乎感覺到一絲莫名的危機感,促使了飛廉獸不由的心生警惕的慢慢站起,雙眼圓睜,死死的盯着楊霖,
“嗯,還算機靈,就收你當座騎吧,速度這麼快,應該用不了一會就能飛出沼澤了。”一道更加恐怖的氣息隨着楊霖的嬉笑聲出現在楊霖身後,本想直接撲上的飛廉獸,突然感覺到那恐怖的不可抗拒的氣息,當即後退了幾分,
轟的一聲巨響,外圍的結界似乎承受不住結界內傳出的強橫力量,被硬生生的撞出一個大洞,雖然周圍的靈氣向那缺口處匯聚,似要彌補,
只是當四周妖獸聽到一聲刺耳的龍吟聲後,再看那缺口處露出的龍頭,當即驚的失魂落魄,早忘記了佈陣之事,急忙向四周外逃去,
最早看清應龍出現的自是飛廉獸,只是沒想到應龍並沒有直接出手對付自己,而是感覺那結界佈置的太小,似有壓抑,仰頭將結界撞了個大洞,發出一聲龍吟,
從應龍身上感覺到的恐怖靈壓,早已將那顆似有貪婪的獸心驚醒,後足用力,在原處留下一道飛廉獸作勢前撲的姿勢,
一聲悶響,不遠處的還未消散的結界再次爆出一片光暈,已將想從側面逃去飛廉獸彈了回來,
速度快到極點的撞到了結界上,彈力更是極大,接連在地上連翻了數個跟頭,飛廉獸才勉強穩住身形,獸面上露出了一絲驚恐之狀,
本來是用來困住楊霖,使其不能感應到外界氣息的結界,如今卻成了阻擋飛廉獸逃生的障礙,使得想出這個辦法的飛廉獸暗自悔恨不已,
“若是飛廉獸跑了,我就天天騎你上街。”楊霖不由的有些惱怒,應龍只顧着顯示自己的威風而撞破了那一層堅固的結界,沉聲喝道,
一聽楊霖的話語,飛廉獸不由的更加吃驚,已然想通了那應龍的出處,人獸之間,人收獸爲靈寵,獸驅人爲妖奴,只是任飛廉獸如何妄想,也想不通面前這隻歸虛境的應龍怎麼會成爲面前這人修的靈獸,
看着應龍那一臉緊張,甚至有些懼怕的模樣,很明顯,這人獸之間簽定的並不是普通的血契,而是主僕契約,是那種主要僕死,僕不得不死的死契,
感覺到身體已顯得有些僵硬,飛廉獸心中一沉,藉着口舌還能轉動之時,費力的說道:“你也是神獸,怎麼做人類修士的靈獸,真是丟……。”
話未說完,只聽應龍一聲怒吼,聲音傳到之處,有如被一股風浪吹過一般,整個空間內的靈氣當即混亂不堪,而飛廉獸只感覺身體再也無法動彈分毫,甚至連話也說不出半句,心中暗自悔恨,剛纔爲何要刺激這隻傻龍,
幾聲破碎之聲響起,那一層不知是爲了困誰而準備的結界已慢慢的消散,望着面前一動不動,眼中滿是驚恐之色的飛廉獸,楊霖滿臉的笑意,
初入沼澤目標便是爲了飛廉獸,如今雖改變了此行的目的,不過能收了飛廉獸想必也是一件極美的事,一想曰後騎着飛廉獸穿雲過海,速度之快,自會省了許多腳力,
收魂對於楊霖來說自是熟練,幾個呼吸之間便已完成,順待着四個角落裡還未來的及逃走的四隻化神初期的月輪蛙也一併收了魂魄,楊霖這才滿意的嚮應龍點了點頭,示意可以放鬆些了,
看着飛廉獸與那四隻月輪蛙面上兇像,顯得極爲憤怒,滿是不甘的模樣,楊霖不由的搖了搖頭,每一次收伏靈獸都是如此,
壓制魂魄,等待閒聊,停止壓迫,三個步驟完成後,面前的五隻妖獸早沒了初時的兇猛,眼光中滿是畏懼,甚至透着一股死氣,此時飛廉獸也明白了那應龍眼中的神色到底是爲何,而且自己也是深有體會,
“出去把那隻蛙王引來此處,我要收了它的魂魄,這個不難吧。”楊霖手摸着血魂葫蘆,淡然而笑,
望着嘴角微動,臉上露着淡淡微笑的楊霖,飛廉獸不由的生出一個想法,難道南荒之外的人修都比妖獸更加邪惡不成,
想歸想,飛廉獸依舊低吼了一聲,爪尖已揮出一道玉符,傳了出去,而後靜靜的站在楊霖身前,語氣低落的說道:“一會還請這位龍前輩出手纔好,那蛙王修爲與我相當,我可沒把握能完好無損的將其制住。”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陣清晰的泥土破封之聲響起,一個巨大的蛙身從邊側平滑的泥土切面上跳了出來,大嘴尤自咀嚼着,似乎在吃着什麼,含糊不清的問道:“喊我回來做什麼。”
忽然感覺到周圍好像多了些什麼,因爲對面的光線昏暗到了極點,似乎被什麼擋住了一般,擡頭看着,本來只有十餘丈高的空間,此時有一隻龍獸自張着雙翼,擋得嚴絲合縫,
“這……”蛙王不由的一楞,眼中已看清飛廉獸正木訥的站着,而身後卻慢慢走出一個人影來,正是飛廉獸提到的那個會分身的人類修士,
雖沒人回話,可是蛙王已經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本想要逃走,只是還未做出反應,身形一僵,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以後你們還是兄弟,不要怪它。”似乎看透了蛙王眼中恐慌之餘透出的恨色,楊霖輕輕的說道,收了魂魄,直接壓迫起來,等見與蛙王一同前來的幾隻月輪蛙中的頭領魂魄全部收起後,才停下了壓制,
“我叫楊霖,以後便是你們的主人了,若是你們將我當成兄弟,那我們便是兄弟,若是你們自討苦吃,那也是你們咎由自取。”
輕咳了一聲,楊霖拍了拍應龍擺在身前的龍尾,算是打過了招呼,也不管應龍是否願意,直接收入靈獸袋中,望着四周同時後退的幾隻妖獸,楊霖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
“應龍現在已算是我兄弟了,他喜歡睡覺,才一直放在靈獸袋中,等回到我的莊園,自有修煉的靜地供其熟睡,若是你們願意也可以到靈獸袋中沉睡。”
見幾只妖獸再次後退,臉上滿是不願的神色,楊霖臉色一暗,沉聲問道:“上面現在什麼情況,剛纔用手抓住我的人修情況如何。”
“那幾人現在正被困在泥牆陣中,此時也只剩下那三個歸虛境的人修和一個拿長劍的修士了。”蛙王自知無法再與楊霖較力,自是配合的說道,
“速帶我去,別人可以放走,那個抓我肩膀的修士必須留下。”楊霖冷哼了一聲,已飛身上了飛廉獸的背部,手抓鹿角,顯得極爲自然,
猛的搖了搖頭,飛廉獸顯得極爲不適應,伸頭向前猛的打了數個噴嚏,只是隨着一陣劇烈頭痛,方纔不再掙扎,只是面龐上露出一絲羞愧的神色,將頭低的更深,生怕身旁幾隻月輪蛙嘲笑一般,
“還不快去,若是那人跑了,你們就留在這化成爛泥吧。”楊霖哪會不懂那幾只月輪蛙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賤意,語氣陰沉的說道,話音未落,似鏡面光滑的泥面再次分開,蛙王已當先向沼澤中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