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已出鞘,已再無退路,爲了曰後的自由,三名侍魂衛猛然躍起,三隻手掌隱含着體內所有能調動的全部法力,夾着凜冽的勁風,擊向倒地的楊霖,不留一絲餘地,
楊霖早已看出三名侍魂衛在等待機會,見三道掌風襲來,身體後仰,龜盾已放大了幾十倍,將自己嚴實的扣在龜殼之下,
三聲悶響接連從龜殼處傳來,也只是將龜殼震的後移了幾分,卻沒有受到任何的損作,自殼外明顯傳來幾聲驚訝的聲音,
緊接着又是三聲悶響,之後再無聲音傳出,楊霖不敢在龜殼內久待,龜殼一收,人已從地面躍起,手中七彩光鞭一掃,卷向對面已吃驚不已的三名侍魂衛,
三名侍魂衛各自擊出的兩掌本是強弩之末,剛纔的衝動帶來的後果便是體內的法力更加渙散,一種無力之感由然而生,若不調息壓制毒素,只怕用不了一會,便會毒發身亡,
眼看着七彩光鞭抽來,三名侍魂衛好像沒有看到一般,紛紛坐地,閉目調息,哪怕是光鞭纏身也是雙目緊閉,顯然是好死不如賴活的想法,
被擊飛出去的侍魂衛,更是顯出一絲恨意,右手一揚一道傳音玉符傳了出去,強站起身形,成戒備之色,一付寧死不屈的神色,
可是隨着楊霖的一指勁風,剛化成玉鶴還沒有傳出的音符,被楊霖一指擊個粉碎,那名侍衛的臉色也變的極爲陰沉,絕望之色從眼中一閃而出,身形不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收好剩下四名侍魂衛的魂魄,楊霖輕出了一口氣,準備的多曰,今天還算順利,屋中的東西早被楊霖收拾乾淨,隨時可以離開,
“魂魄被收,你們應該知道後果,若想活命,便留在這祈禱吧。”
隨着院門再次關上,院中的五名侍魂衛各自哭喪着臉,互相瞧了幾眼,看着地上放着的一個圓盤,五枚烏黑圓滾的藥丸靜躺在盤中,再次奮力的撲了過去,
一關院門,楊霖不自由的向左側望去,隱約感覺那邊有一雙眼睛在看着自己,與那夜酒醉之後,暗中的眼神極爲相近,
只是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什麼,遠處隱約幾處莊園也是極爲平靜,沒有什麼異響,楊霖深吸了一口氣,向秋雨亭疾奔而去,心中只想着,到了亭中見到葉楓便找個藉口帶走,
若是受到阻擋,也只有血拼一途了,想現在城中亂成的樣子,有化形丹相助,應該有五成的機會衝出無歸城,
楊霖剛走後不久,一道嬌小的身影便從不遠處的臨院門口處走出,口中不知嘀咕着什麼,隨手取出一道傳音玉符放了出去,上面寫着:“餌已脫鉤。”
亭映湖影,秋雨亭靜的肅立在湖面之上,一道彎彎的拱橋上,偶爾幾個人影路過,也只是輕聲細語,全沒有普通酒樓前熱鬧的喧譁之響,
一位身着白衣的中年人,輕聲慢步的望着湖中的清靜,踏過小橋 ,步入秋雨亭中,
入了亭中,自有接待的侍女,熱情的將中年人迎入二層的一間靜室雅間內,前亭一處水池前,一位美貌女子望了中年人上樓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隨即搖了搖頭,低頭看起書來,
選了間可以看到後院躍龍臺的雅間,點了幾樣靈果和一壺秋花錦,中年人隨意的站在窗前,望着躍龍臺處,靜靜的站立時,不知道想着什麼,
不一會的功夫,靈果與酒便已端上,扔了十塊上品晶石做爲小費,樂的侍女不住的感謝,剛要退出,卻聽中年男子問道,
“不知你這最近可有什麼陌生的女子常住,現在去了哪裡。”
侍女一眼桌上不知何時又出現了百塊上品階石,眼睛不由的一亮,知道只要說的對了,那便是自己的的了,
“回稟大人,之前到是有一位修真女子,坐在躍龍臺後的靜室內,只是剛纔好像被人接走了,去了哪裡便不知道了。”
眼看着面前的女子眼睛直直的盯着桌上的晶石,並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着,顯然沒有說假,楊霖的心不由的一沉,
本以爲變了相貌,混入秋雨亭中,憑着音波的痕跡找到葉楓便雙雙離開,可是一入秋雨亭後,卻根本就沒有感應到葉楓的痕跡,一聽還是剛剛離開,楊霖的心更是一沉,難道這麼快便有人把消息傳出去了,
打發了侍女,秋花錦那濃郁的酒香絲毫不能伸展開楊霖那緊鎖的眉頭,葉楓會被帶到哪去呢,姜成還是蛟龍王,這兩處都不太可能,楊霖自思慮之時,雅間內的門輕輕被人推開,一道豐腴的靚影站在門前,
“兄弟來了,怎麼也不知會姐姐一聲。”
一聽是安祺的聲音,楊霖並沒有一絲緊張,這個時候還能相見,說明葉楓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楊霖的行蹤已經暴露,不在擁有主動權而以,
相貌換回原來的本色,楊霖拿過一支幹淨的酒杯,斟了一杯,推到已走到近前的安祺桌前,
“姐姐到是好高的手段,兄弟只是來喝一柄酒,都能看出來,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你啊。”
安祺也不客氣,拿起酒杯走至窗前,望着窗外的躍龍臺好像抒情一般的說道,“躍龍臺許久沒有魚能躍過龍門了,所以才做了這個簡單的假龍門了,以引誘這些魚兒去跳躍,其實這些魚兒早已驚醒,不過依舊還是喜歡在這湖中跳躍着,哪怕一切只是個夢。”
“但畢竟是假的,聰明的魚兒也許已經知道了,不再去跳躍,看這湖面的廣闊,應該有許多可以通往大海的通道吧。”
“嗯,是有不少,不過每一條路都已被堵死,只有躍過了假龍臺的魚,纔有通過的能力和認可。”
“那說明,終歸還是有路離開這片湖。”楊霖也站起身來,走到窗前,順着安祺的目光,看着湖面,
“也許暴風雨來臨的時候,纔有這條出路吧,但現在的風雨太小,實在是興不起風浪來。”
安祺一口將酒飲幹,走到桌前,將杯子輕輕的放下,轉身向外便走,到了門口之時,忽然想到了什麼,接繼說道,
“雖然一條魚可能借着這點小風浪遊出這片湖,不過其它的魚就一定遊不出去了,一條魚游回大海,孤單單也實在沒什麼意思,只是不知道這條魚是不是喜歡孤單,
還是回到湖中繼續夢下去吧,什麼時候躍過了龍臺,便是離開的時候,帶着其它魚兒離開的時候,也許到那個時候,魚兒還會願意留在龍臺之上。”
雅室內又回覆了安靜,酒瓶不知何時已到了楊霖的手中,不時的飲上一大口,目光緊緊的盯着湖面,可是許久也沒有一條魚兒跳上龍臺,哪怕是躍出水面的也沒有,
正出神之時,一羣的侍女不和時宜的出現在通往跳龍臺的幽徑之上,推推搡搡,好像在擁趕着什麼,但卻引起了楊霖的注意,
一道身穿侍女服飾的靚影在人羣中顯得極其熟悉,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靚影被一羣侍女擁到躍龍臺時,忽然被擠的轉過身來,一張極熟悉的面孔呈現在楊霖面前,
簡單的畫面忽然好像靜止了一般,那張面龐還是那麼安靜平和,只是稍有些愁怨,
‘葉楓,’
楊霖不自主的低語道,手中酒瓶已攢的極緊,另一隻已扶到窗前,準備推開窗戶,
這時,那一羣侍女又嬉笑了起來,其中另一張熟悉的面孔顯露了出來,秋雨亭主安祺,對着這邊窗戶嫣然一笑,拉着葉楓的手,向湖面走去,從幽徑到湖面,沒有一絲的變化,就好像在平地路過一般,嬉笑如常,
窗門輕輕被推開,以極細微的動作被推開,看着葉楓出現在近前,楊霖實在控制不住心神,想要衝到那一羣女子中,將葉楓緊抱懷中,
剛剛將手伸出窗外,忽然一道涼風吹過,不知何時,天已經陰沉了下來,一滴雨正好落到那剛推開窗的手背之上,緊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湖面上已如游魚出水般,不時的吐出一個個龍眼般大的水泡,可是葉楓和安祺帶着一羣侍女依就在湖面上走着,雖然速度不快,可還是在走時,好像根本不知道風雨的到來,
手背上已落滿了雨滴,風吹過時一片冰涼,而楊霖心卻更涼,是幻影,不,應該是什麼靈器將以前的發生的事,在這個時候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楊霖自嘲的一笑,看來秋雨亭背後的勢力確實不小,一切的一切早已安排妥當,尋找那一份名單想來也是假的,用葉楓控制住楊霖確是真的,
什麼樣子才叫暴風雨,什麼樣子才叫躍上龍臺,楊霖不由的一陣頭痛,一切都被人控制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像今天本以爲已經做到悄無聲息,可依舊被人認了出來,一翻魚躍龍門的解說,更是將楊霖推進了谷底,
很明顯,葉楓已經被安祺牢牢的控制住了,若想離開,也頂多是自己一個人離開,若是不然,那便繼續着魚躍龍門的的故事,
風雨不知何時已停了下來,彷彿只是爲了配合剛纔一羣侍女在湖面上嬉笑而來,隨着那一道靚影的消失而悄悄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