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月對兩人行了一禮:“小姐,公子,我要先出去一趟了。”
秋紅淚揮了揮手:“你去吧,好好應付那些傢伙。”
冷霜月嗯了一聲,緩緩走了出去,還貼心地幫門關上。
一旁的秋紅淚抿嘴笑道:“盯着目不轉睛的,你要是看上她了,我讓她給你侍寢,不開玩笑。”
祖安老臉一紅:“我哪是在看她,只是想事情想出了神。”
秋紅淚一扭腰身,直接坐在了他懷裡,雙手勾着他脖子:“我又不介意,反正我暫時沒法真正服侍你,讓我的通房丫頭伺候你也是一樣嘛。”
兩人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徹底將最後一層窗戶紙捅破,所以她在情郎面前再無保留,火熱親暱地坐在他懷裡。
感覺到她那渾圓挺翹的觸感,祖安發現自己也翹了,秋紅淚臉蛋兒瞬間紅了,望着他的眼眸彷彿要流出水來:“壞蛋~”
祖安艱難地嚥了咽口水:“你不要玩火啊,明明你都不能給我,還偏偏要這樣。”
秋紅淚笑嘻嘻地說道:“就算火燃起來又有什麼關係,你忘了這事教坊司麼,隨便就能找出一大堆姐妹幫你去火。”
這個妖女!
祖安暗罵一聲,記起這次過來的目的,以極大的毅力將她推開:“我去看看程雄這次請的什麼人。”
“膽小的男人。”秋紅淚嘴上雖然這樣說,心頭也跳得厲害,對於祖安來說是在玩火,對於她又何嘗不是?
祖安還能讓其他女子幫忙,自己能怎麼辦?
她吐了吐舌頭,暗暗告誡自己,以後真不能這樣了。
祖安來到窗邊,將窗戶微微打開一條縫隙,打量着下面的情況。
只見當先的是一個身形矮壯脖子粗的年輕男子,似乎是爲了附庸風雅,他身上穿着一席京城公子哥流行的青衫,本想裝得儒雅風流,可惜身上的肌肉脹鼓鼓的,反倒顯得衣裳不合身,不倫不類的。
“他就是程剛,明明是個粗鄙的武夫,卻要裝成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樣。”秋紅淚來到他身邊,小聲介紹着,語氣中流露出止不住的鄙夷之情。
祖安神色古怪,女人不是不喜歡肌肉男,只是不喜歡這種長得醜的,前世網上一些女人對程剛這類男人有一種統稱——蝦男,意思就是像蝦一樣把頭掐了才能吃。
“咦,原來他請的是秦家的公子。”秋紅淚望着後面那幾人,有些驚訝地解釋起來,“後面那兩人,長得濃眉大眼的那個是成國公家的孫子秦光遠,長得眉清目秀的那個是威國公家的孫子秦詠德。”
成國公是楚初顏的外公秦箏,威國公是楚初顏的二外公秦瑟。
不得不說,秦家的基因還真不錯,一個個顏值都還挺高的,那個程剛和他們站在一起彷彿就像僕人一般。
其實也能理解,秦箏秦瑟長得就不錯,再加上身居高位,娶的都是美貌女人,兒子同樣如此,都是俊男美女,生出個醜的後代反倒是小概率事情。
“咦,竟然有個熟人?”秋紅淚神色古怪,用手肘戳了戳祖安,“你小舅子也來了,要不要讓我安排樓裡的姑娘好好伺候他啊。”
祖安也是瞪大了眼睛,望着最後那個瘦削嬌小的聲音,脣紅齒白,當真是翩翩佳公子,秦詠德也算俊俏了,但和她比起來,還是差了太多。
“這妮子怎麼跑這種地方來了?”祖安有些蛋疼,你一個女扮男裝的跑青樓來玩,不要命了啊,聽到秋紅淚的調笑聲,急忙說道,“不用,平常對待就好,免得被看出破綻。”
“秦公子、楚公子,這邊請。”程剛粗獷的聲音傳來,他彷彿是此地主人一般,熱情地招待着一行人。
霜月也熟練地招呼着這些客人,本來打算請他們進屋,可那濃眉大眼的秦光遠阻止了:“就在院子裡擺着吧。”
霜月一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好呀!”緊接着便讓丫鬟將酒水瓜果在院子中佈置起來。
秋紅淚點評道:“想必他們要聊什麼機密的事情,怕人偷聽,所以故意選在空曠的地方。”
祖安點了點頭,他也是這樣的判斷。
這時程剛哈哈笑道:“霜月,這幾個都是了不得的公子,不過今天的主角是楚公子,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你就好好服侍他就行。”
楚幼昭臉上嫣紅一閃而過,馬上恢復了正常:“不必,我一個人挺好。”
一旁長相俊秀的秦詠德也笑了起來,拍了拍她的肩頭:“幼昭還是太面嫩了,男人嘛,多出來幾次就習慣了,這位霜月姑娘色藝雙絕,由她來服侍你的第一次,再好不過了。”
楚幼昭不露痕跡地躲開了他的手,心中窘迫到了極點,早知如此不該跟着他們來這個地方的,哎,裝男人好累啊,還得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應酬。
霜月笑盈盈地說道:“這位楚公子當真是俊俏呢。”
她自然知道楚幼昭和明月城楚家的關係,心想是祖公子的小舅子啊,那的確得好好招待一番。
旁邊的幾人取笑道:“霜月看我們家幼昭兄弟俊俏,春-心蕩漾了啊。”
秦詠德也笑了起來:“連慕容家的大小姐也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又何況青樓女子。”
秦光遠微微皺眉:“二弟慎言。”
秦詠德也醒悟過來,在煙花之地將慕容小姐和青樓女子相提並論,的確不太妥當:“的確該罰酒,我自罰三杯。”
很快一羣人開始飲酒作樂,每個人身邊都安排了兩個姑娘陪酒,而楚幼昭身邊則由霜月花魁親自作陪。
看着秦家兄弟還有程剛和那些姑娘摟摟抱抱隨意揩油的模樣,祖安彷彿又回到了前世某些會所的熟悉場景。
嗯,身爲資深鍵盤俠,他當然沒去過了,只是在網上了解過。
相比那幾人的如魚得水,楚幼昭這邊則坐立不安,她不停地往旁邊挪了挪,有些警惕地望着那個漂亮的花魁:“你莫挨我。”
霜月噗嗤一笑:“楚公子何必這般警惕,人家又不會吃了你。”
楚幼昭暗暗皺眉,這些煙花之地的女子當真是不知廉恥,不過她也不好表露出來,只是淡淡地說道:“我不習慣和別人身體接觸。”
“好啊,奴家坐遠點就是,”霜月倒也沒有懷疑,青樓裡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更誇張的怪癖都有,“公子第一次來,奴家敬公子一杯。”
楚幼昭咬了咬嘴脣,看到一旁那些旖旎的場景,她心頭羞惱,倒也沒拒絕喝酒,總要有點東西來轉移注意力。
霜月見她願意喝酒,眼睛都笑得如月牙一般,緊接着一杯接一杯地勸她,身爲教坊司的花魁,各種勸酒的理由五花八門,沒啥經驗的楚幼昭哪裡扛得住,有心拒絕之下依然不知不覺喝了好多酒。
遠處樓上的秋紅淚抿嘴一笑:“你這位小舅子倒是位妙人,就是感覺娘了些。”
祖安翻了個白眼,那丫頭是不是傻呀,來青樓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喝這麼多酒?也不怕喝醉了躺在青樓,男扮女裝的事情曝光?
隔了一會兒,程剛咳嗽一聲:“霜月姑娘,我們兄弟間要說會兒話。”
冷霜月起身行了一禮:“各位有什麼需要再叫奴家便是。”然後帶着手底下的姑娘緩緩離去。
祖安神色一振:“來了!”
在這裡看人家溫香軟玉在懷,自己只能幹看着,還是挺難熬的。
秋紅淚面帶憂色:“他們刻意隱藏之下,這裡恐怕聽不到他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