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看到你這副樣子,我真想作嘔,趙斯年。”
她故意把作嘔兩個字中咬重了音節,他就是想讓趙斯年聽出來自己這一番嘲諷。
最好是能傷上他的心,雖然知道這句話作用不大,但是起碼能消停一段時間了。
但是她知道最後迎接她的肯定會是更加熱烈如潮水一般的示好。
可是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自己曾經揮一揮手就來到自己身邊的那個人,突然就變得疏遠他,甚至不把他放在眼裡。
她看着眼前這個雖然語氣滿滿的嘲諷,笑容卻極其明亮的女子,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面對着這麼一張臉發呆。
這曾經還完全不屑於跟這個女人說話。
他覺得這樣都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他還不給他好的,讓傭人在家裡都瞧不起他,讓他身邊的小妹妹都去欺負他。
讓他身邊的親戚都知道這一個正妻,完全一點都不受寵,根本不需要去討好她來獲得趙家公司的一些好處。
狗眼看人低。
這就是戚璃給趙家一家人的評價,興許是以前的世界太美好了,她都忘記自己那段時間是怎麼挺過來的。
現在的小日子也過的挺滋潤的,完全不知道比那段時間的生活好了多少倍。
沒有什麼讓她鬧騰的,旁系和親戚關係。
也沒有令她頭疼的不屑與侮辱。
她完全可以跟着自己的意願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甚至她都有能力去報復自己想報復的人。
有句話確實說的沒錯。
不一定,所有的人都會像一生所追求榮華富貴,但是絕大多數人都是有尊嚴的。
絕對不允許自己在不熟悉的環境裡被別人把尊嚴放在地上踩。
“你覺得你自己有什麼能力再讓我喜歡上你,趙斯年,我告訴你,以前我是愛過你,但是我真的良心被狗吃了,眼睛被貓抓了,我才能看上你。”
“不過我現在已經換了眼睛,我看不到你醜陋的嘴臉了,你仔細想想,跟你做夫妻的那段時間,你做過幾件人做的事?”
戚璃譏諷的語氣卻一點都沒有減下去,她覺得對這個男人用什麼樣的惡言惡語他都能承受,她並不覺得他跟普通人有什麼一樣的地方。
她在他那裡栽的跟頭夠多了,沒必要現在這麼輕聲輕語的對他說話,對他仁慈都是對自己的狠心。
趙斯年看着戚璃這一副決絕的樣子,心裡也有點急了,難道自己真的不能挽回了嗎?那自己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還不是給別人做了嫁衣?
想着她就急切的想要上前拉住戚璃的手,結果還沒有碰到那細膩的皮膚,就被戚璃巧妙的給躲開了。
“怎麼?覺得軟的不行你還想來硬的?趙斯年,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你隨意打罵的戚璃了,你要知道我是另一個人!”
其實戚璃現在並沒有打算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別人,剛纔這一番話只是提示她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沒有了他的感情。
不過趙斯年現在這個狀態是肯定也想不到哪裡去?他現在很急切,想要用盡一切手段把戚璃給留在身邊,都不管戚璃的感受了。
“不是……你聽我解釋,以前我只是沒有發現你的好,要是你早點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必在我的眼前那麼畏手畏腳,不要爲了考慮我的感受,做出那麼委屈自己的行爲。”
“我們肯定比現在過的更好,爲什麼你都不肯相信我一次呢?難道我有什麼比陸柯燃差的嗎?他現在說不定已經殘廢了,你難道還要守着一個殘疾人一輩子嗎!”
趙斯年氣急之下,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來,戚璃現在心裡算是很鄙夷這個男人,還真是嘴巴一點都守不住啊,一用激將法就能把他嚇成這樣。
“怎麼現在承認你對陸柯燃做了什麼?”
趙思年心裡咯噔了一下,發現事情的不妙,心裡也對戚璃刷新了認知,原來他真的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種小白兔。
惹人憐愛。
她完完全全就是一隻帶刺的玫瑰啊,魅力無限,卻又無人能夠完完全全的掌握住她。
“這是貴族圈裡都知道的事情,他身邊的女人現在是秦苒,你難道不知道?也是,你不是什麼事情都能查出來嗎?憑什麼這件事情查不出來?”
“除非你不想聽見這個讓你傷心的消息。”
趙斯年想的是,既然陸柯燃不讓他好過,但他也不會讓陸柯燃好過,她至少要拿出來隔應隔應人才行。
雖然他的招數很有用,但是已經做了無數次心理準備的戚璃,完全對他這番話一點都不感冒。
“你以爲你說這個話我就能很相信你了嗎?”
戚璃毫不留情的把趙斯年帶過來的那一束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擡起腳踩了上去。
“趙斯年,你看着,這第一腳,踩斷了我和你的恩怨。”
“這第二腳,是你的爸媽對我的不屑,你家的傭人對我的鄙夷。”
“這第三腳,是這麼多年,我獨守空閨,卻只等來一個醉酒歸來渾身香水味的你。”
“這第四腳,是你這麼多年利用公司的關係,把我的消息查的清清楚楚。”
“這第五腳,是你這麼多年一點都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卻一直關注着別的女人。”
“這第六腳,我們一刀兩斷,從此誰也不認識誰!”
戚璃難得一口氣對趙斯年說了這麼多話,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已經對趙斯年厭惡到這種程度了,還能說出這麼多話。
真是難爲他自己了,對着趙斯年說話,她都覺得浪費口水。
“趙斯年,你不配得到我的愛,你更不配和我愛的人相比較,曾經是曾經,你不要拿着曾經的東西來道德綁架我!”
“保安,幫我把這個人趕出去,從此,趙斯年與狗不得入醫館!”
戚璃狠絕地落下這一句話就氣沖沖地走進了醫館,絲毫不理外面這個看似很傷心的男人。
外面那些吃瓜羣衆都不明白,裡面的那些是非恩怨,只覺得這個男人確實是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