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陳軒參見陛下!”
站在嬴政正對面,陳軒一身常服,朝上衆臣皆都打量着他。對於這個只聽其名從未見其身影的御史大夫,他們都很好奇。
而見證過那次王宮呂不韋逆反世間的衆臣更是極爲敬畏的打量着他。在這個蓋聶已離的年代,秦皇心裡最看重的怕就是這位了。
而還有幾人,瞧着陳軒的目光卻極爲複雜。
一是李斯、二是趙高、三是章邯,只不過他們面上都掩飾的很好。
“蓋聶叛逃,你應該知道吧!”
“回稟陛下,臣知道!”
“那麼蓋聶殘月谷一戰,你可曾知道!”
“剛知道!”
“很好,給我把蓋聶抓回來。記住了,我要活的!”嬴政被珠簾擋住的眸子裡滿是怒意,他最信任的一人居然背叛了他。
“陛下,以臣的實力,怕是無法讓您如願!”陳軒直接推辭道,這種事,他纔不想幹呢。
“無法如願?”嬴政氣急反笑,“堂堂大秦,竟然拿一個江湖劍客毫無辦法?真是可笑啊!”
看着情緒明顯有些激動的皇帝,趙高躲在人羣中一言不發。其實,他配合六劍奴來說,抓捕蓋聶是沒問題的,但生死就不能保證了。
生的他肯定是有功的,可一但是死的。以皇帝對蓋聶的看重和情分,他腦袋估計也要搬家。
所以,他默不出聲。反正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着呢,他一箇中車府令怕什麼?
“陛下,臣知道一些人也許能讓陛下如願!”李斯這位相國站出來幫嬴政排憂解難來了,真的是很稱職!
“誰?”
“鬼谷派分縱橫,每代只收兩名徒弟。這兩名弟子互爲朋友也互爲敵人,兩者中勝出的那個就是新一任鬼谷子!”
李斯拱着手道:“王上應該還記得,蓋聶先生還有一位師弟,刺客組織流沙的掌握者!”
嬴政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灰白色短髮的男子,對比沉默寡言卻溫和的蓋聶,那個男人無疑要兇悍的多。
這麼多年,見過不知道多少人。但論兇悍,還沒有人能超過對方給他的感覺。
“好,此事就交給你來辦!”
“謝陛下,但臣還有一事相求!”
“說!”
“流沙雖然強悍,但對付劍聖蓋聶也難免失手。因此,臣想請陳軒大人一起,和流沙共同追捕蓋聶。”
“你意下如何?”
“臣願意!”陳軒低下頭,好你個李斯,敢陰我。
在這裡混近1 年了,許多事陳軒現在也能看透了。
李斯對縱橫的瞭解顯然不深,在他看來,一但蓋聶落到流沙手裡。衛莊肯定會爲了鬼谷子之位殺死蓋聶,那樣,一同參與行動的陳軒自然落不得好。
雖然人是李斯推薦的流沙殺得,但他全程未在,自然沒有關係。
只可惜,這代縱橫的牽絆你根本不瞭解!
“記住了,我要活的!”
“是!”
……
兩日後,一處荒僻野林。
陳軒和李斯並肩而行,剛走進去沒多久,陳軒便感知到了四面八方的蛇類在向他們圍來。
“赤練姑娘,這可不像是韓國王族的待客之道!”
“和相國大人李斯並肩而行,看來你也是秦國的一位大人物呢!”伴隨着一陣妖媚的聲音,一位穿着紅金色露肩旗袍的佳人便站在兩人面前。
旗袍那猶如火焰的下襬,行走間露出白皙纖長的大腿,其被遮擋的陰影處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這裡的樹林可不安全,還請兩位跟緊我!”
走了幾分鐘,看着端坐在石座上的那道身影,赤練瞳孔深處閃過一絲愛慕。剛想說些什麼,她發現,那個男人神色再不復淡然。
而是眉頭緊鎖,壓抑着憤怒,那把妖劍鯊齒已然出鞘。
“陳軒~!”
“好久不見了,衛莊兄!”
赤練頓時一驚,衛莊兄,這人認識他,可爲什麼她從來沒見過?
陳軒,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
還沒等她想出個答案來,一道泛着殺意的悅耳女聲就在她身邊炸響:“你居然敢出來,受死吧!”
“鏘!”
出劍攔下這一擊,看着面前的紫色麗人,陳軒也是頗爲懷念:“你還是短髮時好看,紫女姑娘!”
“我要殺了你!”
“鏗!”
……
遊刃有餘的接下紫女一串連招後,陳軒一劍斬出,直接將紫女擊退數十米。
“接近天字一等的實力,看來,這麼些年,你很認真在修煉!”
“你!”紫女銀牙緊繃,眼裡的怒火幾乎都要化成實質。
“你不是他的對手!”
儘管心中還是有所不甘,但紫女還是極爲聽話的收劍站到赤練身旁。
“你來所謂何事?”
“相信以流沙的情報能力,應該已經知道蓋聶叛逃的消息了!”收劍入鞘,陳軒道。
“那個孩子是叫天明吧,究竟有什麼來歷?”
“一個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李斯在一邊插化道。
“哦,是嗎,可什麼人該存在,什麼人不該存在呢?”衛莊泛着冷意,對於韓非的這個同門師弟,他一向都沒好感。
這個人和他有些相像,只不過最後他被韓非改變了。
感受着衛莊身上的危險氣息,李斯極爲識相的低頭不語。
“這是帝國的機密,衛莊兄何必瞭解的這麼詳細呢?”
“這是流沙向來的習慣!”
“可現在的流沙在我看來,和以前的流沙有很大的區別!”
“誰都會改變,一個組織自然也不例外!”
“但有些東西,不需要改變!”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改變了多少吧!”說罷,衛莊重步一踏,王座下的石基蔓出道道裂痕。
鯊齒在空中劃出一道金黃色的殘影,隨着呼嘯的利風和濃郁的殺意狠斬下來。陳軒反抽出驚夜,右手狠狠一劃,便由下而上和鯊齒碰撞在一起。
“鏘!”
兩人誰都沒有後退,都在盡情激發着體內的內力。
赤練的眸子睜的大大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正面和衛莊抗衡的。就連上代墨家鉅子,江湖赫赫有名的六指黑俠都做不到如此地步。
這傢伙的武功又進步了,看着陳軒,紫女一臉複雜,但亦掩蓋不住震撼。
十年,從一個魍子級到超越天字一等。真要說出去,恐怕江湖上都會當做一個笑話來聽,可這樣的事卻真真實實的擺在她面前。
敬佩油然而生,可一想到死去的韓非,她的整個心房又再度被仇恨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