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和彼得同時扭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就看到格瑞爾和黛西正手挽手的朝着他們走過來,讓彼得相當的驚喜,道:“格瑞爾,你們怎麼在這裡啊?”
心裡卻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相當感激格瑞爾此刻出現,救了他一命,不然又要費盡心思哄一下。
沒有去打擾這對和好如初的小情侶,格瑞爾打了個招呼就和黛西在旁邊桌子上坐了下來,可惜還不到合法飲酒年齡,不能來兩罐啤酒對飲夕陽,只能點幾個菜,坐看天邊的晚霞。
伊斯特河曼哈頓段的上千帆遊弋的場景已不見多日,上下都被封鎖,只有兩艘深海打撈船停泊在水面上,蛙人配合深海機器人,打撈着沉入河底的骨龍殘骸。
那天晚上,天色雖暗,但還是有很多人有幸見到了大發神威的骨龍,如此超自然的生物,引發了極大的恐慌,讓古老神話再一次進入人們的視野中,開始認真討論骨龍都有了,吸血鬼、狼人什麼的,是不是也存在?
官方對此例行保持沉默,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只是默不作聲的封鎖了伊斯特河的曼哈頓河面,同時派人打撈沉入河底的骨龍殘骸,基本上是默認了亡靈骨龍的存在。
只是沒有靈魂的亡靈就是一堆骨頭架子,除了磨碎當肥料,想不起來還有什麼其他的價值。滿大人念念不忘的長生功能,那是龍骨,不是骨龍,兩者的區別,大概就是米飯和消化後的米飯,沒看滿大人都棄之不顧,一點都沒有之前視若珍寶的意思。
時間在歡快的日常談話中一點一滴的流逝着,天邊的夕陽也朝着地平線慢慢的滑落,華燈初上,樓頂也亮起了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在提供足夠照明的同時也兼顧了美觀。
結完賬,回頭看到彼得和格溫也起身,四人準備一起離開,一路說笑着走向電梯,還沒走到門口呢,過道旁一個客人起身,和黛西撞了一下,對方趕忙道歉,而黛西則愣了一下,扭頭詫異的看了這個不認識的中年女子一眼。
這一小插曲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依舊在談笑風生,只有黛西握緊右手,往前走了好幾步,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身後,那個中年女子正和侍者說着什麼。
“怎麼了嗎?”格瑞爾發覺黛西有些落後。
“嗯,沒什麼。”黛西回過神來,緊走兩步,跟了上來。
等到格瑞爾四人乘坐的電梯開始下行,中年女子才和侍者溝通好,拿過打包盒開始打包吃剩的食物,乘坐下一班電梯離開了這裡。
電梯裡,格溫雖和彼得說着悄悄話,眼神卻止不住的打量着曾見過不止一面的格瑞爾和黛西,很是懷疑這兩個裡誰是復仇者,自從得知彼得的另一個身份後,她就患上了‘看彼得身邊的朋友都像復仇者’的病。
尤其是剛剛,格瑞爾相當隨意的說出了彼得都猶豫的神盾局,這個聽都沒聽說過的貌似秘密部門,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這也是復仇者一員,纔會知道這麼多。
格瑞爾故作不知格溫的偷瞄,頭朝着彼得方向偏了偏,低聲耳語,道:“最近注意點,不要跟不認識的人走,哪怕他是神盾局的人。”
“嗯?”彼得聞言一怔,頓覺緊張起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聯繫不上科爾森特工了,這算不算是大事。”
“.....”彼得突然覺得自己喪失了語言能力,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算嗎?不算嗎?
“不只是他,還有吉米...吳特工,他的電話也無人接聽。”唯二有聯繫電話的特工,格瑞爾這三天都打了不止一次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沒有關機、沒有不在服務區,就是簡單的無人接聽。
以致於格瑞爾都想跑去三叉戟總部,去守樓待尼克·弗瑞,就不信這交換永遠不會總部上班,遲早能逮住。
“也許他們在執行任務,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特工都要拿新的手機,遇見熟人要趕快繞路,以免被認出來。”
“彼得,這是臥底。”格溫在一旁提醒道。
“收集情報肯定要臥底敵人內部,”彼得振振有詞的說道:“還要取得敵人的信任,才能獲取到真實的情報。”
“你電影看多了吧。”格瑞爾對彼得熱愛類似《星球大戰》這樣拍攝於上世紀的老電影的癖好相當的無語,總是get不到彼得的點,明明同齡人,卻有着很深的代溝。
不過神盾局是有臥底任務,但像科爾森這樣的高級特工,肯定不會派去執行打入敵人內部的任務,一旦有個閃失,損失可就大了去了。雖然很殘酷,但一萬個低級特工也比不上一個高級特工,前者隨時能招募到一大批,後者卻需要一二十年的培養,還不一定成功。
正低聲交談着呢,電梯發出‘叮!’的一聲響,電梯門隨之打開來,已然到了一樓,推開玻璃門,迎面而來的是城市的喧囂。
走在路邊,格瑞爾望着來往的車流,道:“反正小心總無錯,別忘了哈利,他可是對我們恨之入骨,殺之而後快。對付不了你,傷害身邊的人還不是輕而易舉,壞蛋可不講什麼仁義道德。”
“嗯!”彼得沉重的點了點頭,這也是他一直擔心的,這幾年,他抓了很多壞蛋,總不缺少被抓時,叫囂着要讓蜘蛛俠付出代價的罪犯,他也一直很小心的行事,以免身份暴露,給身邊的人帶來麻煩。
“既然格溫不去歐洲留學了,和她商量一下,來斯塔克集團實習,你也和你的姨媽說說,把家搬到復仇者大廈附近,安全總沒錯。”
“我會試一下的。”彼得並沒有什麼把握,說服梅姨媽將家從價格便宜的皇后區搬到死貴死貴的曼哈頓,除非他告知自己蜘蛛俠的身份。
說話間,走過一個小巷子,和主路上的燈火通明相比,僅有幾盞白熾燈照明的小巷子,顯得格外的黑暗,加上垃圾桶和肆意橫流的污水,讓這些陰暗。逼仄的小巷子成爲了髒亂差的代名詞,超過八成的罪惡都在這些地方發生。
彼得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了小巷子深處,側頭仔細聆聽着小巷子裡的動靜,他的突然停步,讓其他三人跟着停下來,格溫關心的問道:“彼得,怎麼了?”
格瑞爾倒是有些明瞭,在不變身的情況下,彼得的六感比格瑞爾強不少的,尤其是玄之又玄的蜘蛛感應,簡直就是BUG般的危險感知器,這樣子的彼得明顯是發現了什麼。
“裡面有動...”彼得話還沒說完呢,距離巷子口一二十米的一盞設置在拐角處的白熾燈照出了幾個鬼鬼祟祟人影,從巷子的拐角走向這邊,每個人都有一身暗影皮膚,在黑夜裡擁有隱身加成,不仔細看還真的難以發現他們。
夏日裡,幾人穿的很清涼,外露的皮膚上大片大片的紋身,耳朵穿着好幾個孔洞,嘴巴上叼着廉價雪茄,邊走邊吞雲吐霧,只是不知道里面裝的是是菸葉還是大嘛。
格溫見狀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心想:“爸爸不是搞了嚴打嗎?紐約街頭怎麼還有小混混出沒?”
“我們走,彼得。”格溫說着就是拉彼得的手,這些城市的皮癬最喜歡乾的就是口頭上調戲、挑釁,或者聚衆死盯着你,不動手,也能嚇人半死,沒有證據,警察都拿他們沒辦法。
彼得很聽話的被女友拉動了,格瑞爾反而站在原地不動了,頭也不回的說道:“這些人有些不對勁。”
“唉?”彼得頓時來了精神,格溫倒是見怪不怪的說道:“嗑藥的人都這樣子。”
美帝這自由的國度,嗑藥跟吸菸一樣普遍,實在是不值得大驚小怪。
“不,這些人...嗯,這些可能不是人,或者不算人。”格瑞爾仔細盯着這幾個黑人,給他的感覺很怪異,卻有說不上來哪裡怪,就好像看慣了真幣,初一摸假鈔就覺得不對勁。
一個白人這麼直勾勾的看着他們,讓這些人自覺這是鄙視和歧視,尤其這兩個瘦瘦小小的傢伙身邊竟有這麼漂亮的女人,心裡更加的不爽了,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們不爽,就一定要別人更加的不爽,就算最近不能惹是生非,也要給這兩個小子一個教訓,嚇嚇他們,說不定嚇跑他們,就能...
於是乎,這幾個人把本就少的衣服扯開來,露出身上鼓囊囊的肌肉,有個還有意無意的摸向腰間,一副隨時要掏槍的樣子,嘴上更是不饒人,言語挑釁的、調戲的,充分展示他們身爲混混的能力。
“我終於想起來哪裡不對了,”格瑞爾反倒笑了起來,扭頭對着黛西說道:“還記得三年前在扭約的地鐵站嗎?這幾個和那幾個人一樣,都不是正常人,吸再多的煙,都遮不住滿身的血腥味。”
這麼一提醒,黛西終於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確定的說道:“吸血鬼?”
“嗯!我都快把他們忘了,沒想到又遇上了,不過他們身上的氣息和上次不太一樣,差點就讓我沒認出來。”格瑞爾說着扭頭看向了四周,路上車輛來往穿梭着,不過都是匆匆而過,距離最近的行人有十來米遠。
這幾個混混挑釁了半天,對方沒有害怕的走開,反而旁若無人的和身邊的美女聊起天來,這種無視比罵他們還要讓人無法忍受。頓時怒了,本來打算是嚇一下,現在要好好的收拾他們,再伺候一下這兩個美女。
幾個混混挽袖子捋胳膊的要上來把人拖進小巷子裡,剛向前邁出一步,就見格瑞爾動了起來,邁開雙腿,身影一閃就已經到了跟前,一拳砸在當前的一個混混胸口。
‘砰!’的一聲,混混連聲都沒出,直接被砸暈,身體向後飛起兩三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污水四濺。
彼得的反應稍遲,格瑞爾都打到人了,他才急急忙忙的衝上去打倒了一個混混,不過動作相比格瑞爾溫柔些,沒用什麼力,本以爲能把人打暈,熟料那人只是倒地,發出痛呼。
但這聲痛呼才喊了半句就戛然而止,黛西猛地擡起右手,衝擊波籠罩了這個混混,把人直接震暈了,然後右手一揮,小巷子的污水坑被震得水花四濺,壞的好的白熾燈一個接一個的‘砰!砰!’碎掉,讓小巷子陷入黑暗之中,同時還有人接連倒地的聲響。
格溫在一旁都看傻了,用拳頭打暈人倒是不奇怪,彼得都能輕鬆做到,但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黛西,一擡手,燈泡就碎,這是什麼情況?
黛西熟練的用衝擊波把所有人全都震暈過去,這纔對彼得說道:“吸血鬼的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強,不過這幾個...有點太弱了。”
她是參照上次遇到的吸血鬼發動的衝擊波,沒想到還沒發力就已經全倒下了,反倒是一時沒收住,震碎了燈泡。
彼得點了點頭,拎起兩個離巷子口近的人,往裡走去,以免被人看到,而黛西和格溫在站在巷子口裝作聊天,而黑暗的小巷子裡,格瑞爾蹲下身來,抓起他們中最爲壯碩的一個混混的手臂,擡起左手,中指的指甲在靜脈血管上一劃。
血管頓時被劃開一個很大的口子,血液涌出來,卻沒有順勢向下流淌,反而詭異的向上漂浮起來,在離地半米的空中聚攏成一個血球。
“你...你在做什麼?”彼得有些不自在,格瑞爾這樣子太像是搞邪術了。
“看吸血鬼的血。”格瑞爾頭也不擡的說道,挨個給這些人放血,聚少成多,右手掌心向上,血球靜靜的漂浮在離手掌五釐米的空中。
彼得不明覺厲,只能在一旁看着,視野條件很差,但對這兩個超人來說,足夠看清了,隨着格瑞爾腕部出現魔法陣,血球產生了劇烈的變化,逐漸的分離出一縷縷的微弱的光。
格瑞爾隨手把沒用的血球丟進下水道,仔細端詳着被魔法陣束縛着的微弱光,驚訝的說道:“靈魂之火?不,死亡能量,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