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 頑石
賣主正喝着茶看着院子裡他們解石。聽到紫薷宸的聲音，忙笑眯眯地回頭看着她。“挑好了？不錯，這塊毛料十分不錯，一定能出綠。”賣主敷衍的恭維道。實際上心裡卻說，就算這塊毛料能出綠，拳頭大的毛料，出來的也就指甲蓋大小，能有什麼用處，更何況這塊毛料一看就是切剩下的，真是個啥都不懂的毛頭小子。要是有綠，我祖宗十八代都跟你姓。
紫薷宸也不在意賣主眼角鄙夷的目光，爽朗地將一塊碎銀子從包裡拿出來遞給了他，算是錢貨兩訖。
“小公子你確定就這塊了？不再去看看？”爲了防止這到口的肥肉不溜走，賣主再一次和紫薷宸確定到。
“就這塊了，不去挑了，有沒有就看它了。能不能麻煩掌櫃的行個方便，讓那位解石的大叔先給我看看，我小叔還在等着我呢，就不浪費時間了。”這塊石頭也就拳頭大小，橫豎不過一刀的事，紫薷宸可不想在那裡排隊。
“好，小開你帶這位小哥去找張師傅，讓他給這位小公子開一下。”李生喚着剛纔守他們挑毛料那個小夥子，讓他帶着紫薷宸去解石。
聽到老闆吩咐，那個小夥子也不再言語，趕緊過來帶着紫薷宸去解石了。
紫薷宸則跟着小開向那解石的漢子走去。
“小公子，你確定就要這塊石頭了？”那小開好像有些不甘心，再一次和紫薷宸確認到。
“當然。”紫薷宸微笑着答道。然後就沒有再多說話了，當然她是去問白澤了。
“白澤你確定這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裡有好東西，我怎麼覺得大家都不看好這塊石頭，要是浪費了我的錢，你看我怎麼收拾你！”看到衆人的表現，紫薷宸好像也對白澤有一絲懷疑，誰知道這傢伙有沒有騙自己。
白澤卻是信心滿滿，“你可要相信我的眼光，要是這點小東西都看不出來，我就不用混了。我和你說這次可是讓你撿到大便宜了，這裡頭的東西可是有價無市的，有再多的錢你也買不到。”
聽到白澤這麼說，紫薷宸也有點不相信白澤了，就這麼小的一塊石頭，她還真不知道什麼東西能做到有價無市，“那你說這裡面是什麼？”
白澤故作玄虛的說道，“先容我賣個關子，等下你就知道了。”見白澤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紫薷宸只得將信將疑的跟着小開走。
跟着小開很快就走到了解石的大漢那裡，小開說道，“張師傅，掌櫃的說能不能先給這位小公子行個方便，他就一塊小石，用不了你幾分鐘時間。”
那個張師傅打量了一下紫薷宸，一看是個小毛孩，頓時來了興趣，這行什麼時候小屁孩也敢跑出來湊熱鬧了，他倒要看看是哪家的高徒。在一看紫薷宸手裡的毛料，他頓時失了興趣，原來這小男娃就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也不懂孩子。就他手裡選那塊毛料吧，他敢百分之百不會出綠。哎，他只感嘆這兩年年輕人啊，真是枉費家人對他們一番苦心栽培呵，竟然跑來玩賭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既然是掌櫃的交待，那就拿過來吧。”一番打量了紫薷宸之後，他就對紫薷宸失去了興趣，只想着趕緊打發他走完事。
接過紫薷宸手裡的毛料，張師傅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小奶娃不僅不懂賭石，還是個一竅不通的主。這塊毛料明顯被四面切過。一點表現都沒有。就是白花花石頭。而且那四面還被刀四處劃過，顯然主人賣料時候不放心，怕出綠，才又用刀四面劃了幾下。刀痕大約四公分左右，可是仍然沒有出一絲綠色。這塊石頭由於這些刀痕，明顯沒有了價值，張師傅搖搖頭，看來這小奶娃的錢要打水漂了。
見有人過來插隊，一羣人也都來了興致，一般只有極其有把握的毛料纔會被安排先解，前面解石的人，都沒一個人出綠。大家全都把老本賠進去了。看來還真是十賭九輸，大家皆搖頭嘆息，想來老闆是想讓大家來點興致！賭石，本來就是十賭九輸。賭輸了很正常，誰也怨不得誰。
不過在大家看清要被解的這塊毛料時，皆是搖頭嘆息，任誰都能看出這就是一塊沒人要的破石頭，哪裡會出綠。又一看要解石的是一個富貴小公子，大家心裡也就明白了幾分，也就失去了興致。看着自己石頭要被解石，紫薷宸也激動地趕緊擠到了人羣前面，能不能一夜暴富就看這一刀了。
張師傅看着石頭上畫線，撓了撓頭，問道：“這是你毛料嗎？”明顯這塊毛料不會出綠，虧這小奶娃還用筆畫好了線，真以爲是寶貝啊？
紫薷宸趕緊點了點頭。“是的，張師傅，你就按我畫線切下去好了。謝謝啊，麻煩了！”
“嗯，好吧！”雖然憑自己經驗覺得這裡面不可能出綠，可是人家好歹花了錢買，要在這裡解石，自己也不能不解啊！所以張師傅很不情願地將這塊石頭解固定好，沿着線一刀切了下去。
正當大家正搖頭準備離開時候，卻聽到張師傅發出了一聲驚訝的聲音了，大家以爲是出綠了。本欲要走人的就又轉過身，圍在了張師傅旁。
這時，那賣主也已經站起身朝店裡而去，顯然對這塊石頭毫無興趣。要是這塊石頭裡面能出綠話，他手板心煎魚給那小屁孩吃。正當那賣主這麼想着，忽人羣中有人驚呼：“這真是奇了怪了……”
原來不管張師傅怎麼用力，這塊石頭就是隻能切個小縫，越往裡越切不下去。無論那個張師傅怎麼用力，就是切不開這石頭，不過從切出的切面看，這就是一塊白花花的石頭並無特別之處。
那張師傅顯然不想在這麼一塊石頭上浪費時間，便向紫薷宸問道，“這位小公子，這塊石頭雖說我切不開，但是四周都被我切過，就中間剩下不過雞蛋大小的一點切不動，據我多年經驗這石頭就算是切開了，也是沒有綠的你看這色澤就不像是有綠的，就算有綠，這麼小一點也是沒有用處的。你要是不信我，你可以問問在座的各位，這些可都是行家，小公子還是算了吧。”
聽到張師傅這樣說，圍觀的衆人也都附和道，“是啊，小公子，這塊石頭就是塊廢料，你還是再回去學兩年再來試手吧。”
聽到大家都這樣說，紫薷宸立馬質問白澤，“你看，人家都說這塊就是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石頭，你還要繼續騙我嗎？”
白澤有些冤枉，“這石頭裡真有好東西，不過他也沒有想到，這解石人竟然切不開。”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紫薷宸看着這塊石頭，一頭霧水，衆人看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都以爲他因爲沒開出綠，呆傻了，所以也不敢上前提醒他，生怕他有個閃失。
“怎麼辦？帶回去找你小叔唄，這人開不了，你小叔肯定有辦法。”白澤相信自己沒有看走眼，現在普通人切不開不就是證實了自己的推斷嗎。
想了想好像只能這樣了，紫薷宸上前說道，“既然張師傅說這塊石頭不見綠，那就算了吧，只是這是我第一次賭石，這塊石頭能否給我帶回去做個紀念。”
一般賭石的人，切開見不到綠，也就不要廢料了，畢竟誰會沒事幹抱個破石頭回家。不過紫薷宸說的也合情理，反正這玩意就是一塊破石頭，放在這裡也是礙路，他願意帶走就帶走吧。那張師傅點頭道，“小公子花錢買了這塊石頭，它就是你的，想怎麼處理都可以，既然你想帶走就帶走吧。”
紫薷宸點點頭，“那就謝謝張師傅了。”
說着紫薷宸又走去賣主那裡，“掌櫃的，看來我運氣不好，這塊石頭並沒有開出綠，謝謝你的款待，有機會下次再來，我一定能開出綠來。”紫薷宸和掌櫃的告辭之後就走了。
看着紫薷宸的背影，這老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那小孩一看就是對賭石一竅不通的主，卻選了這麼一塊奇怪的石頭，還一定要帶回家，這石頭一定有古怪，這賣主招招手，喊來一個看着機靈點的夥計吩咐道，“你讓小六跟着那小子，那小子有古怪，還有那塊石頭，我就不相信，還有張師傅切不開的石頭！”
小六點點頭就下去了，話說紫薷宸走了不過百米，就發現有個人不緊不慢的跟着自己，紫薷宸覺得可能是自己被什麼人盯上了，有了上次的教訓之後，她也不敢大意，打算將這個小尾巴甩掉。不過白澤很快發現了紫薷宸的不對勁，“小薷宸，不就是個小尾巴嗎，何必這麼緊張，這是剛纔那個賣主的人，他就是懷疑你這塊石頭，你要是把他甩了，就坐實了這石頭與衆不同，還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回去，反正有你小叔在，他也翻不起什麼大風浪。”
聽白澤這樣說，紫薷宸覺得有道理，也就不再繞圈子，徑直向紫振桓在的玉器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