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宇暗自嘆了一口氣,沒戲了,人失主來了,肯定就在馬車裡頭,坐在這**車裡的人一看就是大家族大勢力的精英,自己是肯定惹不起的,還是規規矩矩還給人家的好。
馬車順利降落到項天宇的跟前的大路中央,底下的人羣早就空出了地方,只是略帶好奇和羨慕地掃了一眼飛馬之後就各忙各的了,因爲這種事情他們見得多了。尤其是通靈城的原住民,由於通靈學院的緣故,他們的眼光可是養得相當高了,不要說飛馬了,連飛龍都見過。
“哥……”小嬰寧緊張地拉了拉項天宇的手。
項天宇還給他一個溫和的笑容。
“沒事,他們丟了戒指,我撿到了,還給他們而已。”
趕車的車伕是個面色淡然的老僕,項天宇隱隱有種感覺,儘管這老頭目前還沒有一眼看過自己,但是自己的氣息卻早就被這個老頭給鎖定了,準確地說,是攥在右手中的戒指被這個老頭鎖定了。
等馬車停穩之後,老頭對着車廂低聲道:
“小姐,戒指找到了,就在這個小男孩手裡攥着。”
門簾挑開,先是伸出了一隻雪白的纖纖柔荑,項天宇眼尖,這應該是女生的左手,那左手小指部位,有一圈圓狀的印痕,再聯想到這個戒指的大小,明顯這個戒指的主人就是這隻手的主人。
還是主動點,表現自己的君子風度吧!
項天宇咳嗽一聲,鬆開了小嬰寧的手,往前一步,朗聲道:
“不知這位小姐是否在尋找一枚……”
“唰!”
窗簾完全挑開,項天宇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只感覺眼前人影閃動,有淡淡的香風掠過,然後就感覺胸膛上捱了結結實實的一腳!
蹬蹬蹬蹬蹬,項天宇連續倒退了五大步後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中的戒指卻已經不翼而飛。
“哥!”
小嬰寧尖叫着跑了過來,項山和項陽則是幾乎同時上前一步,擺開陣勢,咬着牙要動手教訓教訓這個刁蠻的小妞。
“還敢藏匿本小姐的戒指,不想活了!”
門簾內出來的少女也就七八歲的年紀,跟項天宇差不多大,長得那是一個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項天宇發誓他穿越前無論現實還是網絡等各種媒體,就沒見過這樣美得驚人的女人,還是個小蘿莉就已經如此清麗脫俗宛若天仙了,長大了那還得了,恐怕也就只有小嬰寧這個級別的禍國殃民之姿長大後才能與之一比了。
但是這位小姐的一對美眸明顯帶着絲絲煞氣,眉宇間一副刁蠻不講理的模樣,而那個始終淡然的白髮老僕則是一語不發,任憑這個小女孩胡鬧。
項天宇被個小蘿莉給踹得坐倒在地上,說不羞怒那是假的,但是他畢竟有着一層八歲小孩的皮囊,他不想表現得太過老成而遭到懷疑,更何況這個老僕給他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就算是這個刁蠻的小妞,美眸開闔間也是靈氣逼人,項天宇估算了下,自己如果不開寫輪眼的話,對上她是毫無勝算,開啓二勾玉寫輪眼,能夠勉強打個平手,這還是在刁蠻小妞沒有什麼隱藏底牌的前提下,如果小妞掌握着十分厲害的技能或者說是裝備的情況下,項天宇就必須得開三勾玉寫輪眼了。
自從二愣子在項天宇面前被燒死,項天宇精神受到嚴重刺激,因此連跳兩級,由二勾玉寫輪眼,直接進化爲了雙瞳的萬花筒寫輪眼之後,他就發現了輪迴眼系統帶給他的一項特殊技巧,那就是,他的寫輪眼在開啓的時候,可以任意選擇一勾玉、二勾玉、三勾玉,甚至是萬花筒這四個級別的狀態。
萬花筒項天宇是不用想了,在開啓的一瞬間就會造成他精神力和靈力雙雙耗盡,渾身虛脫,大腦如同針扎,根本毫無戰鬥價值。
即便是三勾玉寫輪眼,在他目前不超一階職業者的靈力總量,以及不懂任何修煉方式的前提下,也堅持不了三五秒鐘,項天宇幾乎屬於是開着眼躥到敵人面前還沒出手就得體力耗盡,一雙眼睛就是個吞噬靈力和精神力的無底洞,因此,對於目前的項天宇來說,最具戰鬥價值的,還是二勾玉的寫輪眼。
現在明顯二勾玉寫輪眼對上這個刁蠻小妞是毫無勝算的,而且項天宇不想在這種人多嘈雜的鬧市中暴露出自己眼睛上的奇異,因此他一開始就不想用戰鬥解決問題,不過道理還是要講的。
“項山項陽,回來!”
項天宇先是制止了要去打那個小姐的狗剩子和大寶,順手抱起了跑到自己身邊又泫然欲泣的小嬰寧,徑直走到了刁蠻小妞身前道:
“剛纔我要說,是這枚戒指從天上掉下來,打在我的身上,我才撿到的,正要尋找失主,你們就下來了,試問我錯在哪裡?誰藏匿你的戒指了?你爲什麼不由分說就先給我一腳?”
項天宇的這句話說得極爲洪亮,稚嫩的聲音也引來不少路人駐足觀看,撿到項天宇這個八歲小孩還抱着一個領着兩個,禁不住惻隱之心大發,看向那刁蠻小姐的目光就多了一些譴責之意。
“你……”
刁蠻小妞還要上前動手,見到項天宇懷中眼淚包着眼珠的小嬰寧,卻是猶豫了一下。
老僕卻是趁機說話了,聲音蒼老,卻十分有力:
“小姐,我們上路吧!通靈學院的中考還有三個小時就要開始了。”
刁蠻小妞瞪着項天宇一副“我沒有錯,是你錯了”的欠扁模樣,真恨不得上前把這個可惡的小子打得滿地找牙。
“丁爺爺,不是還有三個小時嘛,飛馬的速度半個小時就到了,讓我再教訓一下這個不長眼的小子。”
“小姐,別忘了我們還要去拜訪通靈學院的校長。此事系宮主嚴令,不得違背。”
“哼!算你走運!下次別讓我遇見你!”
刁蠻小妞撅了撅嘴,將戒指套在了左手小拇指的根部,正與那圈印痕吻合,項天宇眼睛眯了眯,這刁蠻小妞不經意的旋轉了下,戒指上粉色寶石中的銀灰色的“Ω”符號發出了一陣微微的眩光,奪人心魄,讓一直注視着這個戒指的項天宇有種靈魂被抽離身體的恐怖感覺,嚇得他趕緊閉上眼睛。
“嘻嘻,嚇了一跳吧!笨蛋!”
刁蠻少女見到項天宇受挫就高興了,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車子中,老僕趕車,四對翅膀展開,飛馬再次升入高空。
項天宇睜開眼睛,見到周圍已經圍聚了上百人,見到矛盾解除,飛馬離去後,正要各自離開,心中一動,只感機不可失的項天宇立即大叫了起來:
“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請了!”
“我們兄妹四人因爲戰亂流落至此,身無分文,幸得家傳幾手技藝,故以賣藝爲生。”
“今日來到貴寶地,還望各位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有錢地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小子在此先行謝過了。”
言畢項天宇就對着周圍轉着圈的連續鞠躬,背後的項山和項陽都懵了,不知道項天宇要幹什麼,但是跟着項天宇這麼多年,都形成本能反應了,項天宇幹什麼他們就立即跟着幹,項天宇鞠躬,他們也立馬在後邊規規矩矩地鞠起躬來。小嬰寧則更是乖巧地一句話都不說,被項天宇放下後,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
怎麼沒點反應呢?
項天宇擡頭一看,上百人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半了,留下的人則是都神色各異地盯着他看。
他卻是不知,每天來通靈城賣藝耍雜耍的江湖人士多了去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有點興致的民衆說不定會駐足觀看一番,見到合心意的也會不吝賞賜,而那些沒興趣的很自然地就離開了。
項天宇還以爲自己的年齡太小,別人都不相信他能玩出點高明的技藝出來,連忙低聲對項山道:
“狗剩子,拿出你撿的那根粗布腰掏出來。”
項山一愣,問道:
“幹啥呀哥?”
“別問了快點!人快走光了!”
項山連忙從腰間獸皮中取出了一團灰褐色的粗布料,這是他兩年前在河中洗澡時水流漂來撿到的,一直當成寶貝,沒事就捆在腰上,要不就纏在頭上,自得其樂,倒也讓二愣子和大寶羨慕不已。
項天宇接過腰帶,連忙對着周圍大吼一聲道:
“大家看!”
隨即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眼睛給蒙上了。
看到這一幕,很多擡腳要離開的民衆又把腳放下了,他們也變得饒有興趣起來,想知道這個八九歲的孩子要玩些什麼把戲。
“各位看官,小子的把戲說起來你們也許都沒有聽過,那就是心靈感應和絕對模仿!”
蒙着眼的項天宇侃侃而談着:
“要想知道何爲‘心靈感應’,何爲‘絕對模仿’,不妨上前一試!”
大家的興趣都被調動了起來,一個二十幾歲,頭戴員外帽的書生模樣的略胖青年“啪“地一聲合上了手中摺扇,笑嘻嘻地走上了前來,在項天宇跟前蹲下身去,笑道:
“這位小師傅,要我怎麼配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