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飛馬牧場的戰馬,李建成還是忍不住吐槽。
戰馬,是從無數馬匹在精選出來的優質馬匹,又是多次磨練,多次廝殺,才變成戰馬。在某種程度上,戰馬是精貴物品,而騎兵則是精貴兵種。養一個騎兵,花費至少等於十個步兵花費,僅僅是戰馬吃得糧草就是驚人。
此刻,李家在太原也不過有五千騎兵而已,能在戰場上作戰的不足兩千。不是李家不想擴大騎兵數量,而是條件不允許,一是騎兵消耗巨大,擴編之後,有些吃不消;二是良馬缺少。
此刻,看着飛馬牧場的戰馬,第一感覺是太嬌氣,第二是太華貴。
這些戰馬,看起來高大無比,其實嬌氣無比,比貴婦還貴婦,平時間貴公子攀比、炫耀,倒是適合無比,可若是在戰場上廝殺,激戰上一段時間就得休息,持續作戰能力差。這些戰馬太嬌氣了,平時侍候時,稍微環境差了一些,就會跑肚拉稀。
飛馬牧場的戰馬,不缺乏名駒良馬,血統多數高貴無比,只是飛馬牧場的生活太舒適了,讓戰馬變得養尊處優了起來,變得嬌慣了起來,使一些馬匹的生存能力下降。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儘管飛馬牧場,養馬技術很高,只是沒有北方的風雪,沒有北方的嚴酷環境,沒有生存壓力的壓迫,這些戰馬有些死於安樂的趨勢。
戰場上的馬,必需要實用爲主,經受住各種惡劣環境的考驗,持續作戰能力強,生存能力強。
而顯然,飛馬牧場的戰馬,不適合。
只是說完這些後,李建成才覺得說錯了話,心中暗自後悔,口不擇言。
只是一旁的商鶴聽後,卻沒有不喜之色,反倒是露出了欣喜之色:“公子,真是快言快語。外人到了我飛馬牧場,皆是誇獎我牧場的戰馬,養得好。其實,那些人那裡知道,真正的戰馬。好的戰馬,多是野生,野生的戰馬看似桀驁不馴,難以馴服,卻多是與野狼猛虎作戰,生存能力強大,百戰名駒;而家養的戰馬,不管是血統多麼高貴,多麼培養的好,少了那份野性,平時撐撐場面尚可,可真正的時刻,反倒是不行!”
“不過,南方和中原,一向缺少戰馬,又是亂世,草原的戰馬難以到達,我飛馬牧場的馬兒反倒是有了市場!”
歷來是市場,比產地重要,包裝比質量重要。
飛馬牧場位於竟陵郡,處在南北水路的交匯點上,有着江南的廣闊市場,有着洛陽的廣闊市場,那些貴族公子們一向是不差錢,捨得一擲千金,購買這些血統高貴的馬匹,至於實用不實用,反倒是其次。
貴族公子即便是從軍,到了戰場上,多是處在觀戰的角色,不需要衝鋒陷陣。
只需要戰馬高大英俊,外貌能唬住人就足夠了。
在商鶴的作陪領路下,向着裡面走去,一路上不同類的禽畜,牛羊被木欄分隔開來,牧叱喝連聲,驅趕着牛羊;也有農人在田中默然工作,耕牛不時發出低鳴。一切井然有序,好似世外桃源。
遠處便是內城了,城牆依山勢而建,磊砢而築,順着地勢起伏蜿蜒,形勢險峻。城後層巖裸露,穴兀崢嶸,飛鳥難渡。
入城後是一條往上伸延的寬敞坡道,直達最高場主居住的內堡,兩旁屋宇連綿,被支道把它們連結往坡道去,一派山城的特色。看着城中的建築物無不粗獷質樸,少了雕琢小巧,反倒是以豪放氣魄著稱。
一路上,李建成滔滔而談,不論是天文地理,醫卜星相,甚至儒家典籍,道門學問,佛經玄奧,那都是隨口就來,言語之間,一針見血,直接指出了要害之處。
在這個印刷術沒有普及,世族壟斷教育,文盲率較高的時代,那種博學的文人總是敬重。
李建成,第一世是地球宅男,本身就是嘴炮一流,天花亂墜,死了尚且能說活;而後來到了北離世界,後來轉世爲劍魔,親身經歷了朝代變遷;後來又轉世爲穀神通,精通東島西城的各種知識,讓他宏觀上超越了這個時代的人。
有一種神龍俯視螻蟻的感覺,這是知識差距,閱歷差距,造成的巨大差距。
飛馬牧場的勢力不小,也算是一個世族門閥,算是一方豪強,硬實力不弱,軟實力上也很強,可是比起李建成卻是差了很多。
現在見到了李建成這般的見識,見到了李建成的軟實力,越發的對於李建成恭敬了起來。
李建成不由的感嘆,站在巨人的腦袋上俯視衆生,感覺真是美妙!
場主商秀珣的起居處是飛鳥園,位於內堡正中,由三十餘間各式房屋組成,四周圍有風火牆,是磚木結構的建築組羣。
一路走來,莊園居於高處,不時可看到飛馬城下延展無盡的牧場美景。
在門口,有一個少女,儀態萬千,烏黑漂亮的秀髮,刀削似的香肩處,美得異乎尋常,差可以跟尚秀芳媲美。淡雅的裝束,臉龐曬得微微發黑,散發着灼熱的青春氣息,這是一個充滿活力的少女。
李建成腦海中不斷回憶着,漸漸的與記憶在那個流鼻涕的小女孩記憶重合在一起。
來到李建成身邊,商秀珣淡淡一笑:“李公子,不知來我飛馬牧場所爲何事?”
李建成淡淡道:“走在路上,口渴了,進來喝幾口茶水!”
一旁的商鶴道:“場主,還不請李公子進去說話!”
李建成回了一個微笑,表示自己不在意,心中知道商秀珣對他沒有好氣,這一切全是因爲老一輩牽連所至。
到了客廳中,分賓主落座。
“河東似乎不缺乏馬匹,不需要從我飛馬牧場購買!”商秀珣道,“不知李公子所謂何事!”
李建成道:“一來天下大亂,順便的走一走,看一看各方勢力強弱;二來,卻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在下一直聽說商姑娘的絕色,今日得見,真是不虛此行!小鼻涕,長成大美女了!”
說着,李建成目光灼灼的望過去,讓商秀珣大感吃不消,俏臉頓時微紅起來,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片刻後冷靜下來,喝道:“我們似乎不班配。你二十七,我才十八歲,差着幾乎一輪。二者,你已經有了妻子,卻要追求小女子,不知將如何看待小女子,是將小女子當作小妾看待;還是想要休掉舊有妻子,明媒正娶!”
這個時代,可沒有一夫多妻制,有的只是一夫一妻多妾制。
男人,可以擁有很多個女人,但是隻能有一個妻子,其他人只能是淪爲妾室。所謂的,從來不分大小,每一位都是正室夫人,只是說說而已,真的當真,只會淪爲笑柄。
豪門世族,之所以地位高貴,之所以鄙視那些草根,就是因爲有禮儀。一旦禮儀混亂,壞了規矩,會遭到所有人唾棄麼看不起。
而妾室是沒有地位的,妾其實就等於是男人的財產,和牛羊一樣,可以隨意買賣甚至送人,就算是不高興了打死了也是沒有關係的。而一些貴族家庭在,妾地位更低,經常相互交換妾,甚至用妾來招待客人,或者直接送人,要麼等到年老色衰之時,就直趕出家門的。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大家閨秀,名門出身去,豈能爲他人妾室?
只能是成爲正妻!
只是,他會休妻再娶嗎?
商秀珣冷笑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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