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寺門大開,一個個佛門高手紛紛出現,而最顯眼的還是師妃暄。
而四周,江湖高手紛紛現身。
“師仙子,好久不見!”李建成打着招呼。
師妃暄嘆了一口氣道:“公子,還是執迷不悟,執意要搶奪和氏璧!”
“天下,本是天下人的天下,慈航靜齋,何必要染指天下社稷!”李建成幽幽道,“把持社稷神器,必受其反噬!”
師妃暄道:“若是在太平年月,我佛門弟子,吃齋唸佛,倒是沒有錯,只是如今亂世,天下百姓罹難,慈航靜齋豈能安然超脫!”
“師仙子想過沒有,你根本就改變不了別人的命運,只會變得更加糟糕!”李建成道。
“變得更加糟糕,怎麼會呢?”
李建成冷笑道:“慈航靜齋,執着於選擇明君,卻是忘了明君是不可靠的,今天是明君,明天就可能是昏君!天下爲何大亂,就是因爲自詡爲明君的人,太多太多了!”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慈航靜齋做不到最好,做不到盡善盡美,只能是竭盡所能,輔佐明君!”師妃暄沒有爭辯,只是堅定的說道。
“如今,佛門已經走上了歧路。遠古之時,佛門弟子講究刻苦修行,似乎唯有肉體的苦難,才能感受彼岸的存在,才能感受到佛的光輝。而今,佛門弟子,建立高大的寺廟。僧人不再雲遊和苦行,天天在廟裡頌經唸佛,吃喝都有人供奉。舒服無比。信徒出入要交香油錢,有事拜佛,就捐佛像金身。過着醉生夢死的生活。而在各地,餓死者無數,兵亂被殺者無數!”
“一個高高在上,錦衣玉食,佛門弟子。如何能體味蒼生之苦,如何等體會百姓苦難。只是執着於選擇帝王。參加天下紛爭!慈航靜齋禍不遠矣!”
師妃暄道:“天下苦難者衆多,即便是捐出佛門所有,又豈能普渡衆生,唯有英明帝王出世。方能定鼎華夏,結束亂世!”
李建成道:“師仙子可知,佛門源於何處?”
“天竺!”
“那如今,天竺還有佛門嗎?”李建成冷笑道。
師妃暄道:“天竺自然有佛門!”
“天竺的佛法已經消失了。現在那裡信奉是邪魔,一直與佛教作鬥爭的當地邪魔教派,叫做婆羅門,纔是天竺的信仰所在。現在整個天竺已經沒有真正的佛法了,倒是邊上有幾個小國還有一些小乘佛法的流傳,保存得甚至比中土要好些。”
李建成道:“天竺佛門消失。皆是因爲佛門,想要把持社稷神器,遭到帝王忌憚。結果分崩離析,最後毀滅!閣下,可要讓天竺佛門之禍,在中原再次上演!”
師妃暄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
這話中有威脅之意,意思是說,若是逼的急了。那時魔門將大漲,壓倒慈航靜齋。
而四周的魔門高手。聽後卻是歡喜了起來,只覺得李建成是魔門中人。
師妃暄道:“閣下,可是魔門中人?”
又要扣帽子,李建成淡淡笑道:“我若爲佛,天地無魔;我若爲魔,天地無佛。魔也吧,佛也吧,在我眼中,沒有區別。若是魔道,能證得大道,那我便走魔道;若是佛道,能證得大道,我便走佛道!”
“我們慈航靜齋與魔門,還有其他派別中人,一切統道之別,實因思想的分異而來。春秋戰國時百家爭鳴。開始有流統之分,到漢武帝時,罷百家,獨尊儒學,人人都奉儒學爲正統,然後纔有正邪之分,這純屬人爲。魔門的信念來自何方,已難以逐一追源朔流。只知他們反對儒學仁義禮指信那一套,斥之爲虛僞愚民之學,經過長期的發展後。益發離經判道。汗末的黃巾賊和五斗米道,便是其中地佼佼者。”
師妃喧道:“任何思想走向極端,都是魔道。公子口口聲聲說,眼中無佛無魔,其實已經執着於證道,已經入了魔道!”
李建成點點頭,的確是如此。
孔子、孟子等儒家之學,若是爲正道;那程朱理學就是魔道,只因爲走向了極端;
佛門之學,若是正道;那麼日本流傳的佛學,這屬於魔道,只因爲走向了極端;
中庸,溫和則爲正道;而偏激,破壞,則爲魔道。
任何理論,一開始都是正道,只因爲如此,才能更好生存;可是發展發展着,會走向偏激,進入魔道,也是爲了生存,因爲唯有偏激,才能走向巔峰,才能更有市場。接着,會由魔入道,由偏激進入溫和,由破壞暴躁,變得平易近人,也是爲了生存。
“師仙子,說得很對。只可惜因爲太對了,反而是錯誤!”李建成嘆息道,有些惋惜。
“因爲正確,反倒是錯誤,不知何解?”師妃暄問道。
“若是按照師仙子的想法,可能某一天魔門消亡了,兩派六道寂滅了,可慈航靜齋還存在着;可是也正是如此,慈航靜齋,很少有人能參破死關,進入無上破碎境界,只因爲缺乏入魔之心!”
李建成說道:“魔也吧,佛也罷,本身都是道。道心種魔大法,本質是參透生死;而慈航劍典,閉死關,也是爲了參透生死。如果,世間誰能看破生死,那麼別的東西很難困得住他的心志,唯有如此,才能破碎虛空。”
“爲了讓弟子看盡生死,釋迦牟尼佛徹底放棄一切執着,捨棄了身軀,涅槃化虹而去。而如今,慈航靜齋,那個能那個能看破生死?現在師仙子無論在武關,情關,名關,氣關,心關。死關等等無一能夠看破…………可惜了!”
四大奇功中,戰神圖錄最容易破碎虛空,習練了戰神圖錄之後。幾乎是十層十破碎虛空;而長生訣,只要是修煉有成,也很很容易破碎虛空;而道心種魔大法,只要是參破魔仙境界,也能破碎虛空。
而慈航劍典,破碎虛空的概率最低。
慈航劍典,沒有戰神圖錄那樣深奧。也沒有道心種魔大法那樣九死一生,也沒有長生訣那樣難以入門。一向是中正平和,修煉有成,多是江湖高手。可也因爲太中正平和了,反倒是參不破生死。
除了地尼之外。似乎唯有秦夢瑤能參破“死關”,進入無上破碎。
“天大地大,不如拳頭大。誰的拳頭大,誰的道理正確,多說無益,動手吧!”李建成道,“師仙子,就當在下是一道魔劫。若是連我這一關都渡不過,慈航靜齋。有何資格執掌社稷神器!”
“施主,貧僧四人來戰力!”
四大聖僧向前,形成了包圍之勢。
“可惜了。人數的優勢,在絕對的質量面前,是無法彌補的。”李建成平靜道。強者不畏懼羣毆,唯有能應對了羣毆,纔有資格,稱爲真正的強者。
一直凝立不動的李建成全身儒服無風自動。白色衣袖向上捲起,墨發飛揚下。雙腳竟緩緩離地升起,就像站在個升離地面的無形座子上一般,四周的氣流快速的轉動起來,繞着他急轉起來,情景詭異之極。
“今日,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半步破碎境界強大的實力,可不是區區大宗師可比!”
李建成說道。
四周的武者,眼神中立時閃現出了羨慕之色,還有劇烈的好奇。
後天,先天,天人境界,這是武道的三大境界,而在天人境界的巔峰,則是大宗師,而大宗師之上則是半步破碎。
在這個時代,大宗師級別強者很少,想要求索破碎虛空的境界,卻似霧中看花,不知所蹤,不知所以然。此刻見着這個半步破碎的強者,很多頂尖武者眼神閃現出好奇。
“半步破碎,有意思!”隱藏在人羣中,石之軒驚訝道,好奇不已。
“半步破碎又如何,不知能抗住我幾刀!”天刀宋缺想着。
半空之中,李建成催動氣勢,立時凝聚出唯我獨尊法相,一股強大的氣勢,壓迫而來。
四大聖僧驚駭的發現,四人聯起手來,才堪堪能夠抵禦李建成高漲的氣勢。
更讓他們害怕的是,在那股氣勢壓迫之下,原本不動的禪心,裂開了一道道縫隙,再也難以入過去那般圓滿自如。如果,繼續下去,氣勢跌落,必輸無疑。
“這是什麼功法?”
“當年,我遇到了一位和尚,德行凝練佩服。那位和尚習練的是大金剛神力。傳聞由佛門三十二金剛法相,練者可得降魔大力,非人能及。久練後可不拘泥於法相生力,相態盡被化去,僅存神意,達到神意動而勁力生,端坐傷人的境界。若練到絕頂境界,又能依照本身性情創出本相法身。”
李建成說道:“那位和尚名爲魚和尚,可比四位強多了。此戰對戰四位聖僧,自然是用佛門絕學,擊敗你們!”
說着,天地的精氣席捲而來,匯入周身百竅之中,轉化作真元之氣,讓李建成的精神不住強化凝聚,將法相之力催發到前所未有的巔峰,外在的就是氣勢不斷高漲,全力剋制着了空等人的心神,詭異絕倫的精神異力籠罩整片天地,時刻準備覷隙而入。
“動手!”
了空大喝一聲,不在等待,四人合擊而來。
帝心尊者一聲大喝,手中的禪杖化作了一道霹靂電光,如同天龍怒吼,帶着自身最爲圓滿的功力,第一個向着李建成的腦門砸去。
李建成淡淡一笑,右手握拳,體內的氣勁衝擊而去,與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轟然對拼。
“鐺!”的一聲,明明是肉拳,在於精鋼鑄成的禪杖交擊之中,卻是發出了金鐵交擊的聲音。李建成積蓄了許久的天地大力源源不絕的通過禪杖轟入了對手的體內。
“轟!”
在衆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中,帝心尊者身體倒飛出去,手中精鐵打造才禪杖碎裂爲好幾截,一口鮮血吐出,五臟六腑受了重傷,真氣散亂,再也難以動彈一絲。
一招!
僅僅是一招,就將佛門之中最爲頂尖的宗師高手,華嚴宗的帝心尊者,打成了重傷,爬不起來。
李建成平靜道:“佛門重地,染血終究不吉利,本尊饒你一命,不然那一拳下去,就不是重傷了,而是斃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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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竟敢傷我佛兄,死來!”
四祖道信發出一聲悲呼,起了殺念,揮拳打來。
“技不如人,又有何可以悲傷的。”
一拳重傷帝心尊者之後,李建成雅然一笑,左手擡起,一拳打出,氣勁潮水一般轟擊向四祖道信。
道信身子一動避開了絕殺一擊。
另一邊,三論宗的嘉祥大師,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李建成的背後,枯榮禪功全力運轉,乾瘦的手掌按在了李建成的背脊上。
沒有碎裂聲傳來,反倒是一股無上的佛門真氣衝擊而來。
“噗!”
嘉祥大師口中噴出了鮮血,經脈凌亂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