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大獲全勝,只是獨孤康沒有一絲喜悅,急匆匆的往回趕,深恐出現意外。
何爲江湖?何爲武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仇殺的地方,就有武林。
武者中,多數走得是從軍之路,講究貨與帝王家;可還有一個支脈,則是黑暗中的幽靈,講究刺探軍情,斬首。
當回到大營時,整個大營都在戒嚴,在四處搜查着,而在中軍附近,有打鬥的痕跡,三個侍衛受了傷,五個侍衛死了,而完顏阿骨打也受了一絲輕傷。
“父皇,發生了什麼?”獨孤康問道。
“有遼軍刺客,所幸銀鈴在一旁,驚退了刺客!”阿骨打淡淡的說着,似乎一點也沒有將刺客放在心上,一邊問道:“此戰,戰果如何?”
“遼軍潰敗,我軍大捷!”
獨孤康只是說了一個大概。
“好!西面的援軍破去,只要繼續破去其他幾路援軍,黃龍府就好打了!”阿骨打興奮道。
獨孤康的興趣,卻是在那個刺客身上,問道:“父皇,可否說一些遇到刺客的場景!”
“好吧!”阿骨打說起了刺客的一些事情。
他正在巡查大營時,忽然一個刺客出現了,多虧了貼身侍衛抵抗,才抗住了那犀利的進攻。後來,銀鈴出現,攔截刺客,一把飛刀刺中了刺客的肩部,刺客逃離而去。
銀鈴也是追殺而去。
“中原的武者,很強大嗎?”阿骨打問答。
過去,沒有見識過中原武者,也不知強弱;此刻遇到刺殺,尤其是那靈敏的速度,快速出擊,讓阿骨打第一時刻,見識到了中原武者的強大,心中莫名的生出恐慌之感。
“過去,中原武者很強大,可如今沒落了!”獨孤康說道:“不論是後天,先天,還是半步御境,本質上都是芸芸衆生。後天武者,很厲害,可是十幾個精兵圍殺之下,照樣是死路一條;先天武者,很是無敵,可是上百人,佈下陣型,長矛陣出擊,盾牌掩護,弓箭手出擊,強勢圍殺之下,也得死。半步御境,縱橫天下,可是遇到千人大軍,若是被圍困住,一個不好也得隕落了。”
“螞蟻尚能咬死大象,若是一羣軍伍士卒,殊死拼殺,照樣能血拼掉一些武道強者。”
阿骨打微微鬆了一口氣。
獨孤康繼續道:“只是修爲到了一定的境界,強大的不只是戰力,更是心靈。沒有那個武者會傻乎乎的,前去硬抗那些披着重甲,拿着利刃,起着高頭大馬的軍中精銳,一旦玩起暗殺,那就防不勝防。”
“先天武者,多是心血來潮,對於危險感應敏銳,想要圍殺極爲困難。而到了半步御境,只要不是被困在山谷,困在密室,困在一些必死之地,根本難以被普通士卒圍殺!”
這時,一陣風聲響動,銀鈴回來了。
“受傷了嗎?”獨孤康問道。
“沒有,只是可惜讓那個刺客逃走了!”銀鈴說道,神情滿是不甘心。
“無妨,他逃不掉的!”獨孤康說道,“可有那個刺客的物件!”
“這是刺客丟下的飛刀,他的飛刀術不如我!”銀鈴傲然道。
那個刺客,精通潛伏、刺殺、逃命,善於使用各種武器、暗器,飛刀也是一種絕學。只是在這位刺客所學太雜,缺乏精粹,飛刀更多是暗器,威力有限。而在銀鈴手中,卻是明器,殺伐之兵。
銀鈴一刀飛出,刺中了刺客的肩膀。
獨孤康結果飛刀,閉上眼睛,仔細的感應着,許久之後,開口說道:“我記住了他的氣息,只要下次遇到,定然能認得!”
…………
外圍的遼國援軍,被金軍擊潰,打了一個七零八落。
此時,黃龍府變成了一座孤城,漸漸的陷入了絕境。金軍開始攻城,血戰開始,慘烈的攻城戰後,黃龍府被攻克了,只是金軍也死傷慘重,死得人太多了,就連一向是鐵石心腸的阿骨打,都有些流淚。
不過,總算是贏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世人只是記得輸贏,至於爲了勝利而死了多少人,沒有人在意。
而這時,又傳來一個消息,遼帝親率七十萬大軍殺來,發誓要剷平金國。
九月,遼天祚帝耶律延禧聞知黃龍府陷落,甚爲驚恐,決意親征,企圖一舉殲滅金軍。遂率蕃漢兵號70萬出長春路,命樞密使蕭奉先爲御營都統,耶律章奴副之,領精兵2萬爲先鋒.餘分五部爲正軍,諸大臣貴族子弟千餘人爲硬軍,扈從百司爲護衛軍;另以都點檢蕭胡靚姑爲都統,樞密直學士柴士誼爲副,率3萬漢軍步騎南出寧江州,攜數月糧,分道而進。十一月,天祚帝進至駝門,又遣附馬蕭特末,林牙蕭察剌等率5萬騎兵、40萬步卒趨斡鄰濼(今吉林省大安南查幹泡),欲以分進合擊獲勝。
而此時,金國一場血戰後,傷亡慘重,可戰鬥之兵,不超過兩萬;連續的激戰,來不及休整,將士疲憊至極至極。
局勢再度險惡到了極點!
阿骨打認爲,雖然遼兵數十倍於我,又來勢洶洶,但卻是烏合之衆,庸將怯兵,不足爲懼。若是主動出擊,成功有望。
不過,他有信心,不代表手下的將士們,有信心。
爲了鼓舞軍心,阿骨打在衆將士面前仰天大哭,說:“當初,我領你們起兵,是爲了咱們不再受遼欺壓,讓女真人有個屬於自己的國家。不想,天祚帝不肯容我,親自來征討。我們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是拼以死戰,轉危爲安;另一條是你們抓我一個,獻給天祚帝,殺我一族,投降契丹,或許能轉禍爲福。”
到了現在,的確是沒有退路了。
將士們只能是與遼軍決一死戰。
獨孤康安慰道:“父皇,此戰看似兇險,其實只要堅持下去,我大金必勝。一個七歲小孩,拿着一口半斤多的劍,可能有些殺傷力;可若是拿着十幾斤的重錘,看似兇猛無比,其實小孩拿大錘,玩不轉,說不準會砸着腳!”
“遼帝,真是廢物一個,他以爲他是誰?以爲他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若是真的有韓信之能,我大金,早滅了,哪裡會折騰到現在!”
“其實,他不過中等之資,若是統帥六七王精兵殺來,我大金還真的危險了;可是他如今統帥七十萬大軍,精銳戰兵七八萬,輔兵二十多萬,民夫四十多萬,看似兇猛,可他指揮得動嗎?”
“此戰,遼軍必輸!”
阿骨打堅定了血戰之心。
兩軍交戰後,金軍將士個個衝鋒在前,殺出一條條血路,遼兵如潮水般,退潮又漲潮。
金軍兇猛善戰,奈何數量太少;而遼軍數量太多,好似螞蟻啃啃食大象一般。漸漸的,金軍有些吃不消了,有潰敗之勢。
這時,戰爭的轉機來了!
正當兩軍打得正酣時,遼朝內部出現政治紛爭,耶律章奴與高永昌的叛亂,後院起火了。天祚帝放棄這消滅金軍千載良機,回軍自救,阿骨打抓住良機,緊追猛打,終於在護步答岡追上遼軍,與遼軍短兵相接,左右包抄,遼軍大敗。
戰場,出現了神轉折!
本來要潰敗的金軍,一舉獲勝。此戰之後,遼國一蹶不振,直至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