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天理了?”
“還有沒有王法了?”
白澤看着眼前在男女之間隨意變換的慈航道姑/人,心中的波瀾自然不會是輕微的盪漾。
慈航道人的面龐很是清秀,跟那些飄着長鬚的得到高人不同,他有一種別樣的俊美,可能是長期女裝造成的影響,跟洪荒三界尋常男性對自己本身的審美已經出現了一些偏差。
但就是這樣一張的俊美的面容之中卻藏着一雙霸道且凌厲的眸子,就算是帶着墨鏡,白澤似乎也被慈航道人的目光灼傷。
慈航道人跟申公豹可不一樣,他拜入玉虛門下及早,一身的修爲通天徹地,白澤全盛時期都自認不是他的對手,更不要說自己眼下這副模樣...事實也是如此,剛纔被對方任意拿捏更是毫無還手之力。
白澤慌不慌申道長是不知道,但他現在底氣十足啊。
別管是慈航道人還是慈航道姑,說到底就是貧道的後臺,就算是白澤真的想要對自己圖謀不軌,自己也完全沒在怕的。
申道長撇了白澤一眼,心中卻又升起了一個疑問,這老貨竟然沒有預見一下未來麼?
“見過師兄。”申道長對着慈航道長恭敬一禮,只是看慣看慣的女裝的慈航師姐,現在看到男裝的慈航師兄還頗有些不適應。
或許慈航道人自己也不喜歡現在這個樣子,還不等申道長說完,就變回了之前的模樣,就連氣質都發生了大轉變。
若是剛纔是看似冷峻實則豪邁的真人,現在就是看似冷若天仙實則魅惑天成的魔女,單是站在這裡就讓白澤完全喘不過氣來。
“叫師姐,師兄像話麼?”慈航道姑示意申道長重新見禮。
“見過師姐。”申道長重新施了一遍禮,然後才笑呵呵的問道:“師姐怎麼會在此處?”
“主神交易給貧道一個鐵拳的傳承,就帶着金蟬來試試運氣。”慈航道姑在申道長身上上下看看,驚訝道:“莫非此處是你的機緣?”
“金蟬,先留手,別打死了。”慈航道姑向着下面正在揮拳金蟬下了命令。
金蟬老老實實的停手,這位主兒的命令他是一地點兒都不敢違抗,看到腦袋上的金箍了麼?
念起咒來這誰受得了?
菩薩說這是本來就是他造的孽,入境讓他親自嚐嚐滋味也是天道有輪迴。
金蟬就想不通了,咱是隻是金蟬子轉世重修之後捨去的本體又生出了意識,跟唐僧有什麼關係?這東西給唐僧去戴啊!
但是他又不敢說,真不知道當年猴子是怎麼能承受得了的。
聽說唐三藏可不止一次唸叨...金蟬忽然生出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心中暗罵一聲:“唐三藏,你真不是個好鳥。”
菩薩告誡他出家人不能罵人,罵自己總沒有關係吧?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罵自己。
老龍眼看自己還差一拳就要被垂死,正在期待着自己能夠快些結束這一場噩夢,但那個魔女的話讓它心中一涼,老天...她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老龍的實力很強大,甚至強大到不是金蟬能夠匹敵的存在。
慈航道姑領着金蟬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就非常明銳的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慈航道姑就先把老龍翅膀拽下來,然後又把老龍的四條腿打斷,讓後才讓金蟬下去補刀拿人頭。
鑑於這是鐵拳傳承,所以慈航道姑建議金蟬一拳一拳將老龍揍死...其實老龍很想說你乾脆了當的給我一刀也不妨事,但它只是被這魔女瞪一眼就根本說出話來。
“白澤前輩說這條龍的鐵拳之力能夠緩解貧道的傷勢。”申道長指了指始作俑者。
“金蟬,回來。”慈航道姑扭頭就要把金蟬叫回來。
“且慢!”回過神來的白澤趕緊說話:“老夫撒謊了!”
“嗯?”慈航道姑的神情漸漸不善,場下的金蟬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回來還是不回來,被慈航道姑盯着的白澤冷汗直流,按理說他也是洪荒時代就成名的大神,但面對慈航道姑的時候卻依舊是這般沒有底氣。
“老夫爲了讓申道友進入此洞,不得已纔出此下策。”白澤知道這個時候說實話才能保住自己一條性命,預見未來的神通在進入這個洞中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失靈了,這是他根據自己多年經驗分析出來的結果。
而且在剛纔申道長與慈航道姑談話的時間裡,白澤的腦子裡接受到了許多信息,尤其是關於主神的信息頗多,自己應該是簽訂了一個由慈航道姑主導的契約,並且成功加入了慈航道姑的紫竹林小隊,成爲了一名主神麾下的輪迴者。
而眼前的慈航道姑、金蟬和尚以及申公豹,都是主神麾下的輪迴者。
白澤在這一瞬間相同了許多是,終於知道自己的天賦神通爲什麼說自己能否離開此地,跟申公豹與此洞中的神龍之力有關聯。
這不就聯繫起來了麼?
只有自己把申公豹誆騙...不對,不能叫誆騙,引誘也不合適...總之,自己需要跟着申公豹一同來到洞外面,隨後申公豹就會把自己拉進來,這正是自己所不能預見的未來,但也是其中最關鍵的一步。
因爲只有自己進來,才能遇到慈航,慈航纔會拉着自己強行簽訂契約,然後自己也變成主神之下的輪迴者,如此就能跟着慈航一同離開這個世界!
這也正是自己看到申道長未來能夠離開這個世界的原因。
事情既然全都明瞭,白澤自然不敢再藏着,連忙說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經過,看着慈航道姑的臉色漸漸的平靜下來,他才暗中鬆下一口氣。
別人不知道,但白澤知道啊,慈航道姑算是申公豹的半個師傅,而申公豹在闡教之中的關係,也並非世人想象中那麼不堪。
最起碼慈航、玉鼎、太乙以及雲中子這四位就代他及不一般。
只不過有些事情白澤知道歸知道,但他卻不敢亂說,這也算是天賦神通帶給他的一個苦惱之處。
白澤知道的秘密很多,但是他的口風也是洪荒中最緊的,萬一不小心泄露那位大能的八卦,可有他好果子此。
不過他自然能知道這些隱秘,也應當知道自己泄露這些秘密的後果。
“既然沒用那就不給你留了。”慈航道姑對着申道長說了一句,然後對着金蟬下命令:“趕快殺了完事兒,墨跡什麼呢?”
金蟬腦袋一緊,心中的臥槽不知道該如何訴說,只好全部發泄在這個奄奄一息的老龍身上,而老龍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解脫。
娘嘞,爲什麼偏偏輪到我當值的事就就遇見這樣的事情?
往常的神龍面對來自崑崙的武者時候都喜歡將對手玩弄之後,再放一些水,完成自己的使命讓對方成爲鐵拳就完事了。
可顯眼下老龍是真的有點慌,他害怕這個魔女真的把自己徹底殺死,那樂子可就大了,所以他裝成鹹魚,只想着儘快被殺死,然後跑屍體會“仙”復活,然後再也不來崑崙當什麼守護神龍。
隨着金蟬最後一拳落下,神龍的屍身漸漸的消散,在原地只留下了一顆殷紅的心臟。
龍心直接呼在了金蟬的臉上,似乎是在報復之前自己被痛揍之仇,只不過輕微的跳動了兩下之後,心臟就開始慢慢的融化,化作神奇的血液順便塗滿了金蟬的身子。
金蟬是光着膀子的。
肌肉很健碩,也很囂張。
隨着血液的與金蟬的融合,能明顯看到剛纔那一條老龍的圖形漸漸浮現在金蟬的身上,金蟬的肌肉卻因此更加的緊湊,似乎在不斷的濃縮,雖然看起來更加的內斂,但卻無妨阻擋氣爆炸性的氣息。
隨着一聲龍吟之聲,金蟬周圍閃耀着金色的火光,隱隱能看到一條龍形氣息在他的周身環繞,張牙舞爪。
鐵拳的傳承到此也就算是告一段落,金蟬感受着體內的力量,他稍稍有些膨脹了,忍不住仰天長嘯。
“啪!”
被慈航道姑遠遠一巴掌掀翻在地:“安靜點兒。”
金蟬從地上爬起來,摸着自己的光頭憨憨一笑,連忙飛到了慈航道姑的身邊,恭敬道:“菩薩。”
然後不情不願對着申道長也是一禮:“弟子金蟬見過師叔。”
金蟬稍稍打量着自己跟申道長的差距,感受着申道長的此刻的氣息,覺着自己似乎能跟申道長一戰,便道:“師叔,弟子初得鐵拳之力,尚不能掌控,還請師叔指點一二。”
說着他偷看了一眼慈航道姑,發現道姑並沒有發對的意思,瞬間眼前一亮。
申道長不明白這貨爲什麼上趕着來捱揍,莫非以爲變成鐵拳就能跟自己掰腕子了麼?
白澤更是像看智障一樣看這貨,剛纔神龍“死亡”的一瞬間,他的神通便已經回來了,就算是在此地也能夠短暫的預見一二,他看到了鼻青臉腫的金蟬。
“好。”申道長點點頭,說實在的,他也好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
二人下場。
金蟬運轉氣息,雙拳之上便布上了一層金色的火焰。
申道長示意金蟬先出手,金蟬也確實沒客氣,所以金蟬倒下了。
金蟬看着這個忽然出現一巴掌就把自己扇倒在地的沙人,他有點兒懷疑人生,是誰告訴我申公豹是個豹子精的?
沙塵暴麼?
張天君稍稍有點兒不好意思,對着申道長歉意的拱拱手,道:“對不住了道兄,看到光頭實在是沒忍住。”
說着話,張天君還向着慈航道姑拱了拱手,道:“慈航道友,董老三可一直當年風吼陣失利之仇呢。”
慈航道姑認得張天君,這九個基友加一個妹子自身的修爲確實有些拉胯,但他們的陣法確實有一套,張天君口中的董老三是風吼陣的陣主董全,當年破了風吼陣的正式慈航真人,不過也是藉助定風珠才能順利破陣,不然還是要花費好大一番功夫才行。
“破陣的是慈航真人,關貧道什麼事。”慈航道姑根本不認賬。
張天君也不在意,反正他們十天君死在闡教金仙手中也不是丟人的事情,不過慈航道姑與慈航真人的區別他也是真的搞不清楚。
張天君當年是死在南極仙翁與白鶴童子手中,這兩個貨就算不靠大陣也不是自己的對手,完全是對方借來五火七禽扇以及元始天尊的玉如意,自己才慘遭毒手...要報仇自然要是找元始天...算了,認栽了事。
那麼不管是慈航道人還是慈航道姑,找回場子這種事情還是要董天君自己來,他們生的坦蕩,死時也磊落,全是意氣道法之爭。
張天君變成沙戒回到申道長的小指上,就好像自己剛纔根本沒有出來過一樣。
“再來過吧。”申道長有些意猶未盡,畢竟剛纔出手的不是自己。
金蟬從地上爬起來,摸着還有些發暈的腦袋,剛纔着一下可真狠,趴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緩過勁兒來。
金蟬想要拒絕,但這一場挑戰是他先提起的,若是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那可就太丟人了,所以他咬咬牙,準備再來一次。
“師叔請出手,弟子來防禦。”金蟬如是說道。
“好!”
申道長剛點了點頭,就看到一隻冰錘直接飛出,一錘頭砸在金蟬的腦袋上。
金蟬不甘心的閉上了雙目,哆哆嗦嗦的躺在了地上。
那錘子在半空晃盪了兩下,驚訝道:“出手重了!”
“貧道袁角,見過慈航道友。”
“有禮了。”慈航點點頭,小弟被錘翻倒也沒有什麼發怒的跡象,反而笑呵呵的向袁天君問道:“你怎麼變成錘子了?”
“一言難盡。”
“那就算了。”慈航道姑顯然沒有這個耐心聽故事:“時間差不多了,師弟咱們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