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銀如此乾淨利落的認下自己爲前輩加宗主,申道長並沒有覺着有什麼意外。
若非阿銀自身已經有了相匹配的修煉體系,而自己手裡面又沒有合適的傳承,說不定當真就要給玉虛門下添一位新入門的女弟子了。
興許通天師叔的門下有這般植物化形的大妖修行者,可惜申道長並不相熟。
畢竟截教萬仙來朝,就連他們截教自家的弟子見了面都不一定能認識,更不要說申道長了。
剛剛凝聚出神魂的阿銀顯然有許多私密話想要跟唐昊訴說,申道長倒也沒有想要打攪小兩口的意思,只是稍稍提了一句:“本座知道一個地方,那裡的靈氣充足,可以提供大量的魂力讓阿銀修煉,爭取早日化形而出。”
“是玉虛宗的屬地。”申道長又補充了一句。
左右冰火兩儀眼已經被獨孤博獻給了玉虛宗,還是先讓阿銀定居過去,如此唐昊才能夠徹底安心。
這樣一來,等到阿銀化形而出的時候,玉虛宗就相當於多了兩位封號斗羅,幹翻武魂殿不是夢啊。
也不知日後唐三見到這一幕之後,究竟會有什麼感想。
申道長並沒有想要讓玉虛宗統一斗羅大陸的意思,過猶不及,盛極必衰的申道長最清楚不過,看看龍鳳麒麟三族爭霸、看看巫妖兩族爭霸、看看截教...
三界崩塌的時候應當是佛門最強盛的時候吧?
畢竟取經四人組已經就成了各自的功德果位,氣運也被各方大佬搜刮:
取經四人組加一匹馬,明面上全都是佛門弟子,所以佛門自然佔據大頭...又因爲老子化胡,原本是截教的多寶道人搖身一變成爲小乘佛教的教主如來佛祖,所以這一份功德被太上師伯分去了不少,至於通天師叔...在紫霄宮關禁閉,這事跟他沒關係。但在申道長的想來,說不定多寶師兄還會給截教偷偷度過去幾分。
其次唐三藏每到一個地方就念叨一句“貧僧從東土大唐而來...”,所以大唐的存在感很強勢,一份兒功德歸於大唐,也從屬於人教,有太上師伯一份兒;
在來,大師兄是妖族,所以這功德有妖族一份兒,雖然妖族不承他的情,但這是事實...而且,猴子的棍子是太上師伯煉製,猴子也在太上師伯的爐子裡煉了一陣兒,最主要的是偷吃老君的丹藥...這事情申道長早就想幹了,可惜沒有這個膽子。所以猴子的這份兒功德,也有臺上師伯一份兒;
二師兄就更不用說了,本就是人教弟子,統領天河水軍的天蓬元帥,這一份而功德大部分都在太上師伯這裡;
至於老沙與小白龍,或許是兩個人級別不夠,還輪不到他們給太上師伯僅供。
但不得不說,這兩個位的把功德基本都輸送向了天庭與龍族,導致兩個人的段位並不高,尤其是老沙...連個菩薩的果位都沒有,打足了醬油。
小白龍尚且還有一個廣力菩薩呢。
不過鑑於西海一向跟佛門眉來眼去,其中或許有什麼PY交易也未可知。
原本是佛門大興,結果被老君一通算計下來...雖然看似對於佛門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老君卻賺了個衣鉢滿盆。
佛門也確實很興旺啊,太上師伯也沒有食言,爲了配合佛門宣傳,不少道門高人的童子坐騎以及天庭天神思凡下界,就是爲了成就佛門降妖除魔的偉光正形象。
老君更是不遺餘力,金角銀角兩位童子與坐騎青牛先後下屆爲妖,雖然也趁機來陪着申道長聊天解悶...其實他們在天上待着,不見得就要比申道長在水裡關着來的自在。
青牛當時還無奈的說道:“這次大劫比封神大劫簡直相差太遠,打來打去死得就是些妖族的小嘍嘍...其實猴子就是豎起來的靶子,死在他棍子的那幾只妖算得了什麼?看看死在楊戩與真武大帝手下的那些大妖吧,那些纔是妖族最後的支柱。”
“或許今日的妖族,便是明日的佛門呢?”申道長咧嘴笑笑。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申道長穿越的這個時空之中,甚至沒有等到劉沉香出世,三界便直接崩壞了。
佛門連作秀傳道的基本舞臺都被掀翻了,還大興個屁?
申道長陷入了沉思,爲什麼劉沉香沒有出世?
莫非是《人生長恨水長東》的鍋?
申道長其實還有一本《妹控楊戩在離婚後發現只有妹妹纔是最親》一書,當時想了想沒有送出去,雖然封神大戰死在楊戩手中的截教同道不少,但也不至於指着他一個人埋汰。
此事按下不提,現在重要的是要把阿銀移植,這般區區小事自然難不倒申道長,也就是把玉淨瓶一裝便了事。
冰火兩儀眼,並不適合非植物類在此處生存,人類也是一樣。
獨孤博是因爲自己的毒性反而在此處如魚得水。
而唐昊剛剛入內,便感到一陣不適...一旁的孟蜀也是如此。
也幸虧兩個人都是當時高手,短時間內倒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這便是冰火兩儀眼?”唐昊看着眼前的奇異景象,感受着此處濃郁的靈氣,顯然對玉虛斗羅更加心悅誠服,至於這般厲害的前輩高人,才配得上此處寶地啊。
我唐昊真是三生有幸遇見玉虛前輩,否則恐終此一生也再難見阿銀一面。
所以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唐昊也免不了成爲這般俗人,也就是申道長對二人都沒有什麼惡意,否則只要拿捏住了阿銀,豈不是可以隨意驅使唐昊?
嚴寒與烈焰並立的景象着實少見,孟蜀則是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周邊而的靈草,此時他才明白申道長爲什麼需要一口煉丹爐了。
或許自己突破封號斗羅的機緣就在此處?
“這冰火兩儀眼其實是因爲地下有兩頭水龍王與火龍王的屍體而形成,十分難得...現在阿銀的體內也有着真龍血脈,在此地孕育自身自然是再好不過。”
“還請前輩出手!”唐昊對着申道長一拜。
申道長隨手一揮,便開闢出了一片兒最適合阿銀生長的地方。
原本藍銀皇乃是中性植物,所以唐三選擇種植的位置是在冰火兩儀眼寒熱兩泉交匯處的岸邊;但眼下的龍銀藤因爲吸收了敖丙的血液,具備了水木兩種屬性,既然具備瞭如此優勢,申道長便在冰眼這一側水汽最濃郁,但卻不至於太過陰寒之處刨出了一個坑來。
將玉淨瓶掏出來,阿銀便自主紮根與此處,並且開始瘋狂的汲取起這裡的力量來。
唐昊見阿銀在此處沒有絲毫不適,反而是迅速的與此處融爲一體,這才真正的鬆下一口氣來。
眼見得阿銀在此處紮根,他卻不想走了,想要一直在這裡陪着阿銀化形,然後幹翻武魂殿,再去周遊世界。
至於唐三...唐三是誰?
不重要。
兒子什麼的,不經風雨怎能見彩虹。
受傷了怎麼辦?
傷疤纔是男子漢的軍功章。
呵呵噠,把唐三換成唐姍試試,誰敢動她一根汗毛,怕不是以爲昊天斗羅掄不動錘子了。
阿銀真正紮根之後並且讓自己熟悉了此地濃郁的靈氣之後,才緩緩凝聚出自己的神魂虛影,比在水簾洞的時候要凝實很多。
“這裡很舒服,我覺着不用多久就能化形而出了。”阿銀感受着源源不斷涌入自己體內的力量,她的軀體也在不停的生長着。
申道長忍不住提點了一句:“仔細感受着本座之前傳給你的化形之法,你的身體太大了,需要控制一下。”
阿銀聞言往下一看,看到藤蔓正在向四周無意識的擴張,若是進入到靈草範圍內還好,但這裡還有不少毒草的存在,那可就不好受了。
阿銀趕緊分心控制,將藤蔓收回來,來不及收回來就直接自斷,也不心疼。
然後唐昊就看到原本想要一統冰火兩儀眼的阿銀,漸漸的收縮成了一個一人高的藤蔓,沒有支架,卻也能憑空支撐。
“給您添麻煩了。”阿銀非常有禮貌,是個乖孩子。
“阿銀,我...”唐昊上前一步,想要說些什麼。
“兒子呢?唐三是誰?”阿銀平心靜氣的盯着唐昊。
但是唐昊卻忽然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他不知道爲什麼出現這樣的感覺,但身爲封號斗羅,他敏銳的法決這股壓迫感的來源正是自己面前的阿銀。
唐昊不明所以,卻也不知怎麼的,聲音就這般小了幾分:“兒子在上學,唐三就是我們的兒子啊。”
“???”
“爲什麼改名叫唐三?是我給他取的名字不好聽麼?”阿銀的聲音依舊非常平靜,但是作用在唐昊的心裡,那可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天地良心啊!
唐昊大驚失色。
不知道這般無端端的自責從何而來,但他必須要自證清白,所以他自己右掌豎在阿銀的面前,道:“你看,你當初留在我手上的字跡還在。”
申道長斜眼看他,你這老小子剛纔不是洗手了麼?
在仔細觀察,娘嘞,這三劃竟然時時刻刻用魂力覆蓋着...唐昊,你是個狼滅。
只是申道長此刻站在阿銀視角,看着三劃面色稍稍有些抽搐,肩膀微微聳動,他是專業的,所以能夠忍住不笑。
只是有些累。
阿銀微微一笑:“嗯,沒錯,你在再看看。”
然後唐昊就把手往自己的面前一橫,先定睛一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然後愈發的篤定,道:“看,這不就是個‘三’麼?”
阿銀的笑容愈發的愈發的溫柔,輕聲囑咐道:“你把手豎起來再看看。”
唐昊聽着阿銀的話,緩緩的把自己手豎起來,臉色大變。
陰晴圓缺四種顏色竟然同時在一個人的臉上出現,唐昊心中微微一顫,不會吧?
“川?”
仔細看看,上面那一橫確實帶這些彎,雖然並不是很明顯。
唐昊:我現在很慌,我該怎麼辦?
申道長已經拉着孟蜀去認識靈草,準備挑一株適合他,煉製成丹藥的促成封號斗羅的進化,這是別人的家事,還是不要胡亂參與的好。
但是事已至此,唐三已成定局。
阿銀也就是藉機耍耍小脾氣,唐昊稍稍一鬨,便是乾柴烈火。
家事處理完畢之後,申道長把唐昊叫到了一旁,道:“本座的這裡的礦石不少,需要你來錘鍊一番,正巧這裡有火山可以做成火爐,也有寒潭可以當淬液。”
“小事情。”唐昊表示一切礦物質在亂披風之下都是紙老虎,如果一邊不行,那就再錘一遍。
免費的苦力不用白不用,甚至申道長有事情拜託唐昊,唐昊還是一臉的感激,否則他會認爲自己白白佔了申道長的便宜,要體現出他的作用,才能讓他的心裡稍稍安穩一些。
對此,申道長一向不懂得拒絕。
唐昊在這裡打鐵,申道長也趁機把獨孤博拉過來跟這位昊天斗羅見見面,畢竟大家同屬於一個宗門,早些認識錯不了。
獨孤博也算是久仰唐昊的大名了。
畢竟人家比自己小將近二十歲,卻能夠一己之力幹翻武魂殿三位九十五級的封號斗羅,其中包括穿着天使套裝魂骨的教皇,而自己面對一個菊花關的時候也只能是逃命了事,雙方的戰鬥力顯然已經不在一個層面上了。
強者向來佩服強者。
就好比唐昊敬重申道長一樣,獨孤博並沒有因爲對方的年紀小就輕視對方。
見到有來人,唐昊收起了錘頭。
“唐兄!”獨孤博託大稱呼唐昊一聲唐兄。
“獨孤兄!”唐昊自然也聽說過獨孤博的名號,以毒聞名的封號斗羅,獨孤博還是第一個。
如果是他自己是第一錘頭,獨孤博便是第一毒。
唐昊可絲毫沒有看不起獨孤博的意思,並且他忍不住暢享了一番獨孤博去武魂城中大肆放毒的場景,武魂殿的人都該死。
唐昊心中這般思慮。
見到二人其樂融融,且相互吹捧着對方時,申道長大約知道兩個人相處的還算是愉快,心中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