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因爲一身毒功的原因,獨孤博在封號斗羅之中的人緣並不好,也或許是他此前的性子相對孤僻,明裡暗裡也得罪了不少人。
除了菊斗羅之外,雷霆斗羅玉元震顯然也是他的老冤家,當年還爲自家的孫女被對方的豬拱了白菜而悶悶不樂,在玉天恆剛入學的那段時間裡,沒少用玉天恆來時實驗丹藥。
玉天恆能怎麼辦?
只能是痛並快樂着,每當自己被獨孤爺爺調教得身心疲憊之時,就能枕在雁雁的大腿上安然入睡,其中滋味當真是不足爲外人道也。
當然,這種話玉天恆是不敢說出來,也是就是偶爾心裡想想,獨樂一番了事。
此刻玉元震的出現,讓場面上的局勢再次出現了變化,如果說龍公孟蜀在菊斗羅的威勢前還有幾分遜色,那麼玉元震以其霸道的身姿轟然而落的時候,黑衣人一番齊齊心中一顫。
夭壽啊。
且不說原本應該被菊斗羅擊退的毒斗羅爲什麼會毫髮無損的出現,玉元震此時身形確實帶着幾分散亂,而且身上零零散散還有些傷勢,衣袍之上也沾染了血跡,看起來更像是是經過一場惡鬥。
那麼似乎就能說明,負責玉元震的那一位封號斗羅凶多吉少。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菊斗羅心知肚明,玉元震與敖丙是一同追殺千鈞斗羅與降魔斗羅的,而菊斗羅與毒斗羅首先針對的也是這兩位,主要是因爲他們兩個選擇的“戰場”,正巧跟他們相差不遠,兩人一合計...便捉摸做樣的一追一逃,向着四人的戰場摸過去。
此時玉元震其實也在心中暗暗佩服菊斗羅與龍公孟蜀的演技,雙方沒有對過劇本之下,竟然能夠即興表演且爭鋒相對,演得跟真的一樣,確實有幾分功力。
這事情放在他玉元震的身上就不行。
其實對於菊斗羅的演技,玉元震在剛纔便已經有過了解。
當時他正跟敖丙追殺千鈞斗羅與降魔斗羅,遠遠的就看到渾身血污的菊斗羅向着他們這邊兒急奔而來,且周身圍繞這慘綠色的霧氣,口中淒厲道:“老毒物奸計害我!”
但是玉元震險些就以爲當真是獨孤博趁機公報私仇,暗中算計了菊斗羅,但是等到千鈞斗羅與降魔斗羅將菊斗羅護在身後,菊斗羅直接散開獨孤博在下身上佈下的二十三種奇毒,直接將千鈞斗羅與降魔斗羅覆蓋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全都是算計,處處都彰顯演技。
險些連他都被騙過去,但是玉元震看到一臉蒼白的菊斗羅就在自己一側,甚至心中也起了落井下石的念頭,也幸虧自己當時沒有付諸行動,否則被烈毒腐蝕之人,恐怕還要添上他的名字。
說實話,正對正,獨孤博的毒藥想要命中封號斗羅可是難上加難,但加上一些信息不對稱的算計之後,便會讓成功率大大的增加。
就好比菊斗羅做了獨孤博的藥引子,直接將千鈞斗羅毒死...
其實真正成功的那一刻,就連菊斗羅自己都有些驚訝,雖然早知道獨孤博的毒術又有精進,但是看到一個封號斗羅就這樣慘死於自己身前的時候,心中難免會升起一些兔死狐悲之感。
有一說一,千鈞斗羅也是一位九十六級的封號斗羅,武魂盤龍棍,當年也有着赫赫威名,就算是現在...菊斗羅都不敢言說輕易勝之。
如此,他心中自然也對自己的這個老對手獨孤博更加忌憚。
也幸虧這些年來雙方的關係轉好,否則自己還真的搞不清楚對方會給自己什麼時候下點佐料,這東西也實在是不好防備。
較爲可惜的是,降魔斗羅身上正巧帶着一件兒救命的寶物,能夠在毒斗羅的劇毒之中僥倖存活,但其也知道菊斗羅反叛的事實,當下也不敢多在此處逗留,撒腿就跑。
事實上他也只有逃跑一途,否則接下來局面就是四打一,決計沒有活命的道理。
跑得快一些的話,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而且他要把菊斗羅反叛的消息帶回武魂殿,並且好好質問一下教皇,衆所周知菊斗羅是教皇比比東的心腹,如今公然反叛自然是能夠狠狠打臉教皇,如果有可能或許能還逼迫教皇下臺,讓大權重新迴歸到長老殿。
降魔斗羅心中許些算計暫且不提,這邊是由敖丙出面繼續追擊降魔斗羅,而其餘三人自然就是去協助其餘衆人儘快完事。
只是這追起來,敖丙才知道其中果然不能小瞧人,這降魔斗羅在跑路上確實有一套,若非敖丙本體乃是神龍,恐怕這一趟真就能讓他跑了。
縱然如此,還是一路追道了武魂城之下。
此時的武魂城也頗爲不同尋常,因爲長老殿一方的魂師幾乎傾巢而出,所以顯得武魂城稍稍有些冷清。
而原本一直在玉虛學院看門房的鬼斗羅,現在也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武魂城的城門前,百無聊賴之際,也在指導着幾個小娃娃們的修煉事宜。
正在他感到無聊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求救聲:“老鬼,速來救我!”
鬼斗羅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便看到一臉萎靡,明顯是魂力耗盡並且幾近乾枯的降魔斗羅正在向着自己求救,其人眼中還帶着幾分驚恐,時不時的向後張望,似乎是有人在背後追趕。
鬼斗羅對此心中大約有了猜測,雖然他本人並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但也知道長老殿的密謀,準備將天鬥國的未來一朝直接葬送...
當時長老殿合起夥來向着教皇施壓,他們得到消息,殺死千尋疾的昊天斗羅以及他的兒子皆在此行中,他們是要去報仇雪恨的。
武魂殿確實一向把千尋疾的死,歸在唐昊的頭上。
說起來也有些無恥,並是武魂殿主動去找唐昊的麻煩,結果被人家反殺,現在卻怪罪到對方的身上,確實有些不能服衆。
教皇比比東自然是不同意,雙方就此展開了一場大辯論,最終以長老殿的勝出而落下帷幕。
但比比東則是順水推舟的往隊伍中安插了親信菊斗羅...結果便是如此了。
看到逃亡而來的降魔斗羅,鬼斗羅便知道長老殿所屬應當是凶多吉少了。
但穩妥極強,鬼斗羅還是欺身而上,將降魔斗羅攙扶住,虛聲詢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以至此般模樣?”
“速去告知教皇陛下,月關造反了,我們總了埋伏,應當是只有我一個人逃出來了,後面還有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年輕封號在追我。”降魔斗羅狠聲道:“若非中了獨孤博的劇毒,老夫何以被小輩追趕得如此狼狽!”
“月關竟然叛變了!”鬼斗羅裝作是大吃一驚的樣子,其實心裡何嘗不是在取笑降魔斗羅,你怕是不知道造反的不只是月關,還有區區在下~
當然,我們都是緊跟着教皇殿下的步伐!
而這時候,敖丙也終於是追了上來,看着被鬼斗羅攙扶着的降魔斗羅,神情稍有些複雜。
剛纔二人的對話,敖丙是聽到了的,因此敖丙對降魔斗羅深表同情。
“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鬼斗羅看到敖丙出現的時候沉聲道。
降魔斗羅也在一旁幫腔:“你當真是大膽,區區一個新晉的封號斗羅,竟然敢深追老夫至此,今日合該你命喪於此!”
“別廢話了,動手吧!”敖丙對着鬼斗羅道。
噗嗤——
要不然說這些人縱然是在長老殿,也一直被千道流壓着不讓他們介入武魂殿的政務,腦袋瓜子確實有些不靈光。
菊斗羅都明目張膽的造反了,他竟然還會相信跟菊斗羅穿一條褲子的鬼斗羅,莫非在他們的心中,世人對武魂殿的歸屬當真就那麼高?
又或者說,他們纔是被武魂殿統治洗腦的那一幫人。
降魔斗羅到死恐怕都不能瞑目。
敖丙與鬼斗羅簡單的攀談一陣,便提溜着降魔斗羅的屍體回去覆命。
其實敖丙也有自己的打算,敖丙早就可以追上降魔斗羅,但是在看到對方逃竄的方向是武魂殿的時候,便自作主張讓他多跑一陣兒,也順便看看武魂殿會做出怎麼樣的應對,最起碼還是要有一些參與感的。
現在見到鬼斗羅殺伐果斷,心中也稍稍佩服鬼斗羅的果決。
除了千鈞斗羅與降魔斗羅先後被殺之外。
金鱷斗羅被唐昊所殺、蛇矛斗羅與刺豚斗羅被塵心一人直接斬殺,甚至都沒有用到寧風致的輔助,這讓寧風致頗爲鬱悶,竟然沒有他出手的餘地,體驗極差。
而逃走的魔熊斗羅與鬼豹斗羅,也在阿銀的引導下被唐昊一一尋到...長老殿的人,遇見了唐昊,斷然沒有活命的道理。
而體現在主戰場的之前,便是這般景象。
原本龍公孟蜀、毒斗羅獨孤博以及玉元震的出現已經讓黑衣人開始產生了動搖;緊接着出現的便是踏鷹而來的寧風致與御劍飛行的塵心,二人逼氣十足,瞬間引動全場的目光。
一柄劍插在兩陣中央,一位白袍劍客負手立於一旁,劍是看似普通的劍,人是看似普通的人,但是衣服卻一塵不染,銀白色的長髮,隨風揚起,一雙劍目帶起了幾許肅殺。
他的表情很淡漠,雙眼似乎看不到周圍任何東西似的,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也不開口。但他只是站在那裡卻依舊給人一種天地萬物,唯我獨尊的感覺。
申道長掩着額頭,心道:早知道就不該講西門吹雪與葉孤城的故事。
申道長看了看另一邊兒的寧風致,見他雖然有雕,卻並沒有砍斷自己的一隻臂膀cos神鵰大仙,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死亡些什麼。
這兩位的出現,可謂是狠狠的撕開了黑衣人們的心房,洛爾迪亞雖然心中有感蛇矛斗羅與刺豚斗羅不是這兩位的對手,但卻沒有想到敗的竟然如此之快。
其實剛纔不論是面對龍公斗羅還是毒斗羅...就算是雷霆斗羅,作爲擁有飛行武魂的洛爾迪亞心中並沒有太多恐懼之意,因爲對方雖然厲害,但自己自己一上天,拍拍翅膀就能飛走,而且對方也絕對趕不上自己,這纔是他真正的底氣。
但是現在,局面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不論是寧風致的坐騎老鷹還是這位劍道塵心的御劍飛行,似乎在速度上都不遜色於自己,甚至還有些超出。
而且作爲七寶琉璃宗兩位終極守護者之一,劍斗羅塵心,在封號斗羅這個層次中,都是最頂尖的存在,最可怕的是此人一生都浸淫於他那柄長劍武魂之中,論攻擊力,敢於他相比的人絕對不多。
就算是昊天斗羅的昊天錘,論及單體攻擊力,也不能說穩超七殺劍。
但不是說封號斗羅之間想要分出勝負並不容易麼?
今日怎麼各個戰場都結束的飛快?
洛爾迪亞搞不清楚其中的狀況,下意識看向了身邊唯一的依靠,菊斗羅月關。
月關察覺到了洛爾迪亞的目光,自然沒有犯過打擊“己方”士氣的機會,沉聲道:“你竟然已經九十九級了。”
“運氣不錯。”塵心緩緩張口,聲音卻意外的不似他的利劍一般鋒銳,反而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溫和感,讓人意外。
但...九十九級!
洛爾迪亞心中一凜,隨時準備趁劍斗羅不注意跑路。
雖然洛爾迪亞還不是封號斗羅,但對於封號斗羅這一境界也多有研究,而且九十五級的封號斗羅便能稱作是超級斗羅,九十九便是極限斗羅...這個大陸上最可怕的存在。
長老殿的殿主千道流便是九十九的極限斗羅,這纔是他們武魂殿之前能夠佔據大陸絕對話語權的重要依據,但是自從千道流失蹤之後,武魂殿在大陸上的地位便受到了影響。
其實教皇比比東也是九十九級的極限斗羅,甚至是更勝一籌的半神境界,但這些事情武魂殿中卻很少有人知道,說起來也很是讓人無奈。
“塵心,你打定了注意要跟我們作對麼?”月關沉聲問道,神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