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玉盒我試了很多種方法,都沒有辦法打開!”楚易苦惱的說道。
接着楚易又將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你昏睡期間,我已經去過雷澤了,可公山鐵他們早就離開了那裡,附近的村民也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顏青接過玉盒,仔細查看一番後說道:“這是一種能量密碼鎖,必須輸入對應的能量,才能打開它。”
楚易點點頭,道:“難怪精神力、魔力都沒有反應,不知道這東西到底需要什麼能量才行啊。”
顏青想了想,說道:“神農鼎是遊戲裡的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據我猜測,想打開這個玉盒,很可能同樣需要上古十大神器的力量才行。”
楚易問道:“那怎麼辦?”
顏青道:“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除非我們奪取到另外一件神器才能證實……嗯,軒轅劍和宇文拓(崑崙鏡)暫時是不用想了,陳靖仇(昊天塔和煉妖壺)和小雪(女媧石)我們現在不知道行蹤,東皇鍾更是不知所蹤,盤古斧在東海建木、崆峒印在東海龍宮,現在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伏羲琴。”
楚易疑惑的道:“伏羲琴嗎?”
顏青點點頭,說道:“是的,東海建木和龍宮,我們都不知道具體方位,而且東海可比敦煌大多了。唯有伏羲琴,據遊戲劇情交代,現在應該還掌握在敦煌一位高僧的手裡,從他手裡拿伏羲琴,總比去東海漫無目的的碰運氣要好很多。”
顏青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的最終任務是封印天之痕,只是現在陳靖仇他們不知所蹤,而直接去找宇文拓也不合適,現在這劇情和遊戲已全然不一樣了,所以那伏羲琴還是要掌握在我們的手裡最安全!”
楚易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們明天就出發,目標——敦煌莫高窟!”
……
楚易兩人一路西行,自出了嘉峪關後,沿途除了漫漫黃沙,最多的就是累累白骨。
沙漠永遠是讓人琢磨不透的,前一刻還是豔陽高照,下一刻就有可能是黃沙滿天。
楚易騎在駱駝上,做着每日的必修功課——冥想,這已是進入沙漠的第三天了,只要穿過這片沙漠,就能到達敦煌了。
原本湛藍清澈的天空倏忽間昏黃污濁起來,愈來愈陰沉,而後狂風大作,沒頭沒腦般吹來。
楚易將寬大的斗篷向上拉了拉,掩住口鼻,對顏青大聲喊道:“顏青,看來我們必須要找地方避一避了。”
顏青眯起眼睛,點頭回道:“我感到這風裡有一絲自然的波動,恐怕這場沙暴來的有些離奇!”
倏忽間,四面八方都是呼嘯的狂風,風裡裹挾着黃沙,沙子雨點般打在兩人身上,繞看兩人急旋看。它們無孔不人地鑽進兩人的脖子和衣服去。
楚易緊緊捂住斗篷,將精神力最大限度的延伸開去,找尋着可躲避的地方。
風越刮越兇,狂沙肆虐,到處是一片暗黃色,楚易緊緊拉住顏青的駱駝,生怕兩頭駱駝在風沙中跑散了,他奮力向左側跑去,在那邊,他已經發現了一個可以避風的地方。
轉過一大片沙丘,沙漠的地勢在這裡忽然拔高,沙山後有一段城牆,下面是個夯土的大堡壘。這是一座小小的廢棄的小城。部分建築已被黃沙埋住了一多半,有的房屋已經倒塌,只有那段堅固的城牆高聳出來,風吹日曬,已不知有多少年月了,早已變成了和沙漠一樣的顏色,從遠處看,只會認爲是座大沙丘,若不是楚易用精神力探查,絕發現不了這麼隱蔽的地方。
楚易拉着顏青,一頭鑽了進去。
城中,破損的房屋中,地上積滿了細沙,足有兩米多厚。城牆十分高長堅實,儘管城外風沙肆掠,可背風的一面卻還是相當的安靜。
楚易靠着城牆,在精神力世界裡向顏青問道:“你記得剛纔說過,這沙暴來的有些問題?我怎麼沒有發現?”
顏青道:“是的,我發現風暴之中潛藏着一絲自然能量的氣息,恐怕這場風暴並非自然形成的,而是什麼生物或者人制造出來的。”
楚易駭然道:“要製造這樣一場沙暴,該需要多大的能量啊?恐怕得和饕餮一個檔次才行吧?”
顏青搖搖頭,說道:“那絲自然能量雖然很稀薄,但是很活潑,它只是一個引子。”
正說話間,一串悠揚的駝鈴聲穿過狂暴的風沙,飄進了兩人的耳朵裡。
楚易和顏青對望一眼,瞬間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震駭,這駝鈴聲聽起來顯得十分悠閒從容,楚易精神力瞬間擴展開去,說道:“不行,這沙暴對我的精神力影響太大了,只能看到一個大概!”隨後他低聲說道:“來了!”
片刻之後,風暴中緩緩亮起一團濛濛黃光,那團黃光漸行漸大,到得古城邊上時,那團黃光籠罩下居然是一隻足足由一、兩百頭駱駝組成的龐大的商隊。
隨進駝隊的接近,風沙似乎也小了下來。
一個滿臉皺紋的黑袍老者跳下駱駝,看了楚易兩人一眼,大聲喊道:“大家就在這裡休息下,等沙暴停了再前進!”在楚易的精神力中,那濛濛黃光正是從老者左眼之中的一顆渾圓土黃色珠子上發出的。
後面的駱駝陸續進入古城,十多個身穿白色長袍的人指揮着駱駝靠着古城圍成一個半圓,待一切妥停之後,那羣人又迅速的支起一隻帳篷,一個青年男子跳下駱駝便鑽了進去。
楚易向顏青道:“那黑袍老者看來是嚮導,我去打個招呼,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他起身向黑袍老者走去,一拱手,微笑着道:“老伯,你好啊!”
黑袍老者笑着回禮,道:“這位公子,你也好!你們兩人怎麼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了?”聲音蒼勁有力。
楚易指了指顏青,說道:“老伯,我和姐姐準備到敦煌去訪友,不料卻遇上了這大風沙,好不容易纔找到了這麼個地方躲避沙暴。”說着,他故意向古城牆外面望去,說道:“也不知道這風沙什麼時候纔會停啊。”
那老者看了看雙手空空的楚易和顏青兩人,又看了看兩人的駱駝,瞪着眼說道:“你們兩個小娃娃也真是大膽,只帶了這麼些東西就敢進入着迷津沙,這裡是敦煌沙漠最危險的一段了。”
楚易疑惑的道:“迷津沙?”
那老者拈着山羊鬍子,緩緩說道:“這迷津沙地形複雜,天氣變幻無常,經常無緣無故的風沙驟起,而且還有吃人妖怪的傳說,來往的客商從來沒有人敢單獨走進這裡,大家都會在武靈組成龐大的商隊後,纔會穿越這裡。”
楚易道:“吃人妖怪?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老者微笑道:“那只是傳說,相傳只要有人一旦落單或迷失了方向,那妖怪就會化身成他最關心的人來勾引他,吃掉他!不過,老頭子在這條古絲綢之路上,來回走了快五十年了,卻也從未見過什麼妖怪。”
楚易想了想,顏青感應到的東西,說不定就是這個所謂的妖怪,他誠懇的道:“老伯,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我們姐弟二人能否跟着你們呢?我們的給養都丟了。”
黑袍老者爽快的道:“這些都是武靈首富張老爺家的駝隊,他們這是去樓蘭販貨,要路過敦煌的。你們的事情,我去和少東家講一聲吧。”說着,他站起身來,鑽進了那間帳篷。
沙暴已停了下來,刺眼的陽光頓時又當頭灑落下來。
片刻之後,帳篷裡傳出了兩人的爭吵聲,一個尖細的聲音大聲說道:“郝連修,你是什麼意思?”
老者聲音沉聲說道:“東家,他們的給養丟了,要是把他們留在這裡,他們會死的!”
一個青年咆哮着衝出帳篷,說道:“你管他死不死?我們哪有那個工夫管他們!”
郝連修連忙求道:“少東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我們這些常在沙漠上走的人,誰敢說將來沒個閃失?也許你今天救了他們,將來他們也會救你一命呢!”
青年東家怒聲道:“放屁!老子會讓他們來救?我是東家,我說了算,別以爲你和我家老頭子認識,又是這沙漠最好的嚮導就可以指手畫腳了。”
郝連修見那東家如此不通情理,憤然說道:“好,你不救是吧?那我……”
楚易插口道:“郝連大叔,真是多謝你了!”接着他轉向那東家說道:“少東家,我們姐弟二人也不要你白白幫忙,帶我們到敦煌,這個就算是我們的路費!”說着,楚易從懷中掏出一顆鑽石,向那少東家示意着。
陽光下,鑽石璀璨奪目,發出七彩的光芒,四周頓時響起一片讚歎聲。
那少東家吞了口口水,嘴角一抖,眼睛一轉,奚笑道:“呵呵,這麼小的一顆鑽石就想去敦煌嗎?再加一顆,不……再加兩顆還差不多!”
郝連修見那少東家如此貪心,忍不住冷笑道:“不要太貪心!那一顆鑽石就能買下我們所有的貨物和駝隊,你還不滿足嗎?”
少東家見郝連修頂撞他,頓時大怒道:“郝連,記住你的身份,別太過分了,不然我要你好看!”
郝連修一把扯下頭罩,扔到地上,大聲道:“見過貪心的,沒有見過你這麼貪心的,張老爺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兒子!我現在就不幹了,你另請高人吧!”
這時,旁邊聽着其他人都慌了,立時就有人說道:“郝連大叔,你可不能不幹啊!這沙漠才走了幾天,剩下的路還長着呢,沒有你帶路,我們可沒把握走出去!”
一個這麼說,其他人也都嚷嚷着不讓郝連修走。這一下,少東家也慌了神了,沙漠裡要是迷了路,那可不是好玩兒的,這些人全部死在這裡也不是什麼奇事。
少東家也算是一個有些小聰明的人,見此時不宜得罪郝連修,連忙賠罪道:“郝連大叔,你可不能輕易說這種話,你不幹了,難道要把我們這些人都扔在沙漠裡嗎?我剛纔是昏了頭了,我給你賠罪,給你漲工錢,行不行?”
郝連修指着楚易兩人沉聲說道:“那你還要收人家的寶物嗎?”
那少東家看着楚易手上的鑽石,有心想收,又擔心郝連修真的不幹了,只是鐵青着臉半晌不答話。
楚易見此情況,將鑽石拋給那少東家說道:“兩位,我們姐弟二人只求平安抵達敦煌,錢財乃身外之物,拿去便是。”
少東家接過鑽石,忙不迭的答應道:“行!行!”
郝連修見那東家如此摸樣,只得搖搖頭嘆息了一聲。
楚易坐着駱駝與郝連修走在駝隊的最前面,他用斗篷遮擋住刺目的陽光,向身邊的郝連修問道:“郝連大叔,你對這塞外這麼熟悉,知道敦煌的一位高僧嗎?”
郝連修拈了拈山羊鬍子,呵呵笑道:“敦煌現在到處都是開鑿佛像的佛門弟子,足足有上千人吶,也不知小兄弟要找的是哪一位啊?”
楚易想了想,撓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是一位得道高僧!”
郝連修聞言道:“精通音律的高僧嗎?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要說到有德高僧的話,敦煌摩雲寺原來的住持——敬脫禪師,他佛法精深,降妖伏魔,據說這位敬脫禪師已經一百多歲了,卻依然力能舉鼎!”
“敬脫禪師?”楚易與顏青精神力溝通道:“看來這位老禪師就是伏羲琴現在的擁有者了,只是要怎麼取得伏羲琴還要仔細籌劃一番纔是。”
顏青想了想,說道:“對這種有道高僧,不能力敵只可智取!這類高僧一般都會有一個通病,只要你在他最擅長的領域裡擊敗他,他們一般都會對擊敗他們的人推崇備至,對這些人的要求一般都能滿足。”
楚易道:“那老和尚最精通的肯定是佛法啦,我對這個是一竅不通的。”
顏青卻道:“如果是佛法,我倒是很有信心的,只是擔心如果有其他意外的話,就難辦了!”
楚易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找到那和尚再說!”
PS:敬脫禪師:(五五五至六一七)僧。善正書,能用大筆,寫方丈字。人有求者,唯止二字。天然遒勁,不加修飾,當時謂之“僧傑”。卒年六十三。《書小史、金壺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