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了一個信譽好價錢高的出版社簽約出版,出版社又給我高調打廣告,於是短短十來天時間,論壇城旅行日記銷量就突破100萬冊。
我開始輾轉各大城市去出席籤售會,無論到哪個城市,熱情的書迷都會拉着橫幅,人山人海的到機場去迎接我。
今天剛到某省省會城市,我一下飛機,艾瑪!前排全是漂漂妹紙啊,各種職業各種制服,一邊喊着我的名字,一邊送着飛吻,搔首弄姿拋媚眼想勾搭我。
後排的筒子們有的舉着寫我名字的牌子,有的打着橫幅,扯着喉嚨喊:知梧!我愛你!知梧!我愛你!
我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舉起右手像偉人一樣,面向所有粉絲行禮。
我這一笑,現場的粉絲們瘋狂了,哭着叫着往前衝,眨眼間我就被粉絲們給包圍了,跟在我後面穿西服戴墨鏡的保鏢們趕緊上前,手拉手圍成一個圈,保護着我從另一條貴賓通道出了機場。
出了機場我新買的勞斯萊斯幻影已經被司機開在門口,我趕緊上車,保鏢們分別上了前後的護衛車,由交警鳴笛開道,一溜煙的到了下榻的酒店。
今天真是驚心動魄啊,在預定好的總統套房裡我先洗了個澡,喝了點拉菲壓了壓驚。
籤售會明天舉行,我決定早點睡。剛躺倒牀上,手機突然響了,我拿起來接聽,原來是保鏢打來的,說是有個漂漂妹紙要見我,是個明星,說話挺嗲的,問我要不要見。
我已經猜到是誰了,趕緊對保鏢說:快放行,讓她進來!
我的夢中情人來找我了!哇嘎嘎嘎嘎~~!一定是仰慕我的絕世風采,來找我拉拉家常喝點小酒,談談人生說說理想,然後說不定還能幹點啥。
我趕緊換衣服到鏡子前整了整自己的儀容,然後坐到沙發上外表平靜實則內心極度興奮的等待女神的到來。
眼看多年夙願就要得償,我的耳朵裡忽然傳來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然後沙發不見了,豪華總統套房不見了,我的意識陷入了黑暗的世界……
無邊無際的黑暗,不見一絲光亮,然而耳邊的‘咔嚓咔嚓’聲卻一直沒有停歇。
我的勞斯萊斯幻影,我的總統套房,我的女神啊,全沒了!難道就是這破聲音造成的嗎?你特麼地再遲來一會兒不行麼?
帶着沖天的憤怒,我的意識逐漸清醒,哦!原來剛纔做了一個美夢啊,可是到了關鍵的時候居然被一種該死的聲音給破壞了!
我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聽,尋找那聲音的來源,好像就在樹下面不遠處。
就着明亮的月光我朝那個地方看過去,一個年輕小夥坐在地上,面貌看不清楚,頭髮亂糟糟的,好像戴着眼鏡,身邊放着一些吃的,左手拿着的好像是火腿腸,右手拿的好像是方便麪,餓瘋了似的不停的往嘴裡塞。
我@#¥%&!*……老兄啊,大白天的你不吃,深更半夜的你老人家跑這荒郊野嶺來偷吃東西!偷吃就偷吃吧,你能不能小點兒聲?美夢都被你給攪了。
算了,大半夜的不跟你計較,我趕緊偷偷的下了樹,到遠一些的地方又找了一顆大樹爬上去睡覺。
都說美夢剛醒了要是時間不長,再睡着說不定美夢還能繼續,我再次進入夢鄉,希望能跟女神再續前緣。
起了個大早,我伸了伸懶腰下樹到小河邊洗漱了一下,把河水當鏡子整理了一下外表,繼續向東而去。
唉!真鬱悶!昨天晚上第二次睡着居然根本就沒再做夢,一覺睡到了早上,我的美夢也沒接續上。
我邊走邊踢着路上的小石頭髮泄,沒想到剛踢出的一顆小石頭居然砸到一個剛走過來的年輕人身上。
這年輕小夥上身穿短袖條紋翻領T恤衫,戴着眼鏡,頭髮亂糟糟的,嘴上封着兩條膠布成一個‘×’型,彎腰低頭,賊眉鼠眼的。
只見這小夥瞪我一眼,看起來想說些什麼,不過嘴被封着,我正好奇他會不會把膠布扯下來,誰知……這人從背後扯出一塊牌子來,牌子上寫着:不要亂踢石頭,會砸到人的!就算砸不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我去!舉牌子?!這方式……真牛逼!他頭上要是有贊字的話,我一定上去點一下。
不過,這人舉牌子的時候直起了身,我看着覺得怎麼這麼眼熟呢?仔細一想,越看這傢伙越像是昨天晚上攪我美夢的那個貪吃男。
於是我問道: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在樹林裡偷吃東西來着?
小夥子一臉驚訝的表情,又從身後拿出一個牌子舉起來,上面寫道:你怎麼知道?!
我靠!果然是他!不過,這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多牌子?難道是偷了哆啦A夢機器貓的衣兜,裝在了自己的屁兜上面?!
先不管這些,攪了我的美夢一定要找你算賬,我惡狠狠的道:我昨晚就在你旁邊不遠的樹上睡覺,你個魂淡小子昨天晚上攪了我的美夢,你說要怎麼賠吧。
這小子瞪大眼睛舉牌:有我在你旁邊,你居然還能做出美夢來?
我:爲毛你在旁邊我就做不出美夢了?
牌子:午夜的鐘聲響起,惡魔的小弟必將駕臨!我是惡魔的小弟,有我在你只會做噩夢!
我:惡魔的小弟?惡魔的手下不都應該是三頭六臂的麼?
牌子:那都是大人們編造出來用來嚇小孩紙的,惡魔的小弟也是人好不好?
我:就算你沒有三頭六臂,做爲惡魔的手下,也應該很囂張纔對吧?怎麼會自己把嘴給封上了?
牌子:惡魔和佛祖是死對頭,最近佛祖集結了一些有大法力的和尚進攻我們,我的小分隊吃了敗仗,跟大部隊失散了,所以我要沉寂一段時間。我惡魔小弟遲早有一天會捲土重來的,哼哼哼!
我:佛祖爲什麼要進攻你們?
牌子:因爲我在佛祖成佛之前,跟佛祖玩剪刀石頭布,輸的人讓對方彈腦崩,我彈了他滿腦袋的包,最後他贏了我一次,我騙他說去廁所,然後跑掉了。
噗!我忍不住一手捂肚子一手指着他大笑道:哈哈哈哈!原來欠佛祖一個腦崩的傢伙就是你啊?
惡魔的小弟白我一眼舉牌子:佛祖那傢伙太記仇了,都三千年過去了,居然還記得那點破事兒,整天拈着個蘭花指想各種辦法要抓我回去兌現腦崩,這一次的進攻差點就讓他成功了。
我: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不就是一個腦崩嘛,你就讓他彈一個不就行了?
牌子:切!我要是去找他那就得去西天,去了可就回不來了,再說了,那傢伙攢了三千多年的力氣和怨氣,讓他彈一下我還能有命在嗎?
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牌子:唉!誰能想到他在那棵菩提樹下坐等,居然就頓悟成佛祖了呢?鬱悶!不說了,我還要繼續去尋找大部隊,哥們兒再見了,啥時混不下去了來找我,保證你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對了,不要跟別人說你見過我。
我:好吧,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再見!
跟我道別後,惡魔的小弟收起牌子,又恢復了彎腰低頭,賊眉鼠眼,過街老鼠般的樣子遠去了。
我心想:看你這過街老鼠般的樣子我也不能跟你混啊,要不然還不得被佛祖派人四處追殺?畢竟人家是光明一派的,勢力大得很,你們這些黑暗勢力也只能在晚上偷偷摸摸出來活動活動,我可不喜歡大白天封着嘴趕路,大半夜出來放風偷吃東西。
看着惡魔的小弟走遠了,我也重新打起精神繼續往東方而去。
咦?怎麼這麼熱鬧?我走到一個小鎮上,只見人們一邊跟熟識的人打着招呼一邊興高采烈的往一個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