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寶等人從曾久那裡回酒店已經挺晚,嚴老等人都是有一定年紀的老人,習慣早休息。因此回來之後不久便紛紛作息,不像洪天寶三人還得吹噓到三更半夜。
第三天,鑑定工作還是如常進行。這天的人是最多的,因爲寧館長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今天已經是最後一次鑑定。大家都是井然有序,所以人雖多,但多而不亂。
“今天看來要分上下午進行了,一個上午搞不定呀!”嚴老看着後面還陸陸續續有人到來,人數至少是昨天的兩倍。
“今天過來的,大多都不是上海本地的,而是來自周邊城市。”寧館長解釋道。
洪天寶皺了皺眉,看着那些人頭涌涌,不禁說道:“我看是不是安排一下,讓比較後面同仁先去休息,或者下午再來。這樣白等也不是辦法。”
寧館長和嚴老一聽,幾乎同時讚賞地點頭。這建議十分好,這樣不會耽擱後面人的時間,也不會令這邊人滿爲患,增加太大壓力。寧館長馬上開始安排此事,發動人員好言相勸,讓人分批進行。
整個上午就在忙碌中離去,情況還算差強人意,只發現一件朱仿。洪天寶和唐心稍感疲憊,並不無聊。孫莫霸就受不住了,擡頭就是古董,低頭還是古董,無聊鬱悶得很。這傢伙乾脆兩眼一眯,便呼呼大睡起來,鼾聲如雷,看得在場的人都是發愣不已。
洪天寶並不在意,這傢伙睡了也好,省得這傢伙老是給他找難題。
就在洪天寶剛要叫醒孫莫霸吃飯之時,孫莫霸突然大手一拍背靠凳的扶手,兩腳亂踢,張嘴就道:“看你囂張!看你怎麼囂張?俺老孫踩死你這王八蛋!”
喊完,立即又靜了下來,安安穩穩地沉睡。
在場的人都被他這發狠的一嗓子嚇了一跳,個個大眼瞪小眼。唐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洪天寶和嚴老也是苦笑連連,暗道這傢伙睡覺都不安生。
“喂!小霸王,醒醒!吃飯了。”洪天寶用腳踢了踢孫莫霸叫道。
聽到吃飯兩個字眼,孫莫霸立即睜開眼站起來,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呃!你這傢伙不會還在夢遊吧?去哪呢?”洪天寶也搞不清楚這傢伙又發什麼神經了。
孫莫霸這纔回過頭來,疑惑地問道:“去吃飯呀!老大你不是說吃飯嗎?”
洪天寶無語,感情這傢伙聽到吃飯才醒的。嚴老等人也不耽擱孫莫霸吃飯,立即收拾東西跟着寧館長前往餐廳。
吃完飯略作休息,大家又開始那似乎無休止的鑑定。孫莫霸再也沉默不了了,立即向洪天寶請假。到博物館的球場打打球,也好過在這裡發黴,再這樣做下去,沒病也得坐出病來。
洪天寶倒是很大度地批准了,當然還不忘提醒孫莫霸不要惹事生非。
下午一直進行到五點多才結束,讓嚴老微感安心的是,下午一共兩百多件瓷器,未曾發現一件朱仿。這是一個好的結局,這次上海鑑定也算是完美告終。
“今天還好,辛苦一點也是值得的。”嚴老會心一笑地說道。
“嚴老,我準備明天舉行新聞發佈會,公佈神龍玉雕,同時舉行神龍玉雕首展儀式,你看怎麼樣?”這時,寧館長問道。
嚴老笑了笑說道:“這是好事呀!工作你都準備好了?”
寧館長馬上回答道:“早就準備好了,請帖我也已經讓人派發出去。嚴老你明天可不能走呀!得留下來主持大局呀!天寶作爲玉龍主人,也不能跑掉,至少也得當衆說幾句吧?”寧館長最關心的就是嚴老和洪天寶兩人能否留下來。
洪天寶搖頭不已,他並不想在媒體面前露面,沾上這玩意,以後會麻煩一大堆的。
而嚴老也知道得要個人震場才行,而寧館長的心思就是這個意思。所以嚴老也不推辭,微笑應諾了。見洪天寶一臉不願意,嚴老當真無言以對了。多少人爲了出鏡,千方百計使出渾身解數。而洪天寶卻避之不及,真是怪胎。
“那個……寧館長呀!不是我不配合,我是真的不想露面呀!你也知道媒體那東西就是一副藥膏貼,挺麻煩的。我到場就行啦!發言就免了。”
寧館長別無他法,總不能架着一把刀在人家脖子上吧?要明白這可是京城來的太子爺,威脅不得,只好無奈點頭。
這時候,一個工作人員滿頭大汗地衝進來。
寧館長眉頭一皺,這人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怎麼回事?”
“館長,那個黑大漢已經跟我們保安打起來了,那傢伙太厲害了,我們的人已經被他打傷了六七個。”那名工作人員連忙說道。
寧館長、洪天寶等人都是大驚失色。他們當然知道這人口中的黑大漢指的是誰,除了孫莫霸還有誰?洪天寶立即衝出去,心裡氣急敗壞,走之前還警告過那傢伙不要惹事生非。這算是浪費口水了,人家根本當成耳邊風。
寧館長等人也趕緊跟上,臉上均是又苦又澀。這孫莫霸就跟放進桃園的猴子一樣,一不盯着就會偷吃鮮桃。邊走,便跟那個工作人員瞭解情況。這才明白事情經過,臉色就更苦了,暗道你們沒事惹這個小霸王幹嘛?
原來孫莫霸到籃球場打球,力氣稍微放縱了點,不斷地爆扣,比起美國NBA恐怖多了。博物館裡面一共六個籃球架,擋板全都是無機玻璃合成的,六個無一倖免,全被這傢伙爆扣壞了。
幾個輪班下來的保安本想一起打球放鬆放鬆,誰知道遇到這種情況,以爲孫莫霸故意破壞公共設施。紛紛要求孫莫霸賠償,讓孫莫霸賠償有可能嗎?因此就有了爭角,雙方便鬧了起來,最後孫莫霸不勝其煩,伸手就打人,接下來就是洪天寶看到的這一幕了。
洪天寶來到籃球場的時候,就看見十多個身穿保安制服的保安將孫莫霸圍在中間。孫莫霸則是拳腳大施,時不時飛出一個人來。不過這些保安以前都是當過兵的,個個都是傲氣得要命,俱是不服輸的性格,倒了立即爬起來再涌上去。
“混蛋,全給我停下來。”洪天寶大吼一聲,前一聲是叫孫莫霸的,後半句則是針對全部人。
洪天寶這一聲可是加了真氣到裡面,相當於音攻了。聲波立即將在場的所有人震得耳膜生痛,紛紛停下來,轉頭看向洪天寶。
這些保安並不認識洪天寶,以爲洪天寶罵他們混蛋,更加怒了。見一時打不過孫莫霸,他們立即轉移陣地,將火氣發泄到洪天寶身上。
孫莫霸當即眼睛一亮,臉上全是幸災樂禍,暗道這些人慘了。洪天寶什麼實力,他最清楚不過了,可以預見這羣人下場有多悲哀了。同時也滿懷期待起來,老大出手,那可是難得一見的。
洪天寶沒想到這些保安居然將他當成軟柿子捏,頓時也微怒,借力打力將所有人十分乾脆地甩倒在地。
“小霸王,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說過不惹事生非的嗎?怎麼?手癢難耐?跟老子耍幾招!”洪天寶接着說道,語氣中已經冒火了。本就氣孫莫霸無端端找麻煩,現在還被人當成惡人對待,脾氣再好也沒好聲氣。
洪天寶自然也能聽出洪天寶的怒氣,他趕緊委屈解釋道:“老大!這是他們無理取鬧在先,能怪俺嗎?你不會讓俺能站着不動,任他們當沙包打吧?”
“嗯?這是什麼回事?”洪天寶還沒注意到那幾個被嚴重摧殘的籃球架。
這時,一個保安站起來,怒氣不減指着孫莫霸地說道:“這傢伙故意損壞了我們的公共設施,難道不用賠償嗎?你既然是他老大,那來得正好,你馬上埋單就沒事了。”
洪天寶這才望向那幾個籃球架,個個慘不忍睹,半響才望向孫莫霸說道:“你小子發什麼瘋?沒事虐這些籃球架,好玩嗎?”
“咳咳!這能怨俺嗎?帶俺過來的那小子說這籃球架是從美國進口的,採用了美國最爲先進的無機技術,質量完全沒問題,讓俺安十二分心。所以俺就小試牛刀扣了幾下咯!誰知道也是豆腐渣工程。”孫莫霸一副完全不關他事的樣子。
這時,寧館長等人也感到了。聽到孫莫霸這話,寧館長頓時回頭狠狠地瞪了剛纔那個工作人員,你不顯擺不就沒事了嗎?
“哎哎!既然是誤會,那沒事了,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吧!你們都去醫院看看,明天工作繁重,不得有誤呀!”寧館長現在也只好息事寧人了,馬上出來圓場。
“館長!這不是誤會呀!他們不但弄壞了我們籃球架,還出手傷了我們的人。我們……”一個保安隊長馬上糾正道,但被旁邊一個醒目的保安扯了一下,這纔看到寧館長頻頻給他使眼色,即時啞了口。
“你們怎麼樣?儘管出招,俺老孫奉陪……啊!”孫莫霸立刻接口說道。
孫莫霸一句“奉陪到底”還沒說完,就被洪天寶一腳踹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