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地下有可以通往紫金虛空的法陣….。”
“洛北去花教,原來是想要花教祖師留下來的神藥,救治被幽冥魔血侵襲的小茶…幽冥魔血?”
梅山,依舊在那處有幻陣防護,洛北救出玄無奇和藺杭的上古洞府遺址之中,三個碎裂的石柱上,分別盤坐着三名修道者。
這三名修道者一名身穿紅袍,一名身穿藍色法衣,另外一人身穿白袍,正是擁有黑風扇和滅佛魔刃兩件魔寶的崑崙老道徐石鶴和當日在梅山外的山峰窺探徐石鶴和洛北一戰的陳姓和厲姓修道者。此時那名厲姓的白袍男子額頭上的一隻妖目並沒有顯現出來,盤坐在石柱上顯得十分英俊瀟灑,而此刻一團綠焰在他右手中跳動着,他十分專注的凝神看着這團綠焰,口中不時說出一兩句話來,似乎是在讀取着這團綠焰中的消息。
“洛北要單獨去取一味靈藥?...好機會!”
驀的,那團綠色的火焰跳動了一下,在厲姓白袍男子的手中消失了,但厲姓白袍男子明顯神色一動轉過頭看着坐在他們身旁不遠處的徐石鶴道,“徐道友,洛北已經在返回南天門的途中,接下來他身邊的幾個人都會忙着佈置救治小茶的法陣,他一個人會去十萬大山中的另外一處去救治那小茶所需的另外一味靈藥。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徐道友,你現在可以通知凰無神掌教,讓我們另外的兩人出來了。”
盤坐在這厲姓和陳姓兩名修道者身邊的徐石鶴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冷淡,之間也是時不時的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寒芒,在這兩人身上掃過。而身穿藍色法衣的陳姓修道者看着徐石鶴的眼中也隱藏着一股敵意。似乎這徐石鶴在此處的作用,就是用來監視這兩人的一般。而聽厲姓修道者這個時候的口氣,似乎他說的另外的兩人被留在崑崙,更是有些被幽禁了起來,當成了人質的味道。
“他一個人和不一個人有什麼分別?”聽到厲姓男子的話,徐石鶴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一副不爲所動,十分陰沉的樣子,“他手中有一件法寶叫做妖王蓮臺,非但防護法力驚人,而且上面有佈置了和淨土界連通的法陣,只要他動用這件法寶,隨時都可以調集整個淨土界的人過來。要不是如此,我崑崙也早就圍殺了此人,何必要等到現在。若是真想滅殺此人而萬無一失的話,我勸你們還是再好好謀劃一下。”
“我說是好機會,自然將這點也考慮在內了。”徐石鶴說的很不客氣,但是厲姓白袍男子卻不動怒,反而是微微一笑,道:“我們先前之所以不馬上動手,只是要弄清楚他的實力,修爲,現在他的底細我們已經摸得差不多了,他這件法寶雖然厲害,但是我們卻已經準備好了對付這件法寶的手段,徐道友請放心,我們到時自然有讓這件法寶上傳送法陣失效的手段。只要我們五人聚齊,即便徐道友不動手,只是掠陣,也至少有七八分的把握可以滅殺此人的。”
“希望真像你所說的一樣,有七八分的把握。”徐石鶴看了厲姓白袍男子和陳姓男子一眼,也不多說,手往上一指,一道明黃色的光柱便射向了天空之中。“我們在這裡等着便是,等你們那兩人來了,我們便一齊出發。”徐石鶴髮出了這道明黃色的光柱之後,依舊古井無波的說道。
“除了讓我們那另外兩人和我們會合之外,還請徐道友讓你們凰無神掌教給湛州澤地和招搖山這些地方施加一些壓力,做出點好像要大舉進攻的樣子,讓他們不至於有許多修爲高絕的人遊蕩在外面。這樣我們滅殺此人的機會就會又多一兩分了。”厲姓白袍男子微微一笑,道:“南天門底下有傳送到紫金虛空的上古法陣,還有你們那碎虛神弓的施法者也還在救治之中,我們滅殺了此人之後,還是要請徐道友讓凰無神掌教允許,讓我們順便拿下南天門,這樣對我們大家都有很大的好處。”
……
“這位道友,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貨品,我這可是有不少上好的符籙….。”
就在徐石鶴聽着厲姓白袍男子的話,眼中陰冷的目光微微閃動着的時候,一名在南天門一個出口附近交易的一名修道者看到一名身穿黑色袍子的修道者朝着這個出口走了過來。出於習慣,這名修道者馬上熱情的迎了上去,兜售起自己的東西來。
但是那名身穿黑色袍子的修道者卻根本連理都沒有理他,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直接從他的面前走了過去。
對於這名上前兜售的修道者來說,很顯然是件十分沒有面子的事,而且這名身穿黑袍,連頭臉都遮住的修道者看上去十分瘦小,在這種無法動用術法的南天門之中,足足比這人高出一個頭的魁梧修道者似乎隨便一拳都能將這名黑袍修道者打倒在地,但是這名黑袍修道者在他面前走過之時,他的心中卻沒有半分的不快,反而是不由自主的泛出了一陣凜冽的寒意。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南天門之中根本感覺不出對方身上的法力波動,從而也根本無法判斷出對方的修爲,但是他卻似乎覺得黑袍下,這名修道者瘦小的身體之中,似乎盪漾着一種令人心悸的毀滅性的氣息。
他眼神有些驚懼的盯着這名修道者的黑袍,似乎想從這名黑袍者的黑袍下看出藏匿了什麼東西一般,但是這名修道者的黑袍卻裹得嚴嚴實實,甚至拖到了地上,連這名修道者的鞋子都根本看不到。
……
這名身穿黑袍的修道者慢慢的從南天門的這個出口走了出去。
在南天門外的霧氣之中,這名瘦小的修道者拿出了一張地圖,似乎有些看不太懂地圖一般,這名修道者將地圖顛來倒去的看了好大一會之後,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呼了口氣,然後飛遁了出去。
這名修道者的飛遁速度看上去並不快,給人的感覺似乎是連金丹初期都不到的修爲,這樣的飛遁速度根本不會引起許多修道者的注意,即便是有埋伏在南天門外想要黑吃黑的人,見到這樣的飛遁速度恐怕也會興趣缺失,因爲像他這種級別的修道者,身上肯定是不太會有什麼好東西的。
但是在山林之中穿行了一陣,遠離了南天門之後,這名修道者的飛遁速度突然一快,變得十分的驚人,而且即便是速度快得驚人,這名修道者的身上也似乎沒有多少的氣息流露出來。這種飛遁速度和這種獨特的氣息隱匿的手段,恐怕就算有湛州澤地的影羅剎在外面截殺他,都根本難以截殺得住。
在十萬大山之中,一路往西北的方向飛遁了數千裡之後,這名身穿黑袍的修道者才停了下來。
又拿出地圖,四下的觀察了一陣之後,這名身材瘦小的黑袍修道者才降落到了底下一座在羣峰之中顯得並不算高大的山峰之上,在靠近山巔的一處山林站定之中,這名黑袍修道者又凝神望前方看了片刻。
這名黑袍修道者此時所站的地方的前方,是一個數峰懷抱中的山谷,上方飄散着濃霧的迷霧。
看了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己所選的這個地方很是滿意,之後他突然一伸手,拿出了一片乳白色的玉石。這片玉石長方形,巴掌大小的一塊,上面佈滿了許多古樸的符文和圖案,似乎是一塊罕見的古符。
拿出了這片古符之中,這名全身籠在黑袍的修道者才盤膝在一塊山石上坐了下來。
大約過了數個時辰,這名修道者突然一動,噗的一聲,手中的白色古符突然發出一圈清冷的白光,在他身週數十丈的山林之中形成了一片薄薄的霧氣。
這一層薄薄的白色霧氣就像是最普通不過的山霧,但是這片霧氣一化出來,從外面看,卻是再也看不出這名修道者的蹤跡,而且也是根本感覺不出他身上發出的任何的氣息。
施放了這片白色古符之後,這名黑袍修道者又搓了搓手,似乎嫌身上的黑袍裹得太嚴實一般,他將自己的黑袍解鬆了一些。
從他鬆開的黑袍的衣襟邊中看去,黑袍之中並沒有隱匿着什麼恐怖的東西,只是露出了裡面的幾片衣角,幾片白色裘毛衣衫的衣角。
……
一盞茶不到的功夫,一道暗紅色的光華和一道白色的光華,便朝着他面前十幾裡開外的那處山谷飛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