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瀰漫在這所古老的遺蹟之中,涌動的風把服飾吹的沙沙作響,越來越近了!
不光是腳步,飽受風霜的石磚被摩擦着,依照來人的身高開闢出可以直立着通過甬道,安瑤模糊的感覺着,這座遺蹟的所有都會聽命與他。
磚塊有規律的律動着,來人的樣子漸漸的浮現出來,也許是島嶼與世隔絕了太久這個人還穿着古時的棕褐色長袍,衣襬垂直,沒過腳底,上面沾染着灰塵和雜屑厚重的圍巾靜悄悄的趴在他的脖子上,再往上是看不到的臉,和斑斕的頭巾。
他走進壁畫室,停住了腳步,這間屋子裡卻空無一人。
早在他撕碎門口的龍紋花時,安瑤就順着附近的缺口躲了進去,此刻她正蜷縮着身子勉強的透過縫隙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他在壁畫室中環顧起來,衣服隨着腳步的變化而搖擺不定,他發現了遺留的魂力,雖然微弱,但以他的實力,可以輕而易舉的捕捉到。
借住某一絲逃入地下的光,安瑤看到了他的臉,猙獰的模樣附着在本該是臉的位置,龍紋花的超感起了作用,她依稀的看到了他臉上凸起的邊沿。
也是面具!沒錯,眼前的這個人和獵殺疣頓的獵人們都戴着面具!雖然花紋和大小不同,但這樣的巧合不得不讓安瑤的疑慮更重了幾分,她直起了身子,把臉貼在縫隙上,想看到更細一些。
然而,縫隙上卻滿是的細緻雕刻過的木材!
“這裡會有木頭嗎?”安瑤在心裡納悶到,她皺着眉頭,然後......
過度的恐慌讓她失去的平衡,一屁股坐在了泥土上,心臟打鼓般的轟鳴着,手腳不受控制的顫抖,身體本能的向後蜷縮着,也許是她太過用力了,也許是身後的土質太過脆弱,安瑤的栽了過去。
幾乎同時,他來到了剛剛安瑤躲藏過的縫隙,土塊散落在泥濘上,骯髒不堪又狹隘狼藉的空間令他心生厭惡,他沒有多做停留。
被埋在土層中的安瑤又一次聽到了腳步響起,不過這次的聲音漸行漸遠,應該是離開了。
撥開土壤,爬出缺口,再次直立起來的安瑤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揉了揉痠痛的四肢,癱軟在牆壁上。
面具,壁畫,遺蹟,這座島嶼絕對不簡單。
在男人離開後,遺蹟的通道有變回了原樣,稍作調整後,安瑤屈膝彎腰,準備離開這裡,在她還看不到通道盡頭的階梯時,一股從地下冒出來的力量驚動了她的超感。
一瞬間後,遺蹟的石磚開始坍塌並伴有劇烈的晃動,地震了。
這座遺蹟安靜的在這裡存在了幾百年,卻不偏不倚的在自己進入的時候發生了變動?安瑤心想着,這似乎過於巧合了。
雖然她心裡有所顧慮但腳下可沒有絲毫停歇,快馬加鞭的跑出了甬道,三兩步躍上階梯回到地面上。
不出來不要緊,她剛剛踏在草地上,才發現變動的源頭竟然是......整個遺蹟自主的晃動着,可能某一雙眼睛正看到了安瑤,晃動的頻率愈來愈快。
外層暗黃色的舊石磚被撣落在地下,碰撞出撲面而來的塵土,接着展露出裡層的潔白卻爬滿青苔的岩石,接着附着在一起,緩緩的直立而起,大概是安瑤身高兩倍多的石像巨人,矗立在眼前,而它的目標,正是安瑤。
巨大的手臂從天而降,安瑤雖然疲憊不堪,但在學院的力量讓她有着出色的反應力,她先是蹲下身子接着一個前滾翻跑出了巨人的攻擊範圍。
但巨人的攻擊過於頻繁且攻擊範圍過大,接連的躲避讓本就無力的安瑤的身體狀況更是雪上加霜,石巨人嗚嗚的發着低沉的怪聲,一次次的揮打將樹木折斷,這或許不是本意卻又出於無意。
巨人開始移動了!兩根粗大的石柱拔出地面,這一踩不要緊,散落在周圍的舊石磚被推開夾雜着塵土,混亂中無數的磚塊擊打在安瑤的身子上,在多次的襲擊下,安瑤的體力殘破不堪了。
透過灰塵,安瑤擡起左手,龍紋花快速的在巨人腳下生長,藤蔓束縛住巨人的移動,暫時的吸引了巨人的注意,正是這一次搏擊,讓安瑤保住了命。
因爲,在身旁的草叢裡,一個熟悉的人跑了出來,伴着他氣息到來的,是一記破月斬。
斬擊完整的擊中了巨人,霎時間!碎屑滿天,隨着來人站穩腳跟,安瑤微微一笑,來人正是凌曲!
到達二十級後,凌曲的外貌也有了一絲變化,身上的肌肉更加明顯,力量感噴薄而出,也似乎更加高大了一些,頭髮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藍色,也更長了幾分,如果讓旁人站在這裡,單單從背影來看完全不像是一個只有十歲的男孩子。
沒等兩人有什麼交流,巨人緩和了一下凌曲的攻擊,幾乎沒有痛覺的它緊接着發起了下一次的攻擊,看着攻擊的軌跡,凌曲先是用身體推開難以動彈的安瑤,又一個起跳躲了過去,在空中凌曲捏了捏右拳,碧綠的龍紋花便爬了上來,爲他帶來力量上的加成。
感受到力量的凌曲腳踏空氣,快速的向下俯衝,靈環如翅膀一般在空中張開,與第一魂技不同,這次是通過擊敗免獸升到二十級而獲到的第二魂技。
雲翼,即通過極度的強化腿部的肌肉與力量來達到超越常人的踢技,如果使用了這個技能,不論是高跳,踏空起跳,還是可以擊碎鋼鐵的腳力都不在話下。
雖然凌曲的力量還是略弱,但魂骨、藍色鬥凱等物品的加成下,對付面前的這個巨人綽綽有餘。
凌曲先是用纏滿龍紋花的拳頭打向巨人,雖然巨人還算靈活,只一扭頭就輕易的躲過了攻擊,凌曲的右腿已經跟到了巨人剛剛擺過去的頭顱前面。
由於身軀龐大所帶來的移動的後搖過於緩慢,這一擊,巨人無法做出閃躲,結結實實吃了一記雲翼,轟的一聲整個石像栽倒在地,另一邊的凌曲卻安穩的落地,沒有給它喘息的機會,又是接連的攻擊,築成巨人身體的石材出現裂痕,隨着攻擊裂痕越來越大,最後斷裂開來,巨人沒有了生息。
男人回到了村落,接着一個與獵人同樣裝束的人靠了上去。
“剛剛得到的消息,四號石像也垮了。”等了一段時間,看到他沒有說話,這人又接着說“它還是活過來了嗎。”
“四號是我釋放的,那裡沒有異常。”接着他反問到:“也許有人知道了秘密,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那幾個魂獸,你們能讀懂它們嗎?”
“他們是跑進來的海魂獸,被浪打過來的。”
“這樣啊......那陣風可不是自然的問題,我總感覺我們與外界的橋樑不知不覺中被動的建立的起來了。”
男人摘下了面具,揹着光亮,看不清面容。
“我們這裡也不太平啊,內憂外患。”
植物在風中舞動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