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澈又點燃了一顆煙,沒有說話。菸灰不停地落到菸灰缸裡。
洛城不再說話,陷進自己的沉思中。
晚秋的街道總是會給人一種蕭條的感覺,彷彿全世界都躲着你,彷彿只有你一個人走在路上,靜靜地看着太陽落山,感受着秋天並不溫暖的溫度。
不知不覺,又走到花店,看着店內鮮花依舊燦爛地開放着,看着店員在悉心照料着。看着那高傲的白玫瑰,該去看看媽媽了,我好想你。
墓地裡一排排墓碑,一座座墳墓,彷彿像是另一個天堂,屬於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人的“家”。他們並沒有死去,只是存在的形式不同。
他站在媽媽的墳頭,雙目注視着前方的某一點,思緒在不停地遊蕩。
“我放不下對爸爸的恨,我不會屈服的。”他像是對媽媽說,又像是對自己說,情緒則處在低落和激怒的極限。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他父親很高興地接起電話,洛城沉默了三秒。
“我同意你收購我們公司。”
他父親笑了,“早該是這樣”
“我的公司雖然轉到你名下,但所有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可以”
“那就這樣”
洛城去見冰澈前,還是選擇了他的父親。這個自媽媽死後就發誓不在跟父親有任何往來關係的人,這個恨父親入骨的人。
“洛城,你怎麼了?”傾洛伸手撫摸他的臉。
“沒事,好像有點感冒,身體不舒服”他笑眯眯地抱住她。
“不對,你發生什麼事了?”傾洛根本不信他。
“沒事,沒事。”他緊緊地抱着她,用鼻尖去碰她的鼻尖,額頭碰她的額頭。
“咳咳咳,別這麼肉麻好不好?”北里從臥室走出來。
傾洛不好意思地要躲開,洛城依舊不放手地抱着。
“我倒要看看你們要上演什麼激情片?”北里在那邊壞笑似的故意說道。
“我要回去了,不然晚了就進不去門了。”傾洛帶着害羞地說道。
“我送你”洛城這才放開手,溫柔地對傾洛說。
風涼涼的,涼涼的。
“冰澈,是你的初戀吧?”
傾洛亮亮圓圓的眼睛看着他,眼波中透露出驚訝和擔憂。
“是,我的初戀。”她一字一頓地說。
校園裡不時有三兩的人走過,通過風傳來他們的談話聲,笑聲,打鬧聲。
“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過去了”傾洛小心翼翼地說着。
洛城輕揉她的頭髮,笑着對她說“傻瓜”
月光如泓般灑下,像是給這個洋溢着青春氣息的校園塗了一層水波。
他們靜靜地漫步在校園的小徑上,彷彿兩個漂浮着相伴的靈魂。
“他當初是不得已離開你的。”
傾洛被他的話打斷,頓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
“我們見面了,他的爸爸貪污跟黑社會勾結,情急之下才讓他離開。”
傾洛哇一下哭了,她的眼眶紅的像兔子一樣。
洛城抱住她,用手撫摸她的背。
“你還在愛着他.”洛城的聲音很小,小到他以爲自己聽不到。
傾洛靠在他的肩膀上,把鼻涕眼淚一股腦蹭到他的肩膀上。
“我就知道他是迫不得已才離開的,我就知道。”
洛城一下子呆住了,彷彿身體沒有了骨頭一樣。
“你要回到他的身邊嗎?”洛城在心裡想着,不敢再問。
“可是我喜歡上你了,現在的我好喜歡你。”傾洛說着。
洛城猶豫了。
可以聽見風聲,小雨滴滴地落下,路上有着稀落的行人。
“你。。還有。。選擇的機會。”洛城用他確定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着。